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624 更新时间:13-11-09 19:56
原来颜书料定池月会立即启程,已在长绝楼外备下车驾。故此,池月独坐王族车驾,无一人随行左右,在夜幕降临之后,抵达禹城弈王宫。
令人记忆犹新的雅风殿,只让池月感觉不适,况且一路快马奔波,血脉已是凌乱,伤口隐隐作痛,静立的淡然只是强撑。在殿中站了近半个时辰,颜书仍然未至,似乎是故意为之。
额前已渗出冷汗,池月手捂伤口,悄然运转内息,尽力使气息平稳。可是,当他刚提起内息,便闻身后有人走来,那人音色略带轻佻,掠过池月耳畔:“听闻楼主身体有恙,还以为得等上几日。没想到……这么快。”
池月抬眼看他,果真是那双带着三分阴异、七分魄力的眼睛,正挑衅看着自己。微微牵起一个笑:“是国君的马驹日行千里。”此时静听四方,殿中仍是只有他与颜书二人。
颜书笑起来:“池楼主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随即击掌,命宫人将殿门合上。
细看眼前这张让人朝思暮想的脸,比密使所言的更为苍白,但是这种苍白依然有着摄人心魄的美感,如是冰封千年的玉石。突然握起他的手,颜书皱眉:“你真的受伤了?伤在哪里?”
幸好颜书并未使太多力气,池月挣开亦是轻松,淡淡笑着:“轻伤而已,国君无须挂怀。”
“这也算轻伤?”颜书虽不通医理,但习武之人探测内息的法子,依然试出池月脉象轻浮虚弱,此般站着,已属不易。但看他淡然轻笑,颜书方才生出的愧疚之感,即刻消散。继而冷言道:“若你当日随孤王留在空江寺,而不是随那人离去,便不会遭逢此劫。”
“此伤势与他无关。”池月笑着单膝跪地,拱手致歉,“那日草民保护不周,令国君受到损伤,更让国君一人留于空江寺。此乃大罪,草民不求宽恕。”
“不求宽恕?很好,那你就跪着吧。”颜书忆起池月不告而别,后又听闻他与鸣垣一同潜入西临,不由怒火中烧。反正池月功力深厚,让他带伤跪着,也算是一种惩罚。“你可知孤王召你前来的目的?”
池月用内息稳住伤势,倾力保持音色平稳:“草民违抗王命,挟持北雁太后。”
颜书冷笑道:“你倒也不推托。违抗王命虽是大事,但与挟持简兮太后比起来,当真是微不足道。听北雁来使说,你是为了让门人脱困,才出此下策,之后还挟持太后逃逸,好在太后毫发无损,否则,两国交战在所难免。”
池月感觉一股热气缓缓上升,忙将其抑在咽喉,然后应答:“那时门人重病,而太后执意扣押,况且北雁率大军入境,就算有国君手谕,亦是于理不合。故草民在情急之下,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池月借此双膝跪地,以减轻伤口压力,“但此事仅为草民一人之过,愿国君勿迁怒任何一位长绝门人。”
颜书见他诚然跪地,以为他是屈服,为此感到得意。可惜,他说的全是谎言!颜书忽然攥起他衣襟,目色狡黠:“你以为,我会相信?门人重病……呵呵,那些门人之中,定有一人是万俟鸣垣!你不必否认!”
池月只觉头部沉重,颜书的影子变得有些模糊,依是从容淡定:“果然瞒不过国君。不过草民曾说过,国君不会再有机会擒得鸣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王何愁擒不到一个鸣垣!”
“若,他已不在东阴,连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池月淡淡说着,唇角挑起一种胜利的轻蔑。
“池月!你可知忤逆国君是什么下场!”颜书一直以为鸣垣不会离开池月,就算为了保命,也不会远离长绝楼。谁知……池月竟送走了他!
池月沉默不语,因为他已守不住那股化作血腥气息的热气,只能将其封在口中。颜书始终拎着襟口,牵着伤处腾起如同脉搏的震动,渐渐变为剧痛。
颜书怒意更盛:“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敢说!哼,就不怕孤王要你的命!”如此怒喝,池月只是面色更为苍白,眼神仍旧明澈坚毅,却不看他。颜书猛地将他从地上提起,命令道:“看着我!”池月的身体晃了晃,颜书才发觉些许异样,这个身体仿佛没有一分气力。
“你为了他,可以连命也不要!那孤王倒是要看看,他是否会为了你而送上性命!”颜书一声高喝,使得池月终于睁开双目,“终于有反应了?孤王告诉你,明日就昭告天下,就说要将你处死,看看万俟鸣垣会不会来救你!”
“你……”池月声音虚弱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逸出一口气,连同鲜血从口中倾泻而出。勉强封在咽喉的血,因这一个字,全数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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