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叶苍河

卷一 许冬离  第十章 空虚无

章节字数：1088  更新时间：15-03-18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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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年的开始，许冬离扮演一个乖乖女的形象，把楼上的白瓷地砖，擦的透亮。青瓦白墙的老房子被推平以后，在原址上累积出了现在的房子，和村落里大多数的房子一个模样，两层，许冬离住在楼下的一间不见光日不见星月的房间，当初想着上楼麻烦，就索性住在楼下了，结果，夏天望着纱窗外的树木及其隐约透出的蓝天，冬天对着枯枯的枝干，发呆与臆想。

    有时候，许冬离会觉得这面窗户是一种巨大的束缚，她想飞到外面的世界去，去看清楚哪片树叶生了蚜虫，哪片树叶的轮廓是很漂亮的图案，还有，傍晚的云彩是形成狮子还是鱼的形状。

    但有时候，许冬离又觉得这面窗户存在的正好，锁住一些猖狂的想法，若不加遏制，那些支离破碎的带着尖角的想法会把她自身弄的遍体鳞伤，还有她最亲爱的人都满身血污，后果着实是惨重，还在窗里的世界比较平和、隽永。

    元宵节的前一天，许冬离呆呆地望着窗外，忽然觉得外面有一个郑澜，竟伸出手想把纱窗的窗纱撕开，偏就在这时她的妈妈在屋外大声地叫她的名字，一切猖狂的想法都瞬间消失匿迹，许冬离走出屋子时，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窗户，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元宵节当天，一家人围在桌子旁边吃元宵，有豆沙馅的，就是自家用红豆煮好了和上白糖做的，也有白糖馅的。汤圆其实是一种很单调的食物，刚刚傍晚，暮色渐渐来，她又习惯似的端着碗蹲在门前，正遥遥对着那棵松树的位置，一个人品着汤圆，品。

    有麻雀从院墙那边飞进院子里又飞出去，她忽地就想起了秦明明。眉眼带笑，胖了点的身体，健步如飞，总是哼着歌，在学校那段时间，最常听到的是那首七里香。初中时就大街小巷地响起旋律的一首歌。

    许冬离不喜欢周杰伦。

    至始至终，无论身边的人多么喜欢，她没有喜欢的歌手，只有喜欢的歌。就像她没有喜欢的作者，只有喜欢的故事和文字，她没有喜欢的男生，只有喜欢的笑容以及眼睛。

    直到她有了喜欢的男生，直到她有了喜欢的歌手，直到她有了喜欢的作者。

    直到，荒凉的后来，波涛汹涌地来。

    冬离他想着秦明明，就哼起了有些变奏的七里香的曲调，乐呵呵的笑着，一个汤圆咬开，滚烫的白糖全淌在舌头上，啪的一声就把筷子扔地上，却不敢把汤圆吐出来，张开嘴，缓了一会又仔细吃了下去。

    一个孩子长大，可能从她没有了压岁钱开始。

    亲戚都来了一遭了，没有姑父拿着从银行取的新新的二十块钱票子，一下给好多张说留着刮胡子用，也没有姥姥小心地塞五十块钱在口袋了。

    许冬离的压岁钱很少，最多的一年是一百九十块，还上缴了一百给她妈妈，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把汤圆吃完的时候，许冬离心里想着，这个年过的很顺，可是不顺心。

    过了十五元宵，顶着十六的太阳就要去上学了。

    还是那些人。还是那间教室，还是开着不知名花朵的树木。

    想念蔓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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