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上邪  第二章 庭树

章节字数:1880  更新时间:14-05-25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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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迢迢陌上花,年年颜色好。不见春来迟,但见花开早。庭树知故事,殷殷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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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赵翰卿,这是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希望我继承他的心愿,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才,受到君主的重用。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中,做当朝太子的伴读。我在十三岁那年,我又被父亲送往一个有名的侠士处学剑。

    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接了我回来,我还记得那是除夕之前的最后一个初十。那年我学成下山,父亲接我回来参加皇上的新年宫宴。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父亲一早带我同大哥提早入宫,去拜见她的妹妹,我们的姑母,当朝的丽妃娘娘。那日姑母穿的很是华丽,金色的步摇一直垂到了她温和的眉眼处。见了我们她显得很开心,我恭恭敬敬叫了一声“丽妃娘娘。”然后便看见姑母面上流过一层淡淡的忧伤,快得我几乎都没抓住。那时我才注意到,姑母的眼梢嘴角处添了些许纹路,目光也不似四年前那般,唯一不变的是她的身上依旧保存了早年习武的英气。

    聊了一会儿,姑母让宫人带我出了她的宫中,去往一旁的侧殿,却留下了父亲与大哥。我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隐约猜到他们有事瞒着我。可是那个带我出宫的宫女走到一半便被人叫了去,临走时那个宫女向我指出了去侧殿的路,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是无意中看到她的。

    那时我凭着练武之人的直觉,觉得靠墙的那棵树上有人,便抬头去看,她正掂着脚坐在被新雪覆盖的树枝上,著了一身月白色衣裙,一手小心地提起裙角,露出下面绣有艳丽花纹的绣鞋。我抬头望向她时,她正抬头仰望着蓝天,眼眸被染成深蓝色,映出天上的白云与璀璨的阳光,面色冷白而瘦弱。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见我抬头望着她,她面上闪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似乎从未想到有人会抬头看到她。随后,她又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望着我。她的眼睛很是清澈,让我想起了从前在山上师傅经常带我去练武时路过的溪水。她以一种十分慵懒却又调皮的姿态凝望着我。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她面上浮现出一层笑意,手指指了指不远处急急地行过来的宫女,又将好看的食指伸到红润的唇前,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只好暂时转过头行远些,待几位宫女离开后,我便又走了回去。

    她依旧坐在树上,神色慵懒,我只好仰着头问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上面。

    她听了我的问话,嘴角微微上翘:等人。

    见我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又开了口:碧水倾天宇,银光泻翰卿。赵翰卿,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那首诗,我恍然大悟地看着她,她的面上依旧有着童年的笑容,让我记起从前在宫中做太子伴读时经常缠着我的那个小姑娘。鼻尖嗅到一缕清酒的味道从树上传来,很淡,却瞒不过我的鼻子,我看着她皱了皱眉,“你身上……有酒味。”她无比大方地从身后拿出一壶酒,“嗯。喏,给你。”

    说着那壶酒便从树上被她扔了下来,我稳稳地接住酒,缓缓开口,我觉得我此时的语气十分像师娘劝导我时的感觉,只是词变了而已,“女孩子喝酒不好。”她瞥了我一眼,我再次开口,“尤其坐在树上很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若让人看见,给他人知道你这般作为多不好。”

    她本想回嘴,却在听到大家闺秀时面上的那副浅浅的怒气瞬时消失。“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她说,“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我无言。半晌后开口,“你不下来吗?”

    听到我的问题,她似乎微微有些愣住了,然后尴尬的笑笑,“下不来了。我只想到怎么上去,下来倒没想过。”

    我被她这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那你就打算一直在这上面坐着?如果一直没人找到你怎么办?谁知她看着我调皮的眨眼:不是有你吗。

    我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然后闷闷地开口:总在上面不好,上面冷,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她看着我二话不说跳下来,我被她这突然地一跳吓到了,连忙伸手,她稳稳地落进我的怀中。我看到她面上的笑意近在咫尺,连忙放开她,撇过脸去。

    我又听到她笑:当时不是你提议的吗,怎么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

    我无言,是了,从前在宫中我每次都被她缠得不行,却又每次都辩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但有趣的是,每次她一见到太子殿下,都会跟兔子似的立刻消失。想到这里,我计上心来,: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我突然开口,却没看到她惊惶失措的面色,她看了我一眼,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狐狸:太子哥哥现在正在忙宫宴的事,是不可能过来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郁闷,突然脑子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我惊讶地望向她:太子哥哥?你是……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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