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64 更新时间:14-10-07 11:01
守在府衙门口的两个捕快,架起刀,一左一右的拦住了两人。
陈婧萱看着眼前的妇人,大睁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司徒阿姨……”
怒目而视,司徒思语已被仇恨蚕食理智,她咬牙切齿,怒睁着的眼睛因干涸而泛起血丝,“若我弟弟未死,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你。”
司徒思语是个坚韧刚毅却不失温柔亲和的女人,如此强烈的恨意和如此刻骨的仇怨,轻而易举的镇慑了涉世未深的冯婧萱,她张着嘴,开合了半晌,却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看了眼门口的两人,夏正浩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思语会在这个时候跑来,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快的让司徒思语知道弟弟的死讯,她等了他二十六年,她一直坚信着弟弟并未死去。
“萱儿,快走,走……”掩面哭泣,陈婉儿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丑态,只能催促着女儿离开。
侧首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冯州望也出声喊道,“萱儿,离开这里,走。”
“肃静。”一拍惊堂木,夏正浩沉声道,“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本官再问一次,冯州望,冯陈氏,二人可认罪。”夏正浩睨了眼记录着案情的师爷,冷肃道。
从女儿身上将视线收回,冯州望闭上眼睛,重重颔首,“罪臣认罪。”
“犯妇,认罪。”艰难的将四字说完,陈婉儿直接厥了过去。
“婉儿,婉儿……”冯州望抱着妻子,眼眶微红。
示意左右将罪状拿下予两人盖印,掌拍桌案站立而起,手抓令签投置于地,夏正浩沉声道,“罪状已定,将冯氏夫妇二人押下去,午时三刻,斩立决。”
“大人,冯州望乃朝庭命官,理当呈报由刑部三司会审,定罪行刑,您这般,只怕不合规矩啊!”县令一听判决,吓得跳了起来。
“见此令如见当令圣上,圣上赐我此令之时,便与了我判处朝庭命官的权力,”自怀中掏出御赐令牌,夏正浩不容置驳道,“押出去。”
“不,不要……”呆愣愣站在府衙之外,冯婧萱的哭泣呼唤直接被众人忽略,她的父母被扣压着,亦无从分神与她。
司徒思语冷冷的看着被押下去的两人,司徒府的侍婢终于是追上来了,她们簇拥着司徒小姐,不知如何安慰,却闻司徒思语开口道,“银环,立刻派人前往丁县,将少爷尸骨取回。”
双眼一直看着司徒思语,却见司徒小姐垂眸避开了与自己的视线交集,转身离开。
夏正浩不知道的是,昨夜一审之后,回到家的小捕快冲着妻子一通抱怨,而他的妻子一早就将这事说与公婆知晓,而她公婆,正是当初随手将画像一丢,致使司徒小姐于酒楼之外的梁缝中寻得的大爷和大娘,夫妻俩一合计,当即就跑司徒家去通知了司徒小姐,于是便有了今日公堂一景。
“将鹤归压上来。”坐回官椅,掷出令签,夏正浩对青殊道,“你可以离开了。”
“草民告辞。”起身,拱身一拜,青殊毫不犹豫直往外走。
看着青殊离去的身影,夏正浩侧首示意楚柯跟上。
鹤归被提上堂来,瘫倒于地,在场左右士兵尽皆看着躺在地上,似乎随时都有断气可能的老头,心底满是疑惑,这个人,真能杀那么多的‘人’吗?
“鹤归,本官问你,你可知罪?”夏正浩看着这个老道士可以说因为那对夫妇跟着印像降到了底,又因为楚柯带回来的消息,眼前人,亦是必死之人。
轻笑了声,鹤归从容道,“这就要问,大人欲判鹤归何罪了?”
“大胆道士,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坐在一旁的县令也听了捕快们回来的报告,一听这道士的话,气腾腾的直往上窜。
“鹤归是必死之人,认罪与否,又有何重要。”趴在地上,鹤归一副全然无惧生死的模样。
“本官只问你,那埋于你贺云观底的白骨皑皑,是否皆由你所杀。”避开了指代名词,夏正浩一脸正气。
“没错。”坦然承认,鹤归呵呵笑着,“大人,我这有一部份可也是为民除害……”
“无论当不当死,皆不是你鹤归一人说了算,”夏正浩打断了鹤归的话,“伏法,刑法,是生是死皆当由官府判决。”
“您道是便是吧,我认罪。”呵呵笑着,鹤归看着堂上的夏正浩,“我若死了,想办法将那小道士留下,您口中的皑皑白骨……危患难言……”最后四个字,鹤归并未出声,但他知道,夏大人能听懂。
“鹤归,你草菅人命,恶贯满盈,”掷出令签,夏正浩缓道,“押下去,午时三刻,斩立决。”
自公案后走出,夏正浩站在公正兼明之下,对左右道,“前往法场,午时行刑。本官,亲自监斩。”
“司徒燚,司徒燚!”在柴房里转悠着找着某鬼和五小豆却半天不见,青殊双眉紧拧,传声与咕哧,“咕哧,你们在哪呢?”
“你跑哪去了?”咕哧的声音传来,令得青殊松了口气,“我们在府衙后门的小巷子呢!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移过位置好。”
想起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五小豆丁狠一番嘲笑,青殊真是一次都不想再回那小巷子,但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呆在那,我马上过去。”给咕哧留了句,青殊当即又马不停蹄的往府衙跑,他还真是劳碌命。
青殊一来到那小巷子,当即一把抓住了司徒燚的手,就往外拽,“快走。”
“去哪?”司徒燚不解,紧握着璞骘伞,在这小巷子倒还好点,没有了咕哧,白日里的温度,他实在是不怎么受得住。
转身看着司徒燚,青殊缓缓开口,“午时三刻,冯州望和陈婉儿将被斩首。”
身形徒然一僵,司徒燚故做淡然道,“所以?”
“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想让他们偿你之命?”青殊直盯着司徒燚,回复记忆的司徒燚令他捉摸不透。
“我当然高兴,”甩开青殊的手,司徒燚顿了下,“他们二十六年前就该死了,他们逃脱了二十六年的时光,他们多享受了二十六年的生活。现在,他们要死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你明明就不高兴。”青殊毫不客气的戳穿着司徒燚的谎言,“你都没在笑,你告诉我你高兴?从你回复记忆之后,司徒燚那犹如轻风煦阳的微笑,我便再不曾见过。”
低垂下眼睑,司徒燚抿着唇,看着青殊,许久,“我也想笑,可是我,我想起了一切,反而忘记了该怎么笑。我要是真的是在等人,该有多好。温柔的,善良的,爱我的,我爱的,我在等的分明是这样一个人,可事实却不是。”
“温柔的,善良的,爱你的,你爱的,等侯着你的,你所等侯的,怎么就不是这么一个人?司徒燚,你想过没有,也许在你死亡的瞬间,你最想念的,会是陈婉儿吗?”摇首,失望的看着司徒燚,青殊轻叹,“我没有家人,所以在这方面比较以纯,但是,你呢?你怎么能够这么想,你怎么会如此无情的这么想?”
惊讶的看着青殊,司徒燚震惊不已却又恍然了悟,“你是说,其实我在等的,是我姐?”
“也许是你娘呢??”白了司徒燚一眼,青殊毫不客气。
“对,你说的有道理。”重重颔首,只要想起姐姐,娘亲,胸膛就会盈上细细的暖流,眼前是小时候,姐姐替贪玩的自己包扎伤口时人画面,这画面如此熟悉,当日,他替黑麒包扎伤口时,那一闪而过的影像,那模糊的两个孩子,司徒燚心中突然有了决定。
“走吧,我该接受救赎,是时候给我自己一个解脱了。”微笑着与青殊对视,司徒燚从来都是司徒燚,他纯净的心灵,没未曾被玷污。
“走吧。”刚跨出一步,青殊就停住了脚步,侧首对一旁的墙面道,“兄台,跟了我一路了,何不一见。”
自墙根处走出,楚柯的眼睛一直看着举着伞的司徒燚,“这位公子,是不是在哪见过?”
轻轻摇首,司徒燚微笑着答道,“在下并不曾与侠士见过面。”
“你是没见过他,不过你见过他姐,他们姐弟俩的眼睛特别像,熟悉感什么的,很正常。”青殊大气解答,“哦,他姐就是司徒思语来着。”
惊讶的看向举着伞的俊俏公子,楚柯皱着眉愣愣道,“你没死?”
轻轻摇首,司徒燚微笑着为其解答道,“我死了,你看到的,是只鬼。”言罢,甚至还俏皮的眨了下眼。
楚柯瞪大了眼,似乎是准备好好将眼前的鬼看个清楚,可惜,他背后的咕哧没给他机会,直接一个手招,把人给劈晕了。
“咕哧……”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司徒燚都忍不住替这位大侠感到脖子疼。
“还愣着干什么磨磨唧唧的,不是说的午时三刻嘛!再不快点,来不及了。”咕哧怒瞪青殊,一跃坐上司徒燚肩上,喝道,“快点。”
“是,大爷。”应了声,青殊和司徒燚相视一笑,携同着五小豆丁,一齐奔赴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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