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308 更新时间:14-10-1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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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师也看了看梅青,然后指着门外说:“估计是雨的事。”
梅青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好像里面正下着大雨。甄老师又说:“昨天夜里,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九点多才回来,淋得水兔子似的。进门一句话没说,脱了衣服,钻被窝里就睡了。我不放心啊,就问他干什么去了,他不吱声。嗨,咱就是穷操心,人家不理咱,咱还贱脾气。可赞不放心啊,咱也有孩子,看着孩子情绪不合适,咱心里不得劲啊。可也不知是生我的气呢,还是不像说,我怎么喊都不吭声。我心想,可能是累了,就别打扰,也躺下睡了。谁知道到了下半夜,我被他闹醒了。他就像得了神经病似的,一会哭一会笑,还喊一个什么。我仔细听了听,一直在喊:没请啊没请啊,不应该啊。难道是欠谁的什么东西没还清吗?后来再听,就听不清楚了,反正都是胡话。我喊他起来喝水,他也不答应,快天明的时候,还是喊。我被他吵吵急了,就披上衣服走到他床前推他,可一摸他的身体,火炭一样地热。我慌了,起床去喊校医,一量,40度5,把我们都吓坏了,赶紧给他挂了吊瓶。这一会平静了,不喊了,可还是神智不清。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好象很伤心的样子。”
甄老师啰啰嗦嗦地说完,梅青明白了,曲生还是很在乎她的,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喊的不是没请,甄老师听错了,应该是她的名字梅青。梅青更感动了,感动也好、在乎也好,都没什么用了。她已经被秦朋玷污了,她不能再把脏身子给曲生了,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梅青想为曲生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也是对她心灵的安慰。于是,梅青对在场的老师和学生们说:“要不你们都去上课吧,这里有我呢,我守着。该换药的时候,我去喊医生。”
那个矮一点的老师(后来才知道是校长)看了梅青一眼。校长一直对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曲生面前的那些美女持怀疑态度,对于梅青,也有些不放心。虽然曲生昏迷不醒,但不知道曲生和眼前这个美女有什么瓜葛,万一出现什么差错,校长责任重大啊。但看到老师和学生要去上课,梅青又自告奋勇,也就答应了。于是,校长和蔼地说:“也好,你们也都忙一头午了,现在曲老师睡了,就各忙各的吧。”然后,对梅青说:“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喊一声就是了,学校卫生室就在房子后面,那里有值班的校医,推开后窗一喊他们就听见了。”说着,用他那枯树枝一样干瘪的手指向后窗外指了指。
梅青羞涩地笑一笑,礼貌地向每个人点头致意。
所有的人都陆续走了,曲生的宿舍一下清静起来。梅青看着曲生因为发烧而涨红的脸,看着被子和脚上的泥,不由得心疼起来,这么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像昨天的大雨似的在她狭小的大脑空间里肆虐,接着,她像在太平间见到了死去的亲人似的趴在曲生身上痛哭起来。怕哭声惊动了门外走过的老师和学生,她硬憋着不哭出声来,她的身体剧烈地有节奏地颤抖着,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似的。她自责当时不该让他走,他不走,不会有这么一场病,自己也不会叫秦朋钻了空子。可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没用。哭了一会,好像好受些了。
梅青擦了擦眼泪掀开曲生身上的被子,曲生健壮的线条分明的躯体像一尊希腊雕像似的静静地躺在那里,接着,梅青去脱曲生身上唯一的衣服——湿漉漉的内衣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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