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18 更新时间:13-08-06 19:59
看鸣垣一身淳朴装扮,外加虚伪的憨厚秉性,想必他不想暴露身份与武功。此般顺势把他留下,既是遵循恩师遗命,也可让自己耳根清净。只要他有了容身之所,便不会成天往他房里跑了……吧?
虽然扫地的工作有些不近人情,但二者之间也无人情可言,总之听他再三言谢,应是接受了。
池月肩上的伤不轻,若要恢复,尚且须半月时间。每日早晚,均有侍者为他换药。刚开始的两日,还算平静,到第三日午后,池月听得不同寻常的叩门声。
从声音听来,敲门之人定是内息沉稳的高手,且久无请示的言语,可断定不是往日的侍者。池月的第一反应便是某人,怀着隐隐不安的厌烦心情,猛地拉开房门,却撞上一对温和眼神。
“这么晚才来开门,还以为你睡了。”白从端着一堆瓶瓶罐罐站在门口,一身黛蓝色的宽袍,似与平日不同。望着池月略微惊讶的眼神,白从如刀锋冷冽的眼角,竟然噙了一丝笑意。
“青天白日,怎可能睡着?”池月忆起前两日窗前的一幕,脚后跟不禁微微提起,准备随时退步。
“也好。我来帮你换药。”白从看他依然呆站着,“不方便让我进去么?”
池月侧开身子,让白从端了东西进去,心想着师兄拿了半年都用不完的药来,是否太过夸张?看他忙碌的背影,池月疑惑道:“师兄,早晨不是有人帮我换过了么?”
白从埋头调配药粉,口中默然说着:“这是我昨日找江湖朋友得来的药方,能让你好得快些。你毕竟是楼主,伤总不能一直拖着。”
池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继续卷了书,静坐一旁看着,时不时偷瞄白从的动作,亲眼见证那药粉被他调成了黑糊糊。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芝麻糊。”
白从竟然笑出声,即使音色很轻很淡,也因为委实难得而成了清晰。他一手端了陶碗过来,见池月眼神尴尬:“刚吃过午饭,又饿了?要不稍后让人做一些来。对了,你说的是……哦,芝麻糊。”
此刻的池月除了丢脸,实在想不出任何词汇,手指陶碗:“不是饿,只是有点像……”蹩脚的托辞,蹩脚的手势。
白从没有取笑他的“口误”,只是重复年少时的动作,在他头上轻抚,后来像是觉得不合身份,又放下来。垂目瞧他在看书,淡淡说道:“还以为你当了楼主,学识上也当勤奋一些,谁知书竟是拿倒了。”
池月一听,立马把书扣在一旁小案上。身前戒备一松,就见白从正挑起修长手指,拨开他的衣襟。心脏猛地一跳,话音有点结巴:“师……师兄,你要做什么?”
“上药。”白从说着,手便收回去,“要不你自己脱吧。”
池月感觉手心冒汗,心说是自己想歪了。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池月摒除杂念,遂将上衣解开,揭去左肩的里衣。
白从绕至他身后,为他解开绷带上的结,用最寻常的语调说着:“既然身上有伤,出手也该知些分寸。以你现在的功力,面对长绝七刃,完全不必那般拼命,要是伤口加深,裂到背上,该如何是好?”
池月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当白从的冰凉指尖触及肌肤的刹那,如是平湖上的水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荡开。只觉他的指尖在伤口周边不停轻划,接着便是整片手掌握在肩上,感受他掌上因练剑而生的薄茧,不自觉轻颤。
白从察觉他的反应,轻描淡写问他:“你很冷?”
无数词句在池月脑海里呼啸来去,终是憋出一句:“有些痒罢了。”
白从没多说什么,用极轻的动作掀开他肩上的纱布,露出一道狰狞结痂的剑痕。池月的肌肤如是玉石温润,镂窗透入午后天光,映着他的白皙肤色隐约显得透明。
池月感觉伤口上一阵冰凉,想来是药糊的缘故。平时侍者上药之时,皆是疼得死去活来,无奈为了保持楼主的威严,必须作出一副刮骨疗毒而不吭一声的姿态。好奇白从的是什么药,正想回头去问,肩上却传来一抹温热的吐息。
“阿月。”白从声音低沉,就在他耳边。
“师兄……”池月几乎意识到将要来临的是什么,脑子里混沌不堪,不知该不该打发白从去弄碗货真价实的芝麻糊……
“乌桓求见楼主!”鸣垣的声音犹如洪钟一响,在门外回荡不休。
肩上的温热瞬间撤去,接下来便听白从对他道:“乌桓,你来做什么?”
池月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耳根倏尔发烫。原来,门没关……从白从进门到脱衣的一切……门没关。眼角瞥向鸣垣,虽然他表面显得波澜不惊,但依然能轻易看出他眼底的不纯意味。
鸣垣居然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低头卑微道:“药房要我拿来的。”
白从把装着药糊的陶碗放下,一手为池月盖上衣物:“既然他来了,就让他给你上药吧。我还有要事要办。楼主,属下告退。”
待白从走远,鸣垣脸上的卑微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自然是隐着几分傲然的坏笑。顺手把药碗丢在一边,一脚把门关上。缓步走到池月眼前:“我都看见了。”
池月一愣:“你看见什么?”
鸣垣掀起唇角,拿了陶碗在手里把玩:“这药膏还真是不错,比药房那些人弄的好多了。”废话说完,切入正题,“我说池楼主,难道你一点也没感觉到,你的师兄要占你便宜,我看见他……”
“住口。”池月抬眼瞪他,“你以为我师兄与你一样变态?”
“可不是吗?”真是越发喜欢池月瞪人的模样,鸣垣假意长叹,“我明明看见你脸红了,那个叫什么……对了,娇羞。池月,与他同处一室,就这么高兴?”
“你来干什么?”池月不理他的挑衅,“没事就出去。”
“要是我走了,谁来替你上药?”鸣垣取了竹片,舀了点药糊,故意用力按在他伤口上,听得他一声闷哼。
“你有什么目的!”池月强忍疼痛,咬着牙,闭上眼睛。忽觉双唇印上冰凉,温度却瞬间灼热,似曾经历的触感与气息,正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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