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37 更新时间:14-08-12 08:03
清晨,晨雾弥漫的海村。
青草相互掩映的草丛中,坐落着一处四四方方的石台。石台的正南方竖立着一条粗壮的实木,上面挂满了各种骨架,依着它们的形状多半像是海底的生物。在实木的下方是由一堆乱石围成的圆形墓堆,银白色的石块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
挂在实木上一条长长的海铃随风飘动着,系在上头的花绳子犹如彩条般在风中盘旋出一个接一个的漩涡,伴着海铃清脆的声响敲打在匍匐在石台上的村民们。
海村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此时都集聚在石台上,他们虔诚地跪拜着,这根象征着平安的神木。女村长盘膝而坐,在神木下念叨着祭司的悼词。
远处的树林口,一个身着黑纱的影子,静静地看着这里。她的眼中清澈如水,看不到一丝丝的混沌。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冷漠得宛如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那份苍白将殷红的嘴唇映衬地更加鲜红,不胜胭脂,却少了那么点温润的笑意。
冰凉的海风自海面徐徐吹来,吹响了海铃的呻吟声,也吹起了少女黑色的面纱,一双如雪的手上划落着一串串殷红色的水珠。
末了,随着一双红色绣花鞋的移动,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树林深处的小路上,再也没有回过身来。
石台上,海女阿兰忽然感到第二夜就在身边,她猛地抬头,向四周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阿兰!”跪拜在阿兰身边的海女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快快低下头,莫要亵渎了海神。
海女阿兰失望地再次跪拜下来。
就此,第二夜短暂的人世亲情就此结束。在这段日子里,第二夜虽然被海女阿兰如珠如宝地对待着,乡邻之间也甚是友好,可是在第二夜的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些许不安。
这一切仿佛一梦,在梦醒处,第二夜有那么一丝地惆怅和失落,却在梦醒后,倍感轻松。那种不彷徨,不迷茫,脚踏实地的感觉,才是她想要的。
即使梦再美,如若那一切都并不真实地属于她,她宁愿不曾拥有。
但对于这些日子以来陪伴自己的人,第二夜将心怀感恩,铭记于心。
离开了海村,第二夜沿着树林的小路,一路向南而去。
七天后,她已经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又在树林环绕的小路中走了两天两夜的路,才在今天终于看到了大路。
杂草丛生的大路上,人迹罕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七天七夜的长途奔波,她有些累了。一路上她也没有进过食物,奇怪的是,她并并不感到饥饿。就是途中有些口渴的时候,也只是饮了些路边的溪水,或是树叶上的露水便解了渴。
此时,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又一天结束了。
她忘了一眼四周,似乎又是一片荒芜。正当她想上树稍作休息的时候,突然瞥见树林深处一院子恍恍惚惚的。她赶紧想前走去,越近那院子也看得越清楚。
第二夜来到院子门前,上头写着四个字:明月人家。
她刚想敲响门,门却开了,一名花枝招展的妇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姑娘,投店?”
经那人这般询问,第二夜方才醒悟这是家客店,便点点头,跟着进去了。
这家“明月人家”确实是一家客店,这名妇人便是老板娘,人称“福娘”。
“一晚一两银子!”福娘一边引着第二夜向客堂走去,一边将价码说明。
第二夜在海村没有听过银子,更没见过银子,不是很明白那妇人说的,但她大概也知道那银子应该就像是海村人用来给换购东西时的那些海珠、海贝之类的。
“这颗珠子,够吗?”第二夜将一颗夜明珠拿了出来,递到妇人面前。
“够!够!”妇人一开始还担心一身风尘仆仆的第二夜会是个身无分文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她竟能拿出这样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听她的问话,似乎并不知道这颗夜明珠的价值,心下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更响亮了!
第二夜原以为这店内没有什么住客,因为一整晚她都没有听到丝毫的声音,只是空气里有一丝的淡淡的血腥味令她有些难受。
第二天早上,那名身着枚红色霓裳的老板娘,就来叫第二夜吃饭。第二夜到了楼下,才发现还有一个道士,以及三个佩戴长剑的男子。他们几个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子,似乎并不是同路中人。
她并不在意他们,来到老板娘指引的桌前坐下。她才刚想用餐,就又见一名戴着脸谱的青年从楼上下来取饭菜。
而后不久,又有一名书生匆匆进了院子。
“福娘,这几日生意可好啊!”那名书生一边向客堂走来,一边说着话,一副很熟路的模样。店里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名书生。
“青城,你这一大早的,是又唱哪出呢?”福娘依旧在柜台前打着算盘,清算账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不是老头子又吵着要喝酒嘛!”书生魏青城直奔柜台前,轻轻拿过福娘手中的毛笔,“老头子说了,临走前,想喝口好酒!”
“他要走了?”福娘听了半天就听进了“走”字,她的算盘也停了,直勾勾地盯着魏青城的眼睛,“臭小子,要是敢骗老娘,回去告诉他以后都没酒了!”
说着,福娘唤来了伙计招呼客堂里的客人,自己领着那名书生取了后院。
这时,客堂里那几个青年谈论起了:
“那小子是谁?”
“我倒对那酒挺有兴趣的!”
“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喝酒误事!”
“这事本就不好担着,又不想来个当道的,真是晦气!”
说话间,那几人瞅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道士。
“同是降妖除魔的,又何来挡道之说呢!”那道士喝了一口茶,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人中一人突然站起身来,上了楼。
“你瞧他那样,也不过是个猎妖师,拽什么?”
“就是,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谁愿意趟这趟子浑水呢?”
“说得好,干!”
剩下的两个青年倒是一唱一和起来,聊着聊着便也离了客堂去了楼上。那名道士见人都走了,只有一女子还在,他对第二夜的出现似乎有些好奇,但也只是眼睛瞄了一眼,并不意愿上前去搭话,悻悻然也上楼去了。
第二夜在一旁听着,她听明白了几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也大致了解了这些人来的目的是相同的。
只是她对“猎妖师”这个称呼有些好奇。
“小二,什么是猎妖师?”
“嘿嘿!”店小二像是找着了话匣子,正打算说开了,却被魏青城给打断了。
“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三个月前鬼域魔城发生的事情吗?”魏青城将装有酒壶的竹篮子搁到了桌上,在第二夜的面前坐了下来。
“鬼域魔城?”第二夜对这个称呼又是一番困惑。
“没听过?”魏青城盯着第二夜的双眼看了半天,从她那双半波不起的双眼中竟看不到丝毫的游离,“这鬼域魔城是妖界、鬼界、魔界三界之地,那里本来有三座城池分别是花城、月城、血城。亘古以来,鬼域魔城都像是个传说一样在忘川海的那头,可是三个月前,有人听到从忘川海的那头传来长达七天七夜的鬼泣声,随后在鬼域又多了一座蓝色的城池,阴阳城!”
“阴阳城?好奇怪的城名。”第二夜随口一说。
“姑娘有所不知,这座城池与阴阳楼相对,传说中谁能得到阴阳楼中的邪神令谁就能统领鬼域,成为邪神!”
“书生,我想知道的只是这猎妖师而已。”第二夜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有种莫名的排斥感。
“我这不是给你说个背景嘛!”魏青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人世间既然有魑魅魍魉这等妖邪之物,那必然也有清除他们之人。猎妖师就是其中的一类。”
“哦,那就是说,猎妖师就是捉妖的?”第二夜精简地提取了最为重要的信息,“但道士不也是吗?”
“道士啊,”言语间,魏青城不自然地流露出几分鄙夷之意,“这年头以赏金为生的猎妖师可比到处讹人钱财的道士强多了!”
魏青城刚说完这句话,还想再唠嗑一会,没成想一粒算盘飞了过来,好在他用两手指夹住了,不然这脑袋可得起个大包不可。
“臭小子,还不走吗?”福娘合上账本,走了过来。
魏青城溜得比风还快,一转眼就消失了,第二夜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呢!
“姑娘,别问太多!你若是赶路,还是乘今天走了吧!”福娘的脸上虽是笑的,但第二夜怎么觉得有股寒意令她有些颤抖。
第二夜本就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过去的空白,现在的身世之谜,令她有些无力。在那夜之后,她决定离开海村,一方面是因为担心村里的人会对她有所畏惧,甚至将她视为异类,另一方面她想找回记忆。
哪怕过去的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也想要知道自己有多坏。
何况,她怀疑自己和那夜林中所见的绿眼鬼魅是同类异物。关于这个的答案,她必须要去证明自己是或者不是!
如今,她隐约能感觉到客店里的这些人即将要做的事情多少能给自己一些启示的时候,她并不想就此离去。
一天的时间说快也不快,但总算过去了。夜幕在客堂里的人喝完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部降临了。昏黄的灯光下,众人坐在客堂里,彼此之间都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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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小语一直有在写,不停在写,电脑里也新开了2个坑,
一个古代纯言情的,一个现代纯爱的。
不过,似乎太多没有完结了,所以一直这个写写、那个写写。
小语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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