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悲伤逆旅

章节字数:1813  更新时间:13-08-14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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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去的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发生了两件大事,先是太子大婚,正式纳宰相之女为太子妃,宰相之女以秀外慧中闻名,与太子又是门当户对,正是天作之合,宫里一片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郁吟风看到这触目可及的红色,再想到九皇子,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太子大婚后不久,宫里却传来一个噩耗,五皇子的亲母华妃瓮,病痛的折磨过早的夺去的这个美貌绝伦的女子的生命,像万千的繁盛的花朵最终开败在这黑暗幽冷的深宫。

    郁吟风见到五皇子时,他已经三天没睡,正身穿孝服跪在灵堂中间,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眼睛下面青紫一片,长年波光流转的眼也不再复往日的神采,眼底一片灰败之色。在看到郁吟风来的时候,眼底才渐渐有了一丝活气。不过他依然没动,呆呆的跪着。

    郁吟风也不说话,陪同他跪在地上,现在的五皇子需要的只是别人的陪同与支持,而真正的康复只有留给时间。

    不知道跪了多久,跪到郁吟风的膝盖都有些麻了。却听到五皇子轻轻的开口:“你知道吗?母妃是笑着去的。”

    “恩。”郁吟风有些反应不过来,转过头看着五皇子,却看到他盯着他母妃的牌位,并没有看他。

    “她说她终于不用再等父皇了,不用再体会那种求之不得的心酸。她说这样很好。”五皇子停了停,郁吟风看到他的眼角淌出一滴泪“其实我从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母妃在深夜里哭泣,小的时候我不懂,长大了之后,我渐渐明白了。这场病其实是母妃这十几年来的积郁成疾。”

    五皇子眼中的泪越留越多,到后来渐渐止不住,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郁吟风心疼的伸手抱住五皇子,很快的郁吟风的肩全部被泪水侵湿。“母妃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为了父皇离开,却不肯为了我留在人世,以后我再也见不到母妃了。以后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郁吟风心痛如搅,他何时见过这位平时风流成性,游戏人间的五皇子此等模样:“华妃娘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保佑你的,我也会在你身边关心你的。”

    “吟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五皇子抬起满是泪的脸,望着郁吟风的眼睛问:“你会像母妃一样为了其他人离开我吗?”

    看着五皇子此时的脸,郁吟风一时百感交集,这样的情形让他于情于理都没法说不:“我会的,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帮助你,陪伴你的。”

    五皇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郁吟风,好像要把他刻入心底的最深处,眼神闪了闪,烛光在眼底跳动,映出一种郁吟风从来没在五皇子眼中看到过的神色:“我会记得的,吟风,没有了母妃,我就只有你了。你也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千万千万不要忘记。”

    五皇子抱紧了郁吟风,力道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甚至能透过五皇子的胸口感受得到此时他胸腔中跳动的心脏。郁吟风眼眶有些湿润,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五皇子的背。

    从华妃的芳华阁出来已是月上中天,望望天,郁吟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压住心底不断翻涌的悲伤,缓步走下台阶,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走进长廊,拐过一个角,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灯下,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你出来了啦。”

    “四皇子怎么在这?是想去五皇子那儿吗?”郁吟风诧异在这时还能看到四皇子,不过他也不想再多问,现在他觉得很累很累,低头准备绕过四皇子继续往前走。

    谁知四皇子好像不打算让他走,微微侧身挡住了郁吟风的去路:“我刚刚已经去过了。”

    “去过了,什么时候?”郁吟风微微抬头,四皇子此时脸上的表情隐没在灯光里,看不太真切。

    “就在刚才。”

    “哦”郁吟风沉默了,见四皇子还没有让路的意思:“四皇子,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啊?哪句话?”从这个角度仅能看到四皇子紧抿唇,不知道为什么郁吟风直觉现在四皇子的心情很不好。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四皇子缓慢而又清晰的问出口“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陪在五弟身边吗?”

    “当然了。”郁吟风觉得这个问题完全多次一问,五皇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当然是一辈子在身边相互扶持的啰。

    “那我呢?”不知道听错没有,四皇子的声音中好像微微有点抖动,似乎在极力压制些什么。但是这个问题又让郁吟风摸不透四皇子的意思,那他呢?那他什么?

    “四皇子是我的朋友呀,而且还对我有恩。”郁吟风揣摩着四皇子的意思。

    “就只是朋友吗?”四皇子低下头与郁吟风平视,郁吟风这才看清向来清冷如雪的脸上里竟然隐隐有的是——怒气?

    郁吟风觉得很惊讶,感觉认识四皇子以来,从他脸上看到的除了淡然还是淡然,脸上的表情总是像最浅最淡的山水画,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四皇子生气。

    “你还是我的恩人。”想了一下,郁吟风补上一句,却看到四皇子的脸色越来越冷,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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