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84 更新时间:14-07-10 16:32
原来张老爷避开唐泽、薛谈之招式,却并未留意那狐魅影白如飞。那白如飞模样娇媚,飘忽如魅,一身绝顶轻功来无影去无踪,此人虽为男儿,身子、模样却似女人般柔若无骨。他不善用刀枪剑戟,便已长绳做武器。但杀起人来,却手段残忍嗜血成狂,丝毫不具纤弱女子之风范。
白如飞长绳卷起钢叉,“笃”的一声,插入墙壁中隐没半寸,他呵呵笑道:“张少龙啊张少龙,今日你若跪地求饶,叫我一千声爷爷,我江安三魔或可留你全家上下一个全尸。”说罢,大步一跨,左手抵住张老爷咽喉,便要出手。正待千钧一发之际,闻得一声轰响,屋顶坍塌,瓦片飞落,剑光一闪,“咔嚓”一声,殷红四溅,那白如飞尚未看清楚来人面貌,一颗头颅已如肉球般滚了出去。
唐泽见状,双锤紧握,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为何杀我蒙弟?”仲惜年反手持剑,冷哼道:“卑鄙小人,以多欺少,暗箭伤人,杀了你又怎样?”薛谈吴钩剑一挺,朗声道:“何来诸多废话,先偿了命再说。”吴钩剑削、砍、拔,一气呵成,仲惜年青龙剑挽起,使出第二式“白龙微服”,剑光聚拢,身子弹起,长剑挥洒声似龙吟,窗格、瓦片纷飞,此时那吴钩剑方至,与青龙剑交响,却哪里敌得过青龙剑之威势?况他内力教仲惜年相差甚远,只听“当啷”一声,吴钩剑被震飞,薛谈人跟着飞出窗外。唐泽见状,双锤脱手,一前一后掷向仲惜年,人趁势跃到院子,抱起薛谈转身便跑,张老爷闷哼一声紧追其后,抄起钢叉,斜地里飞射出去,但闻一声大叫,却不偏不倚,刚好插在薛谈右臀上。
张老爷见唐泽、薛谈走远,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缓步向仲惜年,拜谢道:“多谢小英雄出手相救,敢问大名,以便永记于心。”仲惜年双目含泪,“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哽咽道:“伯父,你当真将惜年忘记了么?”原来这张老爷,便就是那龙威镖局的张少龙。仲惜年年幼之时,时常去张家玩耍,张少龙膝下无子,对仲惜年甚是疼爱,因而,虽时隔多年,其相貌、言谈,仲惜年尚能记得一清二楚。
张少龙心下一惊,仔细端详仲惜年许久,果真见他与那死去的仲威有八九分相像。右手抚上其面,颤颤道:“你……你果真是我那惜年侄儿?二弟夫妇在天有灵,惜年侄儿果真未死。”仲惜年见了亲人,想起自己十几年来所受苦楚,自是泣不成声。张少龙一阵安抚,转而问道:“贤侄怎会忽然跑到这里,还将我认了出来?”仲惜年道:“不敢有瞒伯父,上午时分,我便在那人群队伍中,当时见了伯父还并未认出,只觉似曾相识,好生亲切。但听伯父提起所寻之人姓李名可,正是亡母闺名,才觉事必有因,特地来此探个究竟,岂知却遇上那三个阴险小人。”张少龙按及仲惜年肩膀,欣慰道:“夏侯山庄一事,伯父心中极为自责,十多年来,多番派人各处打探,却始终没有消息。想不到你大难不死,竟还练就这番惊人武功,好极……实在好极。”说到此处,不自觉落下泪来,仲惜年十几年来无依无靠,一腔真情,更是溢于言表,不禁又要跪拜。张少龙一把抄起,仲惜年将其左袖挽起,疑惑道:“伯父这只手……”他左腕处安插了一把亮晃晃的钩子。张少龙长叹道:“如今见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这只手……便是你死去父母的催命符。”仲惜年很恨道:“十几年来,伯父一直未将仇人姓名告知惜年,如今惜年长大成人,伯父还要隐瞒到何时?”张少龙道:“我隐瞒初衷,实为保你周全,那日我将你托付夏侯山庄,便是此意。岂料三年不到,一座山庄成了废墟,还连累你漂泊数年,伯父有愧义弟夫妇。”仲惜年道:“夏侯山庄一事,行凶者逍遥法外,惜年心中一直怀疑,是否两次行凶者同出一人呢?”张少龙脸现沉思之色,方在此时,听得院内一阵慌乱,接着便见一十八九岁少年抢进门来,持剑指向仲惜年,大喝道:“速速将我义父放开,否则定要你好看。”
张少龙转身,朝那少年道:“郎溪,这是你惜年大哥,你们日后要好生亲近才是。”那少年打量仲惜年一番,收剑入鞘,笑道:“昨日相见匆匆,不知大哥可好?”仲惜年眉头深锁,猛地想起,这少年便是昨晚与他相撞,而后又登门造次之人,于是笑道:“劳烦兄弟惦记,有心了。”张少龙道:“原来你二人早已相见,那自是再好不过。”那顾郎溪深怕仲惜年讲出昨晚之事,抢先道:“方听下人说,义父房中传来打斗声,可是把义母吓坏了。”正说着,只见一五十左右岁的妇人,摇摇晃晃跑来,她神色慌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俯身一看,竟是颗血淋淋的头颅,尖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顾郎溪夤夜请来郎中,仔细一阵检查,确定并无大碍,众人方自宽心。张少龙安排厢房让仲惜年住下,他伤在后心,虽无大碍,却也不敢太过操劳。
转天一早,仲惜年刷洗完毕,欲去看望张少龙夫妇,房门一开,一柄长剑由侧面刺来。惊得一身冷汗,双掌一合,将剑夹在手中,头微侧,身子自下方扭转,双掌运集内力,“呛啷”,剑锋断为两截。顾郎溪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大哥武艺果然非常人能及,难怪义父一直念叨,小弟实在自不量力,有些献丑了,前日之事,还望勿要放在心上才好。”仲惜年含笑道:“方才为兄有些手重,实在太不应该,不知伯母是否已经无恙了?”顾郎溪道:“义母醒了之后,便一直问你,我听得有些厌烦,就来请大哥了。”
二人先后进了前院,远远便见张夫人立在门前四处张望。顾郎溪走上前道:“义母也真是偏心,大哥一来,连我这个义子都忘了。”仲惜年跪在地上,双颊淌泪,念及昔日之好,久久不能立身。张夫人将他扶起,拉至厅中坐下,哽咽道:“一别十几年,也真是苦了你了。”仲惜年道:“伯父和伯母身子安好,惜年便可安心了。”张夫人询问十几年来生活状况,每每觉得凄惨之处忍不住声泪俱下,仲惜年看在眼中,却是另一番辛酸苦楚。
眼见日近晌午,张夫人唤过沁竹,低声嘱咐几句,沁竹手帕掩口,瞧了仲惜年一眼,笑着跑出去。那沁竹乃张夫人的贴身丫鬟,模样长得俊俏,人也鬼灵精,甚得张夫人欢心。
不过多时,只见一身着青色长裙女子缓步而来,正是昨日高台上以白绢遮面之人。她柳眉杏眼,明眸皓齿,皮肤洁白似玉,仲惜年看在眼中,不由得呆了。张夫人挽了那女子的手笑道:“青儿,快来见了你惜年哥哥。”张青嘴角轻扬微一欠身道:“仲大哥平安无恙,青儿也可放心了。”仲惜年急待上前还礼,沁竹看在眼中,突萌戏耍之心,斜地里悄悄扬起脚尖,仲惜年脚下一绊,急冲出去,恰巧撞在张青怀里,双手触及之处,只觉分外柔软,二人各自一惊,急忙退开,俱都面红如赤。张夫人倒是喜出望外,抓起二人之手搭在一起道:“我这便去与老爷商量,选个良辰吉日,尽早为你二人完婚。”那张青双颊绯红,羞赧道:“全凭母亲和爹爹做主。”仲惜年未待回神,张夫人已扬长而去。顾郎溪略一迟疑,上前一步,拍向仲惜年肩膀道:“日后我便要改口叫姐夫了,姐姐向来知书达理,若你今生有负于她,我定然不会饶你。”再看向那张青,早已羞得抬不起头来。
江安三魔一死两伤,自是大大受挫。唐泽背着薛谈一路疾奔,刚找了小店落脚,听得叩门声响起,登时被吓了个激灵。他双锤方才打斗之时已丢,暗运内力于手掌,将一把圆瞪一劈为二,双手各执蹬腿,潜至门前压低声音道:“谁?”门外应声道:“江安三魔,连小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唐泽一惊,扒着门缝一望道:“是连爷么?”连绝“唔”了一声,缓步进来。薛谈道:“连爷可得为老三报仇。”他这一动,牵扯了臀上伤口,“哎呦”一声,只觉浑身酸软,汗如雨下。连绝看在眼里,自腰间一摸,捏了个翡翠瓶子扔给薛谈道:“张少龙莫非活的不耐烦了,连小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唐泽将蹬腿一扔道:“单凭那张少龙,倒也不能耐得我何,怎知半路里杀出来个不要命的小子,他手中那柄剑,威力更是非同小可。”连绝“哦”了一声道:“那人怕是吃了熊心豹胆,速速带路,我要去看看他是何等的威风。”一面说一面抢出门去,唐泽、薛谈一人在前,一人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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