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座)邓兰钦:永远的忠诚印刻于女皇之冠冕,携胜利之名生辉熠熠  (252)沉冰在心

章节字数:8731  更新时间:15-09-2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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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陵走私窝点的惩治工作在邓兰钦的默许下展开了,为避免收留东谷莺煖带来的不利舆论,那天当晚,邓兰钦将东谷莺煖接到了自己位于赤陵南部盆地的山中别墅,届时,军部机关也在竭力与政部机关相接触,争取有朝一日让军令取代政令成为强权,当然,或许邓兰钦会成为下一届的首相候选人,但他亦十分了解自己在性格上的缺陷,军令可以从放权中博得军心,再一步步通过与士兵的接触来引导他们的思维方式。然而政令,是丝毫犹豫都不行的,不下狠手,被黑的只能是自己,邓兰钦是自己走入官场的,自然,他对这一点十分坦然。

    山间从小溪中泛起稀薄的雾气,阳光从蓝天穿透交叠绿意的叶片,一座自然形成的悬崖上长满绿色的地衣,别墅的二层木屋就靠着山脚坐落,巨大的槐木老屋透出沧桑岁月的痕影,一股木屑涩香在风中淡化,而风,就从那山的缺口流过的河上自然吹来。

    东谷莺煖,在一辆充溢着海芋花香的马车中用漂亮的手指在蒙着水汽的琉璃车窗上,不自觉的写下某个名字,然后极快的拂去,会有人看到吗?她把脸埋在包里,耳垂变成了粉红色。

    不知是从何时,或是市井上,因喧嚣与残酷的竞争而无比渴望他温柔的垂怜;或是在那群星闪映的夜里,她得以在话语投机时感受着他面颊的每一种变化,感受着发现异性的那份不可理喻般的小小喜悦,喜欢这个词汇,在渴望了太久的心里,意淫成了丑陋的咒语,她的心里是如此固执,尽管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遮挡的爱上了她,但如果那颗心并不属于他,她也只好为他默念安好,因为主动而单一的相思总是伴随着不可直视的曙光一并来到。

    她身上是一件缀满银灰色镂空蕾丝花纹的淡粉色轻质丝衣,头上一顶橙色蛋糕形礼帽,一些廉价的首饰和香料凌乱在身上痒丝丝的缠绵着。

    马车从山下绕着蜿蜒的路,经过数个小时的颠簸终于从一处狭窄的山口挤入上山的入口,车轮碾过过潺潺的河溪,从小石上跃过,山道明朗,树叶在风中,敞开通往别墅的通途,东谷莺煖心中,那声充满了炙热的问候,引导目光在湛蓝的天之一角幻出他的温柔。

    邓兰钦早早的在自己的别墅中洗漱完毕,戴上一顶深棕色羊皮格子贝雷帽,一身丝绸白袍,在日光交织的光点下像一身洁净无暇的羽绒。

    东谷莺煖爬出车盖,在一片安谧温馨的阳炎下,模糊了他看不见的,却在她心底已经注定了的笑容,他的白袍仿佛在云边飘荡,耀眼刺痛了她的眸,微微眨眼,一瞬的黑暗也是他衣袂的绿色轮廓。

    她走下马车,淡粉色的纱围巾在风中襟展,像一面友好的旗子那样,在永恒的日光下,心灵化为音符,而围巾,就是那谱谙的岁月篇章……

    山风很凉爽,凉的像是秋时的清寒,她在风中被暖阳照着,暖阳好像蒸发了阴暗潮湿的水滴,她不由自主的在风的作用下飘入了他的怀中。

    轮廓线条色彩光晕皆以无效潦草收场,她适应了青涩的光,适应了他的笑意,适应了心口剧烈燃烧的火,适应了不顾一切去追逐的渴望……含着海芋花与白纹草的甘甜的香气的呼吸,是欲要喷薄而出的挚爱触碰了大自然隐约呢喃的声响,他那散发的淡淡体温与不紊心跳在周遭静静的存在着,也许内心思绪亦会被不经意感知……

    奴隶将她的行礼,大包小包的提走到别墅里,人群中,邓兰钦斜了斜上挑的视线,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说:“一起回家吧!”

    暗揣着一点点喜悦,或是充满了希望,心里承载祈愿成真,满而不溢的幸福,此刻,因战争失去双亲,眼中只能看得见黑白色的她,定能理解色彩之外的精彩。

    别墅中,露天碗状的泳池洒满金色的辉明,半遮在黄金制成的螺旋楼梯之下,那一座缀满珍珠帘幕的金桥,承载着落地玻璃上寂寞的纤光。

    羊角形状的柱子顶端,撑起一面光滑的大理石的天花板,天花板下缀满了水晶链条与一面面琉璃镜子,翡翠制成的落地聚光镜在夜晚在窗边汇聚月光,通过折射,月光照到水晶上,顿时屋内闪耀如同星辰。

    仆人在放置完行礼之后,连连鞠躬而退,那扇木门,在闭合的同时,开启了她的另一个世界。

    “喜欢吗?今后和我住在这里好了,对了,你这条首饰系的有些偏,我帮你整理下好了……”邓兰钦确认仆人远走之后,转到东谷莺煖的身后,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画上滑下,将一点冰凉的东西系上,扯松,尽力不让她刺痛,而她,闭眼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微笑、皱眉、怅然、伤感亦或是大笑般抬头,呼吸着他的呼吸,幸福着他的幸福。

    “听说你喜欢白色,无非是一种简单,朴素,如你所愿……”邓兰钦用手臂搂住了她的双膀,交叉包围了她的身体,东谷莺煖感受到气温的变化,低头看到他雪白的丝绸袖管。

    没错的,她喜欢黑白,简单干净的颜色,她总是穿着这两色的衣服,不挑剔,不去介意他人是否入目,亦从不刻意打扮的自己看起来油嫩粉滑,她认为五彩缤纷代表的是轻浮脱线,而灰色是混沌了极端颜色的不靠谱,正如她的性格,一半纯净的像是白纸,另一半却似在深夜游走的灵魂,永远寻不着真实的方向……

    当晚,在数百公里之外的红鹤岛上,持续了三个夜晚的庆功晚宴依然在持续,巴赤鸢提着行囊,铁铎拉着卢清宵的手进了宫门,梁寂迅速拿着酒瓶迎了上来,将手搭在巴赤鸢的肩上,道:“哈哈,我当是谁呢!稀客啊,你还真把酋长给请来了?之前我可是拿着黄金三叩九跪都没能达到见她的目的啊!”梁寂笑了笑,转脸望着不苟言笑的卢清宵白净的脸,道:“这不是卢大小姐吗?怎么,一向以孤家寡人自称的您,今天也来享受咱这人间烟火了吗?”梁寂拿出那张殷勤的不一般的脸凑上去,卢清宵避开他扑入的方向,

    望着一屋灯红酒绿,奢靡琳琅的装饰品,望着那些衣冠不整却戴着水军军帽在狂欢的士兵们,有的士兵背着一个拿着酒瓶正在张牙舞爪的妓女,有的则淋了一身酒在桌椅上撒欢。

    到处都弥漫着人性最基本的属性呢,舒张狰狞的丑陋面孔,所以,卢清宵才厌恶这样的地方,自三年前,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而看样子,梁寂对她也有爱慕之心,只是碍于种族以及陆地人的尊严。

    梁寂稳了稳情绪,但从他那克制下的殷勤笑意能够看得出来,他对卢清宵是充满了新鲜感与挑逗欲的。

    他递过来一杯橙子汁,道:“美丽的您与我真是一见投缘,您何不留下与我共享这人间富贵呢?”

    到底,还是这股一如既往的厌恶感呢,再多的香料,也无法抹去卢清宵对人性的恨意,她将杯子放在桌角,赔笑道:“小女乃山野之人,不拘礼法散漫成性,宫殿虽好却不如小女那草屋山涧住的自在,另外,我已经辟谷三年了,失了敬意,您这大丈夫,难道能对一个蛮女讲风度吗?”卢清宵那抹笑意夹杂着极大挑衅的火药味,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她刚一见他,满满的都是仇视。

    梁寂失落的施礼告辞后,巴赤鸢望了一眼他有些失望的背影,叹着,毕竟,卢清宵是他找来的,他应该对此事负责才是,他迈开步子跑上去迎卢清宵,拦在她的面前,卢清宵似乎早有准备,道:“将军阁下有什么要小女效劳的吗?”

    张开手臂的巴赤鸢一本正经的喘了口气,道:“恕我直言,梁寂并没有恶意,您这样对待他的盛意,是不是有些太粗鄙了呢?”

    卢清宵那双蓝中透紫的眼睛里,闪过凄婉的神色,巴赤鸢连忙换了个方向,边退边道:“您是有些不舒服吗?如果是的话,就不要勉强了,毕竟海风确实大了一点……快回去休息去吧!”巴赤鸢的手在那一刻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而这一切却刚好被芙蓉出浴的科尔雅看了个一清二楚。

    卢清宵微敛浅金色的眸子,道:“我是海妖,哪里怕什么风浪,只是,一个人呆惯了,很难再回到‘人’的群体当中来呢!”

    她在角落放着的一张银质的椅子上坐下来,落地玻璃外的星芒,就像清泉一样划破呆滞的世界,带来悠扬的笛声,远处的舞台上,灯光向吹奏者靠拢……

    她仰头望向固执的巴赤鸢,道:“您非要弄清我才肯罢休吗?如果是的,请不要后悔。”巴赤鸢点了点头,卢清宵带他从后院进入地穴。

    螺旋楼梯上,青苔从坚固石壁的缝中渗出坚强的活泼,铁青着脸的一块块石砖在壁上油灯的照耀下,铁锁与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

    卢清宵走在前面,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拽着裙子,不时回头看着走在最内侧小心翼翼却又冷峻成熟的巴赤鸢将军,她叹道:“小些时候,我父亲卢乾,曾被十七世的远征军抓到这里,强迫他进行服役,我跟随母亲来这里为他送去吃食,可曾想,父亲已经死在了下面,离开时,那些士兵强迫我们喝下药汤,模糊了数个时辰的恐怖记忆,又让我们蒙上眼,排队走出地堡,但我的眼罩上,却有一个直径不及一寸的小洞,所以,我得以窥探这血腥交易的必经之路,早晚有一天,等我清除了身边的异己的时候,我会将这里的秘密公布于天下的!”

    巴赤鸢镇定的听着,她话音刚落,他便急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交易,是非法走私吗?我们该怎样混进去?他们在哪里?”说完,一扇铁门在楼梯的最下端耸立着,铁锈的气息飘入鼻孔。

    卢清宵将手放在铁门上,叹道:“我们已经到了,果然呢,这股令人生畏的虚伪的人气,还是如往常一样令人恶心呢!”

    巴赤鸢看到卢清宵默念咒语,用穿墙术与隐身术潜入了铁门内部的世界,而这一切,却远远超出巴赤鸢的想象。

    一片火焰燃烧的焦土上,一块巨大的骨架挂着数个铁质的笼子,地面上披着甲胄的士兵扬鞭向笼中的生灵打去,然后,笼中的小东西突然燃起一阵巨大的火焰,却怎想遭到结界的反噬,自己反而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打在脸上的腥臭与怒意的燃烧热度融合成复杂的焦炭臭味,巴赤鸢失神一样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远处,一些大一点的黑色小东西正在山上挖煤。

    卢清宵坦然的问道:“看到这些事物,你还能冷静的下来么?将军。”巴赤鸢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不敢再大口呼吸,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会尽力,让自己适应一切不利环境,那些黑色的小东西是什么?”

    卢清宵淡定的解释道:“是火精灵。”巴赤鸢问道:“火精灵是?”卢清宵一本正经的答道:“火精灵是暴躁的生物,因为愤怒,所以人类忌惮他们的烈火,但水系精灵,却可以克制这些危险的东西,因此,那些人类为了战胜和奴役,用领土与水系精灵做了交易,被扑灭了身体的火的火系精灵,很轻松的便被人类所奴役,人类发觉了他们的火焰中的能量,可以通过魔法转换器转换成机械能为人类造福,于是,残忍的屠杀开始了,因所有被逮住的火精灵的身体,已经无法释放出烈焰,所以,想要获得这种能量,只能通过一些较为特殊的方式,那就是不断抽打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愤怒,等愤怒到一定时候,那股力量会撕裂身体,自杀式的与敌同归,那些人类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结界魔法,通过将这些不够愤怒的精灵囚禁,并羞辱和鞭笞他们,最终使之愤怒放出焚身的烈火,导致了笼中的结界反噬,结界自动抽取他们火焰中的能量,转移到骨架上,骨架将能量通过一些风系魔法传送到陆地的某个人类的能量储存基地,然后,基地与城市建立了输送的网络和贸易关系,通过屠杀赚取血腥的暴利……几年来,我旅居异乡,就是为了寻找这些证据,将军,这是任何一个火精灵见了都恨不得杀光人类的地方。”

    巴赤鸢阴沉了脸,问道:“岛上的实际从政者是谁?”卢清宵轻叹道:“三年前是我挂名执政,然而梁寂渡海而来,宣扬了陆地的主权,我放权于他,并宣布臣服,但他并不知道岛上的人口组成,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不能算作人类,他们是我的同族,精灵。”

    离开地堡之后,巴赤鸢与卢清宵来到了远离喧嚣的林中小道上,漫步攀谈。

    卢清宵继续道:“我本以为梁寂到来之后,能给殖民者一个教训,一个平等,能让精灵们获得自由,可怎曾想,大概是那些殖民者的金币太丰厚了些,让这本该停止的一切,却在梁寂的默许下继续得以进行,这也就是,梁寂那座城堡的富贵缘由,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听说岛上还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容忍了人类,而我们错了,默许和同情,就等于默许了牺牲与死亡,而我的父亲卢乾,听说是第一个敢于反抗的精灵,第一个起义者,然而,这种行为,在梁寂宣读了你们国家的法律之后,就逐步平息了。”

    卢清宵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腿肚,道:“我觉得,正义,其实只是一个圆圈所能标示的范围而已,而我,和我父亲,以及所有岛上的精灵,都没能生活在那个圆圈里……”

    卢清宵依然强撑着笑意,无奈的苦涩从她紫眸的一角流出,眼泪湿了红晕,她却显得更加成熟,而非脆弱,灰暗突然在一抹坚强之下扫去,卢清宵猛的抬起脸来,道:“如今我在梁寂身边也在安插人手,当年跟父亲交好的那些水木系精灵族战士的后人都愿意为自由牺牲,只是,碍于我不是陆地人,且是十分低贱的精灵之身,时机很难掌握,少有不测,全盘皆输,到时候输光了我们的斗志,难保我族的血脉相继,所以,我不能输,同时也输不起,将军,您是陆地人,是正规军,您肯助我一臂之力,铲除恶党吗?”卢清宵缓缓抬起头,茫然的望着戎装一身的他,那夺魄的紫色眼睛之中,竟有一种喷薄的张力,仿佛要将他吞掉,而眼睛之下,则是她不灭的野心。

    巴赤鸢俯下身子,用绢布擦去她颊上的泪滴,叼着一根香烟,道:“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岛民的幸福,既然您已经果断的签署了锦江盟约,那么我们自然也会果断出手保护我们的盟国,红鹤岛国,估计,现在岛上已经有不得了的人物登岸了吧?那帮怪物,反正他们很厉害,未尝败绩就是了,你要相信我们!”

    她茫然的问道:“真的吗?”巴赤鸢答道:“我们是盟友,我们愿意为自由付出一切代价!你去召集剩余的精灵战士,但是,宣战的代价是,不能伤害梁寂,明白了么?”

    卢清宵站起来,抖擞了下精神,道:“精灵族的人民时刻都在准备战斗!他们的意志和决心依然还在,这颗为血统输送能量的心脏就永不破碎!”

    巴赤鸢打断了她,道:“不能杀无辜的人!”卢清宵道:“我知道,那些人类也有他们的苦衷,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职业,其本身就是一种杀戮啊!”

    此时此刻,在海滩上,穿着休闲装的首相带着一群妖精正在寻找去往城堡的路,很快,就会是一场恶战了。

    海港上,恢弘的夕阳带来潮水红色的倾波,远近如一的黛色天空昏暗了将天幕下压,科尔雅托着脑袋撑在港口的石杆前,手中缠绕着那枚金色的铃铛,她湛蓝色的眼睛不知不觉间露出一种孤独与神伤。

    每次都是这样,在他转身之后,才急急忙忙伸出手臂,想要挽回一切,却在拥有时不以为然……

    巴赤鸢的身影,出现在人群散去的时候,他将手套在裤口袋里,迈着猫步向她接近,脸上是带着歉意的笑。

    没等他开口,她便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仰头用强烈情绪的话说道:“你又该跟我解释以‘公事为大,我为报国’了吧?每次都是一样的理由,要不然你还要解释是寻了新欢不成?”

    她转过头去,巴赤鸢一把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笑道:“难道你对这种老套路感到烦厌了,我好像闻到醋酸味了哦!”他用颧骨擦碰着她的肩膀,她的发髻,用手腕感受着她小腹的柔软。

    她的情绪,再度被他软磨硬泡的征服了,她固执的面颊上,突然泛出一丝不好意思般的微笑,她叹道:“你还是这样。”

    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强迫她转过视线,远处的山上,城堡里正在用烟花庆祝加入锦江盟约,他猛地松开手,道:“看吧,事情已经办妥了,用牺牲你的那么一点时间,为岛上办了一件大好事,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值得的吗?”

    烟花绽放,将尘埃抖开,在黛色与灰色的云霭前绽放不一样的颜色,美丽而短暂,极端的仿佛樱色的花海,金色的波光,赤色的骄阳……

    当夜幕降临时,渔夫、樵夫、舟子、传教士们,都向烟花的方向靠拢而去,空出一个巨大的港口突出部区域,科尔雅疲劳的倚在围栏边,诧异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吗?”

    巴赤鸢搂在她的肩膀上,用下巴碰着她的秀发,用手揪起她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轻声耳语道:“火焰其实也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颜色,那么,魔法又何尝不是呢,既然选择了为变强努力,为自由牺牲,那为何不能维护自己现在有的,而非要去争夺奢望中的他物呢?”

    科尔雅胸口的灼热感逐步升高,痒丝丝的颤动在胸腔里,那个字眼,她心底最深的愿望:‘阿鸢,我奢望的,只有你啊!’

    想对你说的那些话,却牢牢扒住唇齿无法出口,想对你说,却不想让你知道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心情。

    所以,那些都是,跟你有关,又跟你无关,类似于这样的话……

    我把那些话装满了狐狸洞,一个又一个……

    春天,它们在洞中萌芽苏醒窃窃私语……夏天,它们在洞口成芽迎风思而不能言……

    秋天,它们在洞中抚育沉默的娇小果实……冬天,它们留下纸条说去找你……

    然而,整个一年,思欲却只在一处停留,固执为你,心愿在落雪时成为奢望,在悲伤里冻结好在来年春天保持生命的纯真……

    在听到他对奢望他物的不解时,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奢望的,只有他,这个男人。

    清澈之声:

    与未眠的信鸽,

    四目相对,

    你的世界,

    第一次因而有了不一样的旋律,

    该不是单独的明朗,

    繁华时,

    风过平津是岁月如沙,

    看过了云和路,

    看遍了山与竹,

    看不透你的心,

    是风声吹过飘逸长发,

    长发舒展姿态,

    命运平铺开,无奈……

    夜的光华在萦绕着梦的眼睛里豁然盛开,

    尽绽花刺般的灵动,

    你的爱意会在,不断祈愿的声里萌发,

    蕊芽般的新鲜,这一梦交付经年,

    流水潋滟声声摇响,囫囵梦里岁月长,

    我爱你,占有你,亘古的誓言,

    像垂于山涧的明月,遥远着每一度希望,每一次顽强,

    在苦难间生长……

    容貌难忘,甘愿为润泽的土壤,

    灰暗的蓝天,由心之窗投映在神经,将羽翼舒张,

    将你的恩赐,翻覆间传扬……

    反复吟唱,在你执着的容颜前,奉上招摇,

    你的光芒燃尽了颓唐,

    是岁月的华光,是新月的回荡,

    歌声中细小的尾音,

    颤抖在空气之中的焦心,

    回归黑暗的眼睛,碎片如沙,

    捧在手心,目光脱离实际,

    似你的长发撩拨起了云和汐,

    蒲公英掠过的天空青蓝如洗,

    溪水波光泛泛可及白昼的耀眼,

    或是凡此种种,永不遗忘的挚爱……

    直达心际,撩拨起自己的乐篇,

    不让心灵蒙尘,好过独自承受,

    回归纯真的黑色眼睛自此开始觉醒,

    愿射进眼眸里的第一颗星星,

    将慷慨的为你奉上所有清光……

    我眼中的时光和你,你眼中的时光和我,

    沉浸在绯红的梦里,梳理希望的暖羽,

    我梦里的花卉和你,你眼中的花卉和我,

    灼华在青涩的道理,牵挂辉映的消息,

    出现在我未来的你,我甘愿还是属于你,

    哪怕未来只是,命运的一首谱谙的歌,

    命运留下的谶言,它说过些什么,

    冥冥金铃沉入海,

    可却总归也记不得,

    颜青骨秀乌发的红尘,抹了一剂爱情的毒,

    步步刺痛如人鱼,却总归也无悔,

    吞没在命运流转的沙,

    含尽的谎言统统谱成了一曲高尚的情话,

    有多少爱意就有多少谎,有多少心悸就有多少伤,

    如果能够将身体传达给你,

    就算取走命运的链条也无妨,

    苦难伴着你的歌声在冥冥里干枯,

    就算拿走时间的车闸又何妨,

    最后只记得,最后留下洁白的花语,在我紊乱的心悸里扑朔,

    最后只记得,最后红妆白绸的身影,在我成章的人生里诉说,

    我不记得坎坷,有多少磨难又有多么长,

    如果我的爱意能够和声音一样脱章留长,

    就算拿走我的智商又何妨,

    灌溉了我的灵魂,滋润了干涸的心脏,

    让岁月无故袭来的慌张,成为流长的光芒,

    拿走本该被祝福的青涩,理所应当完成我们的乐章,

    歌唱这年轻的夜晚,和这鲁莽的勇敢,

    滴滴答答的时光,在毫无顾忌的声音里静默流淌,

    命运为我们搭建了壁障,用全然不顾去碰撞,

    一种奢望,一种时尚,一种琳琅,

    哪怕眼眸不再清澈,弥漫泪水,为落寞而神伤,

    如果我的相信能够和梦里一样美丽,一样奢望,

    我期待梦境成为眼前的真相,

    哪怕取走我灵魂的颜色也无妨,

    在断了琏的现实里,相信我的陪伴,

    梦没有终章,词跟上了节拍,呢喃谱上了曲章,

    就让哭泣浸湿胸膛,哪怕再度痛绞在心又何妨,

    只是不想看到悲伤,让命运的洪流不再清澈,

    踏遍九州,时差从来都不断,

    但我相信有一日,交汇的河流,终究在一处汇聚成,

    我们想要的光芒,就像我们想要的梦想,

    年轻的心灵渴望一个真相,一个希望,

    不在乎欺骗的创伤,只为我们营造幸福的家乡……

    时光成谶,破碎又何妨,

    连自己也无法扮演的悲哀,

    冥冥之中永远忘不了,

    我还是属于你,你还是属于我,

    纵横在时空之中终有交汇的启示,

    抓住蜿蜒的稻草,将命运的志向找回来,

    你无声无息的笑颜,初放的蕊芽般新鲜,

    希望目光,幻灭又何妨,

    霓虹碎片绚烂的污染,

    哪怕我们早已忘记了夜本来的颜色,

    颤抖在唇边的声音,用那合拢到极致的手,

    聆听沉默与时间的交错,

    陪伴你穿越时空的林海,

    让依稀的灯火,慰藉这份挚爱,抓住你的手只为永远不放,

    灯火闪过,黑夜又何妨,

    命运覆辙苦难的吟唱,终有一日我们会将乾坤定夺,

    绿化带的迎春花在雨水里不顾疯长金色神话,

    荒山野的红棉树在严寒里依然渲染满山殷红,

    听过了细雪,压垮松枝的声音,

    数落着过目或不忘,

    记不全的记忆,吹不熄的灯,

    用一个好像漫长的青春来期望,

    期望残余的美好不被苦难所撕碎,

    我依然相信,青春回归于我们所奏出的乐章,

    那里湛蓝清澈,没有神伤。

    完。

    科尔雅在他的怀中,享受着这份罕见的怀抱,她小声道:“呐,答应我不要再公事大于天了好吗?我才是你的家人,是唯一有资格爱你的人!”她攥拳,满满的冲劲从心底提起,是不顾一切的澎湃,是数个月来挤压已久的情绪。

    ‘阿鸢,你能感受到我内心的喷薄吗?即使是冰,也有终究化为水的志愿,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我,对你源源不断输送鲜活生命力的期盼啊!’

    巴赤鸢捏住她的锁骨,扬起头,道:“阿雅,我会跟你回赤陵,但请你也先帮我一次,我也承诺,对得起你的期望,战士的期望,人民的期望,我代表自由,我代表胜利,代表苦难的终结,而这只需要,我们再一次献身,就跟数十年前,我们那场毫无仁义的生存之战一样,让我们再度团结在一起,击溃独裁者的暴虐!”

    烟花在璀璨的星空下炸响,辉芒仿佛将他们包围,银色夺目的曙光,在他们的轮廓上勾勒出绚丽,而金属般坚固的心之誓言,也想繁星一样,若即若离,却永远都是一条心。

    科尔雅转过头,看着他的脸,道:“你一直都在担心的,只是这场全面战争,会在何时结束,以及结果如何是不是?”巴赤鸢一愣,道:“阿雅,不,我没有!”

    科尔雅反过身子,冲入巴赤鸢的怀中,将鼻涕眼泪一下子全蹭在他的制服上,她揪住他的领子,说道:“胸膛借我一下好吗?知道吗?你离开了半个月多,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就让我靠一会……”巴赤鸢默许的阂了双眼,坚硬的下巴上茂密的灰色胡茬与她潮湿的银发黏在一起,他那斜刘海的黑色利落短发下,是被海风吹红的两腮,与久经日光考验的小麦色皮肤。

    繁星愈发闪亮,他们的身影却仿佛是水中溶解的墨水一般逐渐融入了黑夜,银色的辉芒夺去了人的轮廓,只剩下浓稠的温暖与不尽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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