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千江有水千江月  14、前往韩国

章节字数:2762  更新时间:14-10-0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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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没有发觉进藤刻意的躲避,他只当交了女朋友确实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陪伴。所以,在这件事中,反倒是伊角看得最为清楚。

    所以伊角最近很矛盾。

    进藤对塔矢那点小心思他其实早就看出了苗头,就他的观察,塔矢目前还是个纯粹的围棋机器,只要没有契机,要指望塔矢自己意识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当然不会是伊角所希望的。然而,进藤那种利用无辜女生来掩饰自己的冷漠行为又令他十分不喜。

    而这件事他无法跟任何人商量,只好闷在心里。这导致青年棋王赛前整整一个月,他对进藤都谈不上友好。

    除开伊角和两个当事人,也只有越智隐约感觉到真相。但他将这件事归类为“关我屁事”,所以每天该干嘛干嘛,丝毫未受影响。

    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下,前往韩国参加青年棋王赛的日子终于到了。

    日本队的参赛队员为仓田,塔矢,进藤,越智,伢木,芦原,伊角,和谷,彼此之间都早已熟识,于是在飞机上便聚在一起猜测另外两个国家会有哪些参赛者。

    “肯定会有安太善那个家伙!”一提起他,仓田就咬牙切齿的,他始终对于自己被称为“日本的安太善”耿耿于怀。其他人对于这份计较表示理解不能,只有进藤勉强能体会到一点缘由。

    坦白说,虽然进藤一直觉得塔矢跑得太前面,但老是被媒体评价为“第二个塔矢亮”,也绝对不会感到高兴。

    其他人纷纷表示安老师就留给仓田先生好了不管我们的事……

    卢原道,“这样看来,冠军估计就是你或者安老师了吧。”

    “那可不一定,”仓田在该正直的时候还是很正直的,他严肃道,“不要以为这次比赛限制是三十岁就掉以轻心,不说安太善跟中国的李立生,你们大部分人跟高永夏和杨海都有很大的差距。”

    这话一说,几道莫名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进藤和塔矢身上。

    他们都很清楚,尽管同为参赛队员,但仓田进藤塔矢显然属于“第一分队”,最后四强,也只有这些人有可能去争一争。

    “没有关系,”伊角再一次出来打圆场,“我们就是去见识见识的。”

    这话仓田又不乐意听了,他狠狠拍了伊角一巴掌,“少说这些丧气话灭自己威风!”

    和谷嘀嘀咕咕,“实话嘛……”

    听到高永夏三个字,塔矢简直是条件反射地看向进藤。尽管进来随着交流的增多,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大有改善,但少年时代他们的误会,不对盘,毫不退让到势不两立,乃至于大打出手的次数已经给塔矢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象,直接表示为——提到高永夏就头疼。

    进藤心虚地躲开了塔矢的视线。

    事实上,当误会早就解开,他们又一起对弈了这么多年的今天,他已经不再纠结于年少的那场搞笑误会了。不仅如此,进藤甚至对高永夏有种微妙的感激。

    ——高永夏眼中的进藤光,就真的只是进藤光而已。不管是一开始的不屑和贬低,后来的争锋相对和认可,再后来的彼此赞赏,这些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发生在高永夏和进藤光之间而已。

    这段变化,是进藤渴望从塔矢那里得到的。

    然而,这却是他和塔矢的关系中,永远不可能解开的心结。

    飞机很快便降落在机场,队员们有一半都是国际赛的常客,于是驾轻就熟地取箱子,填表格,过海关。一出机场便看到安太善带着几个学生举着偌大的牌子站在接机口,见面了免不了一番寒暄。几个学生中,秀英算是资历最老的,他去年也成功夺得了十段战的挑战权,可惜在第五场的时候就因连输四场失败了。

    尽管如此,并不能说秀英水平差。韩国的头衔比日本少得多,竞争压力陡增,所以任何一个头衔拥有者都绝对经过千锤百炼,是在国际都排得上号的高手。

    像高永夏那种怪物,属于极少数个例,不予讨论。

    按理说秀英是不需要来接机的,但介于“少年时代的孽缘”,他在跟日本队的比赛上几乎是次次出现。高永夏还调戏他说“进藤不会是你的心魔吧”,被秀英用抱枕按头镇压。

    这次也一样,秀英直接在一群人中搜索进藤的身影,却诧异地发现他在打电话。

    “嗯……对,我们刚下飞机……是很累……嗯……估计还有接风宴……好,那我回宾馆再打给你。”

    进藤刚把手机放下来,就面对着数双神情各异的眼睛。他吓了一跳,口齿不清道,“怎,怎么了?”

    和谷一把搂过进藤的脖子,狠狠地说,“秀恩爱,分得快啊!”

    进藤没好气道,“你跟中森每天你侬我侬的时候,我有说过你什么吗?”

    几人对视一眼,有女朋友的难免会有情意正浓拿肉麻当有趣的时候,于是都默默败退。越智推了推眼镜,一针见血道,“你是唯一一个打电话的。”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记得开机就不错了,哪里还记得打电话报平安?进藤朝越智翻了个白眼,“老子乐意。”

    塔矢听不得脏话,闻言皱眉,瞟了进藤一眼。

    进藤瞬间就闭嘴了。

    秀英终于找到机会插进来。想想他也不容易,堂堂九段者,在面对跟他一样的进藤时,偏偏被压得毫无脾气。果然是孽缘。

    “光,你交了女朋友?”

    进藤偷偷看了塔矢一下,见对方面无表情,心下不禁忐忑,含糊道,“啊,是啊……”

    “靠,居然有女生看上你!”秀英咒骂着,不甘道,“你不会沉浸在温柔乡,棋艺一落千丈吧?”

    “怎么可能,”话题终于被转回围棋上,进藤一边感叹不愧是小一号的‘围棋白痴’,一边庆幸着,回答地豪气万丈,“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谁呢。”话音刚落,就有个傲慢的声音插进来,众人惊了一跳,然后便见到有个一头红发的青年正两手插兜,懒洋洋地站在他们一米外。

    “永夏,你来了。”韩国的没什么意外,秀英也仅仅打了声招呼:虽然一直埋汰秀英来机场接机的“自降身份”,但到了他们真正来的一天,这家伙还不是一声不响地跟着上了车,冷着张脸坐在最后一排,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到了机场,又不耐烦一直站着等,扔下一句“他们到了叫我”,就跑到咖啡店喝冷饮去了。

    论傲娇,高永夏绝对跟塔矢亮不分上下。要说区别,大概是塔矢仅针对进藤,高永夏则针对所有人吧。

    数年过去,那个早熟的少年已经长成成熟英挺的青年,容貌俊美,神色冷峻,身姿挺拔,184的身高足以让他俯视大部分人。他傲慢,然而他有傲慢的资本——十八岁就拿下国手头衔,估计围棋界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围棋天才。

    韩国近年来愈发注重培养青年棋士,然而这么多年以来,也只出了一个高永夏。

    “永夏,好久不见。”塔矢对高永夏一向没什么偏见,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高永夏也一向对塔矢的实力是服气的,便难得地也回了一句。

    进藤瞪着高永夏,高永夏感觉到火辣辣的视线,挑眉轻佻地望向进藤,两人均一言不发,但彼此挑衅的意味瞬间飙至顶点。

    塔矢和秀英都无力扶额。进藤老说自己不会幼稚了,稍微受点刺激还不是原形毕露。

    这样说来,会跟进藤这个幼稚鬼扛上的高永夏,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

    幸好这会儿,一见面就单独拐到一边去‘叙旧’的安太善和仓田终于想起自己领队的指责,肩搭肩地走了回来,组织好众人前往宾馆。

    路上,安太善忙着应付仓田,高永夏两耳不闻窗外事,领队和师兄如此不靠谱,秀英只好站起来向日本队队员解释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这次的比赛是日中韩加上欧洲共四队,每队八名队员,共计三十二名。采取一对一淘汰制,比赛对手由当日抽签决定。每天比赛一局,每局每人思考时间三小时,每局之后有一天时间用以调整,比赛时间共计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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