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白玉缘(一)

章节字数:4727  更新时间:14-01-0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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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有人说皇宫大内之外的地方都叫江湖,而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换言之,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江湖以外的地方都是皇宫了吗。其实江湖只是一个笼统的称谓罢了。因为江湖本不住在人们眼中,而是住在人们心中。所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现如今,天下三分,三国鼎立。北有上古丹青,东有灵川,南有万舜。这三个古老的国度在千秋万载的朝代更替当中无言的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无数的血雨腥风,而那历史的齿轮亦将继续带领着这三个国度,在那漫长的黑暗之后和黎明重逢。

    正文

    第一章

    建安五年。这里是上古丹青的瑞都。和每一篇武侠小说一样。这个故事里面也有一个女侠,她姓秦叫秦白玉。瑞都城内地方不大,但江湖上的人似乎都认识她。可着街边茶馆找人一问,人家准能告诉你,想找她不难,只要你在每个月初三,月上三更之时,到那花街上的小酒馆内一看,那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一准儿就是她。怎么,你问我那酒馆的名字,呵...那酒馆的名字叫做水月镜花。和每个生意红火的小酒馆都一样,这个酒馆里也有一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但我想...人们大约不在意,再加上她嘴里也没一句真话,今儿个说她自己姓王明儿个又说她自己姓张,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人们就只管她叫老板娘。这个老板娘脾气不大好,人家送钱买酒还得对她点头哈腰的,唱曲儿陪酒什么的就更别想了。这么些年过去,老板娘就只陪一个人喝过酒,恩,那个人就是秦白玉。今日便是初三,而今夜似乎也并不例外。酒馆旁边有一棵有一定年头的杨柳树,远远看过去满树的柳叶细细如丝,一阵风来仿佛就要将那酒馆包裹在了团团柳叶当中。

    秦白玉总是喜欢坐在酒馆二层走廊上面把角的位置,从这里看下去,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茗湖,湖上有船家泛着舟,湖上的画舫灯火通明,不时的传来断断续续的丝竹管弦之声。老板娘温了两壶梨花酒,不紧不慢的走上了楼,和靠在门前的秦白玉相视一笑。秦白玉也不见外,懒洋洋的翘着脚靠坐在了椅子上,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在衣角和袖口上用银线绣了些暗纹,不仔细看大约也看不大出来。衣服的料子似乎不大讲究,脚上踏着一双穿的有些发旧的白色绣鞋,头上系着一条青黑色发带,腰上系着一块色泽莹润的白玉,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若要说秦白玉这个人还有什么讲究的地方,那估计可着全身找也就是这把剑了。剑鞘漆黑雕暗纹,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剑虽未出鞘但成色的保养还是能看的出来是费了些心思的。老板娘斟了两杯酒,将一杯放在了秦白玉的面前,秦白玉拿起酒杯,自饮了三杯,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风情万种的微微一笑,对秦白玉言,“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被你看上一眼的人总能觉得自己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眼光像刀子似的...透着一股子冷漠无情,看的人直打寒颤...”秦白玉微微一笑,言,“这叫职业习惯。会杀人之人...大都是这样。”

    老板娘咯咯一笑,笑的花枝乱颤,笑声一停,脸上的笑意也就瞬间没了去处,她对秦白玉说,“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无趣的很。又总是太过认真。”秦白玉微微挑眉,提起酒壶对着壶嘴直接饮,拿袖子抹了抹嘴,带着一脸的漫不经心,“是啊...或许是因为你实在是太讨厌我们了,这才开了这样的一个酒馆,把我们这种人都聚集在了起来。镜花水月...水月镜花...呵...谁又能想得到呢...?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酒馆,竟然在暗地里做着买凶杀人的交易,而你...又成了那买家和卖家之间的牵线人。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这副样子,话到嘴边上不说不行。也不是针对你,就连我也一样。是啊...你不喜欢,你不愿意,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啊...这年头若不做上一点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在这江湖上是活不下去的。有的时候人们想看的东西往往都不会是现实所能给予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不愿意的范围里尽可能的去保留那一点点的愿意。”老板娘风情万种的抖抖香肩,从肩膀上抖掉了那层朱红色的暗纱,摇着头抿唇一笑。老板娘喜欢红色,所以她总是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衣裳,细腻柔软的料子,考究的做工。

    正如同没有知道她的姓名一样,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看着她这张将脂粉抹得过于隆重的脸,你可以说她是二十八九,也能说她是三十二三,尽管二十八九岁姑娘的脸上是无论如何也长不出她这双过于精明世故的眼睛。有一种女人的眼神里面,生来就带着钩子,能轻而易举的勾走男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而老板娘恰巧就是这种女人。按理来说老板娘这种女人的身边是不缺男人的,但她偏偏却是独身。秦白玉也曾问过她几句,那时她只是嬉笑说,“独身比较自在,需要男人的时候就找男人,不需要他们了也不必有什么顾忌,大可以一走了之。这样不是很好吗...?”其实秦白玉知道,老板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是啊...没有人是天生的无情,所有的无情之人都曾经是有情之人。秦白玉开口问,“我之前托你打听的事情...近来有什么消息吗?”老板娘摇了摇头,“你那义父的脾气我比你清楚,秦爷他要真是铁了心要走,你是找不到他的。”是啊,和所有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秦白玉也是父母双亡,打记事儿起就没见过自己亲爹亲妈的面儿,从小跟着她义父在江湖上面讨生活,从小亲情就淡薄,也难怪她现如今这副要命的脾气秉性了。

    

    虽然她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她似乎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继承了一副好皮相,五官清朗,气质凉薄,眼光凉如月下摇曳的水波,她饮着酒看着不远处茗湖上的画舫,眼神中还挂着点事不关己的冷漠,她的周身带着股凉丝丝的寒意,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情的绝色。有些人你看一眼就明白近身不得,而秦白玉正是这种人了。虽然在江湖中行走了这些年,可雨雪风霜却未能给她染上半分的世故圆滑,她不爱与人同流合污,对于结党营私更是毫无兴趣,或许她和这江湖上每一个杀手都是一样的,过着当下的生活,没有过去更不问将来,只是活在现在。活在剑影刀光快意恩仇的江湖当中,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果再来上点酒就更好了。两年之前,秦白玉的义父秦重毫无征兆的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他在每个月初三之时都会带着秦白玉来这间酒馆内从老板娘这里拿到新的任务和消息,现在秦重走了,而老板娘在最初的两年里就成了秦白玉和这世界唯一的一点联系。

    尽管她每次来时都会习惯性的问上一句,有没有秦重的消息,但其实她心里明白,她义父的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秦白玉饮着酒漫不经心的问老板娘,“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你不少,再不说点正经我就要喝醉了。所以...这次要杀的人是谁?”老板娘伸手从内衣里拿出了一封信,趁着秦白玉看信的功夫言,“不...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要你杀人那么简答。委托之人是朱县令,前些日子瑞都粮仓的钥匙被人劫走了,死了六七个留守的人,来人所用的武器和江湖上的人有些关系,朝廷那边暗地里催的紧,却怕走漏了风声所以也不好出面,所以还是交给暗线来办。朱县令之前也找过几个官府里面的人去办,但都没有结果,这才找到了我这里,钱给的不少,但你也知道这种和官府有关的差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的。我找到你也是因为你义父秦重之前和朱家是旧识的原因。”秦白玉拎着酒杯,暗自沉吟,要说江湖人不愿意参与官府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的,和官府相比江湖太干净了,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在江湖人帮着官府了事之后的大多都被官府的人灭了口,而在官与民的立场上面,抢占先机的永远是官,官官相护,所以几个江湖人其实也不能把官府怎么样。

    因故江湖上人人都不爱和官府里头的事情沾边。可就像老板娘方才所说的,秦白玉的义父秦重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多,朱员外就算其中的一个,所以或许因为这层关系的原因官府那边也不太会对秦白玉过河拆桥了。秦白玉将信中内容看了一遍,来人用的是刃上淬毒的飞刀,一刀一个,直接中的咽喉,不曾失手。这种手法秦白玉之前似乎听义父提过几句,所以还不算是毫无头绪。来人拿的只是钥匙,粮仓里的东西一点没动,和蓄意偷窃相比似乎更像是在向朝廷示威或者警告,借机告诉朝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偷到上古丹青的国库里来。而今日距失窃之日已经过了小十天了,若要动手的话,还是越快越好。半晌过后,酒壶内酒汁见底之时,秦白玉抻了抻筋骨,起了身,把信收入了怀中,对老板娘言,“行。事情我接了。朱家那边我自己去。”言罢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提起长剑走下了酒馆。老板娘看着秦白玉离去的时背影不着痕迹的微微摇了摇头,常言道狂妄自大的人都不会在这江湖上活的太久,所以她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个轻妄的秦白玉她到底能活多久。次日清晨。朱家宅邸。自古以来员外这个职位就是个用银子砸出来的挂名官职,说白了是个人有点钱想当员外差不离儿都能当上。所以人们只要一听到员外二字就会联想到钱也不是什么巧合。

    其实并不是员外们有钱而是只有有钱人才能当上员外。这个朱员外名叫朱怀景,是现如今朱县令的亲哥哥。十多年前砸钱买了个员外当当,(朝廷美名曰捐官)仗着自己的兄弟当了县令俩人就开始在搜刮民脂上面忙的不亦乐乎,掉进钱眼里爬都爬不出来。常人只道是贪官,可秦白玉的义父秦重却说这朱员外其实骨子里算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此刻,秦白玉正坐在朱宅的门厅内,等候小厮拿着她的玉佩去通禀。名叫秦白玉,似乎身上没块白玉还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秦重就给她打了一块,随时带在身边。成色还算润,但要说多好也不至于,要说带此白玉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秦重在江湖上的每一个故友都认得这玉,他们或许没见过秦白玉,但都见过这玉佩。攥着这玉就像是攥着无数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网,走到哪里都能派的上用场。这不,半盏茶的功夫,朱员外人已经小跑着到了。朱员外身上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锦袍,脸色滋润的很,笑眯眯的看着来人,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秦白玉的脸,又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剑,似乎在这寥寥两眼之间他已然将秦白玉这个人看了个透。他命人沏来了一壶碧螺春,掀起茶碗的盖子,不紧不慢的吹着杯中的茶叶。

    朱员外对秦白玉言,“我和你义父认识了有十几年了,他这一走也让我顿时缺了个酒友。你义父从前常常对我提起你,所以我对你的脾气秉性也多少有些了解。你义父秦重的为人我信得过,他调教出来的人我更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才会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只是白玉啊...白玉。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吗?之前那几个被我派去的人,有我们镖行走镖的镖师,有衙门里武行的师傅,还有那么几位官府的暗线杀手,都是高手,但这一去却再也没了消息,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到现在了,生死不明,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我找到你是不得已,我原本想找的是你的义父,因为我知道凭借着你义父在江湖上多年的关系和经验,查出这件事情并不会太难。可现在他走了,上边又催的急,所以我才找到你。可你呢...是否想好了,这一路上的凶险绝不是老爷子我在跟你耸人听闻啊...”秦白玉一声轻笑,她的目光凉如月下寒池,暗暗的生着幽光,她笑言,“您可知道为何他们办不成这件事情吗?”朱员外眼中微微一亮,透着精明的眼光,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对秦白玉言,“朱某愿闻其详。”

    秦白玉单手托着脸,学着朱员外的样子笑眯眯的言,“因为你找错了人。你不该找官府的人来办江湖上的事。江湖上的事情只能由江湖人来办。这一来嘛...江湖上的人脉绝不会轻易听命于官府的调遣,如此一来就局限住了消息的来源。二来也是因为官府和江湖上办事的规矩不同,官府里面的那一套在江湖上是不管用的。江湖和官府相比就简单粗暴多了。见人杀人,见佛杀佛。”言罢只见二人交换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半晌之后,秦白玉的面前多了一打银票。趁着秦白玉数钱的功夫,朱员外支支吾吾的言,“那个...小秦啊...还有一事啊...还得稍微麻烦你一下...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挨不过小女云婴的死缠烂打,我就答应了让她随你一同前去查案了,哈哈哈...没什么问题吧。”秦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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