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992 更新时间:14-04-11 22:46
嗖的一声,那是兵器划开的声响,将空间撕裂,是夺命的短啸,似不见血不收回,饶是身经百战的魔教护法也染上血色。
古非多挣扎着起来,噗通一声,一个踉跄,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幸好那丫鬟做了垫背,此刻不觉摔落的疼痛,脑袋探出那小侧门,只见双方来回数招,快如闪电,两人在不算大的房间里翻飞决战,却没有一人将此间物件碰撞,除了短兵相接的声响,连足音都几不可闻。
高手决战瞬息之间,古非多从丫鬟身上摸出一小块腰佩,紧紧盯着那来袭的的凝神静气,就是此时!
“嘭”
那方被古非多掷出的玉佩瞬间碎裂,瞬息之间,护法刀架上对方的脖子,那人身形一顿,受制于人。
“果然如此。”对方淡淡的说出一句,仿佛对于抹着脖子的剑刃不存在一般。“可有解?”
护法收回剑,古非多按着肚子,脸颊的汗打湿了衣襟,那人展现的实力太过厉害,护法似乎也拿他不得,久战不利,她打心眼里发慌,一紧张,出手搅了一把,结果现在蛊毒似乎更加难挨了……
这都算了,反正疼着疼着都习惯了,但是……现在是情况,难道那人不是来杀人越货的?这口气,这话,这两人分明是旧识啊,早知道没她毛事她凑屁的热闹,担心个屁啊。
浪费力气了,娘的!
护法收起手中匕首,那人亦收了手中长剑。“你来做什么。”
那人不回答,转眼看到古非多,慢慢的走向那个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的人,有些奇怪的打量了这她,就着月色,古非多对他眼中的探究看的不分明,只隐约觉得这人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曾见面,不曾交流,打一次会面就让人觉得不对盘,这仿佛是前世的不顺眼带到了现下的看不顺。
“怎的养了只破相的小母狗。”那人玩味的蹲下来,用剑鞘戳了戳痛的毫无力气了的古非多。
古非多虽不能言,但那仿佛遭雷劈过的神情就是最大的控诉。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啊混蛋!古非多很直接呸了一口口水,谁知那人轻巧的一躲,古非多恨恨的抽了口气。
那人站起来,摸了下脖子上被护法刺破皮的脖子“还是只会和主人一样凶的狗。”
!古非多从小到大从不曾被人如此侮辱,古非多一脸的愤然与委屈,咬着牙花子极其缓慢的回了句“我、是……母狗,那、你……就、是、公狗!”尽管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喘着气,却也连贯,那语气软糯,带着些骄纵的意味。
护法没说话,上前越过那人,一伸手,古非多瞬间闭上双眼,连带的呼吸也变的平顺。
第二日,古非多舒服的翻了个身,睡到自然醒。一睁眼……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古非多揉着眼睛想了想……
“啊!那个混蛋”她想起来了,昨天有个混蛋把她比作狗。她麻溜的起床,迅速走到主间却见到一幕让人觉得温馨和睦的人间美景……
只见那人白衣胜雪,举手投足间一股浩然正气,眉清目秀,那人微微一笑便胜三月桃花迷人醉,更如春风拂面暖人心,手执白棋起落潇洒,对面那人虽长的平凡,却透着一股儒雅,双唇似笑非笑,一身儒衫倒也显得有些出尘的意味。
棋盘边上青烟淼淼,一双灵秀的手正拿起竹勺,舀起那一席清香,身上粗鄙的衣衫也难掩那清秀,举止温柔,透着典雅端庄。她身后,面庞白净的人,一身罗裙轻纱,恭敬将手中端着的糕点递给前面那人。
香茗四溢,水烟淼淼,如此一番景象,美不胜收啊。
这景象搞得古非多都不好意思打扰,质问昨天那个混蛋在哪了。
“非多,你醒了?”那罗裙轻纱来到古非多跟前,立马惊讶的发出一声惊呼,似乎觉得失礼,连忙的捂着双唇“你怎的如此就出来见人了呢,不行不行,我的给你梳洗一番!”
她说着就把还在错愕那亲近劲的古非多强行拉进了主间。
半柱香后,一身粗布换了一身轻纱罗裙,脸上粉未涂,左边刘海巧妙的将额前那蜿蜒的伤疤遮掩,发上朱钗闪着光华。她有些急的走到护法身边,刚要坐下……
“哎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主人未叫你坐,你岂敢先坐了下去?”白衣人淡淡的说着,一双眼眸如月岩似的眯着,透着一股子笑意。
这声音!“原来是你!”古非多起身,双眉一蹙,下巴一挑,双手置于腹前,两手相叠,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油然而生,双唇一动,嘴角拉起一丝嘲讽“我当是哪个仙人和我家公子下棋呢,原来是哮天犬啊。”
“伶牙俐齿。”白衣男子也不怒手中白棋轻轻一弹,一道强力的气劲向古非多而来,眨眼间,古非多两指并拢,轻轻一挥,一道更强劲的气力向他袭去,他瞧着笑意不减,两指向空中一划那被打回的白棋猛的一个停住在空中四散开来。
“我说你为何收了这小母狗。”那人浅浅的笑,了然的又拿了一方白棋落了子。
古非多冷哼一声,这一手也是她头一次使用,昨夜那一指给了她极大的启示,想不到用起来如此厉害,居然将这深不可测之人的招打了回去。这就是江湖啊,果然凶险万分,若没有那招,现下不是重伤就该是死了。
“你大爷的,你才是母狗!”古非多不满,心里骂了句贱民双手插着腰“本姑娘有名有姓!古非多是也!”
“殊图啊,这就是你收的手下?”白衣男子摇摇头,非常不赞同的说“不如杀了吧,我给你选个更好的如何?”
殊图?名字可真不错,一听就觉得是厉害的角色啊。
殊图护法收起白子“你输了。”
“啊呀呀。”白衣男子故做惊讶的叫声连连,瞥了一眼古非多,又意味深长的瞧着殊图了然的点点头“我算知道你为何收了这只小母狗了。原来是用在这儿的啊,声东击西,果然好招。”
“喂喂喂,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这么嚣张啊,别一口一个小母狗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古非多相当不满的撇头,眼不见为净,白长的人模人样的,嘴怎么比吃了大蒜还臭呢。
“要不你吐个象牙给我看看?”白衣男子展颜一笑“也让我瞧个新鲜呐。”
殊图一抬手,那粗布俏丫鬟递上一杯飘着轻烟的香茶,他喝了一口“你来此就是为的和人斗个嘴?”
古非多瞪着那白衣男子,这年头技不如人什么的怎么那么苦逼啊,这会连嘴上功夫都输给人家,不活了,怎么遇到个这么不要脸的。将椅子扶起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对着白衣男子坐了个鬼脸“不要脸,欺负女人!”
“此言差矣。”白衣男子摇头,从那粗布俏丫鬟手中接过香茶“一,你非女人,简直都快成男人了,粗鄙!二,就是欺负你怎么了?有本事发挥你的本领狗咬一番?”
“江湖险恶,弱肉强食,今日没杀了你算你运气好,认了殊图做主。”白衣男子眼刀子刮着古非多“否则你还有命再次大呼小叫尊卑不分?我这是教你如何做人。免得你如此不识大体,不晓人事,不知进退,迟早拖累我殊图大护法。这怎么会是斗嘴。”
“呸!”贱民,能言会道,巧舌如簧,实打实的贱人。“你这么好心你家里人知道么?”
“……”护法殊图喝着茶,不想理会两人了。
“……”白衣男子被噎住了。
“少爷,午时将近,子归去着小二送些膳食给您和莫公子,古小姐。”一直以来不曾说话的粗布俏丫鬟开口,那声音温柔无限,带着点点恭敬。
“去吧。”殊图挥手。丝善双手交叠放于腰侧,微微俯身,慢慢退了两步转身轻开门扉,轻合门扉。
“你也去吧。”白衣男子指着那罗裙小姐往门那一指,那小姐和那粗布俏丫鬟一般行了礼,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洛家书香门第,也算大儒之后,听闻洛小姐知书达理活泼可人,待人极好。”殊图放下手中茶杯,眼眸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自笄礼之后,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看来市井谣言非虚。”
没头没脑的说出一段话,古非多深深觉得自己是个路人甲,误入了八卦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魔教护法是八卦男!
“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姐还美名在外了。”白衣男子极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而后有些诡异的笑言“难怪惹的你半夜爬了床呢。莫不是你早就看上人家了?就等着入夜就偷着摸着去人家闺房了。你……”
咻,嘭的两声,殊图的手中茶杯不知为何冲着白衣男子去了,可惜才在触及某人颜面之时硬生生转了弯砸在了房柱上。
殊图自然而然的给自个倒了杯茶,继续喝。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啊。”白衣男子有些吃惊带着点委屈耸拉着肩,一双眼控诉着对殊图的不满“不过就你我的交情,哪天你抛弃了她,为你灭口都是小事,何必担忧呢。”
“可惜啊。”古非多无限哀怨的拉着长音,怎么就没砸死这人呢。
“小小年纪就盼着人破相,心性可真毒啊。”白衣男子一脸算得未来的逐定道“将来必定无人敢要。”
古非多闻言,眉眼一蹙,小嘴一抿“呸!”
次日。
“小姐,您小心。”粗布丫鬟恭敬候在洛小姐身后,与殊图一块扶着她上马车,立马又转身对着古非多弯腰低头“小姐,请上车。”
古非多被扶上了马车后丫鬟又转身“白公子请上马车。”等所有人都上马车了她才上马车,交代马夫了几句,转入马车内。随行的小厮一左一右挨着马夫,一群人就上路了。
马车很大,容纳5人仍有余地,室内铺着上好的软垫子,一张小几上茶水点心俱全,古非多无语的坐在白公子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殊图闭着双眼,单手支在小几上,正在休息。
“你肯答应我真是太好了。”洛小姐笑盈盈的握着古非多的手“你若不来啊,这白公子怕是不会给嫂嫂这个面子的。”一句话说的古非多笑颜逐开。
“夫人多虑了。”白公子轻轻一笑,正经非常,一股凌然正气充斥着周身“只要是您开口,我定是要答应的。”
古非多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人简直是两个极端啊,长的极端的正气,性格极端的恶劣,简直戏子出身。
没错!此刻,殊图与洛小姐是新婚夫妻,两人恩爱出游中,而那厮是殊图好友,古非多是洛小姐闺蜜,两人受邀一同出游,带了两名小厮,小四,小五与洛小姐丫鬟子归,马夫一人。
“非多你可听见了?”洛小姐眼眸微眯,捂着嘴笑“白公子说的什么?”
“他说。”古非多幸灾乐祸,立马接茬“只要你开口他定答应所有事。”
白公子露出一丝微笑“嫂嫂,你莫要为难我才是。”
作为活泼可爱迟钝的小姐妹,古非多怎么能让闺蜜洛小姐心想事不成呢,哪怕是作死的节奏也得一脸欢腾犯傻。“不管,不管,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反悔!”
“就是啊。”洛小姐故作嗔怒姿态“嫂嫂又不会吃了你,看你怕的。”
白公子无奈的笑笑“哪敢哪敢,嫂子你有话直管吩咐就是。”
洛小姐轻笑出声“哪敢吩咐你啊,看把你吓的。?”
毫无营养毫无意义的对话,这是对古非多而言的,这个“闺蜜”、“嫂嫂”一心想把纯真的古非多和“正直温柔”的白公子凑合成对,一路上搞小动作。然后纯真善良迟钝的古非多要不停的自跳陷阱。
“我啊,就是想让你多教着点非多。”洛小姐“她初次出门,定有许多不懂之处,还劳你多顾着点。我也能安心着点游山玩水。”
……
……
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撮合的那么明显,你让一点也不纯真迟钝的古非多要如何自处,简直嫌弃的想踹死隔壁的贱民啊有木有。
白公子也有点吃不消了,每天每天的重复着无聊的游戏,还不带换花样的,殊图绝对是故意的。
殊图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人变成这样,果然,魔教都是神秘的。古非多此刻觉得世界如此神奇,江湖如此多娇,可转眼一想,你大爷的,你一个魔教分子,装毛的好人,演P的好丈夫!你确定你是魔教护法不是戏子乱入么。为嘛开头如此魔教过程如此戏剧呢!这一点也不魔教啊魔教。
夜,一个必然有故事要发生,有事情要做,有人要闹腾的时间,
轻微的脚步声若不细听,极容易忽略,古非多打了个哈欠,总算是江湖路线了,没有人踩点的客栈不是一家好客栈啊。
“确定是此人?”隐隐压低的交谈,若有若无。
“和画像如此像……宁抓错……”
“不是……的么……你仔细……”
“不如……”
两人嘀咕半天,揭开瓦片,嗖的一声,飞镖破空而去,拉出一条银光丝带……
“咚!”
“嗯?”一声迷迷糊糊带着困倦的疑惑软软糯糯,黏黏稠稠的,似乎是被莫名的震动声响给吵的,隐约可见一双纤细的手撩起帷帐纱缦,随即手收回,里面的嘟哝一声,躺了回去,继续睡觉。
古非多闭目倾听,门窗被轻推而开,落地的脚步声,那两人极尽轻放慢行……
其中一人拿出火折子就往躺着的人脸上照。还来不及阻止,那拿着火折子的人突的手一抖,任由小火苗滚落地板……
就在火折子照亮床上人脸的刹那,一双紧闭的眼忽的睁大,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一下丢了火折子,电光火石之间被点了穴。
“交出秘籍!”早在队友手中火折子掉落之际全身撤退的人戒备的盯着被纱缦遮掩的魔教护法。“饶你不死。”
“……”原来是被误会成殊图了啊,古非多松了一口气,“不知兄台所说秘籍是何物。”
“魔头!”那人大神一喝“你也配叫我兄弟?速速把秘籍交出。”
“哈哈哈哈。”古非多笑出了声,这么大的动静,殊图和那姓白的估计醒了,即使打不过也绝对伤不了自己,如此江湖的事情,一定要非常江湖的回答啊,终于有机会了,激动啊!于是有人非常嚣张的发话了“尔等宵小之辈也妄想染指我威武大魔教圣物,也不撒泡尿照照!”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你这么不给面子,必须怒,于是那人自然的怒了“臭女人,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中了唐门散功散,算算日子,你如今也不过是任人捏死的蝼蚁而已,你最好乖乖交出秘籍,否则别怪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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