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58 更新时间:14-04-01 23:20
坐在车里花慕白很忐忑,好像就要出嫁的新嫁娘对未知的婚姻的忐忑。
那么久了,久到所有人的面目都模糊了,久到水墨的山水都晕染了,久到都以为回不来了,竟然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次和他们见面。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秦始皇还是那个让人想揍的样子,很可爱。
也许曲赋还是喜欢捧着本庄子不声不响,或者,他已经穿越到了不知名的王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也许……
自己是错过了多少人最美的时光呀。
“哎哎哎!”思绪被一声熟悉的尖叫打断,“这不是花慕白么?!”
“……”小爷我有这么好认么?花慕白不着边际地想,那是不是证明爷我不是一张大众脸,而是帅到人神共愤!
“哇哦!”来人惊讶地拉着花慕白,完全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花慕白!你大爷的!你他妈这么多年死哪去了!”
听见那声“哇哦”,花慕白头都不用抬,就知道了那是谁。
上学那会儿,除了郭皓然,谁还他妈的用那么弱智的口头禅啊。嗯,要是记不住他的名字,就记住山那边的帅小攻吧。
腐女群里,活跃的了不得的一份子。
“你好,”花慕白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还想说点啥,可谢希应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几步跨过去,拽着花慕白一起,一个转眼就消失了。
你看,要是以前,哪能用“拽”的,用个“拖”字,都能把人吓死。
于是,人一旦变了心,就伤人到可怕。
“哇哦”傻了眼的人经不住美男的诱惑,感叹道,“那个动作真是帅到爆!!”
趁着没人看到,花慕白翻了个白眼。
啊,翻得那叫一个不动声色。
谢希应:“跟不相干的人很有聊吗?”
“……”花慕白,”没有……“
谢希应:“那就不要聊,平时在家也没见你说过话啊,怎么一回家就变哑巴了,到这就不装蠢了?”
老子没有装!!花慕白的脑子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再次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到了地儿。
谢希应在前,花慕白在后。
看到谢希应,人群蠢蠢欲动,看到花慕白,人群骚动了起来。
尼玛!目测至少有八十多人在!几十双眼睛就那么直溜溜的看过来,然后直溜溜地盯着门口,花慕白一个惊吓,差点摔在了门槛上。
“谢老板……”一班那个体育老是不及格,还一直笑话花慕白体育不好的班长,示意人群安静,单枪匹马地奔到两人面前,“他娘的,这是你做的人偶娃娃吧……。他娘的,太特么精致了……”
-_-!花慕白略带鄙夷的瞧了来人一眼。
“擦……还有表情……太逼真了!简直……”
花慕白断定,他肯定没有把自己嫁出去!这样子出口成脏又很中二的人,谁驾驭得了啊……想也没法想的事。
“花慕白。”
从再次见面开始,花慕白就感觉身边这人得了一种叫做“奥斯体综合症”的大脑疾病。
在家的时候,话多得让人想胖揍一顿,更过分的是,从他嘴里出现的话都带着刺儿,听在耳里,疼在心里,一到外面,立马调换频道,成了默片。不说半天,半年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娘的……”
好了,班长大人哎……您老就消停会吧。
放眼望去……真是参差不齐啊。
熟识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不熟识的正儿八经的站着,装模做样的喝着酒。
“艾玛~~~小白!小白!”班长被挤到了一边,脑袋和另一个人的脑袋撞到一起,哎哎嚎叫。这个疯疯火火冲过来的人,张开双臂,八爪鱼一样挂在花慕白,好吧,在最后关头眼疾手快挡在花慕白面前的谢希应身上。。
“老大^_^”花慕白歪着头和秦始皇打招呼。
吓!
秦始皇尴尬地从谢希应身上下来,理理衣服,端端正正地站好,也歪着头,对着花慕白傻兮兮地笑:“小白,我想死你了……小白……”
亏得筋那么粗的人能记得自己以前的称呼。
细细看着,哟,人还是……那么漂亮。虽然对于男生而言有点矮的啦。
对谢希应的冷脸一直都没有免疫力的秦始皇,压抑住想要和花慕白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谈谈过去六年的冲动,委屈地站在原地对着花慕白挤眉弄眼。
额,还是这么怂……估计又一个嫁不出去的。
然后,被迫着和谢希应坐到一起,被迫忍受着比周围低几个气压,被迫听一些故事和一些事故。
比如,丁然和陈天翼在一起了,耽搁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
比如,二班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谣言成真,喜结连理了。
比如,张也和范城一毕业就结婚还请了几个大经济的去喝了喜酒了。
比如,那个老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不说话的男生三年前自杀了。
比如,某某同学两年前出了车祸,残了。
……
这几个都还可以理解。
尢果果的事,花慕白用脚趾头想都想不到,估计,没人能想到。
她任教了,在京大当语文老师。
哎哟喂,花慕白不敢想,这一代人都已经这样了,再让尢果果去教,那得成啥样。估摸着,四年下去,原本喜欢女的喜欢男的了,喜欢异性的喜欢同性了……那个,好朋友好基友会大卖的。
幸好花慕染没有读中文系啊……不然,爹妈得哭死。
至于曲赋,性子还是那样淡淡的,以前的各种聚会,很少出现,今个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风,也把他给吹来了。
秦始皇还是喜欢围着曲赋瞎转悠,花慕白心想,这曲赋可真是不解风情的紧,人家一小美男围着你转了七年,石头都该蹦出个孙悟空来了啊……。
唔,也许在自己没有参与的这几年里,他们早就有一腿了,这不是有那什么七年之痒么,他们也许可能说不定正在痒着。
“小白,”谢希应上厕所去了,秦始皇赶紧抓紧时间靠过来,“你跟谢希应还在一起么?”
花慕白心声:我艹艹艹艹艹……哪壶不开提哪壶。
得咧,问到了刀口上,曲赋拉拉秦始皇的衣服,提醒小美人换个话题。
“这几年你上哪去了啊?孙导说你去美国读书去了,我才不信呢。快说,你去哪了?”
谢希应,谢大老板,我的亲亲前男友,关键时刻,您怎么就那么笨呢。连老大都不信的,你竟然连怀疑都没有。
“我……”
眼尖的看到谢希应走过来,斜着眼看自己,探寻真相的秦始皇童鞋,灰溜溜地移开身子,灵活地往曲赋那边一翻,坐得稳稳当当的,目不斜视。
“谢老板,”只见陈天翼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脸上挂着亲切但不亲近的笑容,“谢谢谢老板这两年的照顾。”
说罢,一饮而尽。
一般这个时候作为上司的,不都应该陪下属握握手,说一句“不用”或者“哪里”么,这人倒好,就那么坐着,闷闷地把酒喝尽。
越相处越觉得他有病,越相处越认定他不是一块做老板的好料。
“小白,你是跟谢老板一起来的吗?”
嗯,这招不错,以跟谢希应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套近乎,然后探听消息,言此及彼。
“我……”
“我带他来的,”拉长耳朵的众人期待的答案是“他就住在我家”“他不跟我来跟谁来”可实际上他回答的是“他是我家的下人。”
哦,天哪。
众人表示秒懂。下人,嘿嘿,不就素那个的意思么……信息量好大呀。
看懂了众人的表情,谢希应转着手里的酒杯,笑道:“就是扫地的下人,顺便带来的。”
泥煤,老子哪里是扫地的下人了,小爷我还要擦桌子,还要洗衣服,还要煮饭……。总之,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要做。
真亏,为了还那些钱,把自己当个苦力给卖了,整日累得像条狗一样,除了晚上回家,一整天连个自由支配的时间都没有,完完全全被禁锢。
说起来,连晚上回家都是自己要求来的。
曲赋应着众人的要求,上台吹了会笛子。很奇怪,那根笛子哪来的?花慕白也很奇怪,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是一个叫做徒惊梦的女生随身携带的。
我擦咧!自己又不会吹,随身带着根笛子不是有病么。
不过,那女生存在感很低,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很爱笑,听说一直在搞网上创作,是个作家吧。跟她身份一合计,倒也不觉得随身带根笛子多么有病。作家,本就是很奇怪的一类人。
不提她。
二班班长被推上台吼了一嗓子,哎哟喂,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种人也感往台上推。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啊。
不过,秦始皇说,跟曲赋比起来,这人唱得好太多。
于是,曲赋唱得得有多难听啊,不敢想象。
听见熟悉的音乐响起的时候,花慕白愣了一愣。
当察觉到自己站在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话筒的时候,花慕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僵硬地转过头,看看被推到自己身边的谢希应,花慕白嘴角抽搐了。
只见谢希应用力地拿着话筒,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花慕白觉得自己听到了无辜的话筒“嘎吱嘎吱”被捏得变形的声音。我的天,花慕白想,那死人该不是把话筒当我的头盖骨了吧?
太凶残了。
“谢希应,”有人带头喊起来,“好不容易聚个会,唱个吧,哟呵!”
“唱个吧,唱个吧!……”一呼百应。
“唱个吧。”花慕白小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痛,我知道你的梦……。”最后还是唱出了声。还好,还没有坏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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