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杰克逊

章节字数:8310  更新时间:15-04-02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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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对话被文化部的主任秘书打断了,他特意找我问了一些后期活动安排问题,我客客气气地和他去会议室聊天,走之前看见蒋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没精打采地看着会场里。

    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小材就会高高兴兴地接受小四儿了,因为我喜欢的,他向来跟风似的喜欢,我对他这种没有原则的墙头草精神向来嗤之以鼻,不过,这次我希望他能保持本色,继续追随我的品味,能够接纳我喜欢的人。但是,我猜错了,我和小四儿在一起之后很久,蒋材才放下心结,真心把小四儿当成朋友和兄弟的爱人。

    中午午餐时间,我一进包间就知道今天这顿酒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了。几位中外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们坐在一起畅谈现代舞的未来,有一个两位算是见过面的舞蹈学院教授跟我热情打招呼,我倍儿有眼力见儿的赶紧过去联络感情,现在的目的更加明确了,为了明年的第二届舞蹈比赛,同时也为了给小四儿找个上学的地方。我既然答应了他,就绝不能食言,这个也许是我能打动他的契机呢。蒋材和主任秘书连同饭店经理,副经理,协办方代表几个人一桌,别看我们年龄不大,但好歹都是被自己老子们提携过,见过大世面的人,其中饭店经理知道我和蒋材的身份,对我们很客气,弄的主任秘书有些吃味,所以连带着跟着他一起的两个秘书处助理也开始有意无意地跟我们较劲。

    饭桌上唯一能较劲的地方就是拼酒了,而今天的这酒不仅要喝的痛快,还要喝的有艺术。蒋材挺高兴,因为桌子上的绝对都是最高档的酒,中国的,外国的,白酒,红酒,香槟,无所不全。斗酒一向有讲究,跟打仗一样,需要排兵布阵,有层次地敬酒,有目标性的对着干了。这种喝酒的文化和其中的奥妙还是我和蒋材,李响三个人因为跑业务去衡水时候跟当地人学的。当时初听闻这门学问,倍儿兴奋,就跟得了武林秘籍似的,后来碰上酒局,我们就按照《衡水真经》里的绝顶功夫配合,果然,常常喝倒一大片。特别是我,那时候刚毕业,又想脱离家里自己独立,所以做事很拼,又觉得好男儿就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此拼酒拼下了几单大生意,但是胃也确实被糟蹋的不行了。李响看我每次喝了酒,回家都要病上三五天,他终于急眼了。把我和蒋材臭骂一顿之后,以后的很多谈判就改成他去了。他谈事儿的地方只有咖啡厅,卧槽,真聪明,看谁他妈没事跟他斗咖啡!

    今天这饭吃的有意思,先是主任助理们不服,非要跟我们喝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外国艺术家们看出了热闹,也跟着凑热闹,卧槽,真不该勾起他们的兴致。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我看着眼前的菜不能动筷子吃,心里真是泪如雨下了。抬头看那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现代舞蹈学院的副院长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祝酒辞,我心里那个气啊。这帮俄罗斯毛子喝酒有个习惯,每喝一次酒,就要有个人站起来祝酒,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俄语,翻译在一边开始翻译,期间大家都不能吃东西,必须认真听他讲话,之后才能一口干了酒杯里的酒。前一个人刚坐下,马上后一个人站起来接着说,我去,光喝酒不吃饭,这是什么喝法?俄罗斯人果然是用生命在喝酒!

    在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我本来就勉强维持着的胃,就开始受不了了。我嘱咐也已经醉醺醺的蒋材先自己扛一会儿,找了个理由,我就出了包间,强撑着到了远一点的卫生间里开始吐,本来我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能吐的就是清水和胆汁儿了,一嘴的苦涩。头晕眼花的到了洗手池旁,清理好了自己,看看镜子里惨白的脸,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他妈逗,放着好好的太子爷不当,非要出来受罪,我估计要是我亲妈活着,也得被我这种“不争气”气死。嘿,人在身体上软弱的时候,心里果然也强硬不起来,想当初我自己拍着胸脯跟我爸,我爷爷说,我自己创业,不吃他们的老本,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现在呢?我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心里说,你小子不是有种吗?草,这么点儿事儿就认怂了?你丫有点儿出息吗?

    出了卫生间,我慢慢扶着墙走,手软脚软地都想躺地上歇会儿,胃里像是好几百根小针儿扎着似的疼着,我用手使劲揉着我的胃,希望这个尊贵的口袋能给我点儿面子,回家再去闹腾。回了包间,果然趴倒了一屋子人,几位评委都已经走了,我问服务生,他们说老评委们回房间休息了,另外的那几个人还在稀里糊涂地叫嚣着,

    “韩卫,你太狡猾了哈,半截儿你小子跑了,不局气哈!”

    “得了,这次我认栽,咱哥们下次再喝!”我从不跟一帮醉鬼见识,只要别闹酒炸,让我这个活动踏踏实实地成功办了,认个怂算什么,君子十年的时间修炼呢,到时候报仇也不晚。

    我找人把这些烂醉如泥的人送回房间休息,蒋材也是睡的死死的,早就忘了他下午还有和几个姑娘的约会呢。我笑了笑,这小子到哪儿都不忘了泡妞!让服务生送他回去,顺便给李响打个电话,

    “响儿,蒋材又挂了,在房间呢!你那边完事儿了,过去看看他。他醒了要是不舒服,你给他弄点儿吃的和药什么的。还有,他醉的挺厉害的,看着他,别让丫跑出去散德行去,他好像约了几个舞蹈演员出去吃饭。”

    “嗯,我知道了,你怎么样?”李响的声音压的很低,我估计是那边的集体宴会还没结束。

    “我能正常给你带电话就说明我还好,是不是?”我揉着我的胃,强提着精神跟他斗贫嘴,

    “还有,帮我照顾一下小四儿,这孩子缺心眼儿,还有被害妄想症,你帮我嘱咐他,跟着林世琦身边别瞎走,我。。。”

    “卫,你。。。等一下,小四儿。。。要跟你说话。”李响打断了我的话,然后马上就是小四儿的声音,兴奋里带着焦急的关切,让我很意外,

    “韩卫,你还好吗?谢谢你给我的请柬。你要是不舒服,我陪你。。。”

    “不用了,你好好吃饭享受吧!你乖乖地跟着你师兄他们,别四处瞎跑,我晚上的时候回来接你。”

    “我又不是小孩儿,那需要乖。。。”他说不出来那么酸不溜丢的话,只好另换话题,

    “要不然你给我地址,我自己坐车回去吧?”

    “别了,这儿是北京,不是江苏,人多地儿大,你再丢了,我可赔不起。呃。。。”我还想继续跟这小孩斗一会儿,但是我的胃实在疼的受不了,我拿着电话蹲在了楼梯口的把角处,用尽全力把自己蜷在一起,

    “行了,我有事,不说了。挂了。”

    “韩卫?”小四儿叫我。

    “还有事儿?”我坚持着,保持着正常的说话声调。

    “你没事吧?胃。。。没事儿吧?”小四儿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听的真真切切的。

    我笑了,也就两天,这小孩儿就把我归在了他关心的范围之内,我还真有点儿成就感呢,

    “没事,放心吧。挂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冲进了附近的卫生间里,趴在水池子上继续吐,这次吐的就是带着咖啡色的血了。

    “咳咳咳”

    我边使劲咳着,边用清水冲走污秽和我嘴边的血迹,同时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我看着渐渐消失的暗红色,知道自己这次又要病上一段时间了,有些烦躁的同时,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小四儿怎么办?看来,还是让他和林世琦他们在酒店住比较稳当。这样想着,我就又掏出电话打给李响,电话半天才有人接听,李响的声音起伏不平,

    “卫,有事儿?”电话那头传来了极其嘈杂的声音,让我心头的烦闷更加不可抑制。

    “忙着呢?能说两句吗?”我知道他今天的事情很多,而且繁琐,

    “或者等会儿回我电话。”

    “没事儿,嗯,但是。。。小四儿他。。。”

    李响的话说的吞吞吐吐的,但是我一听见小四儿的名字,就有点儿绷不住了,赶紧追问,

    “他怎么了?又捅什么娄子了?”

    “也不是,”李响好像找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所有的热闹都归于了平静,

    “我找不到他了。。。”

    “他妈的,这个小死孩子真是。。。。”我一听他找不着了,脑子就嗡的一下乱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问李响,

    “他是不是跟林世琦他们去哪儿玩儿了,或者去他们房间了?”

    “嗯。。。林世琦就在我身边呢,贾敏去找他去了,他们说吃完饭,小四儿就说他要去看看,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然后就走了。林世琦说他好像上楼了,没见他出去。贾敏挺着急的,说是四处找着,但是我跟她说了,不能走出饭店,我怕她一个姑娘家再走丢了,更麻烦。”

    “卧槽!”真是他妈能添乱,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呆着呢。我用手使劲砸了一下旁边的墙,想让自己的怒气得以缓解,最主要的是,我现在骂谁都没用,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小屁孩儿!我的头更晕了,嘴里特别渴,很想找口水喝,但是我现在根本一步都走不动。前面不远处人影绰绰,在一片黄灿灿的金光中所有的东西都在不住摇晃,胃里突然一阵剧痛,

    “嗯。。。啊。。。。”

    我疼的只能不顾形象地靠着墙蹲下去,手机掉在了地上,我能听见李响在电话那头狂喊,

    “卫,你怎么了?卫,韩卫,你回答我。。。”

    他一个男生在电话里扯着脖子喊,我真是于心不忍,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近在咫尺的手机,我连伸手去够的力气都没有,

    不一会儿,那阵让人要发疯的疼痛似乎减弱了,我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忽然远远地,好像有人在叫我,

    “韩。。。卫?韩卫,你怎么了?”

    不是李响,也不是蒋材,他们没有这么纯净的声音。我仔细听着,想知道是谁。

    “韩卫你怎么了?”

    这声音好熟悉,我勉强睁开眼,竟然看见了小四儿的脸。我一个激灵,对了,那小孩儿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还得去找他。我动了动胳膊,想去扶身后的墙壁,但是有人在我身边扶了我一把,我听见一个人问,

    “这位先生病了?需要不需要叫救护车啊?”

    “他是不舒服,但是我不知道。。。”

    我天啊,真的是小四儿的声音,我仔细看,果然是小孩儿。我示意他帮我捡一下地上的电话,

    “小四儿。。。你。。。电话。。。给我,你跑哪儿去了?你这个。。。这个小混蛋!”

    我说完这句话,在另一边扶住我的服务生立刻问,

    “先生你没事吧?你弟弟都快急哭了,你别骂他了。”

    我缓了口气,看着小四儿,问他,

    “你去哪儿了?不是跟你说别瞎跑吗?你知道不知道,李响找你找的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呃。。。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我。。。还不是要找你。”小四儿的小脸儿通红,连眼圈都红了,他使劲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地将在眼圈里转的眼泪收了回去,

    “我。。。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我觉得你肯定不舒服,后来李老师说,你和蒋老师要去跟别人喝酒去。我想你。。。想你昨天晚上不舒服,今天再喝酒。。。算了,你。。。”

    他还是禁不住觉得委屈了,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那个服务生拍拍他的头,跟我说,

    “这小孩儿真懂事,你可别说他了。”

    我看着那个人摸着小四儿脑袋的手,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我把小四儿拽到我身边,凶巴巴地说,

    “你过来,跟我回去。”

    小四儿一个挣扎就要躲开,我现在哪有力气跟他较劲,身体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而晃悠了两下,小四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我喘了几口气,一手扶着小四儿,一手给急疯了的李响打电话,

    “韩卫,韩卫,你在哪儿呢?怎么了你?”

    “小点儿声,吵的我头疼。我就是刚才喝多了,找个地方去吐一下。”我说地轻松,小四儿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贼大。

    “你别骗我,真没事儿?”李响怀疑地问。

    “我骗你干嘛?又没什么好处。嗯,还有,小四儿在我这儿呢,你跟林世琦他们说一声,别着急了。我一会儿再好好教训这小孩儿,不懂事儿!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嗯,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回去歇着。这边下午就是彩排加布置场地了,也没你什么事了,你不用过来,我这边有十几个人帮忙呢。”李响说的很快,好像生怕我会拒绝。

    “行,那我回去了,有事儿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李响是哥们儿铁磁,我也不用跟他客气,我低头看着小四儿问,

    “你下午和你师兄他们去彩排。”

    小四儿看着我,估计是我当时的形象太惨烈了,我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同情,他摇摇头,

    “我跟你回去吧!”

    “你不用管我了,你不是最喜欢。。。。”我是看不得他委屈求全那劲儿,但是小四儿还是摇头,

    “我回去。”

    “行,小四儿跟我回家,这回你也不用担心我了,有个贴身看护。”我跟电话里的李响说,那边却没有回复,

    “响儿?”

    我以为信号不好,但是李响沉闷的声音回过来,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挂上了电话,服务生帮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小四儿一脸的不高兴,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张可以拴油瓶的嘴没好气儿地说,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是想跟着去彩排就去,不用跟着我,还不情不愿的。”

    “我没有。”他都不看我,只是冷冰冰地拒绝承认。

    “还没有?你看看你那个脸耷拉的!”

    “我说了我没。。。,韩卫,你刚才怎么了?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

    我低头看,才发现我浅黄色的领带上和露出来的白色衬衫上都是深褐色的血迹,可能是刚才我趴在池子上吐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我摆摆手,

    “没事,刚才不小心弄上的,回头交给洗衣店洗一下就好了。”

    “你刚才。。。吐血了?”小四儿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刚好车来了,他扯过我的胳膊,就急切地说,

    “你得去医院看看。”

    我顺势把他塞到后座里,跟司机报上了我们家的地址,小四儿还固执地挣扎,

    “司机,去附近的医院,他需要看病。”

    司机为难地看了我一眼,问,

    ”听谁的?”

    “您别理他,这小孩儿没经过什么事儿,就会瞎咋呼!你就按地址开就行了。”

    “我怎么瞎咋呼了?你都吐血了,还不该看医生吗?你一会儿到家了,再。。。。”

    我捂住了小四儿的嘴,瞪着他说,

    “你是恨我不死吗?还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生病呢?”

    “你就是。。。”小四儿的嘴被我捂着,他还想争辩,我手心里都是他嘴里喷出的热气,痒痒的。

    “要是真病了,还是应该去看看,这小孩儿说的也没错。”司机在前面搭腔。

    小四儿摇摇头,我也松开了手,他用大眼睛瞪着我,我坚持了一会儿,然后泄气地说,

    “行,去医院。”

    出租车到了最近的人民医院,里面乌泱泱的一片都是人。在门诊挂号大厅,有病的,加塞儿的,要问消息的,互不相让,还有一些是整宿等在这里就为了一个专家号,总之,各种嘈杂混乱。小四儿这时候都皱起了眉,小声地抱怨,

    “怎么这么多人!”

    我撇了撇嘴,趴在他耳边说,

    “现在知道了吧,这是北京,到哪儿人都多。你放心吧,一会儿且有的等呢。”

    小四儿不服气,

    “那生病了也得看病啊,不能因为人多就在家等死啊!”

    “你这是走极端!”我用手指头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立刻又恼了,

    “我都说了,你别动我脑袋!下次再这样,我跟你急了啊!”

    我笑了,

    “你还挺护头的哈!行,我下次不动你头了,我直接揍你屁股!”

    “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啊!”小四儿咬着后槽牙“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特高兴,本来觉得自己胃疼的离死不远了,这会儿却像没事儿了似的。嗯,这小孩儿不错,赶上灵丹妙药了!

    人多,大家穿的衣服也多,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热气腾腾的,当然,那味道也是不敢恭维。我是真佩服这些常年上班的医护人员,不仅要有耐心对待病人,还得有足够的耐心来忍受这样恶劣的环境。小四儿估计也是热了,头上渐渐冒了汗,刘海儿都遢在了脑门上,小脸儿又红了起来,加上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像个格外漂亮的小姑娘。

    我注意到他后面有个长得特别猥琐的男人不停地拱来拱去的往小四儿身上蹭,小四儿什么都不懂,只是不舒服地躲开。我抬眼看看那个男人,那个人也刚好看见我,他流里流气地指指小四儿,

    “女朋友啊?长得不错啊。”

    我跟这种人连打架的兴趣都没有,我转回身,把小四儿严严实实地搂进我怀里,让谁都碰不到他。

    “你干嘛?热死了。你这什么姿势,我又不是女人。”

    “老实呆着!”我对他对周围环境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愚蠢,气儿不打一出来,

    “我没当你是女人,不代表别人不这么认为。”

    “你什么意思?”小四儿在我怀里抬眼看着我问。

    “没什么意思!你好好站着,让我靠一会儿,胃疼。”不想跟他吵架,也没打算废话解释,于是我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小四儿信以为真,立刻紧张地问,

    “你胃又开始疼了?你这么说说笑笑的,我以为你好多了呢。”

    他不再乱动,我心安地搂着他,虽然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里的味道,但因为有怀里的这个人,一切似乎都美好了起来。

    那天看病的结果,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或者说,让我对小四儿充满了感激之情。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检查,一个长相相当师太的老医生翻着白眼跟我说,

    “你幸亏今天来了,要是回去再耽误几天,你就直接可以去抢救室里等着了,倒是不用排队了。”

    她相当不客气地指出我有胃穿孔的可能性,还气咻咻地说,

    “年纪轻轻地不好好保重自己,到老了就知道有罪受了。胃溃疡,那都是4,50岁的人该得的病,你才多大?那小孩儿,过来,给你单子,我看你比你哥哥靠谱儿,让他按时吃药,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够定期检查,他的胃病还挺严重的,要让他重视,也别瞎吃东西,情绪上别激动也别老生气。我看着这帅气的小伙子,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看着就生气。”

    小四儿用眼睛也瞪了我好几眼,出了诊室的门,就甩着手里的药单子,趾高气昂地说,

    “你还说我多此一举,要是你回了家,又严重了,我看你还怎么骂我!”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我觉得认识的这两天,他瞪我的次数比我骂他的次数多多了。

    “对,您英明,您威武,我错了,成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小四儿拿着那两张像圣旨似的东西,皱着眉问我。

    “去拿药!”我自信满满地指点江山,

    “一楼排队,买药,回家。”

    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在医院看病的过程远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有限的情节复杂多了,顿时觉得还是在部队大院里,我爷爷和我老子都用家庭保健医生比较方便,省了时间,也免去了丢人的环节。

    一周后

    比赛结果早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也当然的,林世琦和贾敏早早的就被淘汰出局了。他们应该感谢小四儿,因为托了他的福,我让他们在酒店里一直住着,看完了所有的半决赛,决赛,直到最后一天。整个赛事落下帷幕,打发了所有的记者,选手,评委,蒋材开车拉着李响,林世琦和贾敏一起到了我那儿。蒋材和李响把我们家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两个人问我夜宵有什么,我看看表,订好了十点整送过来,

    “你俩到书房去打游戏去!”

    蒋材立刻不干了,

    “书房那个游戏机不好玩儿,还是你屋里那个好。”

    “他洗澡呢。”我指指我房间的方向。

    “谁啊?”蒋材不明所以,李响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卧槽,我忘了,小四儿在这儿住呢。你俩。。。不会。。。住一块儿呢吧?”

    “我哪儿那么如饥似渴的啊?跟你丫似的。”我笑着向李响要根烟,点着了,抽了一口,提神醒脑,

    “我倒是不打算让他回去了。”

    我说着我的打算,到真是给蒋材吓了一跳,李响还是沉着脸,我不会因为他们高兴不高兴而改变主意,这点我自己清楚,他们俩也知道,所以我继续说,

    “我前两天找了舞蹈学院里的副院长和招生办的主任,他们答应给小四儿一个名额。当然了,”我沮丧地笑了笑,

    “我也跟我老子那里给他们要了一些好处,公平交易。”

    “你爸知道这小子的事儿了?”蒋材撇撇嘴,

    “你这次到真像是认真了。我就不信你爸不抽你,你们老韩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了,还打算断子绝孙是怎么着啊?”

    “我找不找小四儿,我也不可能跟女人结婚。”我把烟掐灭了,死死地捻在了烟灰缸儿里,

    “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怎么着,你们以为我就是好玩,说说而已,没想到我真看上一小男孩?”

    蒋材赶忙摇头,但是脸色真的不好看,

    “那倒不是,我是没想到真的有人能让你上心,还这么仓促。”

    我笑了笑,摇摇头,

    “我自己也没想到。”

    “以后打算怎么办?”半天没说话的李响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了,他扔给蒋材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只是不抽。

    “没想好呢,走一步算一步,等他先上了学,毕了业再说。他年纪小,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呢。”

    “他同意了?”李响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蒋材也叼着烟等着我的答案。

    “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呢,就跟他说了上学的事儿办完了,九月份开学,八月份报道注册。”我想起我昨天跟小四儿说的时候,他的那份激动,在练功房里跳了一个下午,我都怕他把自己伤着了。

    “那。。。到时候他要是不同意呢?我看他跟那个。。。小敏走的挺近的。”李响就是比蒋材眼独,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一针见血。

    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贾敏对于小四儿,像姐姐,又似情人,他听说可以在北京上学之后,先是蹦到我怀里,连哭带笑,后来冷静了一会儿就问,

    “那我怎么跟小敏说?她肯定挺高兴的,但是那就离他们远了。”

    还一片惆怅。。。

    我当时的脸肯定是绿的,就好像被人带了绿帽子,但是又不便发作,

    “行了你,别想东想西的了,能在北京上学,你就偷着乐吧,还顾得上其他人?!”

    “小敏对我很好,特别好那种,我以后有工作了,得照顾她。”小四儿说的挺认真,我不明白这照顾是怎么个照顾法,是生活上关心她,还是干脆打算以后娶了她?

    “那我对你也挺好的,我怎没听你说要照顾我啊?”我开着玩笑,心里却酸成了一片。

    小四儿瞪着我看,好像我是一个白痴,

    “你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你什么都有,又有学历,又有本事,你哪儿需要我啊!”

    “那我有一天需要你的时候,你愿意吗?”我使着坏心眼儿往坑里带他。

    “行,只要你需要,帮什么忙我都乐意!”小四儿哪知道我的心思啊,他脸上的神情倍儿严肃,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了。”我向小四儿伸出了右手,他倒是聪明,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用他小小的右手跟我的大手拍在了一起。他并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就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我,击掌为誓!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杰克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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