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161 更新时间:13-09-17 16:35
朝夕夜和刘大哥商量着要他们早几日将亲事定下,怕的是夜长梦多,刘大哥想想确是如此,便决定三日内完婚,萤颦却担心的是朝夕夜,毕竟那日见了余公子对夜儿的反应,定是要将她弄到手。朝夕夜却不以为意,每日的依然做些绣活或是看些刘大哥从山下集市买来的书。
成亲这日,朝夕夜与萤颦早早起来,萤颦换上大红的喜服,朝夕夜在镜前将她的头发挽起,头上带着刘大哥送的珠钗,耳间是夜儿给的坠子,她慢慢擦着胭脂,见镜中的朝夕夜眉间的喜色,这是许久以来她初次的表露,萤颦回身握住朝夕夜的手,轻声说道:“夜儿,你还是走吧,我让刘大哥送你到他远方表亲家去,若是在这里,必是被那余公子抢了去啊。”说完声音似是哽咽。
朝夕夜见她如此,淡淡的说:“这大喜的日子怎可掉眼泪,要欢欢喜喜的嫁出去才好。”
朝夕夜这样反倒让萤颦不安起来:“夜儿,自你我逃出来,我便不再当你做主子,而是多了一份妹妹的看待,既我为你长姐,你且听我的话,早些准备着走。”
“萤颦姐姐,早在儿时你就是我的姐姐了,我也了解你的意思,可若是夜儿走了,那余公子可会放过刘大哥你们?在这世间,夜儿只有姐姐一个亲人,若是连姐姐也。。。那夜儿还有何生念在这世上。”朝夕夜惨淡的说着。
萤颦听她这样说,不觉泪如雨下,朝夕夜听到外面的赞礼喊声,知是吉时快要到了,忙拿起胭脂给萤颦擦了擦,将绣满富贵花的喜帕盖在萤颦的头上,轻轻握住萤颦的手:“姐姐,今天就要出嫁了,做妹妹的很是欢喜,此生有刘大哥这样的人托付终身也自然是种幸福。”朝夕夜听外面的喜娘在踢屋门,忙走去开门,只见喜娘进来忙着口中道喜:“恭喜姑娘了。”说着背起萤颦来到门前,只见外面一顶红轿在院中,萤颦被喜娘放进轿中,轿夫抬起轿子颠颠的走在山间,因萤颦住在刘大哥家,所以轿子在山间绕行了一路又折回到院中,喜娘将萤颦搀出,迈过了门口的火盆,领进屋内,朝夕夜也随着进了屋子,只见刘大哥将腮边和下巴的胡须都剃了,反倒是越发俊朗,他看着萤颦进来,挠着鼻子开心的笑着。
礼赞站在边上见吉时已到,忙高声喊道:“拜天地。”
朝夕夜看着满屋的喜气,不觉也扬起唇角,萤颦姐姐该是幸福的,她如是想。
"姐姐!快来啊!闹洞房啦!"柱子在不远处和朝夕夜摆手。
她笑着摇摇头走出了家门,站在山中与刚刚的喜乐恰然相反,这静旎是不曾有过的。天色暗了,明月当空,不知不觉走到了她与柱子的秘密处,湖水澄澈,竹影清风,她站在湖边轻退衣衫,倾身入水,这一刻仿似山水融于心,她闭目静养,不免过了些时辰,待睁开双目时,眼色不免撞上一股探究的目光,深邃的月光中,朝夕夜见一男子立在林间。
那男子行在林间,见明月下的湖面似有所动,细瞧去,只见盛开的发丝,月光熠熠的玉肤冰肌,似神女般迷离。原本要收回的目光却与她相望,顿觉流光飞转,此刻的山间浓雾渐起,如华丽的帘幕,男子转眼见湖面平静,不觉暗自疑惑。
朝夕夜见起了雾气,忙起身拿起衣服躲在林中,换将好了正准备离开,树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不待她反应,柱子从树后钻出来:“姐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呢。”
“柱子,来的路上可遇见了什么人?”朝夕夜见识柱子,松了口气。
“没有啊,这是柱子和姐姐的秘密,哪里还有别人来。”柱子笃定的说。
朝夕夜不免有些奇怪,自己确是看到了一对探究而深邃的目光。
“姐姐在想什么,快回去吧,夜已深了,山上有狼的。”说完拉着朝夕夜便往回路走。
是夜,只余下野兽叫声鸣于山林。
萤颦始为新妇,早早起来挽上头发,便准备去看看朝夕夜,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答,萤颦不免有些奇怪,她试着推了推,门应声开了,只见朝夕夜面色潮红,全无意识了,萤颦慌忙着进来,触手之处皆是发烫,忙喊着刘大哥:“刘大哥,你快过来啊。夜儿怕是病了!”
“怎么了?”刘大哥刚起床,听到萤颦的叫喊声,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便向这屋跑,见朝夕夜躺在木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夜儿怕是病了!”萤颦急的没了主意,直掉眼泪。
“你别急,我下山去请大夫,你先做些饭,等妹子醒了可以吃些。”说完拖上鞋便往山下赶。
萤颦边做饭边往外面瞧,想着怎么还不见回来,正欲打发柱子下山去瞧瞧,便看见刘大哥竟是拖着那半白胡子的老郎中往山上来,等到了家门口,那老人家已是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他喘息着不住的指刘大哥,萤颦见他如此,忙陪着不是:“大夫,这么大早折腾您来,却是家里有急症病人,得罪了您,您且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郎中听了萤颦的话才不去计较,喘了喘气便开口问:“病人在哪?”萤颦前面带了路,朝夕夜正躺在床上,面上和手臂附着面纱和手帕,郎中问了问症状,便伸手搭脉,边捋着胡子边频频点头,萤颦站在身边甚是着急,刘大哥见她如此轻轻握住她的手,萤颦知他担心自己,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笑意。郎中将搭脉的手收了回来:“病人是感受温邪所致的温病,原本不碍的,只是这姑娘家身体娇弱,她本就有畏寒症,切不可再受寒,我开几帖药石,先给她服下,自是需要些时日方可痊愈,”说完开了方子对刘大哥说:“按着方子抓药去,顺路将我送回去吧,我这饭可还没吃完就被你带来了。”
刘大哥不好意思的憨笑着:“大夫,见笑了。”
萤颦听了病症不免握着朝夕夜微微发烫的手垂泪:“公主,你若出了事情,萤颦要怎么和王后交代。”
朝夕夜浑身不适的从梦中惊醒,见萤颦坐在身边红肿着眼睛,不觉笑了起来:“姐姐这是怎么了?新妇的眼睛肿成这样,是不是姐夫欺负了你?说给妹妹听,妹妹定然给姐姐出气。”
萤颦红着脸啐道:“哪里还耍贫嘴,你可知你这身体又不大好了,且安生些吧,也省了我惦你的心了。”
刘大哥听完笑着走进来:“我说妹子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是我妹子,应该叫她嫂嫂。”
朝夕夜舔着干涩的唇说道:“那萤颦且还是我姐姐,若说叫姐夫也未尝不可。且不说姐夫这样的怕姐姐,还是与姐姐亲些好,免得日后惹了祸事,姐姐需多疼惜。”
“哈哈,真是张利嘴,且说不过你啊。娘子,药已经煎好,放在桌上,一会儿伺候着妹子喝了,现在是入冬下的第一场雪,我得和柱子去山里打些野味储上,再者,弄几张好皮子,给妹子做个夹袄。”说完拿着东西和柱子便往山里去了,萤颦在身后连番嘱咐当心。
萤颦回身拿起桌上的药放在朝夕夜手中:“这身子且要调养着,不可随意受寒。”
“外面是下了雪吗?”朝夕夜不答她却反问着。
“知道你素来最爱这雪,可也不能看的,你可知这病若是重了,你要我如何是好?”萤颦焦虑的看着她。
朝夕夜见她这样说,忙握着她的手:“好姐姐,我自是好好保全我的身子,那你呢,几时给我生个小外甥?”
“这丫头,越发没有样子了,哪是你个姑娘家该说的话!”萤颦赧色道,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这几日你醒的时日不多,那余公子带了人来要迎你走,且都让你姐夫给打发走了,你别担心,怕是他们再不敢来了。”
朝夕夜听了不由得叹道:“姐姐,你怕是低估了那色念的贪婪了,他这样的人如何肯罢休,多不过是没想到你们这样的不让步。罢了,随他们去吧,只若再来,便告诉他们,我现在身子也不能随他们去,只等我养好了再来吧。”
萤颦听完惊讶的问:“这是什么话?我如何能见你入了那火坑,你且别管,我和你姐夫是断不能让你于那浑人的。”说完不等朝夕夜说什么便拿起药碗走了出去,只留下朝夕夜坐在屋中思量自己的心事。
这些时日朝夕夜虽是在屋中不得出去,柱子每日回来也讲些有趣的事情给她,倒也不觉得烦闷,天气冷了下来,萤颦也做好了夹袄给朝夕夜,她的身子也觉大好,便吵闹着要出去,萤颦实在闹不过她,便许她在院子中走走就好了,她从屋中走出来,呼吸着冬日的空气,清清凉凉的气息沁入心底,皮质的厚底靴细细的踩进雪里,咯吱作响。
萤颦见她开心的样子也不觉莞尔,刘大哥搂着萤颦也高兴的很,萤颦轻声说:“这样过一生也是好的。”
刘大哥听她这话不免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话,当然是能过一生。”
萤颦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余公子可是这几日都叫人上山来了?”
刘大哥没答话,却也能从表情看出来。
“唉,你一人如何能抵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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