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234 更新时间:14-12-30 19:48
第四章,一梦十年
从京城通往中寰影视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辆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平稳的行驶着。车里英俊的男人目光放空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坐在前面的助理回头叫了他一声:“秦总?“
男人回过神,默了半响,突然道:“回去。“
“啊?“助理疑惑的看着态度反常的老板,
“可是我已经给片场的导演转达过了,说您一会儿要探李修晨班。。。。。“
秦海说完就把头转向窗外把助理说的话当成屁。
助理默默闭嘴麻溜儿的打电话,在心里默默打嘴巴儿,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秦海揉了揉太阳穴。想缓解心理快要决堤的情绪。
秘书对着电话婉转的表达了他老板的意思。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秘书小心翼翼的对秦海说:“李修晨让我转达您,昨天晚上说的中午午饭的预定酒店都订下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吃午饭?“表情狰狞的像是要吃人。
秘书“。。。。。。“就在昨天晚上,他真--------亲耳听到老板说了。
老板那爽朗的笑容还荡漾在他心里,转眼儿尼玛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秦海脑子里的思绪乱如麻,如潮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海,叫嚣着要把他的大脑撑爆。
他在心里回想着早上秘书说的话,他昨天才刚刚见过那个叫什么晨的演员,可是现在,二十四个小时都没过,他甚至想不起那个演员长什么样子。
只因为一个梦。
秦海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昨天晚上他经历的一切。
他只能对自己说昨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一个几乎跨越了时间和时空的梦。
直到他在梦里被万箭穿心,砍下首级,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梦中血染的宫殿里。
在那个梦里,他几乎过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从床上醒来,面对着这些他原本熟悉的一切,却觉的恍然隔世。
他的一生很短暂,死的那年才三十岁。
秦海从床上醒来后,用了一个上午回忆他在梦里度过的十五年,直到现在,他坐在车里才梳理完所有的事情,他和那个人的开头和结尾。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卧室里睡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古代一样的世界里,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被养不起的生父母卖给了皇室的鹰犬组织。那里还有很多被买来的小孩,他们被培养,有师傅教给他们武功,让他们日夜不停的训练和搏斗。
五年过去,秦海十岁的时候,朝堂动荡,一夜之间,大权落到太监的手上,皇室血洗一空,皇帝的子嗣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七岁的傀儡小皇帝登基,老太监名他为齐废帝。
鹰犬组织费尽心机才和在大血洗中活下来的内应搭上线,和小皇帝谋划着夺回大权的斗争。
而他们这些依附着组织的鹰犬,被不停的洗脑,被灌输了忠诚的信条。
被告知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成为天子的爪牙,他们的使命是斩尽阉狗,光复大齐。
秦海表面上和其他人一样,自豪的接受这九死一生的既定命运,他的内心却不屑一顾。
让他为了别人的权利战争牺牲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疯狂的训练和不断的洗脑灌输下,时间流逝,秦海十五岁了,然后他们作为陪小皇帝打猎的近侍的人选,入了宫。在嚣张跋扈的太监引领下,见到了要誓死效忠的主子。
小皇帝十一二岁,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小脸长得挺可爱,却表情阴沉,一副不讨喜的样子。
他挺着小身板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老太监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看向跪在地上行礼的少年们。
那目光却分明有杀气,秦海把头低的更低,心中警觉。
他意识到,小皇帝一个不慎,他或者别人,会有人要丢掉性命。
只能赌一把。
秦海微微动作,不经意的把系在腰间的一个紫色玉佩塞到了袜子里。
紫色的玉佩是给小皇帝的暗号,有玉佩的人,是鹰犬,没玉佩的人,是普通人。秦海有预感,被选上的人,凶多吉少。
小皇帝指着跪在他前头的一个少年对老太监说:
“亚父,朕要他。“声音奶声奶气的,稚气未脱。
秦海在心里暗道:果然,自己的预感太他妈准了。
在师傅的练武场里,他曾经见过这个少年鹰犬。
老太监和蔼的看着小皇帝,说到:“皇儿,为何要他?“
小皇帝盯着那个少年说道:“他身上的玉佩好看!“
少年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小皇帝冷漠的眼睛,身子抖如筛糠,眼神里透出了绝望。
秦海的额头开始冒汗,心里惊疑不定。这个小皇帝是什么意思?他这样一说,竟把“他们“逼上死路!
所有身上有紫色玉佩的人,都没有活路。
老太监嘎嘎嘎的笑了,笑声粗粝尖锐,像是在叫唤的老鸭子,他唤人上来,在小皇帝的面前把那个少年杖毙。
少年凄厉地叫喊,震慑了这群少年们。
一个个都吓的脸色惨败,然后一个个筛选,把所有带有紫色玉佩的人通通抓起来,明日问斩。
秦海逃过了这一劫。
地上的少年被活生生的打死,躺在一片血迹里。老太监慢悠悠的走过去,亲自从少年的尸体上拿起溅上血的玉佩,递给了小皇帝。
他充满皱纹的脸上还是一样的慈眉善目;“皇儿,既然你想要,老奴就把它送给你。“
小皇帝看着掌中的玉佩,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谢谢亚父。
在这场屠杀后,秦海和剩下的少年们,跟在了皇帝身边,成了近侍。
秦海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宫里的残酷和血腥。
他想,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直面慈眉善目的老人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心里的直面感受到这个古代世界的野蛮和不文明,让在现代也算是杀伐果决的他心里不适,甚至感到恶心。
晚上是他第一个轮值,要在皇帝的寝宫门口一站一整晚。
倒霉的是,那个玉佩在袜子里不知怎么就溜到了脚底下。
走着的时候简直艮的钻心疼。秦海走路的时候简直痛苦难当,却不敢让人发现。
他呲牙咧嘴的站在皇帝的寝宫门口,站到子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刚想着坐一会儿算了,寝宫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对他无声的说道:进来。
秦海愣了一会儿,跟着他的小主子,进到了内室。
寝宫里散发着酒味儿,宫人们都七倒八歪的睡在一堆酒瓶之间,呼噜打得震响。
秦海讽刺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什么?脚底不疼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用老成的语调说道。
秦海惊讶的回头,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睡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秦海:“咳,卑职。。。“
他说话声音太大,不由看了一样那些睡着的宫人。
“不用担心,他们被我下了药,一觉睡到天明都不会醒。“小皇帝从胸口掏出几包用纸包着的粉末,向秦海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小皇帝扒开龙床上的层层布缦,伸着小短腿爬上去,向秦海招招手:“上来。“
秦海眯着眼看了他半饷,才满心怀疑的爬了上去。床缦一放下来,整个大大的龙床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小皇帝朝他伸手,说:“玉佩。“
秦海难掩自己的惊愕,小皇帝看着他带愣的样子也不闹,一直伸着手,用这个姿势看着他。
秦海整理了一下前前后后的事情,明白当时小皇帝为什么要把他们暴露出来。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身上却升起彻骨的寒意。
当时小皇帝定是看到他把玉佩藏了起来,才顺势诱导老太监把那些带有紫色玉佩的人杀了。
弃卒保驹,为了一颗棋子能确保留在棋盘上,奥不留情的把所有对他誓死效忠的人给置于死地。
秦海眼睛里怒火的风暴不再掩饰。十年来每天受着残酷严厉的训练,没有自我的活着,拼上命来到主子身边,却因为他的一句致命的话而死。简直活得像个笑话,死的连笑话都算不上。
秦海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小丑一样毫无价值,虽然他本身对皇室没有一点忠心,但他痛恨自己来到这个灭绝人性的时代,痛恨自己只能任人摆布的局面,这种种让他心里的火憋不住的爆发。
他怒不可遏的捏住小皇帝软软的下巴,咬牙切齿的狞笑:“主子好狠毒的心肠。“
小皇帝用手吧啦他铁一样的手腕,小脸儿涨得通红,阴沉着脸怒斥:“放肆!“
秦海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把小皇帝摁倒在床上,单手就捏紧他的小细脖子,目露凶光,用阴冷的声音说:
“你以为你是谁?轻贱性命,还想施展你的阴谋诡计,不过就是一个傀儡,任何人都能把你捏死,随随便便抛尸荒野都没人知道!“
小皇帝脖子上的手收的越来越紧,让他喘不上来气。
他挣扎未果,听着秦海在他耳边野兽一般的恶声恶语,停止挣扎,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用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像憋了很久的洪水一样泄漏出来。
秦海看着这双眼睛里过于早熟和复杂的情绪,没好气的甩开他。
对皇帝动粗还出言不逊,他已经做好了明天被砍头的准备,死了说不定还能穿回去呢!!!
他愤愤起身离开,袖子却被一只小手拽住。
秦海诧异的回头,冷漠的视线下方看见小皇帝的发顶。
小皇帝低垂着脑袋说道;
朕没有办法。。。亚父疑心很重。。。如果我来选人,最后所有人都会死。。。。朕没有办法“
秦海嘲讽的看着小皇帝:“你还叫他亚父?“声音冷得掉渣。
小皇帝抬起头,满脸泪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道:
朕习惯了。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惶恐。细瘦的手在强忍颤抖,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秦海怔住,良久,叹了一口气,目光渐渐柔软下来,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作为娱乐公司的总裁,看过多少楚楚可怜白莲花般的美女佳人,排着队在他面前掉泪,都没有这个小孩儿哭的真实的可怜。
看着不声不响强忍眼泪的小皇帝,秦海犹豫着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抹向他湿润的脸蛋。
小皇帝身体颤抖着,猛的扑倒他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哇地一声哭了。
他紧紧抓住秦海的衣襟,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一根浮木,死不撒手。
他一个人撑的太久了,在这深宫之中,无依无靠,担惊受怕,生怕哪天自己就不声不响的死了,弱小的像一根小草,随便谁都能把他折断。
秦海看着怀里的小孩,即使睡着了,小手还紧紧的抓着他,蜷缩着身体,像失去母亲的幼兽。
秦海想到他的身世。目光不禁凝在他睡脸上。
确实,怀里的孩子不仅失去了母亲,他的父亲,兄弟,他的全族几乎都被杀了。
他还要每天面对着杀人犯,为了活下去,逼自己遗忘,逼自己成长,逼自己对着杀人犯恭敬顺从。
而这样的生活过了五年之久。
秦海想想自己,在现代的父母身体健康,弟弟妹妹们也都过着无忧无虑的优渥生活,弟弟最大的爱好就是花钱炫富,妹妹最大的爱好是不停的换男朋友。
他自己也是,生来是富二代,几乎什么都不用愁。
想着小皇帝刚才哭一样的笑,说:朕习惯了。他心里就忍不住把他和自己弟妹对比。
不管再早熟,他还是一个孩子。
秦海恍惚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用满心的眷恋和柔情回想他们初次相见的情景。
一梦十几年,这个孩子慢慢长大,长成谪仙一样的俊美青年。
但是他在所有人面前和小时候一样,不苟言笑,阴沉着一张俊脸,还是一副猫不疼狗不爱的样子。
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笑的露出八颗牙齿,会嬉笑打闹,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
后来,青年长成了一个男人,身上有了帝王的威压,在不动声色间把老太监的爪牙一个一个的除掉,他像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巨兽,慢慢的积累实力,潜伏着等待张开它的血盆大口的机会。
小皇帝变成大皇帝,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
每当他睡在后妃的床上的时候,精神即使再累,身边躺着的即使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也整晚都不会睡着。
这么多年,他只和秦海同床才能一觉睡到天亮。
也只有秦海知道他睡着后的习惯,皇帝刚睡着的时候,姿势是平躺着的,可一旦睡熟了,会蜷缩着身体,秦海在他身边,就会往他怀里钻,手还死死的拉住他里衣的衣襟。
秦海有回故意在他睡着了后起身,站在床边儿看他的反应。
皇帝先在床上乱摸,摸不到人了,就不动了,紧闭双眼,表情特别不安,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秦海一躺下,他就迅速靠过来,表情还委委屈屈的,没一会儿就睡的很熟,有时还打小呼噜。
从小到大,一直没变。
秦海没有告诉过他,所以皇帝从来都不知道。
秦海会在天快亮的时候,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摆成他入睡时的姿势。
这是秦海最隐秘的心思和最甜美的小秘密。
十几年无间的陪伴,让他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剑,奉献他的忠诚,把所有的爱慕和疯狂的念头压到尘埃里,也不愿意去影响他成就大业。
皇帝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
在宫中,他几乎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有时候老阉狗觉得他不够听话,便会动私刑,警告他乖乖的做一个傀儡,不要轻举妄动。
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受到鞭笞,除了偷偷给他上药,其他的竟无能为力。
秦海不知有多少次想杀了那条老阉狗,但他只能忍,在最后的战争来临之前,为了他的大业,不能轻举妄动。
每次他看着皇帝背上一条条狰狞的血痕,觉得像是鞭笞在了自己的心上,鲜血淋漓的。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弱小,连放在心尖上的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对他说出口自己那龌龊的感情。
自己的感情于他无用。
却没想到,他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宫变的那个晚上,皇帝遣退了更衣的宫人,笨拙的把代表至高无上的明黄龙袍往身上套。
他看着皇帝的动作,笑道:“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穿衣服。“便上前去,熟练的帮他穿上龙袍,动作轻柔的系上金冠,最后拿了一把雪白锋利的匕首,让他放在怀里。
秦海临出门前叫住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心满眼的柔情,第一次放肆的叫他名字:
“齐骋,“
皇帝愣了愣,回过头来,他贪婪的看着皇帝越发俊美阳刚的面孔,不舍的说道:“保重龙体。“
皇帝笑了,肆意而高兴的朗声道:“秦海,明天晓鸡唱白时,必再相见。“
却是以那样的方式。
他们都以为老太监的爪牙已经被削减到差不多了,却无法料到忠心耿耿的将领会叛变。
当秦海看到皇宫里有无数的士兵涌入时,就知道大势已去,他拼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去到皇帝身边。
可人太多了,杀都杀不完。一夜的杀戮,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秦海的虎口早因为不停的挥砍而震裂,他削铁如泥的长刀卷了刃,他酸痛的肌肉发出哀鸣。
秦海的视线被飞溅的鲜血模糊,意识一瞬间的疏忽,被一箭穿心。
剧痛在心口炸开,他不甘心的睁大眼,稳住身形,挣扎着挥刀砍死挡住他去路的障碍物。
他不能死啊,他还要去到皇帝的身边。
他死了谁能为他穿衣着履,谁给他戴冠,谁能让他睡一个安稳的觉?
天色将亮。
皇帝说了,晓鸡唱白时,必再相见。
如果他死了,他见不到他怎么办?
秦海的意识在疯狂的呐喊,他的身体却在无数箭雉下被插成马蜂窝,残破的轰然倒塌。
他的首级被敌人割下来的那刻,最后想到的是,自己的头颅必会被带到皇帝面前,
用来让皇帝绝望。
秦海痛苦的皱着眉头,不愿去想却控制不住去想,皇帝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他宁愿欺骗自己,皇帝一定还活着,他可以用寝宫的那条密道逃跑,他可以像老太监求饶。。。。。就算活得痛苦,他也不想让他死。
可他又悲哀的清楚的知道这个几率有多小。
齐骋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他不会逃跑,不会放弃大气王朝的黎明百姓,不会愧对地下有知的列祖列宗。
秦海多想把自己的这条命给他,让他能骋骋天下,自由自在。
可是现在,活着的只有悲哀的自己。
助理听到奇怪的声音再次回过头来,瞬间被吓尿;秦总又哭又笑,满脸是泪。
“秦秦秦。。。。总,您您您。没事儿吧?“助理结巴问道。
秦海摸了一把泪,空茫的看着某一点,半饷才说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个人。“
秘书被秦海这个样子刺激到了,他跟着秦海这么多年,从未看见他失态成这样。秘书慌忙拍着胸脯说道
:您说,他是谁?我就是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把他找到!“
秦海回忆着那人的音容笑貌,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找不到,他在我梦里。“
秘书“(°_°),太糟心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秦海沉默半响,眼睛里渐渐投射出不正常的亮光。
“小罗,去医院开一瓶安眠药。“
男秘书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快哭了一样忙不迭的道:
“秦总您想开点儿,有啥事儿好商量千万别想不开啊!!!。。。。。“
秦海把手放在额头上,眼睛里是接近疯狂的神色:“我要去见他,就算只是在梦里。“
秘书这回真哭了,一个大男人嚎啕着的说:
“秦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把你的行程排得那么满了,这都精神错乱了。。。。让我怎么像秦老爷子交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秦家啊。。。。。“
司机:“。。。。。。。“这车里没法待了。
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变成了疯子,连带着秘书也被传染了。和俩疯子共处一室,司机表示压力很大。
最终,秦海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安眠药,不过小罗在买药的时候紧急通知了秦家一大家子人,所以等秦海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他妈正叉腰站在门口,他爹抽着烟,目光满含忧虑。
他弟弟妹妹也来了,听到开门声,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他们非常好奇秦海是遭遇了多么大的打击,让小罗那么严肃稳重的一个人,在电话里竟然边哭边说!
最了解儿子的秦妈知道儿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表面上看着稳重,实际上从小就皮的不行,蔫儿坏蔫儿坏的,从来都是他让别人哭,还没有听过别人让他哭的。
别说秦妈,秦爸都不信自己儿子会是那个样子。秦父把儿子拽进来,紧张的问道:“儿子,告诉你爸,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秦小弟秦阳阳哧的一声笑了,嘴角都咧到耳朵边儿上,他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海说:
“呦呦呦,我无所不能的大哥怎么了这是,看这眼睛红的,我记得是谁说过“娘儿们才哭的?大哥啊,谁欺负你了跟小弟说,我帮你揍他。“
秦阳阳小时候被秦海欺负惨了,哭着给秦妈告状,结果秦海说他娘儿们唧唧,更欺负他了,这回好歹扳回来一回,他得意洋洋地还想再说啥,被泼辣的秦妈吼了一嗓子:“秦阳阳!,你有完没完?“
秦阳阳涨红了脸:“妈你能不能不叫我这个名儿啊,叫我秦阳!行不行啊?“
秦妈照着他头上就来了一下:“叫秦阳阳怎么不好了,敢情你不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有本事你别姓秦啊!“
秦阳阳抱着头不乐意:“妈你讲点儿理,我的名字和你生我有什么关系啊?“。秦父赶忙前去拉架,“都行了别吵了啊。。。。。“
秦家幺女,秦圆圆看着战斗升级,战场逐渐偏离的秦母和二哥,坐到他大哥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这是不是情伤啊?“
从回到这个屋子就不吭声,只是看着安眠药说明书的秦海,抬起头,看着小妹白里透红的脸蛋,机灵的大眼睛。
他的目光又好像在透过秦圆圆的脸看向别人,缓缓道:
“如果他能向你一样无无忧无虑的活着多好。“
他的表情把秦小妹吓得一抖,听见他饱含痛苦的声音时,呆住了,尼玛还真是情伤!
正在吵架的秦妈和秦阳阳停下动作,像雕塑一样看着秦海。正在拉架的秦父动作也顿住了。
秦海对投射到他脸上的四双目光毫无察觉,又断断续续用低哑的声音说
“如果他。。。没有生在帝王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少爷,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秦海也不知道在和谁说,更像自言自语,目光也不知在看向哪儿。
“我可以为他烧水做饭,可以为他穿衣登履,可以和他去看烟花吃元宵。。。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他的名字。。。“秦海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哭的一塌糊涂。
秦家人都被吓住了,秦父看着儿子的脸色,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兵荒马乱的问道:“儿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古装剧拍多了精神不太好?“
秦妈闻言白了秦爸一眼,赶紧问儿子:“怎么了?有什么就跟妈说啊,别憋着?“
秦海沉默半响,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开始说起。
从中午到晚上,用了一下午,说出了他在那个世界度过的十五年。
这一下午,秦家人的世界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从一开始的担心,到中间的不相信和质疑,到后来震惊的沉默。
秦海毫不隐瞒的把他对皇帝的爱慕和疯狂的迷恋也说了出来,但是秦家人被他口中离奇的,真实的,甚至事无巨细的经历所震撼,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就连秦阳阳都老老实实的不吭声了,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都是一付被雷傻了的样子。
一直说到那场宫变,说到皇帝最后和他说的话,被砍下首级,带到皇帝面前为止,终于说完了他这十五年。
秦家久久的沉默。良久,秦阳阳才如梦初醒般的说:“我靠!“
秦妈拉住儿子的手,表情鲜有的不安:
“儿子,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妈妈明天给你预约一个医生好不好?“
秦海看着他妈的眼睛,摇头道“我精神没有问题,妈你是知道的。“
其实秦妈对刚才秦海说的话已经信了八八九九,要是平时儿子对她胡咧咧,她早都一巴掌糊上去了,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儿子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是她的理智无法接受。
一个晚上自己儿子不仅穿越到荒蛮的古代度过三十年还死去活来的爱上一个男人最后还被万箭穿心被砍头任哪个当妈的都接受不了啊!
秦圆圆做在沙发上抱着手抽纸不停的擦眼泪,她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就死了呢。。。。那个老太监简直坏透了,猪狗不如。。。。呜呜呜呜。“
秦爸把早已燃尽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他心里乱成一团,作为马克思思想指导下根正苗红的党员,觉得以后再也没法正气凛然的反对封建迷信了。
他忧心忡忡的问秦海:“唉,儿子啊,你现在怎么办?你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照你说的这种情况,恐怕那个皇帝夜凶多吉少啊,你就是一直睡觉,也找不到他怎么办
?“
秦海低着头,手指磨擦着安眠药说明书,只说了五个字:“我要去找他。“
秦妈担忧的看着儿子现在的样子,不安的要命。
秦爸默默无言的看着儿子,他想训斥秦海怎么能喜欢男人,作出这种荒唐事,但在这漫长的近三十年的庞大故事面前,却没法开口。
他和秦妈一样,都担心秦海会做出什么傻事,但是这个儿子从小都是这个样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秦父叹了一口气,说到:“行吧,你先修养一阵子,公司我先让你叔叔管着。你不用操心了。“
秦海一言不发的握紧手里的说明书,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
齐骋,等我。一定要等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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