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77 更新时间:14-03-28 15:24
简陋的茅草屋内,清冷的月光洒进屋内,映着冥冥烛光,竟流露出一丝的悲伤之感。
木床上,司凡全无知觉的躺着,面上一片苍白,黑色的死气虽已经从面上退去,但也仅仅只是暂时保住他的命而已,
而他的左肩,却是触目惊心!
整个左肩整整肿了一圈不止,那肿起的地方黑气缭绕,带着死气沉沉之感。
左肩之上,几根银针在烛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黑色的血液顺着银针排布的方向流动。
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在指定的地方,带着银色的半脸面具的男人转身用白布擦拭了手之后,嘴角紧抿着,透露出浓浓的凝重之色,面具之下的黑眸,黑黝黝的一片,尽是忧色。
摇摇头,从茅草屋内退了出去,不意外的,看到自家的楼主马上迎了上来。
“白虎,怎样?凡他没事吧?”
如果此时有江湖人在此,一定认不出眼前这个满脸胡渣,颓废疲惫的人就是梵天楼楼主,风华绝代的江湖两大魔头之一。
长袍下的手绞进衣袖之中,白虎护法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悔意,“如果我能早点感到,少主或许能够痊愈,只是现在,命虽保住了,可是……可是……”
那低沉的声音竟哽咽了,平日的硬汉,此时却在银色的面具之下,留下了两行清泪。
“可是什么?”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表现的比之束胤炎更加的急切,一把拽住白虎的手,惊急的问道。
这人便是和白虎护法一起赶来的风茗沁。
咬着唇,白虎护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无奈却悲伤的低语道:“可是,少主的左手……废了,永远都无法再弹琴了。”
风茗沁闻言,一个趔趄,刚刚还充满急色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苍白。
是她把司凡一手带大的,可以说除了束胤炎,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凡了。
她知道弹琴对司法而言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只是一种复仇的手段,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如今,这个寄托没了,司凡醒后,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风茗沁不敢想,只能任泪水覆盖整个脸庞。
“命保住了是吗?”
出奇的,束胤炎却在白虎的宣判之后,恢复了冷静,那缠绕在他眼中的担忧和疲惫也消失了,但是那已不再媚惑的双眸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使得那张脸看上去更加的锐利了,也染上了一丝的沧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束胤炎在得知司凡的手废了之后,会变得这般冷静,也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束胤炎到底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束胤炎让周围的人都错愕不已,所以对于束胤炎的问题,白虎也只是木讷的回答。
“是的,楼主。”
束胤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个闪身,闪进了茅草屋之中。
没人上前阻拦,也没有人跟进去,所有人默契的在茅草屋外静静的候着。
……
修长的指节充满眷恋的抚上那张尽管苍白无血色,却依旧俊美绝色的脸庞,束胤炎倾身,在那张惨白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动作小心翼翼,深怕碰到司凡手上的伤。
淡红色的舌尖描绘着薄唇的唇形,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其弄碎。
“凡,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在司凡的唇上发出一声低喃,那清隽的目眸里饱含深情。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的身旁,那么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你的左手废了,就让我成为你的左手。为你抚遍所有的琴弦,为你奏出你最想要的音律。
你的仇人,我会为你手刃,你的江山,我会为你抢回。
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抢回来。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陪在我的身边,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
那双黑眸之中重新染上了媚惑之色,抚着司凡的脸的指节微微泛白,动作却依旧轻柔。
轻抚着司凡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婆娑着苍白的脸颊,吻慢慢上移,从薄唇向上,近乎膜拜的吻着司凡的脸部。
“凡。”
“凡。”
“凡。”
……
每一个轻吻落下,都带着一声深情的低喃,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昏迷之人唤醒一般。
或许是束胤炎的心太过虔诚,又或许是司凡的潜意识不忍看到这个模样的束胤炎。
那双紧闭的目眸终是在束胤炎的吻重新落在他的薄唇上时,缓缓张开了。
四唇相贴,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束胤炎本想起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手却压在他的后脑勺上,力道不是很大,意思却很明显。
相贴的唇不禁扬起,没有更深入的亲吻,仅仅这是贴着,慢慢婆娑着,温情而旖旎。
四目紧紧相缠,仿佛要将彼此篆刻进灵魂的最深处一般。小小的天地之中,却流转着缠绵悱恻的情意。
“醒了?”最终还是束胤炎顾及到司凡刚醒不久,结束了这个充满温情的吻,握住司凡未受伤的右手,十指相扣,便要一生。
“嗯。”发出一个单音,司凡温润的目眸中满是笑意,再次抬头吻上束胤炎的双唇,一个用力将人压在身下。
“等等……你的手……”因为估计司凡的手,束胤炎不敢大力的挣扎,却也因为司凡刚刚的翻身产生了疑惑,他的手不是受伤了,怎的还这么灵活?
司凡叹了一口气,微微退开,看来今天不说,豆腐就出不了了,“我的手没事,受伤只是给某些人看的。”
“某些人?你是说教中出了奸细?”束胤炎是聪明的,一听司凡这么说,就知道了司凡要表达的意思了。
“不,不是教中,而是梵天楼。”司凡摇头否认了束胤炎的说法,他知道接下来不用他说束胤炎会有怀疑的人。
其实,古月教和梵天楼本就没有区别,束胤炎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司凡的意思,他确实明白的,不是教中出来问题,而是梵天楼中,这意思是说这奸细不是他从古月教中带出来的人,而是梵天楼成立之后,所招收的高手。这个奸细还如此能让司凡如此大费周章的揪出,想来在他梵天楼中的地位不低。
这样想着,奸细是谁,束胤炎脑中也有了初步的印象,“已经确定了?”对于自己的手下出来奸细,束胤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梵天楼发展太快,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就继续吧。”说完,司凡不给束胤炎任何反应的时间,再次把人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然而,偏偏有人不开眼,要破坏了这份温情旖旎的气氛。
马蹄声狂乱,从远方隐隐朝这边传来。大地似乎都因此而微微颤抖,树枝摇晃,溪水动荡。声势浩大,说是千军万马也不为过。
来者来势汹汹,自然引起了草屋之外的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风茗沁盯着远处离己方越来越近的团团火把,眉头轻蹙而起,手不禁抓紧了别在腰上的长剑剑柄。
“恐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因为银质面具的遮掩,无法看清白虎护法的表情,但是那凝重的语气,无不诉说他此刻同风茗沁一般无二的心情。
屋外的人慢慢的围拢在一起,看着那包围而来,越来越近的火龙,无不紧蹙双眉,面色凝重不愉。
倚靠在树干上的复楚舟,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低喃,“来得到快。”
最后,那绣金紫袍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之中,朝着那抹乘乱隐入夜色的身影追去。
……
“将军,就在前面了。”
“嗯。”
王志忠端坐在马上,战甲着于身,上万支火把映红了天,冥冥的火光扑闪在那张刚正的脸上,照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神采。王志忠回到将军府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禁他的足,也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不派援军增援自家弟弟。
越想王志忠越加觉得自己和弟弟被人陷害了,至于陷害他的人是谁,除了图力那个阉狗,王志忠不做他想。本想拍案而起,再闯皇城,向皇帝质问的,却被手下的谋士阻拦。
“将军,如今圣上偏信小人,您这般进宫反而不得好,别说救下远征在外的王将军了,恐您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弟弟脱离困境?”按捺下心中的怒火,王志忠重新坐回椅子上。
这个谋士是个聪明的,帮他谋划过不少事,王志忠还是相信他的。
“下臣听说,前朝余孽此时就住在京城西北郊外。”
那谋士也没有明说,王志忠虽是一介莽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被谋士这么一提醒,他知道要怎么做了。
谋士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把这前朝余孽灭了,那打着尊楚攘丰旗号的东南王就没有起兵的理由了,这样东南的战局就不会乱,自家的弟弟就不会出事。
再者,这剿灭前朝余孽之功,不可谓不大。
于是,就有了王志忠调遣驻守在京郊百里之外的王家军,来这西北郊围堵前朝余孽这一段浩大的声势。
“全速前进,今日定要将前朝乱党剿灭于此。”虎目一沉,手上的长枪一挥,指挥千军万马前进。没有多久,上万的大军就把整个茅草屋团团围住。
……
“太子殿下,那王志忠果然如你所料,将那些乱党围困住了。”柯元为秦丕递上茶杯的同时,边向秦丕回复最新的情报。
“呵!”秦丕发出一声轻笑,嘲讽有之,不屑有之,但那双眸子,依旧染着天真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那王志忠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这样的人拿来当枪使,是最好不过的。”秦丕一口饮进杯中的茶水,舔舔嘴唇,“柯元,你相信吗?明天朝堂之上,会有一场好戏。”
“这么说太子殿下打算明天上朝咯?”
“是呀,走了几天了,那老头也应该想我了。”
“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太子殿下要回府了。”
秦丕点头,挥手示意柯元下去。然后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天真的目眸瞬间犹如古井一般,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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