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711 更新时间:15-01-28 22:40
纯白无暇天空之下,家人的温暖相似而熟悉,跨越时间与生死,从噩梦中逃脱的颠沛旅人,近在咫尺。——题记。
翌日,金陵太守府,硕海宫,早:
“会议结束,李萧留下。”“为什么?您怎么知道我没有事的呢?”“你这个大闲人,唉,废话不多说了,让我们恢复朋友的身份吧,对了,喝点什么?”“有葡萄酒的话给我来点。”“再加点甘蔗糖?”“随便了,如果没有也可以。”
“说说你老婆怎么样了。”“她很好。”“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没用的,不会跟别的男人睡了吧?那可真是。。。”“她在南浔当教书先生。”“南浔?张举金的地盘?”“是的,你们老大说,要把那里作为重点开办私塾的地方。”“教的怎么样?我是说,是为将来考举人做准备吗?去哪里应试?貌似金陵还没有这种机构。。。”“当然是寒窗十年,然后去中原了,你也知道,南浔人做梦都想去中原呢,不像我们有符纸。。。”“符纸最好别用太勤,这种东西会损伤精神,跨越的里程越远,就有可能损伤神经。”“那也比两条腿走废了要好得多不是吗?至少这东西确实方便。”“确实,不过呢?不要产生依赖,在商话上有一句说的好,有得必有失,且大多数占小便宜的都得不偿失,就比如说有些我们连看都不愿意看的水果蔬菜,贴上金陵产的标签,一两银子都能卖得出去,而成本谁知道呢?或许只有你我知道,那不过是给游客看的假玩意而已。”“够损的你啊。”“哈哈,我当这是夸奖吧!”“啧,有点上头了,算了,你还喝吗?”“上瘾的感觉,欲罢不能,跟赌局的感觉很相似呢,其实,说起来,市场其实也是一个大的赌盘,在你无比自信的时候,总有破产的风险给你迎头一棒,在你马上就要跳河的时候,会有下手拿着一份合同,他会说他已经帮你写上你的名字。”“你都经历过吗?抱歉,我不是很能体会。”“政治,本就跟市场是两码事,市场上的商家竞争本就很激烈,再加上你们政治家的搅合,只怕只会越搅越黑,放开让我们去做吧,这样我们兴许会有更多的合作空间,政治家,是在囚笼中禁锢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商海残酷的意义,而对于我们,此话却犹如教条。”“也不能说的这么过分,这么决绝吧?比起这些问题,我更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女人的话题。”“与其说你好色,不如说你逃避啊,如何?”“少拿我开涮,现在进度已经很快了,她铁定是我的人了!”“哦,那在下告辞,欢迎随时来我家的客栈哦!”“慢着,别走,这个。。。”“是关于你的女人的问题吗?你啊,真是该把你的脑子送去妓院里培训一下了,兴许哪只长的跟鳄鱼一样的会教会你怎么欣赏美,而不同仅仅只在于角度。”
后来,李萧给雪茗出了主意。“今天下午,他们会去金陵南郊的墓地。”“你怎么这么肯定?”“秘密,城外的叫花子给我说的,我用窝窝头换来的情报。”“不做特务真是屈了你这块好材料。”此时,赤陵:
“我的子民们,如今,我们的国家已经基本和平,我曾多次强调,这次也是,我希望这次和平是永久的,是永恒延续的。”“都听惯了,当是驴叫吧!”“散了散了,一天到晚的除了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所谓自治管理,就是在和平时期不受任何管辖的自由,我的人民,虽然,我知道我说话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怎么中听,但现在,也是时候需要一些强制的手段了,祸斗,朱彦,把住门口。”“遵命,喂,这里不能出去,别找了,这里是广场唯一的出口!”
“所谓政治,就是拥有强力大棒的勇士,而如何挥舞,还要看勇士的本领,拥有着这样一把强力的棒槌很重要,也是每一个人都所羡慕的,但更重要的还是要看谁在挥舞它,如果放在懦弱无为的人的手里,那么这把武器便会变成他用以自杀,或者被杀的工具,甚至有时候连自杀都成问题。”
“一个仁慈的政治家,亦不会给任何人以自由,但我们会告诉你们如何去争取它,告诉你们如何挥舞棒槌,用棒槌捍卫你们的尊严,之前的次次屠杀,种种迹象证明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当几个蒙着面披头散发的萨满人冲进来的时候,数千金陵的百姓作鸟兽散,繁华的集市瞬间血流成河,而你们的武器,兴许那把杀鸡宰鹅的刀,就藏在你的摊铺的下面,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去用呢?自古,作为政治家总是喜欢干涉,但从今天开始,别想让我们包庇你们!政治,是对外的外交和对内的祭祀,仅此而已,民生,那是太守和县令该考虑的问题,治不好活该他们去死,我们的唯一作用,就是给你们棒子的配方和说明书,告诉你们怎么去挥舞它保护自己,而不是直接给你们,我相信也不用给,金陵的肉铺上每个人都有刀子,那刀子锋利程度真的不亚于屠刀。”
“我保证,从今往后政治家不会干涉任何的民生及商业,一切都靠群众自理,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助你打他并报仇,但前提是在你们没有余地的时候,在无助的时候,我们不会欺负人,但谁要是侵略我们,我们就要用我们自己的本事去负责,去承担,而不是几千人被几十个人追着满大街乱窜,不过话说回来,跑的快的可还真是不少,冲锋陷阵的没见有几个。”
“政治和民众必须撇清关系,承担事实,各自有各自的事情,绝对不能容忍不劳而获,必须记住一条,不劳而获只有饿死,你没有资格活着,想要活着我们会告诉你们怎么去活的更好,但不会告诉你们怎么去活,我们可以给你们武器,但前提是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另外,请允许我对之前我手下的无理向你们抱歉,在你们抱怨自由受限的时候,我必须再次声明,绝对的自由那是在分裂国家,在必要的时候也需要一点命令,这样才能调节你们的疲劳,就好比是习惯太阳的虫子,在黑暗中看到的只有烛光一样,爱你们的首相大人——9月7日,午安诸位,祸斗,开门放人!”“现在?”“立马的,放完去吃饭!”“好的,收工,收工伙计们!”
午饭过后:“我们去金陵南郊的墓地。。。”“现在?”“就是现在,把女皇陛下给我叫来。”
金陵郊外,略卷金边的秋色在道路两旁显得浓郁,愈发忧伤的落叶雅成了一曲颂歌似的悲壮,无声沉寂的墓园好似那眷恋光的寂寞,在光纤之下静静的沉睡着铭刻逝者名字的墓碑。
昏黄的天空,好似眷恋的金光点缀并渲染了一切,而代价却是永久沉睡在死寂的空虚,随行的一行人,身着黄色的礼服,黑色的衣饰,天地草木之类的花纹刻在衣服黑边的中心,用金线细细的织出,好似滴血的血脉,看不清路人的脸,光晕之中的一片都已经与黄色融合,交融成黑褐的枯竭之色。
“张若,禺京,任荣,下一个,又会是谁?我们努力的去幻想,并向你们生前的功绩致敬,在此向你们诚恳的道歉,是我们敷衍了你们的生命,哀伤的政治在咒骂与叹息中迎来终结,而死亡与诅咒却在战争来临之际,从未停息过梦魇般的脚步,但我觉得这并不是诅咒,而是一种释放与宽恕,每一天,我们在肮脏的战壕里滚满一身的污泥,做梦却是在家里的锦绣大床,每一天,我们都曾以为荣幸的战争是自己的努力,可在临死前一切都是奢望的泡影,政治的谎言,在这里,将永远终结,那些伪善者,也会带着他们所谓的真理,一并,被葬入坟墓,朋友们,你们的死不会没有复仇,但请给我们时间寻找真凶,你们的牺牲不会没有留下,而恰恰相反的,是除了那干涸的鲜血之余的更多。”
无声阡陌在光纤之下的暮景,声音如泡沫般隐没在烧去的木炭之中,那焦炭状的物质,也曾浸湿过战士的血,战争来临,没有不流血的人,被千年的炮灰所玷污的土地,他们在疑问,在发自内心的质问中,质问的异口同声:夏朝人要不要战争?
至于金陵城西的丝绸,城南的祭坛与坟墓,城东的二胡哀乐,与城内繁华的街景,他们总是异口同声,却无济于事,像那口若悬河的官员一样,只知道,没有别的意思,然后,一切简简单单的就这么完了,没有报复,没有留念,只有覆辙,上天只会宽恕政治家,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这片土地上有政治家,却看不到政治家藏在清风吹过的两袖中的匕首在滴血,脚下踩着的是骷髅,政治家不懂得宽恕人民,在政治家的大纲出现了问题之后,他们却在极力掩饰,在人民的行径中出现了错误的一步之后,他们就可以帮那个人脱掉靴子大做文章。
“还记得,我们的士兵们,在每一场战役因为良心的谴责,都在喊着什么吗?”“什么?”
“杀人的不是我们,杀人的是政治,是政治在杀人,是那幕后的华服主宰的,逃避,亦固然是个借口,懦弱,但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政治,谁又愿意为了国家拼命呢?”
“张若,禺京,任荣,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赤联,抓住真凶,然后彻底终结这些事情,了却一段因果,然后,让大家一起活下去吧!”
“是好好的活下去,要有物质保障的那种。”“要求太高了吗?很难实现的。”“至少,我们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一脚不是吗?那又怕什么,在走出每一步的时候,都回头来看看自己迈出的。”“这样也许只会是原地踏步。”“那洗把脸好好想想自己是谁。”“这是失忆了吧?”“被政治洗脑的,本来就和失忆基本上等同,因为他们心里没有他们的过去,没有家庭,没有仁慈,有的只是杀戮,这种人,本身就是失忆了。”
返程之后:“首相大人,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那个。”“知道了,多加小心,对了,你认识路的,我知道。”“用不用我们陪你去?”“祸斗,走吧!她有她的事。”
雪茗看到小卡一行人走了之后,连忙走到一棵梧桐树边:“勾曜,你怎么来了?”“拜托这本来就是我的领地,我在这里出没还需要理由吗?”“这。。。你要。。。”“回府,把这身衣服换了,难看死了,然后,我带你去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哪里?”“乖乖换了我再告诉你。”
换完衣服之后,第二日中午,南浔县,太湖北岸:
柔软的像是棉花般的暖风掠过明镜般的湖面,好像冲刷掉灰尘般的隔世,让人心旷神怡之余,更添一种好奇。
那软绵绵的连绵不断的青山没有尽头,毛茸茸的覆盖着太阳淡淡的淡黄色光晕,照的让人无法正视。
远山的青翠和近树的碧绿及天水相接为一体的瓦蓝对应着披靡的霞光,那霞光像是一支耀武扬威的利剑,从山上投出插入树梢隐没在林荫之中,紫红色的像是紫薯的颜色,但更加薄而且透明,像是能够移动的湖水。
青山怀抱的山脚下,便是简陋的县令府:
“你们是。。。勾太守?金陵的贵客,哎呀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就来了,快坐坐坐,你们两个,快去切些橙子,你们,给太守大人看茶!”说话的人正是张举金,这位金陵第一进士。
“这么大的才华,屈尊在南浔当一个山里的县令,可真是委屈你了。”“委屈什么,这里好山好水好地,正好用来陶冶情操。”
聊了一些之后,勾曜便切入主题:“李萧呢?不是约定好了在这附近等我吗?人呢?”“他,在离这不远的那座小丘上的私塾里,你看见没,就从这条路走,差不多一碗茶凉的时间。”“看起来不远嘛。”“小心点最好。”“那就不多打扰了。”“不再待会了吗?”“不能耽误县令大人办公。”“哪有什么文件,我在这里清闲的简直像是个野人。”
山上的私塾,不过是泥胚的房子,李萧就在门口的石凳上坐着等着二位的到来。
“来了?真是让我久等,雪茗,你长的又漂亮了呢,难怪我亲爱的勾大人被你迷的简直无法自拔了呢!”“你能不能不拿我打趣?”“何必摆出一张跟便秘一样的臭脸呢?与这景致好像不怎么对称啊。”“嘘,别打扰了孩子们上课,这些可都是以后要下决心考中举人离开这座大山,去中原深造的。”“斗志很高嘛,先祖的遗志啊,被我们这一代断了,但后代却,真是欣慰啊。”
私塾里面,正在讲关于黄帝舟车的故事,柳惠就在里面执教,义务帮南浔二十余幼童普及中原知识。
一个下午对于流连忘返于太湖美景的一行人来说悠然而逝。
“课上完了?惠惠。”“是啊,这个,这位是。”“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陵的勾曜勾太守。”“那个,十分荣幸。”“是荣幸之至,这位私塾先生。”“哪里,我不过是个女儿身。。。这位是,难道。。。女皇陛下。。。参。。。”“你好柳小姐,怎么?半年没见不认得我了,半年之前你可还没这么怕生啊,那时候我记得是你主动搭讪的对不对?”“可是,一晃半年过去了,这世界的样子也变了,就连这人啊,也得跟着变不是?”“唯有常变才是不变,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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