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沙,谁将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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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2)

章节字数:2534  更新时间:14-05-1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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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的军队顺顺利利的到达了京都,就在大队即将驶进那一刻,望着在那里等候迎接的人群,我又想起了我平定北戎那一年回京时,到达的时候该是与今相似的初冬,我穿着厚厚的铠甲,而等在那里的络连仍穿着那一身黄袍,我看见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冷吗?结果等到我跪谢皇恩,他伸手扶我起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一如他的笑脸,一如当时我单纯的心。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欲语泪流’当真是说得好!我看了看身后的千军万马,路旁的百姓们,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昂首率军走向那等待已久的朝廷大臣们。

    待我走近了才发现,为首迎接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右丞靖仲,我平静的翻身下马,扯了扯嘴角,心里再清楚不过,百姓们不懂,右丞身边的那些大臣们有岂会不知道?历来风家军无论是胜是败,一定是君主亲自出来迎接,络云那般虚荣的一个人还从未跟我爹爹摆过今日这种谱,没想到,我还没身到朝堂呢,这就急着给我一个下马威,想必是真的恼了我啊!看右丞身边那些人面色也不如平素那般恭敬,我还不知道他们那点鬼心思,风家就是快失势了也还轮不到你们在我面前耍脸色,一会儿到朝堂上有你们耍的时候!我一边冷冷地想一边已到了右丞面前,不管怎样,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我做出参见级高大臣的手势,拜见右丞靖仲:

    “有劳右丞大人在此迎接风家军,风芜在此谢过了!”

    他倒是聪明的紧,见我如此慌得一边假意来扶一边道:“风将军这般真是折煞老夫了!要论起来将军的官职可是要大过老夫,这个礼如何受的!今日只不过是皇上身子不适,要不定然亲自来迎。故钦点老夫来此相迎。风将军在边城杀敌,一路上又是风尘仆仆,该是老夫谢过将军啊!”

    这一席话说的真道是冠冕堂皇!外面的百姓有道他们是有一个多好的丞相啊!我心冷哼一声,说句实话,倒不是因为他的女儿嫁给了络连所以我连带着看着她爹也不好了,实是右丞这个人心机实在是深重,晦深莫测!想我这几年在外征战,有时碰上棘手情况,也会寄信回京商求对策。结果寄来的书信中所述之法虽解一时之急,但都是阴毒狠辣,我们风家家训,不求处处光明磊落,但是都得问心无愧,那些法子,叫我如何用的?我对此留了心,后来回京一问,才知原来都是右丞的出谋划策,我开始还有点不信,后看此人助络连行事,大刀阔斧之风中不乏些手段才知此人胸中城府。我自络云之事后对这种人甚是忌讳,再加上他今日一个“钦点”,大有用国丈身份抬高自己的嫌疑,暗指皇上派我这等身份来就是看得起你风家军,自然更没什么好感。我本不想跟他有什么言辞冲突,可是实在是听得反胃,我瞬间就没了跟他客套下去的耐心,就淡淡的回道:

    “风芜既已到京,就劳烦大人前面带路面见主上了!”

    他看我一下子态度冷淡,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变化,仍是道:

    “那如此,风将军就同老夫与众大臣一起吧!”

    我微微点头示意,回头跟三哥互看一眼,三哥朝我颔首,我便心中有数,和他们一起进了朝堂。

    等我在朝堂上立定,不一会儿三哥就赶来,轻轻跟我说:“一切放心!”我略一点头以示明白。我在秦州调来的那批风家军并未告知朝廷,但是我另有一事须的带这几个孩子回京,虽说我已经告知了刘歩将军,这件事他自有分寸,可是我仍是怕他们当中几个脸熟的被认出来,这种能避免解释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故临行前我和三哥已经约定好,最后由他亲自将他们安顿好,互看那一眼我便知无人察觉异样,这会儿已是一切稳妥。接下来就是静等皇上上朝了。

    我还想着事情,没想的他来的这般快,一个尖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众臣朝拜吾皇!”

    殿上瞬时安静,大家齐刷刷的一片倒下,我没有动,等着那个人从幕帘后缓缓转出,我从他出来这一路一直没有动,只看着他,看着他坐到那把椅子上,三哥已经在后头拽了我好几下了,我也不为所动。终于那个人抬眼看向我,是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温软眼神,一撩袍,屈膝低身,我朗声道:

    “罪臣风芜拜见吾皇!”

    他在上头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

    “众卿都起来吧!”

    我还在那里跪着,纹丝不动,我跪的显眼,满朝文武虽是起来了,眼神的余光了恐怕都是我。我看不见他的脸色,许是相当尴尬,他又说了一声:

    “风将军也起来吧!”语气里似是有一丝无奈。

    我还是没有动的意思,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又朗声回道:

    “罪臣身上罪孽过深,,实不敢起,还请主上治罪!”

    他一声若有如无的叹息:“风将军已经将边疆安定,今日回京,不管有何过错,先起身答话吧。”

    我装着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仍旧在那儿跪好,:

    “擅自回京,导致译城失守,将士百姓伤亡无数,这是其一;不听号令,擅借兵马,这是其二,如此大罪,罪臣请主上发落!”

    岂料没等络连发话,右丞靖仲竟抢先出来上奏:

    “告吾皇,风将军虽是莽撞回京失守译城但是第一时间回到译城,且向刘歩将军借兵只是为解一时之围,而今译城已收回,看在风将军年青冲动的份上,臣谏功过相抵,主上这次就原谅风将军吧!”

    我在一旁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靖仲,远比我想的要厉害的多。这些话恳切真诚,要不是出自他的口,我还真会觉得那是肺腑之言。虽说我违反皇令,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说,我到底是击退了西戎,保的一方安宁,想必其他大臣也不会看我这样获罪。再退一步,络连就是和我再翻脸,也绝不会为此治罪。可是,他这话一出,分析的如此合情合理,他这样已是将络连的心思都揣摩透了。不仅给皇上一个台阶下,还顺水推舟卖给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更是接机坐实他“贤相”的名号,一石三鸟,右丞大人这招还真是高!我正想着,旁边早已一片附议之声,纷纷请主上赦我无罪。

    我抬头仔细看着络连的反应,他虽未说话,看向右丞的眼里却是一片赞许之光。接着低下头呆着,一会儿复又抬起,像是思虑已久的样子,这才慢慢开口道:

    “既然众大臣都这样谏议,那,风将军,你这两罪功过相抵,现在你可以起身了。”

    话毕,众大臣也都请我起身,右丞大人还回头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满是这点举手之劳不用感谢之感,令我更是觉得这人虚伪无比。我静静地在那里不动声色,谁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什么盘算。

    我还是没有起身,我看看四周的反应,淡淡一笑,不错,是时候了!

    “主上赦臣两罪,可罪臣还有一罪须得上告。罪臣已经私自和西戎签下了议和的盟约,自后两国再不起烽烟!”

    顿时,朝上一片哗声,饶是右丞也是面色一动,吃了一惊,我笑笑看着他,心里想,右丞大人,这次你是保不了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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