章节字数:12756 更新时间:13-05-23 09:23
魏习坐在马桶上,闭着眼睛,他正在认真地拉屎。耐心地酝酿,等待时机,时机一到就如猛虎下山一般地用力。“啪!”出来了一泡屎,他感觉到一丝爽快的轻微疼痛感。他正要悲哀肛门的每日一裂,一阵排山蹈海的疼痛从他的肚子席卷而来。
“啊!啊!啊!”
“别喊啦!周姨娘啊!你得留着力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有人生孩子要生两天呐!你这会儿这么喊,等掯劲儿的时候就没力气啦!”李嬷嬷不大喜欢这位周姨娘,这姨娘买来的时候十四五岁,长了一张狐媚子脸,是个乡下的丫头,整日里畏畏缩缩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怯懦得很,是个任人欺负又招人欺负的。
魏习疼得死去活来根本听不清身边的人们在说些什么,他微微睁眼只看到昏黄的光,整个世界嘈杂得乱哄哄一片,到处都是疼,越来越疼。他从来不觉得大便干燥是多么了不起的病,可是现在他觉得他就要拉死了,我×……
“啊!嬷嬷!周姨娘晕过去了!”
“把她给我掐醒,用参片给她含着!”
……
桐华城的李县令家又添了个小子,李家的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李家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谈起那个小三少爷就不由得提到孩子的生母周姨娘,话里话外带了丝悲天悯人的同情意思。都说这周姨娘生了孩子就疯了,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年轻轻的,真是个享不得福的。
魏习嘴里扒拉着饭,有些食不知味。跟在他身边的丫头替他布着菜,碗里出现什么他就往嘴里扒拉什么。他原以为他拉了一泡惊天动地的屎,可这泡屎竟然变成了娃娃。他觉得这梦太可怕了,他得醒过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醒,他想他是被梦魇住了。
魏习身边的丫头叫红玉,红玉是太太拨给周姨娘的大丫鬟。这回生孩子,太太又拨来一个奶娘和一个小丫鬟。然而如今周姨娘疯了,奶娘和那小丫鬟连着刚出生的少爷都被一起送到老太太那里去了。
红玉服侍着周姨娘吃过饭,看着周姨娘还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也是厌恶周姨娘的,无论是那份畏缩还是那点狐媚都不招人喜欢,然而平心而论这位姨娘人不坏。想到此处,红玉又是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周姨娘的手:“姨娘,您现在可好点没有?”
魏习被红玉突然拍得一惊,他看了看身旁的女孩,愣愣地摇了摇头,他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语言不通。
红玉见他傻愣的样子只得又叹了一口气,之前周姨娘怀着孩子尚且被二姨太欺负,如今孩子被老太太抱走了周姨娘人又疯了,这院子里的人只怕日子要不好过了。
魏习见小姑娘唉声叹气只当对方是在担心他,便抬眼看着小姑娘歉意地笑了笑。他生完孩子有三天了,一直都是这个女孩儿在照顾他,他心里是很感激的。红玉被他那桃花眼看得跟触了电一般,麻酥了一身,于是所有的同情都被这一眼电飞了。也怨不得二姨太总来找周姨娘的茬儿,这一双狐媚子眼,哪个女的见了都发恨。
坐月子的女儿见不得风,魏习这一个多月又是捂汗捂得头晕,又是胀奶胀得胸痛。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叫他实在感慨良多,他觉得这个梦就是在告诉他女人真他妈的不容易,他以后有了老婆,就一定要心疼她对她好。
红玉叫粗使丫头打好了水,扶着魏习下床洗澡。她一直伺候得十分尽心,魏习有时甚至觉得要是能娶了红玉那就太好了,也许他未来老婆就是红玉这样的,这个梦就是个预兆!魏习心里美极了,他都完全可以自己走路了,却装模作样地让小姑娘搀扶着,占占人家的便宜。
红玉帮他穿好衣服,又将他按到了梳妆台前。魏习别扭得扭来扭去:“这晚饭、完、吃了都。梳妆、什么、呢?”他如今吭吭哧哧能说上几句了。红玉跟他说的话,他连蒙带猜也大致听得明白。
红玉噗嗤一笑:“姨娘乖。你这披头散发的,出去了要叫人笑死的。我给你打扮好了,咱们就出去走走可好?”
魏习妥协了。
红玉仔细地给他打扮了,又整理了一番魏习身上的衣裙,这才带着魏习出去。
荷香院里并没有什么荷花,倒是有棵两人合抱的粗柳树,院子里打扫得倒还干净。红玉搀着魏习出了荷香院,七拐八拐地又跨了两个月亮门就到了另一处又大又敞亮的院子。魏习这一路东瞅西看觉得十分新鲜,还没有观赏够,只听红玉道:“姨娘,你先进中央那间屋子等我,我去给你端些点心来。一会儿,咱们边吃着边玩儿着。”
魏习倒还没吃过这里的点心,他不知道这点心原是天天有的,这一个月以来荷香院的生活已经比以前掉了不止两个档次。他看着红玉走远了,便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脚累了,就乖乖进去了。
院子里有一个青年穿着下人衣服,那青年安静地站着仿佛魏习不存在一般。魏习好奇地看了看他,见人家不理他就推门进了屋。
屋里十分宽敞简洁,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角落里有一个大屏风,正对着门是一个又宽又大的矮榻,榻旁有一个小房子状的金属器物做工粗糙。
魏习关好房门向中间那矮榻走去,忽听有人道:“简菊,什么事?”
魏习吓了一跳,原来屋角的屏风后面是有人的,他坐到矮榻上答道:“我、简菊、不是。”
李豫恒擦干身体穿上亵衣,听到回答后皱了皱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魏习转头看了看来人,就低下头玩儿起了裙子。这套裙子大概是新的,或者没有穿过几次的,摸起来十分顺滑。魏习觉得有点像唐朝的衣服,他听说只有唐朝女人的衣服才会半裸胸,这里的民风大约也是挺开放的?还是他整日黄色思想,连梦里做女人都要穿得这么开放?他正胡思乱想着,那人就做到了他的旁边,魏习有些别扭。
李豫恒很久没有见到周姨娘了,他揽过周姨娘的腰,又细又软的感觉让他心神一荡。
魏习被他揽得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了李豫恒,大叫了一声:“我×!你个基佬!”
李豫恒毫无防备,一个小妾衣装半裸地出现在他的卧室,他怎么会想到对方会在拥抱的时候突然变得如此凶猛?于是李豫恒悲剧了,他的头磕到了榻旁用来祈福的小铜屋上,晕了过去。
魏习还没缓过来神,房间的门咣当地开了,外面那个青年大叫了一声“老爷!”然后冲进来抱起那个基佬跑了。魏习傻傻地看着小铜屋上的血迹,他不是杀人了吧……
魏习有些不知所措,他出了那间屋子,在院门口犹豫地站着,他在等红玉,他对这里的路不熟,而且红玉也叫他在这里等她的。
不等他做好是走是留的决定,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汹涌而来,一片混乱之中,他被人连拖带拉地架走了。那些人将他拖到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里,许多人把他围在中间,他忽然想起自己揍的人好像是个“老爷”。然而还没等他想透彻,红玉也被人拉了来。
有个衣容华贵的老太太狰狞地喊了声:“乱棍打死!”
他被人一脚踹到在地,他听到红玉的叫饶声,他正想去救红玉,就被挥舞来的乱棍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像杀猪一样的尖叫,抱着头打滚,最后滚也滚不动,叫也叫不出,当死亡来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切不是梦。
红血浸白砂,乌云过大雨洗去,复醒来,朝阳依旧。干柴依旧,韶光依旧,房屋依旧,便是那柴房里的蚂蚁也依旧。
魏习趴在地上,他很诧异自己没有死。早上有人来抱过柴,又走了。他身上疼得紧,不敢乱动,有人来撇了个馒头给他。他很饿,拿起就吃了。吃着吃着,就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李豫恒病好之后就急着去了县衙,他是当今圣上即位后第一批科考的一甲进士,按常例是要留京的,但他们这一批进士留京的很少,大多数被下放到各地做主簿等职。桐华县上一个县令已有花甲之年,是从京里贬职来的,老县令郁郁寡欢再加上年迈无力使得此县政令紊乱吏治不明。李豫恒只在此地做了一年主簿就升了县令,因此为了革除积弊、澄清吏治,他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周姨娘那档子事,他的夫人芸菡已经回禀了他,想想自己与一个疯子较真却是荒唐了些,好歹替自己生了孩子,关起来不叫伤人也就是了。如此评断了一番,他也就将此事撇到脑后了,等他再见到魏习已经是半年以后。
彼时,魏习已不再是混沌于梦中的愣头青,他的腿被打瘸了,整日关在柴房里劈柴,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脏污不堪。原本守着柴房劈柴的赵六强暴了他,被他捅瞎了眼,现在守着柴房的是老实的刘三。说起来,当时赵六发疯还是刘三救了魏习。魏习见刘三人不错就总是坐在柴房里帮刘三劈柴,这院子他是出不去的,原本那屋子也是不许出的,好在刘三常常看着院门好让魏习能够出来见见太阳。
“小周,今天老太太、太太们去青云观上香,家里不严,你穿了我的衣服从后门走了吧。”刘三向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然后将一个包袱递了出来。
魏习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噗哧一笑:“刘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太太们若发现你看丢了人,一定不会轻罚了你。红玉就是因为我被发卖了。”说到后面他也笑不出了,虽然已经明白那样的衣装、那样的打扮都是红玉为了让他争宠而搞得鬼,但红玉也的确是因为他而被打被卖了。犯了事被转卖的丫头下场总不会太好。
“你不用担心,我只跟太太们说你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跑走的,上次红玉被罚是因为老爷受了伤,这次你只悄悄的走就一定没事。我听说你大哥做了兵爷,这几天正回家探亲。你去回家找他,他一定会照顾你。说起来你进李府,也是由我爹穿线的,如今看你过得这么苦,我总觉得我爹害了你。”这刘三与周氏是同乡,跟魏习相处了这半年就觉得周姨娘是个好姑娘又这么漂亮,心里是有些喜欢的。
魏习摇了摇头,他是断不会为了自己连累别人的。
两人正说着,忽见一人进了院门。魏习吓了一跳,一瘸一瘸地忙往柴房跑,只是跑急了,啊呀一声绊倒在了地上。
李豫恒正在思索县府粮仓的事儿,他一路思索一路走,不知怎么就走进了柴院,被那一声惊呼唤醒了。
一见来人是李豫恒,魏习两人更是乱作一团,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魏习开了口:“你,你不要怪他!我是出来上一趟茅房,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李豫恒蹙眉叫住魏习,他看这两个下人胆战心虚的样就觉得有事,打量了两人一番便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都干什么的?”
魏习两人各自讲明了身份。
李豫恒皱起眉头看了看魏习:“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继而又问了一些魏习的生活情况。除了被强奸的事隐瞒了以外,魏习皆一一如实做答。
李豫恒将魏习带出了柴院,魏习跟在他身后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老,老爷,我可否问一下三少爷怎么样了?”
李豫恒顿住脚步。
魏习心里咯嘣一声吓得一哆嗦,他颤巍巍地道:“老爷,我知道自己地位低,不配问这些。但不管怎么说,三少爷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总是忍不住担心他,我就问问他身体如何,没别的意思。”说起来,魏习也觉得自己这娘当得不配,但那孩子是他拼了命生下来的,是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这半年他总是想念那个孩子,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风筝,那孩子是把他与这世界连接的唯一一条线。
李豫恒看了看泥猴一般的周姨娘,终于开口:“一会儿洗干净,我带你去看他。”
魏习自然感谢不已。
李豫恒不再言语带着魏习进了荷香院,叫来下人带魏习下去清理一番。其实就整个大昭朝的社会风气来看,李豫恒对这个妾已是很不错了,以妾为物品互相赠送买卖的大昭人多的是。李豫恒本身就是李家妾生的庶子,因此他对屋里的妾室还算好些。
李豫恒坐在院中等了许久,他今日沐休,连日的繁忙公务让他很累,难得有休息的时候他只觉得就这样简单地坐着很是舒心。魏习出现的时候到叫他惊艳了一番。魏习这副身子实在质地优良,就是他现在消瘦憔悴了也只显得楚楚可怜。李豫恒将他拉到身前,摸了摸他的脸,吻了吻,就抱起他进了屋。
魏习被李豫恒给吓到了,他有心挣扎又想起了那一番棍棒加身。李豫恒扒了他的衣服将他压到床上,叫他想起了赵六对他做的那些恶心事,他只觉得胃里翻腾,又不敢推开李豫恒只好僵着身体忍着恶心,想着就当被狗咬了。
李豫恒看着魏习颤抖的眼睫毛噗嗤一笑:“你怕什么,又想将我推开?若还想见儿子,就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是十分喜欢周姨娘这双眼睛的,尤其是周姨娘看着他的时候,那雾蒙蒙的眼神像是要化了他的魂去。
魏习犹豫着睁开了眼睛,心里骂了一声:男人都他娘的是畜牲!这一刻他终于将自己从男人那一队里踢除了。
李豫恒满意地抱着他的周姨娘一通翻云覆雨。其实他这人还是比较自律的,大昭朝许多世家男子都有着一堆的小妾跟侍奴,他只有一个妻、两个妾,其中一个妾还是妻子过门时陪嫁的媵妾。他的妻子蒋芸菡总是给他感觉阴沉沉的,就是笑也无一丝喜气儿;媵妾又是个飞扬跋扈、爱惹是生非的;只有周姨娘温柔乖巧,总是像个小兔子一般十分依赖他,颇得他的心意。
李豫恒在床上爽了,似乎所有因那些公务而生的烦心疲惫也不翼而飞了,他将魏习揽在怀里安慰道:“老太太身体不好,照顾贤儿总是有些吃力。等你的病痊愈了,我就把贤儿给你抱回来。”李豫恒其实是给魏习画了一张大饼,痊愈?怎样才叫痊愈呢?魏习却是想不得这些了,他只听见儿子能回来就高兴不已。
李豫恒又在床上与他温存了一番,终于带他去见了儿子。
半岁的小孩躺在小床里,身上盖着喜鹊花样的红绸被子,小小的那么一团脸,肉嘟嘟的。
魏习呆呆地看着小孩,于是有光、有水、有叶子了、有根了……他不再是盲目漂泊的浮萍,这个孩子让他从一抹幽魂变成了实体。他觉得心都软了,那么幼小可爱的生命,仿佛成了他存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李豫恒是无法理解魏习的母性大发的,这是他的庶子,他不会太冷落这个孩子,但也不会很看重这个孩子。长幼有别、嫡庶尊卑,这些是不可以乱的,就像无论多不喜欢他的妻子,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事情动摇了妻子当家主母的地位。
李豫恒只让魏习在小孩儿的房里呆了两刻钟便将他领回了荷香院。魏习跟在李豫恒的身后,听李豫恒道:“今日起你就搬回荷香院住,没有我和太太的指令,不要随便出院门。”
魏习明白自己虽然回了荷香院,但疯子的名号还没有摆脱,他安安静静地住在院子里从不出去惹是生非。那日以后,太太给他派过来一个叫素心的大丫头;二姨太上门来过两次,冷嘲热讽他一通之后就走;李豫恒也来过,每次除了床上那点事也就没别的了。素心是大太太的人,魏习没见过大太太只听说是个很严肃的女人,这个素心倒是颇得大太太真传。荷香院里整日静得跟死水一般,魏习不爱化妆描眉那套子事儿,女红他又不会,院里也没有书,有书他也不识字,整日地在院子里一瘸一拐地飘来荡去。他不敢回想在现代的生活,怕自己会崩溃;也不敢去回忆到这儿以来的生活,那让他惊恐又恶心;他对李家对李豫恒来说不过是个泄欲的禁脔,但他也不敢这么想不敢去承认。他要活下去,无论他今日是多么的卑微。
李豫恒在被子里抚摸他的腿,魏习已经习惯了李豫恒在床事之后对他的爱抚,他老实地躺着,让他对李豫恒撒娇他是做不到的了,他只能是乖乖的不反抗。魏习睁开眼睛看着李豫恒,他知道李豫恒最喜欢他这双眼睛:“老爷,我想学识字,可以吗?整日呆在院子里无所事事,会很无聊。”每当这个时候李豫恒最好说话,魏习就经常在这时跟他聊天。
魏习对大昭朝几乎一无所知,他打来到这里就一直被关着。因此常常李豫恒随意地说着,魏习就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听得十分入神,无意识中流露出的表情也就分外地可爱。他的无知在无形中让李豫恒生出了博学的优越感,李豫恒自己没有察觉,他只觉得现在的周姨娘像个小猫,床上的时候明明炸着毛却因为怕他而任他为所欲为,聊天的时候又乖巧的不行像是得了极大的满足十分惹人喜爱。
果然,魏习此时提出的请求被准许了,李豫恒捏了捏他的脸道:“素心就是个识字的,我会吩咐她教你,另外我会叫人送些纸笔书籍过来。你若累了,学不下去了,也可以叫素心读些书来给你听。”
温存过后李豫恒走了,他是不在魏习的房里宿夜的。蒋芸菡等到了她的夫君,她知道李豫恒会回到她这里,但又总是提着心怕他睡在了荷香院。她如今有些后悔没有将那个贱妾打死,她是个面目严肃的人,但李府的人都称赞她心慈心善,惹人记恨的事儿自有表妹替她去做。表妹想不到,她也想不到,这府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生了孩子得了失心疯又瘸了腿的女人会再次得了老爷的宠。
魏习是不知道蒋芸菡的纠结的,李豫恒走了,魏习十分高兴。他是怕极了在李豫恒身下的那种快意,他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适应于承欢男人的女人。洗了一通澡,他躺到床上盘算着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是不会跟一堆女人争风吃醋的,他得弄些能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本事而不是靠身体。他还有儿子,他不能这样只靠李豫恒的施舍才见得到儿子一面。他得让自己“痊愈”,他得要回自己的儿子,他得走出李家,他得……他得做的事太多了,也太难了……
建明八年,李豫恒任期满四载,四年皆考课中上,评清正廉洁、修渠惠农、抚育有方、户口增益、百姓安居,擢桓远令,进一阶。桓远县隶属于俞崡府,俞崡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是当今圣上公孙一族发兵起源之地。桓远县令官居正六品,相当于现代地级市的市长。当然魏习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知道李豫恒升官了,他们得搬家了。此时他来到这里已有三年,半年前李豫恒宣布他“痊愈”了,但孩子却没给他还回来。如今家里要搬迁,老太太坐了十几天的马车就病了,魏习是左求右求,终于他在床上主动了一次之后,李豫恒才将孩子送过来。
魏习抱着孩子呜呜的就哭了。李豫恒挑了挑眉,周姨娘这些日子来没少受人欺负,就是被柳禾宣打得晕过去也不曾流一滴眼泪,他还以为周姨娘自疯了以后就不会哭了。他是不喜欢女人哭的,呜呜唧唧的太烦躁。李豫恒转身出了魏习的房门,留他们娘俩亲热去。
魏习在李家的确是受了不少气。那叫人打他的柳禾宣便是大太太蒋芸菡的表妹,也是李豫恒的媵妾,李家的二姨太。大昭朝有陪嫁堂表姐妹做媵妾的习俗,嫁来的媵妾与普通的妾自然是不同的。媵妾是有嫁妆的,而且那嫁妆将是媵妾自身的财产;媵妾也是有地位的,妻为主母媵妾次之,故此妻称为太太或夫人,媵妾称为姨太或侧夫人;当然媵妾的子女还是庶出,无家长之位的继承权。这已经比普通的妾好太多,就拿李家的周姨娘来说,她是没有嫁妆的,相反她是被买进府的,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打也好杀也好,不过是主家一句话的事儿。
柳禾宣打周姨娘,表面上看是柳禾宣跋扈善妒。但李豫恒眼里柳禾宣最是胸大无脑,他虽偶尔去周姨娘房中却从不夜宿,次数也不频,柳禾宣断不会因此而吃那么大的疯醋。只有蒋芸菡性情谨慎,阴藏于腹,她只需几句看似无心的言语就可挑得柳禾宣做她的马前卒。不过既然是他妻子的意思,只要做得不太过分,他就不会为了一个小妾扫了妻子的脸面。
魏习抱着儿子满心欢喜。李贤看着魏习道:“周姨娘,你怎么哭了?”魏习被这声“周姨娘”叫得心头哇凉,他满怀期望地看着怀里的小孩儿道:“贤儿,你叫我一声【爸爸】,可好?”他这“爸爸”是用的汉语,可在大昭朝母语的发音里“爸”是猫的意思。于是小孩儿瞪大了眼睛,分外惊奇道:“猫,猫猫?”
“唉!”魏习美屁了!他有儿子了!
小孩儿看他高兴成那样就也跟着开心起来,于是就一个劲儿地叫着:“猫猫,猫猫,猫猫,猫猫……”
魏习就一个劲儿地应声,虎了吧唧的样子十分地傻×。
由于老太太生病,他们暂时住在了客栈里,这一住就住了半个月,后来李豫恒干脆租了一套宅院,将一家子安置进去。他有心照顾他娘,又担心不能按期到任,最后吩咐妻子照顾好老太太,他只带走两个人路上照顾他。魏习就是其中一个,又能当丫鬟又方便泻火。于是,魏习刚跟儿子亲近没几天又得被迫分开了。
蒋芸菡与柳禾宣盯着魏习的背影,恨得牙痒痒。按理说,老爷是不应该选那么一个瘸子带上路的,蒋芸菡有心反驳,但看到老爷冷冷的眼神就不敢说什么了,她知道老爷平日是很给她脸面的,但她若敢打了老爷的脸面那就是不想活了。
魏习才不想跟着这个色狼上路呢,他心里难过急了,如今老太太病了,大家都围着老太太转,他又不再儿子身边,如果儿子出了事儿怎么办?如果儿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路上,李豫恒见魏习整日拉拉着驴脸,便捏住了魏习的脸蛋:“你这是气给谁看?要还想见到儿子,就给爷好好地笑着。”
魏习心里呸了一声,脸上咧起笑容,微笑着甜甜地说了一串汉语:“【我×你妈。你个屁股长疮的老色狼。】”当然,李豫恒“屁股长疮”是魏习美好的愿望,而那句“老色狼”对魏习来说却还算名副其实,因为周姨娘今年十九岁,而李豫恒整整大了她一旬。
李豫恒见他这笑里带刺儿眼睛亮得一闪一闪的俏模样简直喜欢死了。他干脆两手一起捏了魏习的脸向两边拉,一边拉一边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旁边跟着他们的侍从简菊被李豫恒吓了一大跳,只担心老爷被周姨娘气得失心疯。
李豫恒高兴了,于是一切都和谐了。魏习也不再沉迷于离别的情绪里,他难得不被监禁,应该多观察多思考多学习,为日后逃离李家做准备。
大昭朝的社会风气是比较开放的,一路行来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女子或游乐或逛街甚至有那么几家女子经营的店铺。魏习见此简直心花怒放,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开了家店铺,天天夜里坐着数钱。其实,他现在就有着一笔不小的存款,作为李家的小妾,他每月都有三贯例钱,他又从不逛街花钱就都攒了下来。当然,不是他不想出去逛,而是上面不准许,太太觉得他一瘸一拐的出去是丢李家的人。他的那位兵爷哥哥也来看望过他,那是个心热话少的人,给他留了些首饰就走了,临走前只留了句:“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一定想办法把你赎回来。”当年周家将周姨娘卖了,用得来的钱给大儿子娶了媳妇,因此周家老大就一直觉得对不起妹妹,待见到妹妹一瘸一拐地来见他,他就更是愧疚不已。只是就算他如今有钱赎人了,那也要主家答应才行。
李豫恒没有答应。
李豫恒现在坐在马车里看着魏习,他听过自己儿子管周姨娘叫“我的猫猫”,他觉得自己儿子果然跟他心有灵犀,他忽然一笑对着趴在窗口的魏习道:“我的猫猫,你在看什么?”
魏习被他这一声【爸爸】叫的一惊,转过头瞪着李豫恒道:“你管我叫什么?”
李豫恒将魏习揽过来抱到腿上:“你以前整日像只受惊的兔子,现在又像只长了利爪的小猫,平日把爪尖缩进肉垫里,若是受了惊吓就会亮了爪子左右挥舞。”他说得高兴,笑意都溢出了眼角。
魏习在李豫恒的怀里别扭至极,他犹豫道:“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路上,你别抱着我了,我就坐你旁边可好?”
李豫恒没有理会他的言词,依旧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脸颊。魏习被亲得肝颤,他摸不透李豫恒的心思。李豫恒这个人整日冷冷的,即使是在最好说话的时候也叫人摸不出他的情绪,然而这一路上魏习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李豫恒溢于言表的高兴了,这让他胆儿寒。
也许他胆儿寒是对的,李豫恒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止住了笑意,他用手将魏习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然后轻柔地梳理魏习的头发,他说:“我喜欢你。”
魏习以为自己听错了。李豫恒也没有再解释。
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暖。魏习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贤妻的潜质,洗衣、梳头、洗脚,他整日把李豫恒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到了俞崡,李豫恒先去拜会了俞崡太守。这位太守名王曦岩,是宽稚王家之人,年逾半百,军功出身,做了近八年的俞崡太守。李豫恒想在此处站稳脚跟就绝不能惹恼了这棵根深枝茂的大树。因此,三人在俞崡停留数日。魏习见李豫恒早出晚归有些疲惫的样子,就经常在睡前给李豫恒捏捏脚。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狗腿,他就是把李豫恒伺候得再好他也不会给他涨工资。也许是因为听了简菊讲李豫恒善待百姓,也许是看到李豫恒在灯下记录百姓疾苦忧思天下。对于魏习和李贤来说李豫恒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对于百姓来说李豫恒的确是一个好县令好官吏。
李豫恒看着坐在床边给他捏脚的周姨娘,看她捏得那样认真,似乎这世上除了那只脚就什么都没有了。李豫恒突然笑了,现在的周姨娘干什么都那么认真,有着一股子傻劲儿,但在他眼里傻得倒是很可爱。他一看到傻乎乎的周姨娘,所有的疲惫就都化在了笑意里消失了。
魏习正捏得起劲儿,忽然被一把拉倒在床上,把他吓了一大跳。李豫恒把他抱进床里,魏习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句老色狼。然而预想中的非礼并没有发生,李豫恒只是把他抱进怀里,就静静地抱着,抱到魏习困得睡着。
爱,是个很突然的东西,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就已经存在了……
桓远县的县令府比桐华县的县令府要精美得多,上一任县令大概是很喜欢花花草草,这个县令府被大片的植物覆盖,爬山虎都爬到了墙外面。魏习被安排进了碧清园,园里有大片的草地,还有人工修筑的曲折小溪。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豫恒继续他脚不沾地的繁忙生活。魏习每日游游园逛逛街,等李豫恒回来一起吃饭聊天,到了晚上给李豫恒洗脚按摩,然后李豫恒抱着他上床睡觉。魏习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但他不肯去深想,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很舒服。
这样舒服的日子在一个月之后就不得不结束了。老太太及一大家子晚了一个月才到桓远,李贤在路上生了病一直到桓远都没有好。李豫恒总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和次子都是蒋芸菡所生,女儿是柳禾宣所生,三子就是魏习生的李贤。老太太病好了之后就一直没精神,蒋芸菡与柳禾宣虽然不至于把对周姨娘的气撒到孩子身上,但也不会很照顾李贤就是了。魏习看到自己儿子病了,心被竹签扎着一样的疼,他是无心去理会李豫恒了,整日地围着儿子转。他听说古代的小孩儿是很容易夭折的,一想到儿子没了,他就魂儿都要失了一般。李豫恒不想吃儿子的飞醋,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他不高兴,整个李府就都高兴不起来,老太太担心儿子,柳禾宣愈发暴躁,蒋芸菡则默不作声。
一周之后李贤的病终于好了,他整日“猫猫”、“猫猫”地围着魏习转。魏习也乐于跟儿子在一起玩儿,最喜欢关上院门跟儿子在草丛里滚来滚去,穿了黑衣服滚了一身绿草汁也看不出来。他小时候很调皮,最喜欢钻草丛,也最喜欢唱一首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两块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到商店买盒烟,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不要脸……”原版的歌词他已经忘了,他还记得小时候这么唱,结果被爷爷用皮带打了屁股,他就偏唱,嗯,背着爷爷唱。
想到爷爷,魏习心情低落起来,他拉着李贤坐在草地上,抬起头看着天,他说:“这里的天真蓝。只是无论它多么蓝,我都没法喜欢。有那么一个地方,天没有这么蓝,到处都是汽车尾气,高楼林立,晚上都看不到几个星星。那里的小孩有很多玩具可以玩儿,还有动画片看,有冰淇淋吃。”魏习低下头摸了摸小李贤的脑袋,李贤乖乖地听他说。
魏习笑了笑:“你要是生活在那里,我就给你买小人书,带你去游乐园。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功夫熊猫》什么的。对这里的人来说,那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那里有比最快的马还要快的铁车,那里的人可以坐在一个叫飞机的东西里飞上天,从桐华到桓远这么远的距离不过一天就能飞到。那里的小孩管他们的父亲叫【爸爸】,管他们的母亲叫【妈妈】。”魏习将李贤抱到了怀里,脸颊贴在李贤的小脑袋上,他说:“那里有你的另一个爷爷,另一个奶奶,还有一个太爷爷。那里有我的家,有我的【爸爸】,有我的【妈妈】,有我的【爷爷】……”魏习,他哭了。
李豫恒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娘俩玩闹,他走过来坐到魏习的身后,将魏习揽进怀里。
当有人心疼你的时候,人们似乎就会变得更加软弱。魏习从静静地流泪变成了放声痛哭,最后变成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李豫恒,我想回家!【我×你妈!】我要回家!【回家!】……”小李贤被魏习抱着,也吓得大哭。
李豫恒抬手擦着魏习的眼泪:“你的家不是在桐华城吗?我派人送你回去探亲,可好?”
有些秘密是注定要一个人背负的。天那么蓝,那么蓝,却永远都不会是他想要的。魏习努力地将自己缩在李豫恒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呜呜哭的李贤,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他想要抓紧什么却徒劳无功,于是失魂落魄地叨念着:“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李豫恒不知道魏习为什么回不去了,但他明白了魏习的家不是指桐华城下的那个小农家,这让他困惑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恼火,他想知道魏习隐瞒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如何送魏习回去,蒋芸菡如果知道,她一定十分乐意效劳。事实上,她也正在着手于此事。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李豫恒控制不住自己往碧清园走的脚,李家的下人控制不住自己唧唧歪歪的嘴。一个大家子,人多是非多。总有一些流言蜚语会传到李豫恒的耳朵里。
“周姨娘真好命,得了老爷那样的宠。听说还是老爷单独带着周姨娘先到的桓远?老爷也不嫌弃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小姑娘靠着拐角的墙壁,她刚刚去碧清园送点心回来。
另一个丫头左右看了看,也许她是近视眼,也许是她眼大无神,她就是没有看到拐角另一侧若隐若现的影子,不过也许她看到了也未可知:“哎呀!你是新来的丫鬟,你不知道。原来在桐华也没见老爷这样宠她。她哪是什么命好啊,生三少爷那阵子还疯过呢!我听说,这周姨娘已经不是原来的周姨娘啦!是狐狸精变的!她疯了那阵子被关在柴房里,据说跟守柴房的赵六和刘三日日做那肮脏事儿呢!刘三为了她捅瞎了赵六的眼,赵六被赶走啦,就剩他们俩日日在柴房,孤男寡女的还能有什么好事呢?要我说啊,她就是被关进柴房那阵子被狐狸精上了身!自打她从柴房出来之后就变了性子,人都说什么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这性子怎么能够说变就变呢?”
李豫恒什么也没有说,悄声无息地走了。他回到书房,叫来了简菊:“你去帮我查周姨娘被关在柴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她跟赵六和刘三又是什么关系。”
简菊是从小跟李豫恒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因此较平常的仆人不同,他看着李豫恒叹了一口气:“老爷,自周姨娘被您从柴房带回来之后,她可曾对您不忠?周姨娘什么性情老爷您最知道,这深宅大院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互相陷害的事儿太多了,您若听信了风言风语而怀疑周姨娘,我只怕真正受伤的人会是您自己啊!”
李豫恒摆了摆手:“所以我才叫你去证明她的清白。”他很累,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是再次摆了摆手示意简菊出去。
魏习什么也不知道,李豫恒依旧每日去碧清园看他。李豫恒坐在草地上,看着魏习跟儿子打滚,看着魏习笑,看着魏习偶尔偷偷将目光瞥向他时的样子。
然后有一天,李豫恒没有来,来的是几个气势汹汹的婆子。她们推开哇哇大哭的李贤,架走了魏习,将魏习拖到一个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那里坐着老太太、大太太、二姨太还有李豫恒。
婆子们凶恶地扒光了魏习的衣服,压着他跪在屋子中央。
这个阴暗的房间空旷又阴冷,所有的人都衣着光鲜,只有他赤裸着一切。魏习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人们。有人说当人光着身体的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魏习没有这样觉得,他并不觉得自己脆弱,他觉得周围那些气势汹汹的人很好笑。这是第二次被人围观了,其实有没有衣服没有太大差别。
当初给他接生的李嬷嬷站到了他的身前,魏习听着她数落自己的罪行,一切都是那样好笑。
他听到有人骂他贱货,有人说他通奸,有人说他人尽可夫。
魏习没有反驳,他淡淡地扫视了面前的人们,然后抬起头看着李豫恒说:“你说,被人强奸是不是罪?”
李豫恒看着他说:“是。”
魏习笑了,他没有再说话。
李豫恒止住了女人们的喝骂声,他说:“行刑吧。”
婆子们将魏习从地上拖起,在大昭朝有一种专门惩治淫荡女人的刑罚叫做“骑木马”,这个在中国古代也是有的。
魏习光着身体,被人分开腿驾到木马上,女人们的眼中闪着快意与兴奋。
一声惨叫,木棍从下面狠狠地戳进魏习的身体。
鲜血从魏习的身下涌出,源源不断。
李豫恒不知道魏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刚刚两个月的孩子。
女人们被吓了一跳,她们大多是第一次给人行这个刑,从来不知道要流这么多血的,有女人晕了过去。
魏习的身体歪向一边,旁边的婆子将他扶正,她得用绳子把魏习绑好,然而不等她找到绳子,一股大力将她撞倒在地。
李豫恒抱起魏习,他的手都在颤抖,他觉得那样疼。爱一个人,原来那样疼。
魏习还骑在木马上,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有大量的血涌出。鲜血染红了木马,在下面汇成了浓浓的一滩。魏习靠着李豫恒艰难地呼吸,他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他紧紧地抓住了李豫恒的衣襟,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他:“我不是周姨娘……我的名字叫魏习……李豫恒……我……爱你……但如果有来世……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穿越千年的时光
独宿陌生与荒凉
我为你接受了所有的耻辱与荒唐
你却给予我遍体鳞伤
多少风雨笑谈中,世事随风,吹过无踪影。
大昭天下风云变幻,名臣将相各领风骚如泉涌,附一录李付辛功簿,与大家品谈。
李豫恒,字付辛,南郡泰兴人,永定十二年生。少年聪慧,敏而好学。
建明三年,中进士科一甲探花郎,入职桐华县主簿,处事严谨、守职敬业;建明四年,任桐华县令,修渠惠民、百姓安居;建明八年,任桓远县令,清正廉洁、肃清所部;建明十二年,任南郡太守,兴修水利、赈灾有功;建明十五年,擢吏部侍郎;建明二十一年,擢吏部尚书;建明三十年,任右丞相。李豫恒这一生爱国爱民,他是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
李豫恒这一生也只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永远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好爱人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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