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301 更新时间:14-11-28 12:59
黑夜纵然很长,它必有消散的时候;光明即使很短,他也必有来到之时。
林枫与秋月都失望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死。他轻轻掀开大衣,微微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世界,此刻已变得温暖起来。
秋月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已经感觉到了秋月那跳动的心正如這阳光般温暖。林枫将秋月轻轻珍藏这充满暖意的小世界,踏出房门,昨夜还是茫茫千里的灰黑,此刻竟是一片白色,这是雪的世界。
他惊讶于这西北辽阔天底下的茫茫世界,更惊讶于這一夜之间所创造的奇迹。
雪,久违了的雪。林枫几乎欢喜得跳了起来,這是他所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喜悦。拾一团白雪含于口中,這雪水,比长白山的清泉都还要甘美,比太原城中的汾酒都还要醉人。
林峰已不再惧怕什么。他还能怕什么呢?一个连死亡都经历过人。
仍然是寒冬的夜,寒冷却比昨夜逊色了许多。林枫与秋月依偎在一起,内心的热,足以融化整个世界的冰雪。
天明,没有刮风,没有飘雪。林枫起得很早,望着这无边的积雪,他听到了除却呼吸声以外的声音-----是驼铃声,没错。
在這片空阔土地上,任何声响都逃不出人耳,更别说是林枫這样的人和驼铃这样清脆的响声。
一大队骆驼成了這白雪世界的唯一点缀,那黄棕色的毛色在林枫看来,比春天里任何一朵名花的颜色都还要绚丽。
有驼队自然就有人,有人林枫就自然能够让他们发现自己。秋月被林枫的欢呼声吵醒了,当她看到那黄棕色的颜色时,也不禁欢呼起来。她的身体本来很是虚弱,但此刻却不知他哪里来的這麽大的气力,喊出這麽大的声音。
這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更没有风沙,尽管這里的树并不高大,這里的草并不茂盛。
清晨,林峰听到了许久不曾听到的鸟叫声、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这些以前在他认为是令人反感的说话声,此刻在他看来却是如同仙女演奏出的音乐般动听。
秋月已换上了女装,含情脉脉,轻声道:“我们都没有死,不是吗?”
“是的,我们都没有死。”林枫仍是天生沙哑的话音。
“没有死”,这三个字里面包含了多少对往事的感慨,又暗藏了多少对未来的期待。一个人只要有生命,那么什么事也都不再是回事。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传话说他们将军马上便到。
少顷,一个少年将军进账,年纪与林枫相仿,身高八尺,腰佩官刀,浓眉大眼,威风凛然,特别是嘴角边上那几根胡渣子,格外坚强,十分抢眼。
林枫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能在这西北边塞重遇故人,救他的竟是自己的好友飞雪,。
林枫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是指着飞雪,不住的笑。这一笑,此刻已胜过千言万语。
飞雪拱手道:“林兄别来无恙?”他总是這么严肃,看起来总是這么不易近人。只有林枫知道,他的冷峻面孔之下乃是颗火热的心。
林枫苦笑道:“无恙,老哥,你没看见吗?兄弟我差点葬身这荒漠之中,成孤魂野鬼。”
“既然如此,林兄来此何为?”飞雪好像并没有看到一旁的秋月,直至林枫的眼光积聚到秋月的身上。
飞雪恭敬道:“飞雪本欲昨夜探访,但恐惊扰嫂夫人,故今晨才来,望嫂夫人莫怪。”
飞雪本就有将帅之相,这番彬彬有礼的话一出口,更七分神似五虎上将赵云赵子龙显世。
林枫听到“嫂夫人”三字,笑而避开,而秋月却是羞红了脸,她望望林枫,但却被拒之于千里之外。她没有解释什么。其实這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他两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嫂夫人”,也是迟早的事儿。
老朋友相聚,自是恨不能将两片嘴唇都讲得不能动弹。
那夜秦淮河畔,飞雪即别林枫,便前往河北,欲投于西厂二督主冯保麾下。西厂权势日益扩增,除却锦衣卫之外,再无势力能与之抗衡。
恰逢朝廷选拔武将,西厂大督主汪直亲临河北,为自己挑选亲信。
锣响三巡,卫队开道,鞭炮声响,唢呐声中,走来一定黄花轿子,轿中之人正是大太监汪直。夹道尽皆跪伏,黎民高呼千岁,随行官员三步一叩首,五部一拜服,这派头搞得比皇帝都还皇帝。
飞雪站在阁楼边上静望,咬牙切齿,恨不能手刃阉党,志在武穆遗风。
不过有人替他动了手,只听得一支冷箭刺破风声,直向黄花轿子射去,一柄青光短剑相随而去,飞雪此刻才看清那刺客原来藏匿于人群之中,头戴斗笠,身披青纱,起势如猛虎般矫健,腾挪如燕子般轻盈。
那只冷箭稍偏三分,气势已去近半,這短剑又被二督主冯保给拦了下来,随即便是一场厮杀。
冯保之所以被汪直看中,任为西厂二督主,武功自然不差。那刺客与冯保拆了十几招,平分秋色。冯保一个鹞子翻身,跳出圈外,令侍卫一齐围杀。
汪直掀开围帘,磨着指甲,嘴角上钩一丝奸笑,仿佛在看场耍猴的戏。
刺客武功虽好,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渐渐便处下风。冯保要是此时上的话,肯定又立大功一件。
只可惜冯大公公未能如愿,在他正欲跃起的时候,已经有人替他动了手。
這人正是飞雪,如陨石坠落一般的速度,一剑刺破刺客的心脏,这剑正是玄牝。
“小人护驾来迟,罪该万死,望千岁恕罪。”
汪直死不死本与飞雪无关,但汪直却是一副认为人人都有义务保护他的样子,悠悠道:“罢了,你也算护驾有功之人。”汪直不愿多说一个字,将轿帘放下。
一旁的冯保不耐烦地问道:“说吧,你要什么赏赐?”这句话本是他问别人要什么赏赐,但那语调却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
飞雪道:“小人不求赏赐,但求能够朝夕服侍大人。”
“呃,你是想做官咯?”
“若能得一官半职,小人感激不尽。”
“大胆,朝廷官爵,岂能你想要就能要的?”
“大人……”飞雪欲辩,然黄花轿子已经去远。
飞雪单膝跪地,久久不起,他自然不是跪送汪直,而是为死去的刺客下跪。
中原有猛士,剑气折北斗;攘除奸与凶,卫我中华土。这四言二十字此刻正刻于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的墙上,灯光照映,豪气逼人。
而天字一号房内,一中年男子正自斟自酌,旁边是一柄青光短剑。
“我自认为两个人喝酒,总比一个人自斟自酌的好。”门被轻轻推开,飞雪踱步走进,他没有看這个自斟自酌的人,而是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墙上的那四行二十字之上。
“谁让你进来的?”他的话音并不好听,但足以给人带来足够的震撼力。
“如此之强的霸气与如此之盛的杀气,还有如此之冷的剑气,想让我不想进来都难呀。”飞雪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以经移到了這人身旁的这柄青光短剑上。
那人只是轻轻“哼”的一声。
飞雪笑道:“青霜剑,好剑,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阁下就是世代以忠义著称的岳氏家族中人,因为青霜剑乃是岳氏传家之物。”
飞雪说着,自酌一杯,一饮而尽道;“河南岳氏,早年兴盛,门客数千,但至今家室衰微,鲜为人知。虽如此,却不忘先祖遗训,攘除奸兄,保家卫国。真豪门也”说着又自饮一杯。
“倘若我也没猜错的话,想必你就是岭南三剑门的小公子。”
“哦,说来看看。”
“阁下身佩三剑门绝世之剑玄牝,若不是小公子,还能是谁?”
飞雪摸了摸佩剑,道:“阁下果然好眼力,敢问大名。”
“无名”
“无名”飞雪惊道:“中原第一剑客无名。”无名并没有任何反应。飞雪继续道:“阁下虽称无名,但却名满天下,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但在下有个小小的疑问?”飞雪道:“阁下既非岳氏一族,这青霜剑何以在阁下手中?”
岳青道:“我虽猜中你是三剑门的小公子,却没有猜到你的话却是如此之多。”
岳青饮了一杯,冷冷道:“阁下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回。”
一连几日,飞雪都不见无名踏出房门一步,本想再上门拜访,但又自知这是自讨没趣。
这日,飞雪在天台上闲坐,岳青走过来,他仍旧是那副好像是谁欠了他十万八千两的样子,冷冷说道:“韩世勋老前辈虽世居岭南,但仍不忘忠信仁义,今宦官乱政,国将不国,阁下就没有想过为大明江山出点力?”
飞雪语重心长,道:“如今厂卫争权,弄得朝野上下鸡犬不灵,我飞雪七尺男儿,岂无攘凶报国之心。只是阉党势大力粗,以我一人之力,想要除凶惩恶,只怕是以卵击石。”
“阁下若真有攘凶报国之心,无名愿尽绵薄之力。”
“哦,此话怎讲?”
“明日,西厂总督汪直将来此选拔亲信,到时我将行刺于他。若成,甚好,不成,阁下可一剑刺死我,以求搏得汪直信任,然后徐徐图之。”
未等飞雪答应,岳青便转身离开,走得几步,回首施礼道:“拜托”。他还是那副好似谁欠了他十万八千两的样子。
事后飞雪才知道,无名原来是都察院左督御使杨廉的门客。
杨廉为官清正,刚直不阿,见西厂权势日益扩张,独揽朝权,却无计可施,日夜对着祖宗牌位长叹。
无名见杨廉为西厂之事日夜忧愁,便对杨廉说:食君之禄,为君解忧,今宦官弄权,令大人寝食不安,无名虽不才,但愿请剑一试,取阉贼狗头。
杨廉知汪直武功高强,再加上冯保常侍左右,欲行刺于他,成算微乎其微。不过碍于方今之时势,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于是遣人往河南故友岳家,请得青霜剑,交与无名。
无名自知此一去,必定有死无回。死尚不足惧,只是未能动阉党丝毫,以报杨廉知遇之恩。
那日无名正在屋内喝闷酒,恰好飞雪进来,于是便有了牺牲自己,让飞雪先搏得汪直信任,然后图之的想法。故而才有后来之故事。
飞雪在一片七嘴八舌的声音中将岳青的尸体扛起,一步步走过這血色印记。
擂鼓三通,朝廷选拔武将结果即出,大太监汪直落坐正中,七八个侍女捏的捏脚,捶的捶背。
一旁的冯保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飞雪技压群雄,武艺突出,品行端正,兹授予千夫长一职,望能单思竭虑,尽忠报国。’……”
“谢千岁。”别人都说谢万岁,而飞雪却说谢千岁,自有一番用意。汪直大笑。
飞雪到:“启禀千岁,小人有玄牝一剑,愿献与千岁,望千岁笑纳。”
“呈上来。”汪直手抚玄牝,笑道:“江湖传闻,岭南韩氏有玄牝、道冲、飞虹三柄绝世好剑,而這玄牝便是三剑之首……来呀,赏黄金五百两。”
汪直对玄牝喜不释手,直至离去方才藏于宝匣之中。
众人离去,冯保走进飞雪道:“你倒是挺会讨督主开心的哦,可是朝廷不比乡野,光会讨督主开心是远远不够的。哼”冯保扭着他那独有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步调。
飞雪急忙跪道:“飞雪适才因目送千岁,而忘记了要事,飞雪该死。”随即取出汪直赏他的五百金道:“区区薄礼,望大人笑纳,另有青霜剑一柄,也望大人不吝笑纳。”
冯保自是十分得意,取过剑来,只见青光耀眼。飞雪道:“此剑虽不及玄牝有名,但柔韧刚劲,绝不亚于玄牝。”
冯保听得大喜,道:“你送我如此厚礼,而我于你无半点惠恩,叫我怎好意思收下!”飞雪道:“大人若能在督主面前多多为小人美言几句,便是对小人最大的恩惠。”
他真的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倘若要给卖国求荣的汉奸做个标本的话,飞雪现在的样子便是个好到了极点的写照。
不二日,探马飞报,西北守将袁世仁兵变,号称要清君侧。这“清君侧”三字传到汪直耳里,那还了得,是个人都知道,袁世仁要清的是谁。汪直大怒,随即下令,一月之内,谁若能提袁世仁人头来见,保加京畿宣扶使,赏千金。
锦衣卫向来与西厂不和,然而在这件事上,锦衣卫却配合得非常默契,力荐西厂出兵,缴平叛乱。
这是趟升官发财的美差,二督主冯保受了飞雪好处,自然力荐飞雪,加之汪直早有任飞雪为肱骨之意,所以平乱之最佳人选,自是非飞雪莫属。
飞雪的确是想升官,拥有自己力量。不过他并不想通过残杀忠良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他的目的事攘除奸凶,而非升官发财。
出征前的那一夜,他失眠了。
但不久,他就发现其实他的失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他到西北了解情况之后,他才知道袁世仁原来是为自己贪图享乐才发动的兵变。
西北荒凉,物资短缺,袁世仁本是开封佥事指挥使,两年前被调到這鸟不生蛋的地方。这地方别说是油,就连水也刮不到,袁世仁自然是满肚子恼骚,总想找个理由回去,恰逢厂卫争权,宦官乱政,终于给他找到了借口。
不过他這张口张得有点大了,不仅没能回去,还让自己丢了小命。那日两军对垒,没等飞雪出手,副将田云龙只一回合,便将袁世仁斩于马下。
飞雪即诛袁世仁,将其首级解送京都,汪直大喜,当即八百里加急,传皇帝召,加封飞雪京畿宣扶使,领万户侯,回朝受赏。飞雪边走边停,這才于那日在這沙漠之中救得林枫秋月二人。
今夜难眠,虽寒风习习,但酒酣胸胆。他俩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去了多少趟茅厕。
飞雪为林枫与秋月找了名向导,此刻,他们已到火焰堂。这个曾经雄霸一方,只手遮天,叱咤风云的大帮派,如今却只剩得个几根尚未燃尽的木头,与满地灰烬。
看来,火焰堂是真的火了。
寒鸦在断墙头嘶叫,它是在为这所有的一切哀嚎?还是在嘲笑?黄昏洒在这废墟之上,没有晚霞的飘逸,唯有无论是与非都令人黯然伤神的伤悲。
林枫本已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但飞雪请求他继续查下去,就算是帮三剑门的忙。这是朋友的请求,林枫不可能拒绝。
五只角的镖!又是三剑门的暗器。這是林枫在火焰堂的废墟之中发现的,看来林枫是非得去趟岭南不可了。
林枫二人在戍边呆了一夜,便启程返回中原。去了趟西北什么都没查到,白白遭了那么多殃,这肯定是个令人失望的结果,更失望的是唯一的线索人物武靖也人间蒸发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忘记这失望,因为大都市洛阳的繁华,足以让他们眼花缭乱,忘记一切的烦心事。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酒肆商铺,茶店妓院,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没有人一个词能形容此刻他俩内心的喜悦,因为还未曾有一个人在饥寒交迫之中,在黑白无常的掌间活着回来过。
走过一条街,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林枫抬头看了看,刹那间放佛天空中尽是香巾丝带。
秋月指了指生意最旺的那座青楼笑道:“林兄,你说那位七十四战,七十四败,以败闻名的藏剑兄弟,会不会也在这里面?”
林枫等还未开口,青楼上就有人叫道话:“林兄留步,留步林兄。”挤出个人影来,林枫看时,不是藏剑,还能是谁?
林枫竖起大拇指对秋月道:“神算!”秋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这么神,呆了半响,方才追上去。
三人一齐走进楼去,自然不是青楼。他们挑了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坐下,叫上酒菜,闲聊起来。
林枫虽只与藏剑见过两面,但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聊得十分投机。
藏剑时不时地偷偷瞟一眼一旁的秋月,暗暗自道:“我说这家伙怎么执意去追她,原来是个绝世美女呀。诶,要是我藏剑也能有这样的艳福,叫我死也未尝不愿意。”
可能是看得太过入迷,竟然被秋月给发现了。藏剑只得咽咽口水,假装在极认真的听林枫讲话,心里却一直在呼喊:太美了、太美了。
他似乎已经将这三个字说出口,林枫问道:“藏兄说什么?”
“哦,林兄在大漠中的所遭所遇,小弟听得,感慨万分……”他好像立马就要哭了起来,好像这一切不是林枫而是他所遭遇似的。
有人就这么怪,比如说藏剑,他的心思明明不在林枫身上,但林枫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倒背如流。
藏剑笑道:“林兄此去西北一无所获,但小弟却在无意之间获得重要消息!”
“喔?说来听听!”
“上月十八我在燕子楼遇到一飞贼,那贼轻功十分了得,我从燕子楼一直追到玉门关外,追了三天四夜,结果还是让他给逃脱了。不过我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林枫与秋月竟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发现了三剑门的人,不过已经死了。”说完藏剑从怀内摸出一支五只角的镖来,与林枫先前拾得的那两只一模一样。
藏剑道:“这镖是我从死尸身上找到的,这种五角飞镖做工精细,锋利无比,据我所知,除了岭南三剑门的人会使用之外,常人一般不会使用。”
说完,藏剑将那五角镖掷了出去,却不料那镖在空中绕了一圈,从藏剑脸颊旁擦过,深深钉在藏剑身后的柱子内。
林枫的心情已如绑紧的弦一般,藏剑却毫不为然,他说完这席话时,桌上那只可怜的烧乳鸡只剩下鸡头鸡屁股和一堆骨头渣了。
秋月本已将藏剑定义为一匹十恶不赦的色狼,然而现在在她眼里,却又像是个淘气顽皮的孩子。
秋月缓缓道:“三剑门与火焰堂都是武林大帮,倘若谁要是想雄霸武林的话,那么对方势必会被视为最大的障碍,如此说来,火焰堂是三剑门灭的也不无道理!”
“不可能!”藏剑正色道:“三剑门与火焰堂相隔万里,纵然三剑门势力再大,要灭火焰堂,谈何容易。”藏剑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三剑门这段时间正在全力以赴地对付扶桑人,所以更不可能有余力来对付火焰堂。火焰堂被灭一事,必是他人所为……”
林枫笑道:“凶手是不是三剑门人,那已是后话了,然而把酒言欢,却在此时呀。”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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