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90 更新时间:14-08-19 18:13
有时候安须臾觉得陈悱恻这个人很喜欢玩儿,偶尔会说说谎,没事会东拉西扯,但大家是同学与室友,互相迁就一下。如果要回忆,这也是一种简单的小生活,但这只对安须臾而言。
可是,当他想起蒲布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蒲布是一个不爱计较的人。陈悱恻爱占他小便宜,他不计较,用他的洗发水洗碗、洗洁精洗内裤他也不计较。可他走的时候他说又不是后会无期,现在他说谎,安须臾想,他会不会吞千针呢?
到了中午,安须臾回寝室,没有看见陈悱恻。
“嘿~”一个女生从安须臾背后叫到。“我叫夏绪,请多多指教。你叫什么?”
“……”安须臾停顿了两秒,然后说:“我叫安须臾。”
这!是!男!生!宿!舍!于是安须臾终于想到自己大脑停顿了两秒要想的是什么了。
还未等安须臾说出这是男生宿舍时,另外一个妹纸拿着手帕半遮面忧伤的出现在安须臾面前,说道:“都怪那不争气的文子信。虽然他是男儿身,但却是女儿心,连提箱子去宿舍也要姐姐帮忙。”
在没有陈悱恻的这么多天,安须臾终于把这个复杂的关系弄明白了。刚才那个拿帕帕的妹纸叫宁青,她叫夏绪姐姐,因为夏绪比她大,但她们并不是亲姐妹。而搬到安须臾寝室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子信经常被夏绪吐槽,是三个人中免疫力最强的。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关系简单到有点弱智,但是对于安须臾来说,每个人的关系都错综复杂,因为他不善于记别人的脸和名字,他觉得只要没住一个寝室,其他人都长的差不多。
对了,刚说道陈悱恻不再学校已经好多天,安须臾大脑抽了一下。
然后在上课之前问了周央有没有看见陈悱恻,是不是他向藏獒请假回家了。而周央说不知道,不过可以帮安须臾问一下藏獒。
又要说一下,虽然藏獒可怕,但是对周央却是极好的,因为藏獒觉得周央的一个十分听话的好孩子,而像陈悱恻这种学习一般、变现却不上进的娃却让藏獒十分嫌弃。
但当晚自习的时候,周央告诉安须臾,说陈悱恻没有向藏獒请假。听到这里时,安须臾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陈悱恻的电话,但是电话的那头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拨打陈悱恻电话之前,安须臾只是有一点恐慌而已,但打过陈悱恻电话之后,却是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安须臾能记住脸和名字并住在一个寝室的人,已经有两个联系不上了,这已经达到了安须臾世界里的恐慌度。
为什么蒲布的电话在一个暑假之后会变成空号?为什么才几天而已陈悱恻就关机联系不上了?安须臾比谁都觉得这世界很莫名其妙。
陈悱恻曾经说过,他安须臾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以在他没钱的时候连续三个月一起用生活费,可以帮他洗两年的内裤,可以……可以……陈悱恻说了好多,但是现在安须臾想到的只有一点。
周央看见安须臾挂了电话便问:“陈悱恻怎么了?”
安须臾说他不知道,陈悱恻已经不在好几天了。
其实在安须臾小的时候,他的朋友就不多,上小学的同学在初中就不再联系,上初中的同学在高中就不再联系,这似乎成为一种习惯。所以,他觉得陈悱恻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他随时都想知道他去哪儿的人。
“你去和藏獒说说吧。”
但安须臾却回答说:“不用了。”
因为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周央也不想多管闲事,就不再参合,回到自己位置上看复习资料。
安须臾趁着藏獒查完岗便溜了,如果不找找陈悱恻去哪儿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了。
刚进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轻松,现在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大家的气氛在瞬间就莫名其妙的转变了。而在安须臾的潜意识里,转变的不仅仅是气氛,大家似乎都变得不再多说废话和不再做与自己无关的事了。
“你傻逼啊?你脑残啊?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当夏绪每问一个问题,她就会用鞋底抽文子信的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大姨妈逆流了?”
夏绪说,在这个世界,坐车要钱,吃饭要钱,买姨妈巾要钱,结婚要钱,生孩子要钱,租房买房要钱,死了火化要钱,买块墓碑也要钱。所以每当夏绪钱用超标了,文子信是被揍的对象,夏绪对他接着说,你身为男人,对我和宁青如此残忍,在我来大姨妈的时候慷慨的请我喝加冰的可乐,在宁青发烧的时候硬拖她去欢乐谷玩儿青蛙跳,说你难得在超市抽奖中五百块。你能不能做一件正常人做的事?
宁青说,夏绪最棒的硬件就是她那张嘴,而文子信最棒的硬件就是在夏绪叨叨叨的时候不会被有一丝的干扰。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晚上,夏绪算个人的东西,她在超市买了抽纸一提、牛奶一箱、咖啡一瓶、洗发水、洗面奶、姨妈巾、爽肤水、棉花棒、面膜、指甲油、寿司、靠枕……一堆堆的东西。而票子也是给了一张又一张,夏绪的眼睛都快蹦出来了,如果不是文子信皮糙肉厚,可能夏绪差点在收银台失控又叫又吼。宁青在后面拍了拍文子信的肩膀,看着他的胳膊被夏绪掐着居然面不改色。
回到家里,夏绪第一个事就是翻开另一个钱包,查看还剩多少钱。据官方资料显示,剩得多,文子信是不会被鞋底抽,也不会被夏绪问无数个与自己无关的问题。
在文子信的世界观里,夏绪是一个爱花钱、爱叨叨叨说话的粗糙女人,打架她会站前面,因为她的声音相当于麦克风的声音,架还没开始打,她的声音就能把敌方耳膜刺破导致三级内伤。宁青却说,文子信你这么娘炮的男人,也是世间罕见了,别怪姐姐粗糙。
这样的三个人,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会像陈悱恻和安须臾。
在陈悱恻失踪的一个月,藏獒从没提及陈悱恻,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安须臾知道自己的世界安静了不少。
没人会问他要五块钱,然后去隔壁寝室赢饭钱。也没有人会让他在吃饭时请喝水,饭后还缠着他等等去小卖部量体重。
“你们三个关系真好!”在寝室里,安须臾对文子信说。
现在文子信是睡蒲布的床,陈悱恻的东西安须臾他都收拾好了。
“是啊,我们三个很早就认识了。”文子信喜欢吃棒棒糖然后看杂志。“不然也不会在高三一起转校。”
陈悱恻是那种读再多书,写再多练习题,考试也是及格分。而文子信典型的小学霸,敷面膜看杂志,也能在班上前十名留个名。
在陈悱恻不见后,安须臾给父亲打电话,被痛骂了一顿。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痛骂了一顿,只是说了一些自己没有察觉的事实。
安须臾父亲说,从上初中的时候,你就没有过自己的想法,选了大部分同学都选的高中,因为彼此都认识。在高中,一个同学转校后联系不上,另一个不见了,你却说你不读高中了。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独立的过是那么的可怕么?
文子信将目光从杂志移到了安须臾身上,安须臾坐在床铺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地板。
“安须臾,你怎么啦?”文子信叫到安须臾,安须臾才回过神。收起杂志,放在枕头下面。“走吧,回教室啦~下午还有一大堆试卷呢。可能会帮夏绪和宁青写,你也好好努力啊,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文子信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安须臾觉得他比陈悱恻还要瘦,用陈悱恻的话来说是:皮下没脂肪。
“我想当兽医。”安须臾抬起头,对文子信说。
文子信摸不着头脑的‘啊?’一声。
那天陈悱恻问安须臾,他说,须臾,你有没有想过你报考哪所大学?看见文子信伸懒腰的时候,他想起了陈悱恻。即便现在陈悱恻还在,以后上大学,有可能和陈悱恻会选择不一样的学校,选择不一样的系。
“没事啦,走吧,去教室咯!”安须臾站起来也伸了一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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