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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烈酒+冲突

章节字数：2582  更新时间：13-08-20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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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希-派瑞双足踏入宴会大厅的一刻，形状优美的眉毛便蹙到了一起，这与定力之类的完全无关，任何人处在无数视线的聚焦点之上，都会免不了会无所适从。事实上，凯希并没有手足无措。除了眉心之间些微的变化以外，就连他步伐的幅度都没有任何变化。看见这一幕的众人，实在是不能不佩服他的定力。

    比起他的无动于衷，宴会大厅中的众人，表情就可谓是精彩纷呈了。白日里因为这位银穗草的成员只是隐藏在亲卫的队伍之中，又是一身与旁人相差无几的制式铠甲，也就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如今由于赴宴的关系，再也不能身穿铠甲，换了一袭简单服饰的男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节之中都弥漫着无以伦比的独特魅力。

    严格说起来，他身着的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礼服，简单的接近于质朴的味道。黑色的武士服，也没有使用任何华贵的衣料，细看之后就会发现，那只是大街上，每个平民身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棉布，甚至还有些粗糙的感觉。

    人靠衣装——这句话放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是真理，不过在如今，也出现了例外的状况。就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布衫，偏偏被凯希穿出了完全不普通的味道呢。

    因为他近乎特殊的身份，当他进来的第一时间，众人就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关注。当落在他身上的第一眼时，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关注他的面容，随之，脑海里就会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词语——漂亮。

    马上，这种感叹就会被凯希所具备的某种气质打断。也不知该用凌厉来形容好，还是别的什么形容好，总之，笼罩在那个男人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气息，会让所有不礼貌的目光全部知难而退。

    不敢过多的关注那男人的容貌，可依旧无法消除对他本身的好奇。宾客们避免了直视，借助各种各样的遮掩动作，依旧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关注。

    凯希仿佛入了无人之境一般，径自穿过人声鼎沸的宴会大厅，一直到了主座之前才停下脚步。抬眸与皇帝对视数秒之后，略微躬了躬身，点了点头就算是行礼完毕。“陛下，你的邀请实在不符合我们之前的协议。”

    才听到这个开头，宴会厅之中已是一片抽气声。这人，这人实在太无礼！见到皇帝居然不下跪，而且，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他在向罗比亚的皇帝兴师问罪？

    惊诧，然后是愤怒。贵族族群，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群高傲者的集合。皇帝是贵族中巅峰般的存在，不将皇帝放在眼中，等于是也不将他们所有人放在眼中。热血一下子冲上脑袋，也掩盖了本该有的理智，至于那些关于“银穗草”的传言，更是在顷刻间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片刻之前还只是执杯对饮的一双双手，眨眼都不到，已经按在了各自的兵器上。夜宴之中众人几乎佩戴的都只是礼仪佩剑，但就算只是礼仪佩剑，一样具备杀伤力。

    用不着刻意去捕捉，兵器摩擦时发出的嚓嚓声，应该是佣兵最为熟悉的声音之一，几乎深入骨髓。然而，凯希不为所动。既然他之前敢走进来，自然就有把握能够平安无恙的走出去。一定要找出意外的因素，只能是那个人吧——

    他没有与他直接对视，也只有当凯希不曾留意的时候，他才会投来热辣灼人的目光。而每当凯希不堪忍受回望过去的时候，他又会将目光彻底收敛起来。只有残留在他薄唇上意义不明的笑容，会让凯希毛骨悚然。

    算上所有人在内，他是凯希唯一看不透的对象。

    之所以还能维持震惊，是因为凯希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出“杀意”。既然他要持续这种意义不明，那就随他好了，凯希自认没有义务将精力浪费在猜测别人用意的无聊事物上面。还是尽早打发今次“雇主”要紧一些，老实说，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场合。

    “按照协议，我和同伴只会在路途中保护你。”简短的一句话说完，凯希重归沉默，只是以近乎冷漠的眼神望着皇帝莱亚。说的不甚分明，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除了路途以外，皇帝的安危甚至都不是他需要负责的事物，就更加不要说来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夜宴了。

    “不识抬举！”

    “大胆！”

    “对陛下无礼之辈，拿下！”

    如果说之前众人还在等着皇帝和此间总督的指示，那么这一刻，浑身躁动的热血已经让他们再也等不下去了，一阵叫骂之后，武器纷纷出鞘。

    夜宴的大厅中被掀起了一股漩涡，由于是在酒精的催化下所形成的气息，所以并不能单纯的用“杀气”来形容。但在很多时候，恼羞成怒也同样具有杀伤力。

    处在漩涡中心的凯希，依旧不为所动。在向皇帝表明过立场之后，他甚至收回了目光。也不知正在看向哪里，颜色偏淡的睫毛垂了下来，将他的眼眸隐藏其后。之前他给人的感受，只是难以亲近。而这一刻，严重失真的存在感，却让周遭的人不由得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于此处？

    “看样子，今天的酒有些烈了。”某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突兀的不仅是他的措辞，他开口的时机，就连语调，也充满了不合氛围的戏谑。

    众人纷纷朝着奥斯蒙看过去，碍于他的身份，有些话当然没法明说。不过众人也没有掩饰承载在目光中的不满——在他们“一致对外”的时候，总督大人，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反而来拆台呢？

    面对质疑的目光，奥斯蒙同样选择了无视的态度。相比较起来，凯希的无视更多源自他本身的气质，而奥斯蒙嘛，应该说是……无赖吧。“如果不是酒精的原因，那又是什么让大家火气这么大呢？陛下御驾之前，又是在欢宴之中，诸位的做法怎么看都有些过激了吧？”

    收拾武器的同时，众人也收敛了情绪。在皇帝面前做出过激的行为，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实在是难以承受的。

    而且之前发火的那些人，全都是伴随皇帝出巡的帝国官员，常年伴随在皇帝身边，让他们比平常人更懂得察言观色的为官之道。之前的愤怒，说穿了也只是为了向皇帝表明衷心。谁知还没有来得及被夸奖，奥斯蒙总督的一句话，就让一切彻底变了味道。

    “奥斯蒙，没必要那么计较嘛。”有资格在这个场合担任调停角色的人，也就只有莱安一个了。皇帝一开口，无论是谁，都要乖乖听话。“酒如果不烈的话，大家怎么才能喝的尽兴呢？”

    “烈酒才好，烈酒才好！”附和的声音随即响起，之前还在怪酒精惹祸的众人，一转头，就忙不迭的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酒若是太淡了，要怎么才能喝尽兴嘛。”

    虽然不知皇帝出于什么理由才帮他解的围，但是奥斯蒙必须领这个人情。假如在这个时候还维持沉默的话，那未免也太不上道了。“陛下，我们还是继续饮酒吧。至于银穗草的成员，既然人家没有这个喜好，我们就不要强求了。”

    “说的是。”莱安点头。反正他也满足了众人见一见银穗草成员的愿望，之后的事，他就懒得去管了。冲着凯希摆了摆手收，“你下去吧。”

    得了许可，凯希招呼也不打一个，转头，举步，就此扬长而去。只是当路过奥斯蒙身边的时候，又看到了那种意义不明的目光。这让他不得不，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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