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这就是开始第三节希求何物

章节字数:9453  更新时间:14-02-07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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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瑟、路麒生、叶鎏年、苏雪、木桑、卜溥、周淑蕾、孟黾、吴荟、高屹,众人聚集一堂。

    “你最好已经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了,上官同学。”高屹冷笑道。

    “哎呀,高老师这么关心,蓟小青一定很感激你。而且高老师还真是一位懂学生的好老师唉,你怎么知道我正好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上官瑟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着“回敬”高屹。

    “这是真的吗?小瑟?”木桑惊喜道,“你真的已经找到凶手了?”

    “凶手……吗?他们也许不能称之为‘凶手’哦,他们呀……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的普通人罢了。”

    “什……什么?”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希求的事物,或名利,或金钱,或权利,或幸福,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他们……只不过是执着一些罢了。”

    “执着……”木桑吃惊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还比自己年轻的女孩,黑亮的瞳孔显得更加深邃,就像那浩瀚的宇宙……

    “小瑟,”路麒生道,“你来给他们把事情的始末讲解一下吧,鎏年准备录像。”

    “好,那你呢?”

    “我?我就来给我们亲爱的上官大侦探打下手啊。”

    “好的,那我开始了。”上官瑟点了点头致意,“先从蓟小青的失踪开始讲起吧。”

    “蓟小青是在10月13日,也就是前天夜里失踪的,对吧。”

    “没错,”周淑蕾道,“小青前天11点多的时候还在,可昨天早上她就不见了。”

    “那也就是说,蓟小青是在11点40分到第二天早晨6:点这段时间内离开寝室的,这你们同意吧。”上官瑟环视一周,见众人皆微微点头,便继续道,“准确的说,蓟小青是应该是在11点42分的时候溜出寝室的。”

    “等一下,”苏雪道,“不是所有的监控都没发现小青出去的踪迹吗?”

    “其实拍到了,但没有人注意。叶叔叔,录像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

    巨大的投幕上被投映上了适才的录像,为了让众人看清楚蓟小青的身影,叶鎏年特意将11点40分到11点45分的录像放慢了4倍,足足放了20多分钟。

    “照你的意思……这黑影就是蓟小青喽?”高屹冷笑道。

    “没错,宿舍中并没有其他人失踪,所以那个黑影只可能是蓟小青。”

    “哼,一派胡言,”高屹不屑道,“那可能只是监控拍摄问题。蓟小青虽然成绩不是很优异,但也是个好学生,她有什么理由无视学校的规定,半夜溜出去?”

    “蓟小青确实是个好学生,但只可惜,她没遇到通情达理的父母,也没遇上好老师。“

    高屹面色一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蓟小青有个男朋友。本来吧,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只要不影响学习也没什么,是吧。可是呢,她的父母或是老师,在某种契机下得知了她早恋这个消息,结果就勃然大怒,后来嘛,也就可想而知了。”上官瑟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水笔,脸上没有一丝情感。

    “在家被父母施压,在学校被老师施压,虽然他们没有泄露给其他同学,但日子相比也苦逼得很了。迫于这种无形的压力,她也只得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但分手后她苦闷难当,又正好在那什么……青春叛逆期嘛,激素分泌不是很稳定,所以就玩了这么一出失踪案的把戏。”

    “是这样,那……这和蓟小青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卜溥疑道。

    “哎呀,这个问题问得好!”上官瑟立即就兴奋了起来,把卜溥吓了一跳,“因为这样,凶手才会知道蓟小青的行踪,也正是如此,我才能最终确定,真正的凶手是谁。”

    “你在胡说什么,凶手不也知道蓟小青的行踪吧。”卜溥道。

    “知道啊……因为蓟小青掏出寝室的把戏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

    “两个人?你是说蓟小青有帮手吗?”吴荟奇道。

    “没错,这个逃脱技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得有生活老师道403才行。一是因为蓟小青可以利用这个间隙逃脱,也不易被生活老师,室友,和看监控的人发现;二是因为这样做可以让室友们看到,在11点40分左右,蓟小青还在403中。”

    “等……等一下,”木桑颤声道,“这么说来,凶手难道是……”

    “是的,凶手就是把生活老师引到403的人,也就是——卜溥!”

    众人一齐猛地回头,望向面色发白的卜溥。“卜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把小青杀死了吗?”苏雪的声音中夹杂了很多,有难以置信,有悲伤,也有愤怒。

    “我……不是啊,不是我!”卜溥争辩道。

    “等一下,”路麒生按住了卜溥的肩膀,迫使她冷静下来,“听小瑟说完。”

    “这个案子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在讲解这整个案子之前,我先告诉大家一件事。”上官瑟看着众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笑了,没错,这才是她要的效果。

    “案发现场曾经是个密室。”

    “什么?”

    “怎么会?”

    “那犯人是怎么杀死蓟小青的?”

    众人一时为这个消息所震惊了。

    “哼,可笑,”高屹冷笑道,“你这不是在给自己下套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厕所原来是个密室?不过既然已经将密室这种荒唐的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也已经想好了怎么破解这密室啊?”

    “密室可不是我杜撰出来的,”上官瑟正道,“这是有真凭实据的。厕所的门锁上有轻微的翘痕,虽然微小能被无视掉,但还是逃不过我的法眼,我想……如果这只是一间普通厕所的门,应该没有人会无聊到想去撬开它吧。”

    高屹的脸抽了抽,但还是嘴硬道:“那即使有人知道蓟小青的尸体在里面,又有谁会去撬开门锁,破坏这个密室呢?”

    “这可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上官瑟笑道,“我还是从头开始讲起吧。”

    “首先,蓟小青在卜溥的帮助下用我刚才讲解的手法溜出了密室。”

    “等一下,你有证据吗?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卜溥怒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上官瑟笑道,“先听我讲下去,证据嘛,总是会有的。”

    “蓟小青溜出了寝室,但校方和警方双重搜索都未能发现她,这是为什么?只怕是蓟小青一直便躲在校内。”

    “这不可能,”孟黾反驳道,“我们明明已经把校内找遍了。”

    “那寝室呢?你们有没有找过403寝室?蓟小青在住校生走完后又回到了寝室。”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次她又是怎么躲过监控的?而且我们回到寝室时,并没有看到她啊。”苏雪惊道。

    “要躲过监控很简单,她只要装作忘记拿东西,就可了。她为了遮住脸,可以故意弄得披头散发像刚刚洗完头一样,哎呀,要是在这之前有一个本来就披头散发的人出去了,那就更完美了。”

    403的全体成员齐刷刷地望向了卜溥。

    “卜溥……我记得……你之前堵住下水道就是因为洗澡的时候……把木梳掉了进去,对吧?”木桑颤声道,“你……洗头了,对吧?”

    “我……”卜溥一时觉得百口莫辩。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上官瑟笑道,“这木梳掉进下水道可是一个重要的环节哦,学姐,知道你们为什么回寝室的时候没看到蓟小青吗?这是因为……那时蓟小青就躲在厕所里啊!”

    “躲在厕所了?可是那样,只要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去开厕所门,不就会暴露了吗?”周淑蕾疑道。

    “蓟小青知道外面有警察找,校内有老师同学找,无论哪个都是风险极高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蓟小青这一招的确是一步险棋,但也是一步好棋。卜溥会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表现出要去开厕所门时加以阻拦,即使被发现,说服室友帮自己保密也比说服老师和警察来得容易,更何况之前有卜溥将木梳掉入下水道这一着,室友去开厕所门的几率早就被大大减小了。”

    “接下来便要说到密室了,这密室也并非凶手刻意为之的。等到403寝室内的其他人都离开了以后,卜溥便敲门提醒蓟小青,在蓟小青开门的那一个瞬间刺伤了她。但蓟小青却奋力推开了你,在门内将门锁上,最终流血身亡。这是很老套的密室形成方法了,所以我很容易便看穿了,只可惜,她救不了自己。”

    “你说够了没有!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干的!”卜溥怒道。

    “小瑟,你说是卜溥把小青杀死的,可是那样会溅得一身血,她怎么处理?万一这时候有人要进来,那怎么办?而且卜溥杀小青这事一没动机,二没凶器,三没证据的是凭什么这么肯定是卜浦杀的人?”周淑蕾分析道。

    “淑蕾……谢谢你。”听到有人为自己辩驳,卜溥的脸色好了很多。

    “这是寝室的门,应该是可以从内部反锁的,而且据我所知,宿管员会因为查房方便,所以并没有给你们钥匙,对不对?”上官瑟问道

    “这倒没错,生活老师会因为怕我们晚上说话,所以有事连门也不让我们关,钥匙自然是没有的了。”苏雪道。

    “这就对了,既然是在寝室里,只要拉上窗帘锁上门,不穿衣服也是可以的,所以也没必要担心血溅到的问题,用水冲洗一下就行了。如果有人敲门,只要说声自己在换衣服,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处理一切了。”

    “刚才你说没动机、没凶器、没证据,这些自然都是有的啦!先说说动机吧,动机就是这个。”上官瑟接过了路麒生递过来的一刀稿纸和一本日记本。

    “这是蓟小青写的小说《缘》。”上官瑟举着那刀稿纸道。

    “这是卜溥写的小说《再见》。”上官瑟拿着那本日记本道。

    “抱歉啊学姐,”上官瑟向卜溥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我还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不过这也帮我解决了不少事儿。蓟小青的小说和卜溥的小说都是很优秀的作品,最关键的是,这两篇小说的相似度极高,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会不会是蓟小青在抄袭呢?”

    上官瑟微笑地看着卜溥,而卜溥却面色发青,牙齿把下嘴唇咬得都出了血。

    “再来说说凶器吧,其实凶器是和证据紧密相关的,这篇小说是用钢笔写的,但我在蓟小青的物品中却没有找到钢笔,所以我认为那支钢笔才是真正的凶器。虽然只是我的猜测,我认为你并没有丢掉那支钢笔,所以我很幸运地在你的床上找到了它,大概是你不小心遗落在床上又没有机会去捡吧,我们已经把它交给了法医,比对过出来后,就一切都结束了。”

    木桑转头过去看卜溥,却发现她冷汗直下,战栗不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卜溥苦笑道。

    “卜溥!”周淑蕾急了,卜溥这么说,无益于是在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是因为你桌上的葡萄,现在虽已入秋,但还没那么冷,葡萄是很容易招虫子的,你可螚怕虫但绝没有那么夸张。”上官瑟无奈地笑了笑,之前搞错床位了,所以一直都没发现,不过只要弄对床位,这事就很明显了。”

    “卜溥真的很怕虫,她之前还因为看到了虫一整天都没吃饭呢!”木桑急忙道。

    “看吧,”上官瑟笑道,“你的室友似乎只记得这么一事件可以证明你怕虫的事情了,也许你还做过其他让她们觉得你怕虫的事,但这不禁让我怀疑,这些事是否是你为了让你的室友牢牢记住,你非常怕虫,而故意表现出来的呢?”

    “就这么简单?你的观察力和想象力还真是可怕。”卜溥强笑道。

    “你为什么不把钢笔扔掉啊,学校那么大,你只要把指纹擦掉,再找个地方扔了,就没有证据了啊!”周淑蕾怒道,她的眼中已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

    “淑蕾……你?”卜溥吃惊地看着周淑蕾。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周淑蕾啜泣道,“我们已经失去了小青……我们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卜溥一时间竟也无法言语。

    “或许知道今天……不,是昨天下午,卜溥所做的一切还仅仅是为了让蓟小青脱身而已,”上官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指向了凌晨三点半,“但在今天下午,或许在其他人,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成为了这件事的导火线。据卜溥的言行来看,她恐怕是有轻微的躁狂症,那个时候,她也许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发生了什么?卜溥?”苏雪问道。

    “我……我问小青为什么要抄袭我的小说,可是她……她说,与其让我这个无名小辈发表,还不如让她来……所以……我就……她那时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我一下子就戳中了……我把钢笔拔出来……我没想杀她……但她在我发愣的时间里……关上了门……我一下子就慌了……但那支钢笔我不能丢……我逃了……在穿上衣服后……带着那支钢笔……我不能丢……因为……那是我送她的……是……我们的友谊见证啊……”卜溥的目光有些涣散,言语也越来越语无伦次。

    “卜溥……”苏雪轻声道,像是要唤回卜溥,她又转头向上官瑟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小瑟,为什么卜溥会脱衣服呢?她当时的头脑并不冷静,为什么还会为了不被溅上血而去脱衣服呢?”

    “那是因为啊……卜溥当时正准备洗澡啊。”

    “是吗,原来是这样。”苏雪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什么啊,什么叫她正准备洗澡?那样不是……”

    “卜溥学姐,”上官瑟打断并直接无视掉了高屹的疑问,“我想……蓟小青并没有恨你。而且……有些事情……是你搞错了。”

    “什……什么?”卜溥无神的眼睛有了一丝反应。

    “第一,蓟小青并不是在抄袭你的小说,她的意思是……”上官瑟叹了口气,有点悲哀地看着卜溥,“她想以她的名气,帮你发表小说。蓟小青在小说网上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她并没有和别人说起过,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哦,这我也是看了蓟小青的日记才知道的。以知名作家好友的身份发表,再加上知名作家的推荐,这作品无意会成功很多,而且……你有没有看过蓟小青的《缘》?”

    “没……没有。”此时的卜溥几乎已是泣不成声。

    “那是她帮你修改过的版本,里面更多地增加了两个主人公的友情故事,我想……那大概是以你们的故事为原型的吧,她真的很珍惜呢,你们的友情。”

    误会,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可怕的事不只有误会。

    “还有第二点,蓟小青的柜子里有一些推理小说,翻得有些旧了,她应该挺喜欢看推理小说的吧?”上官瑟看了看卜溥。

    “嗯……”

    “这么喜欢看推理小说的她应该是知道这个密室的形成的方法,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她还是这么做了,这是为什么?”上官瑟顿了顿,“原因只有一个,她只是想帮你逃脱嫌疑,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因为她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至少,她在最后一刻,还是在帮着你的。”卜溥的心沉了下去,一直一直地沉了下去。

    路麒生朝门外点了点头,示意等在门外的警察把泪如雨下的卜溥带走。

    卜溥走后,室内一下子变得沉寂,静得可怕。每个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但具体是什么,上官瑟说不来。

    “那个……小瑟。”打破沉寂的是周淑蕾。

    “什么?”

    “你刚才……一开始的时候说的是‘他们’吧。”

    上官瑟笑了,她现在很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

    “你很厉害啊,”上官瑟笑道,“这个故事还没完哦,你们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那是当然了。”高屹抢先答道。

    “没问你。”上官瑟白了高屹一眼,她从很早以前就看这个胖子不爽了,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小小的报复一下了,找出真相的侦探是凌驾于现场的所有人之上的。

    “学姐们,你们真的想听到真相吗?也许接下来的,比之前更加残酷哦”上官瑟重新问道。

    “没关系,你讲吧,”苏雪微笑道,“无论多么残酷的真相,我们总是要去接受的,不是吗?”

    “没错,我们愿意去接收,那个残酷的真相。”周淑蕾也道。

    “好,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蓟小青在遇刺之前已经被下过毒了。这就是为什么,卜溥在刺杀蓟小青的时候会觉得她身体不太舒服,因为那个时候蓟小青已经毒发了。”

    “什么?怎么会……是谁给她下的毒?是什么毒?”周淑蕾惊疑道。

    “一种是雷公藤,还有一种嘛……名字挺长的,我也忘了,总之,这两种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发作的,所以蓟小青才撑了那么久。”

    “那究竟是谁……是谁给蓟小青下的毒?”苏雪咬牙道。看得出,她的情感已从悲伤转为了愤恨,她对卜溥的怒意恨意需要有个人来转嫁,而这个人,又是谁呢?

    “我得说明一下……”上官瑟道,“因为有两种毒药,所以下毒的人,有两个。”

    “两个?他们是谁?”周淑蕾问道。

    “下了那种不知名的毒药的人,是蓟小青的班主任——孟黾!而下了雷公藤的人,就是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木桑!”

    “什么?”

    “什么?”

    “哈,孟黾,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高屹笑得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为什么?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雪又惊又怕。

    “为什么?这解释起来可有点麻烦了,你想先听谁的?”

    “孟黾!”高屹道。

    “木桑!”苏雪道。

    “好,那就先说说木桑吧。”上官瑟又直接无视掉了高屹,直把高屹气得七窍生烟,可是没办法,现场侦探最大。

    “木桑学姐,听说……你家境不太好,是吗?”上官瑟的双眼紧紧盯着木桑,就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木桑的头深深地地下,目光一直在地面上徘徊,好像要在地上找一条缝,一下子钻进去。

    “这不禁让我怀疑,是不是蓟小青借给了木桑姐很多钱呢?”上官瑟轻笑道,“小青姐是个好人,她要是知道木桑姐的境况,一定会伸出援手吧,可是木桑姐的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欠别人的,那怎么办呢~”

    上官瑟停顿了一下,又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继续道:“这种情感通常只会让人更努力,但若往负面扭曲的话,后果就很可怕了。”

    “会……会怎样?”木桑颤声道。

    “她就有可能为了不欠任何人,而把她所欠的人……”上官瑟用食指在颈部划了一下,“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情与仇,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到是我?”木桑苦笑道。

    “还记得吗?我说过,案发现场曾经是个密室,但那是过去式的了,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它可不是一间密室。”

    “只是因为我是第一发现者?”

    “不,你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开锁,你去开门,只是为了让尸体早一点被发现。叶叔叔,把那一段录像放出来。”

    很快,录像在大投幕上播放了出了,木桑的身影也被众人一览无余。

    “那时,你或许只是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厕所的门锁着,而你敲门却无人应答。你的父亲是一名不错的锁匠,所以你或多或少的学到了一些开门的技巧,像那种简单的门锁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你发现尸体后……你之前或许在回寝室的时候碰到过卜溥,所以你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了洗掉下毒的嫌疑,你还在现场伪造了一个死亡讯息。”上官瑟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所印有的正是那个因鲁米诺反应而发出紫光的字母P。

    “你是想把剧本改写成这样吧,”上官瑟的眼中闪烁着一些奇怪的光芒,“卜溥投毒谋杀蓟小青,却失败了,于是就用钢笔刺杀……”

    “够了!”周淑蕾怒道,“你说到现在有什么证据呀?”

    “没有。”上官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什么?”

    “没有证据,”上官瑟闭上了眼睛,“但是,木桑学姐,请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知道了,”木桑叹了口气,“听你这么一说反而轻松了不少呢。警官,我跟你们走吧。”木桑笑了,就像那卡斯诺尔一般。

    她,在乞求谁的原谅?谁,又在乞求她的原谅?

    又是一片沉寂。

    “孟黾老师,你差不多也该承认了吧,你向蓟小青投毒的事实。”上官瑟道。

    打破沉寂的,永远都是不满足于现状的人。

    “可……可笑,”孟黾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承认,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向蓟小青投的毒?”

    “排除法,”上官瑟笑道,“那种我忘了叫什么的毒药普通学生可是搞不到的,但那种东西实验室里应该是有的,作为老师……应该比较容易的得到吧?”

    “胡说八道,”孟黾怒道,“那你为什么不说是他们两个干的?他们是科学老师,弄这种东西应该比我方便啊!”

    “你说什么?”高屹怒道,“你自己做的事还敢赖在我和老吴的头上?”

    “动机,高屹和吴荟没有动机,”上官瑟的手轻轻地动着,任凭笔与纸之间因摩擦而发出沙沙声,“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手停,声止。

    “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名言,你应该也听说过吧?”上官瑟笑道。

    “什么狗屁名言!我又有什么动机了!蓟小青的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你这么说可是会被全世界的福尔摩斯迷追着打的哦,”上官瑟把手中的纸递给孟黾,“这上面是《教师守则》第65条,你应该知道吧?”

    “教师不得私下给学生补课,这又怎么了?”

    “这就是动机呀,据我所知,蓟小青在你这儿补课啊,她要是说出去的话……对你的这个职位很不好啊。”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孟黾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超出负荷了。

    “孟老师,动动脑筋吧,这种事情打个电话给蓟小青的父母就可以了。”

    “可……可恶啊,”现在若是有东西处在孟黾的手冢,一定会被碾成粉末,“明明是她数学差,我才帮她补习,好不容易才把成绩稍稍提了上来……就不想上了,那样成绩又会掉,还威胁我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早恋……还……简直是坏掉一锅粥的老鼠屎,她……”

    “或许……你少给她一些压力会更好,”苏雪道,“小青本身的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你再给她这样高强度的联系,性子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啊!”

    “你……”孟黾想要争辩,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么,你认罪了吗?”上官瑟沉声道。

    “哈,认罪?”孟黾笑了,“你们这么着急让我认罪是因为没有证据吧?”

    “……是的。”虽然很不情愿,但上官瑟也只好承认。

    “哼,没有证据你又凭什么定我的罪?我又为什么要认罪?”

    总是这样,明明逃不掉的,却还要垂死挣扎。

    “有证据的。”

    “……什么?”孟黾的瞳孔缩成了针尖状,心跳好像也骤然停止了。

    “我说过有证据的,”路麒生道,“多亏了鉴证组同事们的努力,在你办公室外套的口袋里验出了毒物,你是不是把外套落在办公室啦?”

    “不可能……我明明穿在身上……”

    “唉~原来在你身上吗?”路麒生笑道,“你能不能把这件帅气的外套借我一下?”

    有时最危险的地方似乎未必是最安全的地方。

    千万不要把东西藏在一个“好”地方,因为那个地方好的可以让你自己说出来。

    孟黾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变得惨白惨白的,比上官瑟的纸还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孟黾木然道,“原本我只是想吓她一下,然后就给她去解毒,可是……我没想到她会失踪啊……”

    “晚了,”上官瑟沉声道,“剩下的所有事,就留给你以后去和蓟小青说吧,也许二十几年?也许三十几年?”

    “呵,”仿佛是自嘲一般的,上官瑟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看着孟黾被带走的背影,室内又静了,但这次,上官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还要揭发一个人,一个为保护朋友而做错事的傻子。上官瑟很讨厌看到这样的结局,但有些事,不是不想看到就能避免的。

    上官瑟起身,默默地走到周淑蕾面前,就这么平静地望着她,两三秒后,她开口道:“刚才的死亡讯息是用鲁米诺反应显现出来的,原本的死亡讯息被人抹去了。”

    又是两三秒,周淑蕾笑了:“没错,是我干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了,我已经失去了小青,我不能再失去卜溥。她是我的朋友,无论她做错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案件比我想的复杂,我更没想到会有你这个看穿了复杂案件的真相的侦探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地离去,苏雪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对不起啊,苏雪……”无声的泪在周淑蕾的脸上划过,“本来想让大家都留下的,结果只有你留下了……403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等你们回来……”

    “最后一个问题,小瑟,”周淑蕾轻声道,“木桑所做的那些,真的只是为了嫁祸给卜溥吗?”

    “不是,”上官瑟摇了摇头,“至少……她那急切盼望着我破案的心情是真的。或许,她只是和你走上了一条相反的道路,她希望,自己能和卜溥一起卸下身上所戴的沉重的枷锁后,再来和你们相遇吧……”

    “哦~是这样啊……”周淑蕾看着苏雪笑了,她的眼神很温柔。

    勿忘我衬满天星,友谊长存。

    人都走了,会议室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但还有两个人,他们并没有走。

    是上官瑟和路麒生。

    “小瑟啊,好久不见变得厉害了嘛,刚才表现的不错嘛!”

    “其实路大哥比我看穿真相早多了吧,一直在暗示我来着。”

    “哪……哪有!”路麒生挠了挠后脑勺上的毛,笑了笑。

    “路大哥还真是不会撒谎诶……”上官瑟笑道,“虽然犯二是你的本色,可是这次你二得有点过了哦……”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自己把真相讲出来呢?”上官瑟笑嘻嘻地看着路麒生。

    “哎呀~在嫌疑人面前耍帅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交给我们的大侦探来做啦……剩下的后事么,就交给我这个人民警察来处理就行啦。”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被老大选中的人吗?路麒生心道。

    “小瑟啊……你不觉得你刚才分析的时候,有个地方很奇怪吗?”

    “嗯,我知道。木梳调入下水道是不会影响洗澡的,这一点403全体应该都知道,卜溥真是找了一个很烂的理由啊……”

    “那403的诸位都知道蓟小青躲在厕所里喽?”

    “她们也许只是想满足满足蓟小青逃离压力,取得片刻自由的愿望吧……”

    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这件事究竟孰是孰非?蓟小青?卜溥?周淑蕾?木桑?孟黾?或许,他们都没有错;或许,他们都错了。

    对与错,是与非之间的关系本身就很微妙。

    而引出这一事件的欲望,愈发显得可怕。

    因为它埋藏在人的心理,认识看不见它的。

    看不见的东西往往是最可怕的。

    问君希求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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