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41 更新时间:16-03-30 02:18
“爱奥尼亚,不妨就用这个名字,提名我的真心,和那些光辉闪耀的人,和我一起,把名字刻在希腊,刻在太阳神直接照耀的基菲索斯。”伊奥科斯紧握的手沁出了热汗,腾升的温度溢在心里,“这是我对你永不凋零的爱,不期爱琴一统,惟愿生活与繁衍,永不因时间而改变。”
蓝极蓝焕的晶体将极光点缀成雨,将星群聚拢成洒向人间的慷慨麽样,映在她不知所措的心上时,投下经亿万年淘洗的光辉与优雅,把呢喃连成诗曲……使距离在茫然里开始在意激动的节奏,勇搏向命运的百感交集……
“想不到,那句话,你依然记得这么深。”莘宁憧憬的说道,“不过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哦,你是我伊奥科斯的妻子,难得一次对我提要求,我自然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任何事都不会拒绝,至于那句话,我会把它和神谕一起刻在石柱上……”伊奥科斯慷慨的说道,身子绕到她的后面,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或是本王的香吻呢?”
“好了,我要说的是,为什么不让兰达尔这样优秀的骑士恋爱?神谕上是这么写的吗?”莘宁推开想亲密的他,疑问道。
“不错,这是他们严格遵守的戒律。如果我的王妃这样善良,我也愿意为你做这件事情,只是,莘宁,以后你只能让我做为你做的事情。”伊奥科斯话里含着淡淡的酸味。
“当然不是,只是一生守着一个信条过活,对一个男人来说,未免太过是残忍,凭什么他就要守在大殿之外当值,望着你们一屋子风流雅致?”
这雅典社会上面的不拿下面当人使唤,下面的也从来不把主子当人看,统治者经常造出本法典把民主的部分给贵族使,把纯粹是在发泄的没营养的法律给下层用,所以在古希腊这地产生的民主制要是个婴儿他也就罢了可他还是个畸形,这样的制度终将会导致两极的分化和两极制度的相抵崩溃,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伊奥科斯后的雅典,一方面民主制被君主制残存搞的乌烟瘴气,一方面君主制被民主制削弱了只有独裁才能稳定的局面,让城市走向不安与危险的边缘。才会滋生那么多起民间的暴动,上面的政变与行刺……
伊奥科斯深呼吸一口,“莘宁,谁叫你是我的爱妃呢,你说的所有我都可以接受,即使你想让千年的神谕祖训为你而更改……”
“陛下——吁——”策马一人来到,伊奥科斯赶紧放开莘宁,不悦的转向那人,“有什么事么?”
“谟涅迪沃长老正在议会厅等您,絮佩里翁有新的神谕发布,需要您去一趟。”信使说道。
这么晚了,谟涅迪沃和絮佩里翁聚在一起,对伊奥科斯而言绝不意味着什么好事,至少自打战争结束开始,伊奥科斯就再也没摸过沙盘。
“莘宁,我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伊奥科斯系紧外套,翻身上马,“驾!”与信者加鞭扬尘离去。
一直以来骄傲的伊奥科斯,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被批评的麽样,他要带着尊严站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怎样,他依然是自己的王。莘宁这样想到,伊奥科斯一走,望不到头的堤坝蜿蜒一半在夜的雾里,透出无比宁静悠远的麽样。
爱琴海的呼吸就在这堤坝的下端,和着神话与泥土的芳香飘来丝丝缕缕的甜腥之气,抬眼前望,万丈银海,白镜琉璃似的,在凝固的时间里筛箕一样淘洗着天海间恬淡朴素的月轮。
明天,就要成为伊奥科斯的妻子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到贫民窟的方向来了。莘宁想要与卡修道别,毕竟,他是这个世界里,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他的慷慨,他的宽容无私,似乎也像这月穹映出画一样的爱琴蓝海,散发着静谧无暇却可纳百川的品质。
只是以后就再也不能见了,成为王妃,至少要有一半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到那个时刻,自己应该是幸福的吧?可为什么,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在这个夜晚正一点点被扯出来。
贫民窟里,卡修还在为了生计,开着那家贫民窟第一的小酒馆吗?莘宁失神的,像一个冰冷的乞丐一样凭本能走到了木门前,开门的一瞬间,方才期待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沉闷的胸口压的语塞。
开门的人是嘉尔,他一开门,莘宁就知道事情不对,嘉尔随即打量了一下她,只是淡说,“莘宁,卡修失踪了,今天是我在帮他营业。”
“他去了哪里?”莘宁惊讶呼道。
“他常去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遍了,准备明天将告示提交给民籍署,若是再找不到,就只有向公爵大人求情了。”嘉尔嘟囔道,“他一定会帮忙的,你跟他关系那么好……”
公爵?找辛诺克斯吗?但当他知道自己牵挂的两个人都不是他的时候,他会怎样想?
“不行,绝不能找他帮忙。”莘宁激动起来,“我再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一找,千万不要提交民籍到公关部门,会惊动陛下的……”莘宁忽然想起伊奥科斯说的,你只能让我为你做,你的事情。所以,求他,他又会怎样想?自己已经在兰达尔的事上求过他一次了,岂不是得寸进尺?
“也许只是去旅游散心了也说不定,这种事情就让他们官家替我们找吧,我们贫民窟里那么多的税难道是白交的?”嘉尔靠在墙上,莘宁点了点头,转身就向海滩奔去。
他会做一手美味的海鲜,他会在升月的时候一个人到海滩吹他的玉笛,此时他一定被困在某个海礁上,被涨潮的海水逼的寸步难行!那里,赫利俄斯灯塔下面的岛礁群!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一个为理想而努力耕耘的普通人,一个绝不可能害人的孩子,同样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接纳并关心我的人!我绝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去!绝不!
“卡修!”莘宁一边跑向她看到的人影,一边奋力喊出他的名字,待走近时,空气安静的让她窒息,那里,隔着几百块尖锐的礁石,卡修正站在灯塔基石下,齐腰深的海水里,沐浴着苍白色的月光,仿佛有什么正在生命里迅速的流逝。
“卡修你怎么样?快回来!”莘宁几步就要往礁石群里走,卡修像是听到了回应,慢慢的转过头来,“莘宁,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在乎我。”声音空灵绝美的像一串银铃在竹林中轻轻摇响。
“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吗?”莘宁提起裙摆,就要往海里走,只见越来越浓的月光,在他皮肤的表层泛起一层晶莹,活像皮肉翻起,细看竟是粒粒珍珠大小的鱼鳞,在他的身上,如病毒无法遏制,让人看的如同身临其境一样,痛进人的心里去。
“明天你就是伊奥科斯的爱人了,比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妃,我又能给你什么?所以,快回去,好吗?”卡修伸出镀银了似的手臂,指了指远方的雪山,露出最后一抹暖色的微笑,伴着海风一点一点瓦解,脆弱的仿佛随时会化开在这朦胧如极光的月色里。
“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什么困难,什么危机,我们不都已经闯过来了吗?只要让我拉住你的手,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噩梦而已!”莘宁对着海水里的卡修大声喊道,卡修的身体,越来越像明亮的绸缎了,在月华中呈出透明的美丽。
“我本是大海的主人,波塞冬的小儿子,在那里过着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一天,我迫想要知道,人是什么样的,我请求父亲给我上岸的机会,我想要有人的麽样,人的心灵,不用再像神那样冰冷,条件是,如果能得到人类的爱人。”卡修苍白的微笑里,平平多了一点歉意,“任性的我并不知道,原来人间的爱情也绝不仅仅是一厢情愿就有结果,我在你与伊奥科斯之间,自认为可以博得你的心意,终究却才发现,我这个冰冷的神砥,连爱是什么都不曾知道,又怎么可能,将你温热的灵魂,带入我那冰冷的殿堂?今天,是我来到人间的第二十三年的开始,过了凌晨,与父亲二十二年的约定,就要到了,二十二年里,如果得不到人类的真爱,就必须回到大海……”
“我愿意做你的爱人!”当看到灯塔楼上钟表的指针赫然指着凌晨,莘宁什么也不顾了,再往前几步,“带我去,带我到你的世界。”
卡修清秀苍白的脸上,此刻竟多了一抹幸福与无奈,见他愣了愣,用毫无生气可言的柔语道,“不,我不能伤害人间的生命,莘宁,保重了,父亲那里需要我,若是还有下一次回到人间的机会,你,做我的爱人,可好?”见他是问候,却又像是自问自答。
“对不起,卡修,可我真的很爱你……”
“若是早一点明白我的心意,该有多好?只能怪我呢,如果早一点说出我的心意,早一点说出爱你,为你送上礼物。”卡修抬起脑袋,一滴宝石色的眼泪就从眼底沁出来,“可是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明明只是自己在咎由自取,爱我的人瞒了我那么久,我爱的人被我瞒了那么久,那也,值了……”
莘宁心如石碾,意外的发现,在月最皎洁明亮之际,卡修银色的身体颤了颤,“这是,为你做的一些饰品,我曾幻想,如果是我们的婚礼,我会把大海都送给你,可惜不能了呢!”卡修摇摇头,语落那道白芒左冲右突,像痛苦与释然在月水连天的当空组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刺眼之后,一串珊瑚色的风铃落到了她的手中。
“想我的话,记得摇响它,我在上面淋了我的血液,它将与我心灵相通,当你在摇响之际,若是听到海的深处传来玉笛的声音,那就是我复出的日子,一定请,保管它。”它字刚落,月光潮水一样发散出鲜艳如白蔷薇的柔光,卡修的身体被分解成银色的鳞片,小小的个体,连无暇的微笑也被拆散入光的洪流里,片片落入大海,没了声音。
只剩下一串风铃,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曾是真实发生的。
茫然四顾,天地间已默了最美丽的月华,只剩下一阵叮铃的铃声,莘宁焦急的望去,望断那泱泱的银波那样苍白无色的开散,又毫不质疑的聚拢之间,哪里还有熟悉的笛声。
想到这里,泪水漫出来似的,伴着后悔与绝情的钟声,悄然滴落在一望无际的苦涩里,滴在浩瀚的洋流,滴在温暖气候的尽头,爱琴海上的神话气息,神秘而温柔的吹拂着每一对恋人的额头,又有多少人,只能把泪水用来还愿?
“卡修,生日快乐呢?不知摇响的铃铛,是否被你收去了我的祝福……”
“莘宁,你站在堤坝下面做什么?脸上怎么这么难看,刚哭过吗?”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双手将她搂在了怀中,还是太阳似的体温,还是太阳似的,那个人。
“没有……我没有哭……”莘宁摇摇头,在伊奥科斯的怀里轻轻的擦去泪花,却被伊奥科斯紧紧抱住。
“不用怕,我在这里,我在的,我的爱妃,你竟是这样的脆弱呢!我不会离你而去,再也不会了……”伊奥科斯字字珠玑似的安慰她道。
“真的不是……”
“亲爱的,我们该去举办婚礼了,今天,你就是我伊奥科斯的妻子了!”伊奥科斯露出一个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擦着她的耳膜,逐字逐句的念叨着,“我对你的爱,永不凋零……”
永不凋零的爱吗?回头望向一潮一潮丝毫不为人事改变的爱琴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自己手里,的确多了一串用珍珠贝壳制成的风铃,走在雅典的古道上,离开爱琴海之际,还在叮铃叮铃发出阵阵无辜的清音,听的直叫她心碎如绞。
远处的海上,似乎也有某一个地方,有一位始终微笑的少年,一边承受着摇铃似的心痛,一边为她吹奏听不到的笛声,犹如心管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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