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322 更新时间：07-12-20 19:48
我说：“你太忙了，顾不上我的。我们挥手道别吧！”
他看着我，叹息，走过来说：“让我最后抱你一次。”
我没有反对，我看见还站在门口的叶扬别过头去，眼眶有点红 。唉，还真是个孩子。自古多情伤别离。
昆仑山，寒冰门。那是我见过除了紫禁城外，最壮丽的建筑。
昆仑山上奇寒，寒冰门嘚大门就是用冰做的。千年寒冰，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但却显得古朴精致。而寒冰门的主殿却似在水上，走近才发现地上铺了非常厚且坚硬的类似水晶般透明的石块，连接在一起，下面可以看到流淌着的昆仑山上融化的雪。寒冰门内很奇怪的四季如常，并不受昆仑山的影响，似与世隔绝。主殿恢宏，外部流檐飞瓦，浅蓝色为主调，如同琉璃一般地说石块砌成的宫殿。除了主殿外，周围还有许多建筑。听长老说，还有许多雅致的景点。门中的建筑都是以蓝色味主调的，深深浅浅的蓝，忽然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感觉。
“寒冰门不急着参观，我带你去拜师。掌门你是见不到的，他向来不在门中。”长老说。
那时我们正站在主殿前的一块大空地上，汉白玉做的地面，我问：“拜师？”
“嗯，这里长老很多，而且门中也分小派阀，你跟我来便是了。”
这世界有那么点复杂，我自己要一个人面对许多未知的事情。不知是祸是福，有个人陪着多好。风轻扬，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妙心长老带我穿过了一条林荫道，四周都是白杨树，高大并且挺拔。一路上出现的零星几个人见到他，都向他点头或弯腰鞠躬以示敬意，他也微笑着回礼。到了一片林子前，那些书页长得像白杨，只十有些许差别。走道林子深处，是一片海蓝色的房屋。最大的一间也最精致，四周有围廊，两层楼的。
“这是寒月的，她不是长老，也非派阀的领主。却颇有威望，拜她为师的人也不少。也就有了现在这个地方——月吟林。”长老说这，走进了那间最大的屋子。
我也跟了进去，里面海蓝色和月牙白交错着。白色的墙，海蓝色的柱子上刻着云月。刚一进去是个大厅，厅内很简单，两边椅子排成两排，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古筝和一个香炉。白玉的琴身，让这古筝更显得优美。
“是妙心长老吗？”厅内忽然传出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
“正是老朽，老朽给你带了个人来。”妙心长老笑着说。
“哦？是什么样的人劳长老大驾？”忽地，一个女子出现在厅中，曼妙美丽，一袭月牙白的衣裙。
她忽然又出现在我跟前， 我吓了一跳，她细细打量我之后，后退了几步。
“不错，长相很好，骨骼也不错。给她个绝世神兵，倒也不为过。”她说，很认真的样子，若有所思。
“罗裳不才，受不起。”我说。她只是微笑。
“你的弟子呢？怎么不见人影。”长老问。
“现在才什么时辰？他们睡着呢。”
“现在是早了点，请见谅了。我告辞了，离开有一阵子了，去料理一下自己的事。”长老说完就不见了人影，来去如风。
“现在开始我是你师父了，既然妙心长老把你叫给我了，我定会用心栽培。
“罗裳拜见师父。但，这算不算特殊待遇呢？”我问。
“不，因为你是块材料。”她看向我，眼神锐利。
“师父，我想知道，我会从什么开始学？”我对武功的认知还停留在武侠小说里写的。
“先是本门最基本的心法，然后便是本门的‘星羽诀’。至于招式，那要看你用什么武器了。这些都不难，只要你用心练，很快就学会了。你还没武器吧？”
我点头。
“这不急，先练会基本心法。我会给你一件武器的，你平时就跟在我身边吧！你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
再过一会，你的师兄、师姐们也要醒了。月吟林人不是很多，我一会给你一个一个介绍。”
“多谢师父。”
“别这么客气，先随我进来，我给你一间房。”她说，顿了顿，又说：“我还要在你手臂上画个图案。”她咬了咬嘴唇。
我边跟在她身后边文：“什么图案？”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叫罗裳是吗？”
“嗯。”
“哪两个字？”
“绫罗绸缎的罗，霓裳的裳。”
“好名字。罗裳，虽然我是你师父，但你可以把我当你姐姐。”她走在前头，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
“师父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当我姐姐当然好。”其实她看上去去顶多二十出头。
“唉，”她叹息，说“我告诉你，我已经四十五岁了。”
“啊？”我呆呆得看着她美丽年轻的容颜。
“别这么吃惊，不许告诉别人。”
“那你怎么……”我想问。
她打断我说：“因为我的血是冷的，想得到，必定有失去。”她脸上是无奈，眼中是悲伤。
多年后我想到这句话，才明白，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一点也不冷血。”我说。
“死丫头！”她笑得很开心。
她给了我一间朝东的房间，在两楼。那房间看起来有点像书屋，房间似乎全是木头做的，又是圆形。房间不是很大，有一些道屏风隔成两半，一半大一半小。小的那一处是放浴盆的，圆形的大浴盆，光看就知道在里面泡澡会很舒服。而屏风上面绣着云、月，这是这里不变得建筑图案。
“喜欢吧！”师父问我。
“嗯，很棒，多谢师父。”
“你先进去，等我一下，先洗个澡，我去拿东西。热水楼下有。”
我跑上跑下巴整个浴盆倒满水，拿起边上风干的一盆花瓣往里洒。实在是累，我从未如此怀念过水龙头和自来水。我泡在水利，闻着花香，不知不觉又想起那张脸，离别时的拥抱。我认为我快疯了，我不该这么爱他。
师父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堆不知名的工具，和一盒蓝色类似颜料的东西。她忽然就点住了我的穴，我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只能看着她。
她说：“一会一定会痛，你忍忍，一小会就好。”
我的左臂忽然像被人割开一样，疼得我眼泪直掉，又动弹不得，难受至极。汗从我额上流下，我此生都无法忘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好久几分钟后，师父停了下来，用一块白色丝绸包裹住了刚疼痛的地方。解开了穴道后，我忙看向左手臂。
“没事的，过两、三天等它好了你的手臂还和从前一样，就是多个图案，别去动它。”师父说。
“干吗要这样？”我问。
“不这样，你拿不了我以后给你的武器。”
“师父也被这样弄过吗？”我问。
“不，这图案只能给一个用。我师父当年想给我弄，我怕疼，所以没有用上这等绝世神兵。”她眼中有些无奈。
“真的很疼。”我的眼泪还未止住。
“别哭了，洗好了就穿上衣服吧！他们该醒了。”她说的是她其他的弟子吧。
师父走了出去，我穿上衣服，左臂依旧像火烧一样。我躺在木头床上，像尸体一样。等楼下传来了人的声音，我才起来，到了大厅。
“罗裳，过来，见过你的师兄、师姐们。”厅内十来个人，茫然得看向师父。
“我新收的徒弟，名唤罗裳。以后，你们要多关照你们的小师妹。”
“师父，哪找来这么标志的小师妹？”一个高大，粗狂的男子说，一脸坏笑得看着我。
师父瞪了他一眼。一个绿衣女子说：“小师妹，别理他。他是你三师兄，陆其峰。我是你师姐，林芳凝。”
“林师姐，陆师兄风趣得很呢。”我看向那姓陆的。
厅内一阵笑声，陆师兄说：“这丫头嘴巴可真不饶人。”
师父一个一个向我介绍，我用心一一记下，生怕日后闹出笑话。过后，师父有事离开了。大家都聊了起来，陆师兄很豪爽。林师姐秀气，人也热情，就是少了份优雅的感觉。二师兄舒悠很安静，总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问了句：“那，大师兄呢？”
二师兄终于开口说道：“他被师父派出去办事了。”舒师兄很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和师兄、师姐们都熟悉了，在月吟林到处逛了逛。得知那些树都是樱花树，寒冰门中只有这一处有。
五师兄李书闻是负责我们伙食的，厨艺绝对一流，比起饭店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师父回来传授了基本心法，我也开始修炼了。左臂上已经不再那么疼了，我等着看那个图案。这里忽然给了我家的感觉，而对风轻扬的思念依旧疯长。
第三天，师父揭下了那块白色丝绸。我从镜中看到左臂上，一个简易的蓝色蝴蝶翅膀，美轮美奂。虽然只是简单得涂鸦一般，却像很用心雕琢的。皮肤并未破损，就像师父说得那样。
师父说：“罗裳，痛过，才会有美丽的蝶印。哭过，眼泪才会变成日后的彩虹。就像浴火，才会涅磐成凤凰。”
我默然，我觉得我眼前被我叫作“师父”的美丽女子背后，似乎藏着什么。还是，岁月，把她变沧桑？我想我不该去猜测师父的曾经，我只是她徒弟罢了。即使我受到垂青，我也只是个小弟子罢了。
在月吟林生活了一段日子，依旧没见过大师兄。我只知道，他叫赵穆风，为人成熟稳重。师父并不多提他，她只专心传授我心法，我也专心练着，过这我从未想到过的生活。
那些樱花树开始长出花苞了，淡粉色的小花会开遍这里吧!妙心长老没再来过，他似乎就这么消失了。我是应该感激他的，是他救了我的命，也是他，带我来了这里。我忽然就不想回原来的世界了，虽然那里还有朋友。
林师姐忽然匆匆忙忙跑道我房里来找我，她说：“罗裳，门主回来了！”
门主诏我去，急诏。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师姐有点担心。师父却没说什么，让舒师兄带我去，别的人一律不许跟来。
一路上，舒师兄不说话，只待我走向主殿。他脚步轻盈，听说他轻功极好。我并未见过师兄、师姐出招，师父也不怎么特别教导他们。
走到主殿外，刚踏上那天然水晶的路面，舒师兄书：“罗裳，你自己去吧！”
“那你呢？”我问。
“我在这等你。”
我不多问，向人群聚集的主殿走去。恢弘的大殿，浅蓝色的内部，给人清冷的感觉。殿内八跟大柱子上雕刻着龙，那是古时的圣物。
殿内人都站在两旁，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殿中央。众弟子、长老们都奇刷刷地看向我。他们似乎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被门主召见。
“你是罗裳？”大殿内，偏里面的一把古朴精致的玉石做的椅子上，一个面容英俊，气宇不凡的男子半眯着眼问我。
这就是门主？好年轻。我点了点头，问：“门主有何吩咐？”
那男子定了定神看我，说：“吩咐算不上，想见见你而已。”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说：“我就叫了一个罗裳怎么来这么多人？全退下！罗裳，你过来。”
他是门主，寒冰门中没有人不听他的话。我只得过去，其他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他们都在议论我是谁。
我走到门主面前，门主站了起来。他看着我，一动不动，似乎要把我看穿。
“门主，你怎么了？”我示意他不要这样。
他说：“好资质啊，可惜啊，你不属于这世界。”
我一惊，问：“你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娘没告诉你？或者你外婆？”
“她们什么都没告诉我。”
“你早晚会知道的。”
“到底有什么秘密？你知道什么？”
“别心急，年轻人。不用问我，答案都在那本书里面。”
“什么书？”
“罗裳，你爱刨根问底，”他说，“你真的和你娘很像。”
“你认识我娘？”
“是啊。”他叹口起，问“我可能抱抱你吗？”
“门主……”我有点犹豫。
他却很坦然地说：“怕什么？我一个老头子，对小姑娘不感兴趣。”
“老头子？”我打量他，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难道和师父一样？
“我修炼的武工能让我不老，只是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叹息，无奈的声音。
我同意了，他拥抱我，他喃喃自语说：“你真的太像你娘了。”
他是不是曾经和我娘有过些什么？
他放开我，略有些惊讶得说：“青蝶印？寒月还真是舍得。”
“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
我想问他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蝶印的，但想到舒师兄还在等我，就走出了大殿。大殿中只留下了门主，和我的一大堆疑问。在我来之前，我娘也一定来过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舒师兄见我没事，也没问什么，带我回月吟林。一路上，路人纷纷用质疑的眼神看我。却没有人上前询问什么，我也只想快点回去。就一路埋头跟着舒师兄的脚步，专心走。
回到那一片海蓝色的房屋中，我这才舒了一口气。林师姐他们立马就冲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舒师兄在我为难之际开口了：“别问了，你们没必要知道。”说完他就走了，这下问题就转移了。
一袭浅红色衣裙的柯师姐板着脸问我：“二师兄平时话都不说的，怎么今天替你说话了？”太明显了，她喜欢二师兄。
“柯师妹，别这么凶。不过罗裳，二师兄的确对你很好。”陆师兄也搀和进来了。
“啊？他没跟我讲过几句话呀！我们接触并不多啊！”
……
在我几十次的担保下，柯师姐总算罢休了。也正巧师父出来，叫我回去，要我好好练功。师父似乎对我见门主的事并不放在心上，她从不问起。
“又走神了！罗裳，专心点！”师父敲了下我的脑袋。
“知道了，师父。”我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
“罗裳，你进步很快。过两天就该教你‘星羽诀’了。”师父笑着说。
我问：“以前师兄、师姐们也是这种时候练‘星羽诀’的吗？”
“不，他们有些比你慢上好几个月。你天资聪慧，骨骼又好！不过，你还是比不上你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是师父第一次说起大师兄。
“师父，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你明天随我来红叶谷，他该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师父就代这我匆匆吃了早饭，去了红叶谷。师兄和师姐们问去干什么，师父说去接人。他们也要一起去，却被师父呵斥住。他们似乎开始对于师父对我的特殊而嫉妒，但他们依旧像平常那样，宠着我。这，让我又点过意不去了。
到了红叶谷，太阳已高高挂起。红叶谷，顾名思义是一个栽满枫树的山谷。这里有一个瀑布，潺潺水声，师父静静地望着远方。
我闭目地瞬间，有人静悄悄地来了。这就是赵穆风？一袭黑衣，面容并不比舒悠俊朗，却也叫人赏心悦目。他左手拿着一个盒子，雕刻着蝴蝶，只悠手掌大。而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剑，青色剑鞘。
“师父。”他轻声唤道。
师父看着他，淡淡地说：“这一走，有几个月了吧。”
“回师父，有四个月了，徒儿不辱使命，找到了蓝蝶。”
“罗裳，来，见过你大师兄。”师父招我过去。
我形式性得见过了赵穆风，我的大师兄。师父和他最为客气，讲话句句都带敬语。赵穆风手上拿的那个盒子里是蓝蝶，正是我的武器。我完全没想到我的武器竟然是成千上万美轮美奂的蓝色蝴蝶。
就在那个红叶谷，师父吧那个封印转到了我的左臂上。师父说这武器别说在寒冰门，就算是整个武林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看我怎么用了。我很感激师父，她毫无保留得对我好。赵穆风总是淡淡地看着师父，眼波流转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婴儿蓝，我看不清，它稍纵即逝。
回了月吟林，大家看到大师兄都很高兴，说要替大师兄接风。而师父只是淡淡地笑，点头同意，师父说她要一个人回去，要我留下来和大师兄熟悉一下。
大师兄为人沉稳,谈笑风生间又又些许侠客的豪迈.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受人欢迎，却又让人敬佩的，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男子。不过，在这里未必不是。
那夜，待众人散去，我去了林师姐那闲聊。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师兄站在我和师父住的房子的大门外，望着里面，似乎能看穿那堵墙，看到在里面的人。师父在里面弹琴，应该就是那白玉琴身的古筝吧。那么哀婉的调子，是谁在偷偷哭泣？
是谁，站在风中无言凝望？
是谁，立在月光吓轻声叹息。
大师兄没一会就走了，师父的琴声也止住了。我走了回去，那一天是满月。月光洒满月吟林的每处角落，只是不知照进人的心中，是否有些寒冷呢？
我不知道师父和大师兄间有些什么，只是那哀婉的调子让人心酸。我没由来地悲伤，是为那长安城将军府中的人吗？亦或者是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那一夜，彻夜未眠，泪水湿了枕头。
第二天，师父一如往常，而我却沉默了许多。大师兄早上出去了一会，等再回来身边带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美艳如花，三月的桃花。她轻启朱唇，说是来拜师的。
“我寒月，只是一个小女子，收不起你这个徒弟。”师父坐再琴前的椅子上，语气冰冷。
“我哪不好吗？”那女子小心地问。
“你没有不好，你已经功夫不错了，我不知该教你什么，你还是走吧。”
“师父……”大师兄想说什么，却被师父打断。
“要不，罗裳，试她一吓，她赢了，我便收她这个徒弟。”师父看向我。
我有些犹豫，我刚记住星羽诀罢了，操纵蓝蝶还未拿手。但我还是出手了，手中作着刚学会地结印。几知蓝色大蝴蝶当即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那女子，那女子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她先是一愣，显然没准备好。就那么几秒中，那女子手中地飘带，似轻柔，却又如锋利的刀刃般飞来。那飘带被我的一只蓝蝶挡住，蓝蝶亡，化作青烟。飘带被她转了个方向又再次攻来。
就这样几回下来，我已经累了。忽然，飘带铺天盖地地如天罗地网般当头就要打下。那飘带本就是白色，而如今在我看来却像白绫一般，我就是那个要被词死地人。看这那飘带，忽然晕眩。
忽地，白影一闪，我被一个人抱出了战局。二师兄不知何时进来的，他替我挡下了几次飘带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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