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1031  更新时间:13-08-22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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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少雪,自从第一场雪之后,却一直纷纷扬扬下不停,大雪持续了半个月还没有停的迹象,书院的学生已经陆续赶回来。

    某天午后,老院长找到我,让我为他去城南送一封信。

    我欣然前往,城南人家见信后,交给我一个玉如意要我带给老院长。

    折返回书院的路上,听到一阵悦耳的乐器声,追随着乐声而去。乐声发自一棵巨大的槐树下,四周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原本我不是爱凑这种热闹的人,但是这乐声实在动听,忍不住想要靠近,左拥右搡,好容易挤到那弹奏的人跟前。

    只见那人穿着白色番邦衣服,上面缀着红色的纹络,坐在一块青石上,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口唇以前露在外面,皮肤白皙的不像中原人,手里正在弹拨一个型似冬不拉的乐器。

    我想起来前几天在吃饭时,孙丹青等学生在讨论最近刚刚进入商桓城,番邦的吟游诗人,可以演奏任何乐器,唱出最动听但是不知其意的歌曲,只不过,那吟游诗人是不会说话得,我可以确定是眼前人无疑。

    雪静静的下着,四周的人群静静的听着,乐器声悠远音色优美,在转音处,吟游诗人开始唱歌,听不懂的词汇,暧昧不清的语言,歌声像是有魔力,带着空灵的气息,我跟着歌者的歌声心情跌宕,那绝不是一首愉快的歌,沉郁苍凉,像是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怀中,悲伤无可解,几欲泪下。

    一曲终了,人群渐渐散开,我仍然无法释怀刚才的歌曲,坐在原地站不起。吟游诗人把他的琴收好后走过来,把我扶起来,又蹲下捡起什么递给我——是要给老院长的玉如意。差点就搞丢了!

    我说:谢谢。

    吟游诗人点了点头,在我身边驻足,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单音。随即走了。身影融在雪里,渐渐的消失,背影寂寥。

    我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跟上他,只不过那时吟游诗人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了。

    当晚,或许是因为连续不绝的大雪,或许是因为吟游诗人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大雪纷飞,像鹅毛般落下来,我和吟游诗人并肩在大雪中行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片雪白,我分不清方向,却坚信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够到达目的地。

    我告诉吟游诗人:马上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吟游诗人摇头:只要有我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到目的地。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很快就到,安心。

    吟游诗人发出一声自嘲的笑,不说话。

    我拧起眉毛:如果走不出去的话,大不了。。。。。。

    醒来时周身酸痛,像是在梦中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飞满雪花的梦却并不寒冷,甚至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只是,当时我要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我呆呆的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太也无聊,起身梳洗准备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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