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671 更新时间:15-01-09 14:05
梁小西所在的班级是高一七班,在全校老师们的眼睛中是一个传奇的班级,但是总所周知的并不只有梁小西一个人特殊而已。
梁小西这一次上学没有让妈妈送,自己长大了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所职业学校的原因他也知道,因为母亲简单的愿望就是想让梁小西在这所相当于小社会体系的生活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免以后当母亲不在了梁小西能自己一人体会人生的艰难。
返校的路已经走完,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只用把自己的行李放回宿舍然后在等到晚上上一节晚自习就好了。梁小西适应着这一切的生活作息,说实话他做的很好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一方面他做到了呢?
宿舍的门没有关上,里面谈话的声音有些刺耳。梁小西没有进去,因为他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和魏杰住在一起,所以自己能为他做的就只有尽量不打扰魏杰原本的生活。
里面魏杰正和一个女生说着话,而这个有些做作的声音在梁小西敏感的感官世界里早就定位出里她的主人——周玲。梁小西不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话题,但是他想知道为什么周玲会来这里。
梁小西拉着行李箱想走的远一些,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周玲的语气一如既往还是依然的咄咄逼人。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多管闲事,你看看你们班,特殊的孩子那么多,你怎么管的过来。”梁小西听到这句话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周玲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周玲会说高一七班特殊的孩子多。
“我的事不用你管!”魏杰说。
周玲像是上了弹的机关枪,还没等魏杰说完就已经开了枪。“我不管,我不管谁管?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就在这所学校干五年,有了本地户口咱们就走。”
屋子里的争执声越来越激烈,但是回荡在梁小西的脑海中还是那句“有了本地户口咱们就走。”他不知道魏杰是否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能感觉到魏杰和周玲是不一样的两种人。
“你好自为之,安旭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韩淼的问题你不也头疼吗?这回又来里个梁小西看你怎么办”周玲的气场很足,像是给了魏杰最后的忠告,然后又是有节奏高跟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门被打开后重重的摔在身后。梁小西此刻就在站在门口,周玲看了一眼梁小西眼睛里微微吃惊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凶狠的目光。梁小西不知所措,像周玲的方向鞠了一躬打了招呼,显然这些在周玲眼里都是不被接受的。
随着周玲的扬长而去魏杰也出来了,与周玲不同的是魏杰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冲着午后的慵懒的太阳伸了个懒腰,看着梁小西不安的表情魏杰知道他听见了一切,而他却并不在乎。
“小西,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梁小西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的校园是梁小西喜欢的颜色,在昏黄的路灯的照耀下一切都变成童话里的世界,而在这种被巫师埋下诅咒的颓废之中梁小西变成里当之无愧的王子。
晚自习的教室里大家都昏昏欲睡,韩淼来的很早,梁小西和她打了招呼就安静的坐在里自己的位置上。窗外的教学楼有些朦胧,外面起雾了看来一场秋雨就要来临。
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往往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不安定的因素出现打破常规,安旭的出现让除梁小西以外的同学们大吃一惊,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吓坏里所有的人。
安旭的表情好像很生气,梁小西有些害怕安旭但是见到这样的安旭还是第一次。安旭破门而入直接走向了教室里孙琦,然后将他的桌子踹到,抓着他的脑袋不停的挥拳。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位被打的孙琦很快变得鼻青脸肿,地板上沾满里血迹。女生们都卷缩到了一边,男生们虽说着“别打了。”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制止。
梁小西被吓到了,但是本能还是让他推了推身旁的韩淼,韩淼也被吓慌了神但很快意识到梁小西是让自己去叫魏杰。韩淼独自一人跑了出去,此刻班级里乱成一团,安旭还在不断地挥拳,直到那位被打的孙琦已接近昏迷,安旭抓着他的头发生气的问:“为什么和他们说是我做的。”孙琦睁开红肿的双眼,他一直都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像是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战役,最后从他的渗着血的嘴里竟发出笑声并对着安旭说:“你管不着。”梁小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安旭身边,就在安旭再次挥拳的时候梁小西挡在里孙琦身前。
“起来!”安旭以命令的口吻对着梁小西说。
梁小西并没有走开,向着安旭摇着头。
班里的同学没有人敢说话,安旭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不敢惹,而梁小西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了安旭。
“鬼鬼,把他给我拉开。”安旭向着门口看热闹的鬼鬼说。
鬼鬼现在像是一个看表演的观众,也只有他还会笑着看这场华丽的表演。当听到安旭的话鬼鬼将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抽了出来,向着梁小西走了过来。他知道安旭正在气头上,但是梁小西还不值得安旭亲自动手。鬼鬼开始拉梁小西,然而梁小西是不会走开的,安旭如果在打下去会惹出大祸的,梁小西清楚的想着。鬼鬼虽说在拉梁小西但也明白安旭不能在动手了,所以就装作很用力的拖延着时间,否则他也不会放韩淼出去。
“媳妇,你还挺沉的,快起来,男人的世界你不懂。”鬼鬼调侃着梁小西,本来紧张的屋子里不知道谁带头笑了出来,安旭也没有忍住脸上的盛怒让背头一笑带里过去。鬼鬼不在拉梁小西,梁小西看了一眼鬼鬼于是飞快的拿出纸笔写下【在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安旭看到梁小西写下的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会说话吗?你让我好好说。”安旭的话让班级里面又是一次欢然大笑,梁小西有些尴尬,但是他知道就是今天会被打他也不会再挪一步。
外面的人已经进来,韩淼带着魏杰回来了。魏杰跑的很快,进屋就查看是谁被打了。看着安旭手上的血迹和被打同学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安稳了很多,心里默念道“幸好不是梁小西。”
魏杰将安旭和被打同学带走,班级里的同学还沉浸在搏斗的拳头下。而这一次大家却都没有说打架的两人,而是对梁小西冲出来救人有了莫大好奇。晚自习的下课铃是什么时候敲响的梁小西并不知道,还是韩淼拉着他走出教室他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魏杰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交代好被打同学的事情让他忙的焦头烂额。梁小西一直都在等他回来,这让孤独的梁小西有了家的感觉。帮魏杰倒好洗脸水,叫醒倒头就睡的魏杰。魏杰说:”小西,这些不用你来。”梁小西并没有停下只是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对着魏杰笑着。“你在等我?这么晚了还不睡。”魏杰问。梁小西点了点头。魏杰看着梁小西为自己忙着拿毛巾,倒吸教书的身影笑着。
梁小西用字问魏杰“那个同学没事吧?有没有上伤到那里。安旭去哪里了?”
“没事,就是一点轻伤。男孩子吗,常有的事,打一打闹一闹感情会好的。安旭回家了。”魏杰回答。但是心里在盘算着怎样压住这样一件打架的事不让安旭在学校里受到处分。
“对了,小西,今天吓坏了吧?听说是你拦住了安旭。”魏杰看着梁小西问。
梁小西低着头笑着摇了摇头
世间总有着许多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今天会发生什么与明天还有没有关系无从得知。就如今天的月亮是圆还是残缺也许冥冥之间早就有了定数失去了猜测的价值。而今夜注定难眠的人却不在少数,但每个人心中的那把锁会禁锢些什么谁也不会讲出去,梁小西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安旭家的冷清超过里平日的苦闷。这一次父亲的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是在自己偷偷拿钱的时候,而上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当性格迥然的两人为了本质上无关紧要的事情发生了争执,这一次又将是一场暴风的狂袭。原以为一场难以评议的谈话会已失败告终但为什么到最后会是以“孙琦”的名字写下结尾。这就是安旭对孙琦大打出手的原因,泄密的竟是自己的好哥们,男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谈不上对错,但是永远不会停止争斗。
梦的彼岸一群人在游荡,尖叫着醒来又是一方没有色彩的世界,是梦给故事里的人一丝忧愁,仿佛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没睡的人很多,但都是为了心中的迷惑。梁小西在担心孙琦的伤势也在考虑安旭的人品;韩淼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因为她知道梁小西的所作所为激怒了最不应该激怒的人;孙琦嘴角的血迹混合着唾液流进嘴里有些咸咸的味道,想起安旭勃然大怒的表情口腔与鼻腔的混合挤出了一丝哼笑,在他的心里他的那一句话起到了作用;鬼鬼还没有回家,坐在马路边上的他有些落魄。人潮散去啤酒的温度随着夜的深度慢慢变凉,眼角的泪滴终于留下。快乐的背后深藏着难言的苦涩;魏杰的灯还在开着,他没有在考虑安旭打人的事,对于他来说安旭的一切都和梁小西一样没有麻烦只有期待。但最后的要完成的就是一个也不能丢下的走下去;安旭回想发生过的一切,自己的冲动永远没有理由,想拨出去的号码写着孙琦,但是没有勇气问一遍伤势如何。
学校里的广播永远播放着官方片面的观点,则使学生会里的一帮看似光彩的学生干部们永远不会出错。所有人都意识到广播里同袍批评大家的班级刻下了高一七班的名字。安旭没有来,座位上空放的两本书没有生气。孙琦也没有来,看来脸上的伤被打的不轻。鬼鬼还是一样的玩玩闹闹,也许在所有人里他是活的最快乐的一个人。
魏杰并没有就此事发表太多唠叨,反而相反的安慰起每一个人。韩淼看着讲台上的魏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魏杰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破落的班级四分五裂的群体在面对着突然来袭的敌人现在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让他们团结起来。
班级里的人对梁小西的态度有了些改变,一切都是因为打架事件里梁小西插了进去。是啊,没有人敢惹的安旭竟然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梁小西拦下了,或许是因为梁小西特殊吧。以后或多或少都要对这个有病的孩子好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梁小西这两天过得很踏实,没有人在议论梁小西是哑巴的事,因为大家都开始不在乎在他们的世界里不会和梁小西有任何交集更不用和他说话。而有些人会不这样想。
操场上的塑胶跑道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两千米。包围着的草坪永远都是绿色的,将学生们蓝色与白色交替的校服打造的别有一番风味。青春稚嫩的脸上在这里赋予了生命的色彩。
鬼鬼是体育委员,安旭不在的日子里虽然和往常一样但是让他显得有些落寞。带着同学们跑了一圈,今天是测试一千米的日子。叫苦连天的声音不能代替任何行动上的作用,老师还是下了命令“男生一千,女生八百。谁不及格沿着操场跑十圈。”孩子的聪明是这样的,明知道老师的话是假的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去做。
秋日的凉爽不知去向,但想来今年的秋天真的很长带着许许多多不被理解的迷茫。鬼鬼在这场无声的拼比中当然不在话下,第一个跑完的人无非就是他。没有安旭的学校让鬼鬼感到了不安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的报复。
跑道边上的梧桐树开始凋零,叶落一地洒下了一片金黄。此刻的大家失去了欣赏这美景的心情,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挤进三分半的行列之中。梁小西跑在里倒数第二的名次上,后面跟着韩淼。宽松的校服在碧色的天空下表现的灵动可爱,瘦弱的两人看来不会及格了。当两人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鬼鬼坐在草地上注视着他们,在班级男生中的梁小西并不是最弱的但为了不堪重负的韩淼竟然放弃了及格的机会。真不知道梁小西是怎么想的。这可能是鬼鬼永远无法体会的。这边的梁小西还是与韩淼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梁小西不时的回头观望,而韩淼早已张红的脸颊却不停的喘着气。女生的身体是比不上自己的,梁小西知道,但是他不会丢下一人的韩淼,这几天中他也开始发现,虽然韩淼身为班级里的班长但是没有人和她做朋友,努力配合魏杰工作的同时也换回了不少的埋怨,而这些韩淼对其他人只字未提。
“小西,你先走吧!我跑不动了。”韩淼俯下身子无力的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两个人的拼搏中韩淼是自己的队友,那有自己先走的道理。这就是梁小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于是梁小西回过身去拉起了韩淼的手向前跑了过去。
鬼鬼的笑容像是安旭在的样子,看似正常却透漏出邪恶的样子。
韩淼在梁小西的带动下跑的是比以前快了很多,但是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跳个不停脸上比刚才更加红润。当跑到最后五十米两人开始加速,老师的一遍又一遍“快点。”加快了时间的进展,大口大口呼气声就在耳边。鬼鬼走了过来,像是迎接又像是嘲笑。但现在不是管他的时候,梁小西和韩淼又加快了脚步等待着秒表定格的一瞬间。
时间停在了四分半的时间,没有及格这没有任何稀奇,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随着考试的结束鬼鬼的笑容更加邪恶,梁小西的厄运也将开始。鬼鬼就在梁小西的正前方,当冲刺的惯性还没有解除的时候鬼鬼伸出了自己的腿。梁小西摔在了地下,重重的。
同学们还没有从梁小西和韩淼的表演中回过神来呢,这边梁小西就扶着膝盖坐在了地上。原以为还算圆满的结束任务的同学们开始关心起了梁小西。
“没事吧?小西。”
“要不要去医务室。”
梁小西的裤管里开始渗血,红色染红了校服。梁小西知道是谁,但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抱怨,一直微笑着摇头以示自己没有关系。但梁小西还是将头扭向里鬼鬼那边,寻求着答案。
人群中韩淼脸上目露凶光,朝着鬼鬼的方向看着。韩淼清楚的看见了一切,但是她不会说,因为她知道说出来只会给梁小西带来更多的麻烦。这就是她预测到的梁小西将要遇到的麻烦吗?显然不止如此。未知的以后就藏在鬼鬼神秘的笑容里,俏皮却又可怕。
没有安旭在的学校魏杰以为会暂时平静一段时间,魏杰对于梁小西的事猜测的十之八九,但他没有办法。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韩淼去看望了梁小西,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知道梁小西为什么不拆穿鬼鬼。躺在床上的梁小西没有给韩淼开门,红肿的膝盖已经不能走路,但看见里韩淼还是以微笑相对。
韩淼坐在床边,没有说话。本来想问问梁小西疼不疼却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梁小西主动拿出纸笔飞快的写着自己想说的话。
【你不想问问鬼鬼把我绊倒的事吗?】
韩淼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看似单纯的少年在想什么,能猜透自己的内心,而且能笑的这样灿烂没有一丝忧愁。
时常拉下来的窗帘让屋子的光线有些昏暗,这是梁小西喜欢的感觉。可以隐藏自己孤独的内心世界。
韩淼对着梁小西点了点头,“你不想对他说些什么?”韩淼的问题很委婉,但很有力度。
【说什么,我又没事,说不定是他跟我开玩笑。】
梁小西的笑和鬼鬼不一样,这是韩淼最大的体会。她好像明白了梁小西的意思,与其大家撕破脸皮还不如一个人默默承受,但是梁小西能撑到什么时候,韩淼有些担心。
这就是高一七班,看上去还算和谐但是小股的势力却蠢蠢欲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你说他们是错的是自私的,但是谁没有青春,谁没有自己的故事。当看故事的人明白其中的纠葛会不会同情故事里的人?究竟笑容藏着什么,是一束大大的太阳还是一把锋利的尖刀。高一七班会有人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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