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133 更新时间:14-04-18 18:22
……白公子双眼一眯,明显心情不好了。
“吵得我都不能好好休息了呢。”古非多要死不死的抱怨,头一侧,留个后脑勺给那个贱民。
噗一声,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有东西遭殃了,古非多为那破碎的东西不值,顺带鄙视了下,贱民就是贱民,见不得人家好,还喜欢碎别人家东西,有本事你碎了你自己啊。
“小母狗,你别得意太早。”白公子再她耳边小声的说“等殊图不要你了,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哎呀,我好怕啊。快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古非多转头吐着舌头,喷了姓白的一脸口水。
……姓白的走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动手杀人,一不小心把人碎尸万段了,到哪里赔一个给他。
“非多。”殊图搬了一条椅子,坐在她对面,与她对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关切和自责“你知我身中奇毒,那日一战,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所以……幸好你无事,否则……,你若有气,怪我能为有限,不能顾你周全……。”
古非多小嘴一瘪,这不就是江湖么,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江湖规矩,弃卒生死天注定,能怨的了谁呢,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气。可现在殊图这样说,古非多也不好发脾气了,只能干巴巴的说“我们关系也不深,感情也不多,何况我的命还是你救的,你没有弃我而去,已仁至义尽,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气什么?”
“你不生气了就好。”殊图释然的一笑,那一笑温柔中带着安心,冰冷的容颜绽放出的姿容,有点让人睁不开眼,含有暖化人心的错觉,让人忍不住为之停顿了思考。
古非多赶忙转移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我江湖儿女,果然胸襟广阔。”殊图为她掖了掖被角。“那日之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什么?”古非多奇怪。
“那些人……”殊图欲言又止。
“你们把他们杀了?”古非多神情不悦,露出一丝难掩的悲伤,声音有些小“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么,虽然他们很可恶,可终究是人命啊,”
殊图眼眸未动,平视她,仿佛想在她低垂的双眸中找出什么,半响后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江湖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好我亡,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且安心养伤,好好休养生息,别为这些想要你性命的人伤神了。”
殊图难得的温柔,古非多浑身一僵……
殊图起身“我走了。”
古非多目送殊图离开,关门的瞬间,两人双眼对视,她眨了下眼,一晃神,门扉闭合,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窗外,红花三两朵,娇艳欲滴,鲜色垂帘,随风摇摆,午后的光打在上面,度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看的不那么真切,怎的生出非凡尘所属的脱俗意境,让人目光难移……
“非多。”时隔多日后欢喜再次和她说话,“等你走后,我就投奔天启公主去。”
古非多眨巴了下眼。欢喜满脸的欣喜,星眸灿烂,浅浅的酒窝透着骨子灵动劲。“你当真想去?”
欢喜点头“我要让某些人瞧瞧,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所以这段时间我要准备准备,就不能照顾你了,这瓶药给你,够吃个一年半载的了,你可好好收着,别弄丢了,这可花了我好多心血的呢。里面的药材都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等哪天你想除了他,你到边关来找我,我保证给你做点料让他早点下去。”
古非多接过欢喜塞过来的小葫芦,轻轻一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要是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欢喜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以为这几日你为何睡的安稳?你要是敢丢了,就等着痛一辈子吧,反正我是不会再理你了的。让你们家哥哥救你去。”
古非多赶紧赔不是“哎,我就说说啦,你不要生气嘛,这样吧,等后天纱布拆了,我的手也能动了,不如我把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啊?”
毕生所学?欢喜凑到跟前“真的?”
古非多点头。
离别前一夜,欢喜欢天喜地的洗了个早,将头发随意一扎就去找明天要离开的人……
通常人想到传授毕生所学,必然是招式倾囊相授,内力,毕生真传一夕度之。虽然欢喜只想要个一成就好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一成也没拿到,拿着手中的写本她的手紧了又紧,眉头皱的斗大。
认真一看,她居然哭了,鼻子一皱,鼻子吸了吸。“非多,你!”
“哎,你怎么了。”古非多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她也不能走路,坐在床上简直手足无措。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哭成这样了。
“非多~~!”某少女哭着奔向床上的人,噗一声就把人扑倒了,鼻涕在人家衣服上蹭了蹭“你对我真好~~!”
一本手写心法和招式而已,怎么就哭成这样,古非多拍拍她的后背。“咱两是朋友嘛,何况我也不希望你这一路上出事。这些招式是我平时演练而来,不是什么绝世秘籍,你不要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欢喜蹭了下鼻涕眼泪。哽咽着一抽一抽的“非多,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可不能把它给别人看,不然以后我打架输了就完蛋了哦”古非多拍拍她。
临行时,老者给了古非多一小瓷瓶药丸,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这里面有十颗清丹,对一般迷药小毒有些作用,你我也算缘分一场,这便送与你了。”
如果你以为清丹真的是普通丹药你就错了,按照江湖定律此物必然是无论什么毒都能解的万能圣品!
《芙蓉寄语》里写的好啊,每个出征的少女都必备“神医”绝世丹药,在未来遇到坎坷的时候能够救女猪脚小命无数次的好东西啊,古非多心里别提多感动了,呜呜呜呜,终于走了一场小说里的情节,东陵花君诚不欺我啊。
……老者不知道送这一点小东西而已,这人怎么就哭成这样。
“咳!”在门口站了半天,深觉被几颗丹药就给收买,哭成这德性的人非常丢脸,简直丢魔教的脸啊。遂干咳一声“大夫说你不能行远路,这轮椅给你坐着。”
!贱民,什么时候来的,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按江湖路数来说,每个登场的配角要不无声无息消失,要么总能引起注意的么,被人看到这一幕,古非多觉得不好意思了,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傻,啊啊啊啊啊~想想就好丢脸啊!
白公子好笑的看着瞬间飞满红霞的脸,还有那明显的懊恼,水润的双眸,不自觉鼓起的腮帮子,哟,原来小母狗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可惜啊可惜,脸颊上那一道刀伤,额头那蜿蜒的疤痕,真真是毁容,哪个男人要呢……
何况此人来历不明,所使武学江湖未曾听闻,看着倒像是自个琢磨出来的,必是身经百战之人,一小小女娃有如此能耐,不得不引人深思,更甚此人性情……需好好观察。
“非多身上伤口愈合不久,不宜用力,恐会撕裂。”欢喜在轮椅上铺了一张软垫子,椅背上放了软靠背,自个手上还搭着一条薄布围。围着古非多对白公子说。“你抱她上去。”
白公子神情明显一僵,随即笑笑“不如劳烦姑娘与大夫将她移至上面可好?”
“不好!”欢喜果断的说“她腰侧的伤要是再撕裂,那我不是白给她调养那么久了么,我和爷爷要是能搞定还用叫你么?是不是男人啊你,不就抱一下,又不会死。”
“非也非也。”白公子笑眯眯的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也是为了古姑娘好。可有其他法子?”
古非多尴尬了,本来让他帮忙她心里就十万个不愿意,现在这人一推脱,还古姑娘的说着,心里别提多尴尬了,自己爬上去的心都有啊“裂了就裂了吧,不就几道伤口,我没问题的。”
欢喜赶忙按下她的动作“不行,你身上就手腕,腰侧与脚腕三道伤至今未痊愈,绝不能撕裂,若是撕裂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会照顾人,也没有大夫看着,要是引起热症等其他疾病,那就糟糕了。”
“可是……”
“没有可是!”欢喜打断古非多的话头,那双眼一瞪,气鼓鼓的对着白公子。“或者你想再在这里等非多痊愈再出发?”
“哎!”白公子叹气,无奈的一摊手上前“古姑娘,要是沾了你这女人,害的白某以后再无女人敢要,你可得好好记得白某今日的牺牲啊。”
“毛病!”欢喜白眼一翻,看着白公子将人抱起,放到轮椅上“不就是抱了一下么,吃亏的是我家非多好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活该没有女人要。”
白公子讪笑一声,将人推出小屋。
“非多,这些药丸你按时吃,每日早晚一颗,温水服送。待它吃完,你便可行动自如了。”欢喜拿出一个酒葫芦大小的葫芦交给推着轮椅的人。
白公子无奈的笑着接过她递出的葫芦。
“咱们日后有缘再见。”欢喜握着她的手,眼眸含着一丝水润。“若是你想起我这朋友,可来边关看我。”
“好。”古非多握着她的手,有些不舍得放下了,她的第一个朋友,一个真心相待,对她极好的朋友。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殊图从上面跳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抱起古非多“我们走了。”
……
……
古非多和欢喜都是一愣,还没从离别的情绪中走出,就被殊图硬生生的打断,情景立马转换了,天呐,男子冷峻秀丽的脸庞,语气温的抱着怀中面若桃花的少女,这情节多么像……送嫁啊!欢喜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的那叫一个晴天霹雳啊。
古非多则纳闷了,怎么这伤还会让人心悸的,感觉整个心脉都不稳了,自己应该没受过内伤啊,有也不可能那么久才发作。怎么心跳就突然加快了呢。
殊图将人抱上马车,马车内铺着厚厚一层柔软的垫子,一张直接镶嵌的椅座上一张软垫垫着,殊图将人放置于上,轻声问“可有不适之处?”
古非多摇头。两人靠的如此近,一时呼吸可闻,四目相交。刹那间连呼吸都不敢的人憋着一口气,眨巴了两下眼。
噗通噗通……
殊图似乎也察觉靠的近了,轻轻展露一丝微笑,慢慢抽离退了开去,转身出了马车。
“呼~!”一声喘息,古非多心如擂鼓。她按着胸口,难道……古非多多皱着鼻梁猛摇头。
马车外欢喜还在交代什么,和古非多喊了声保重,古非多心里一团乱糟糟的,迷糊的应了几句。
白公子上了马车,古非多瞥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头,他瞧着古非多,一声疑惑,随即将人上下打量。古非多身着短衫长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配上一张红彤彤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怀春少女。就是不知道对象是谁了。
随后殊图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一路三人无话。
入夜。
殊图与白公子再马车外燃了火,和马夫一道,在外休息,古非多看着马夫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那看过,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殊图不知为何走向了无尽夜色。
所谓人生大事,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尽管少喝水,都一天了,是个人都会想上下茅房的,古非多深深觉得人为什么要有排泄行为,像她这样的半残人士要怎么活啊,多么痛的领悟啊。
白公子掀起车帘,笑的不怀好意。“憋久了吧。”
……贱民!古非多瞪着他,半弯着腰,无声的用眼神……表达对他的气愤。
“哎哟,你别瞪我啊。”姓白的用扇面敲打着马车。“你若是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就带你去如何?”
“小人!”古非多咬牙。
“那也比伪君子的好啊。”姓白的笑笑的,看着那张脸古非多可想打一拳。“如何?”
……一阵沉默的对视。
“你为何突然如此关心我?”古非多疑惑。
姓白的仍旧笑吟吟的,扇面轻轻敲击着车沿。“因为……”
?古非多半眯着眼睛,一个从来不过问她来历的人,此刻却如此关心她的来历,凡事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江湖异志》说过,江湖人心难测,当谁对你突然展现浓厚的兴趣,必然要小心,以免落入某些阴谋圈套里……
“如果你对我们造成威胁或者带来危险。那我就必须……”姓白的一顿,转而嘴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颜,不远处的篝火映照着,显得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暗。“杀了你。”
古非多与他对视,姓白的以为她被自己震慑了。
其实古非多心里默默的仰面攥拳,这结尾,好霸气啊,这才是魔教作风嘛,这才是冷血无情,笑里藏刀,人面兽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真小人啊,这这这可不就是《江湖异志》里所说的命很长很硬,所有人都歪了,只有他还屹立不倒的……传说中的……超级大恶人!
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呢,失策啊失策。贱民乃真恶人啊。QAQ。道事不道是说的热血江湖啊,啊呜,终于让自个遇上了。
……姓白的贱民脸色不明,沉默不语。等来等去等半天,这人居然有点热泪盈眶的望着自己。
姓白的转身,迈步。
“贱民~!”一声软糯的呼喊,是的是呼喊,带着浓浓的不舍。“不要走~!”让我多看两眼你恶人的嘴脸啊。
贱民,白公子脸色很难看,杀气腾腾的转身。
厄,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喊出来了。“白公子~~!不要走啊。”
说完古非多自己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白公子脸色更臭了,那分明就是有话快说,最好说点有用的,不然分分钟秒杀你的神情,盯着古非多心里一惊。
“那个,我。”真的很难为情啊,可是……如果,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某人满脸绯红,扭扭捏捏的低头“我,我答应你。”
“哼。我当你多能忍。”姓白的冷笑,又转了回来,将人抱起,又从车几下抽出几张草纸。
“你轻点。”古非多小声的说,膀胱一阵激荡。语气有些飘忽“慢、慢、慢点!”
看来是憋的狠了,如果不是他注意到,这小母狗该不会打算憋死自己吧。白公子不禁想着,下脚平稳,速度加快。
解决完人生大事就是舒坦啊。古非多舒服的呼吸一口。给了不远处的人一个信号,那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人抱起。
“现在你是否有话说?”姓白的点足到了一处树梢。慢语慢调的问。
“有!”古非多看看与地面的距离,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请问那天被我们捆了扔在马车上的那人哪里去了?”
“呵呵。”姓白的手上微微一松,古非多明显感觉自己往下滑了一点,手瞬间整个抱住他的身躯。“他去给武林正道报丧了,你还是担忧担忧你自己吧,现下只有你我,说了还有人给你报丧,不说你就只能去下面三途河上等着团聚了。”
一阵寒意扫过,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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