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392 更新时间:15-05-18 22:32
作报道的记者突然惊呼一声,指着一旁的河道说是有个人在河里,电视画面一晃,镜头对着河道拍,果不其然,人都在河里飘着了,跳进两个深谙水性的新闻工作者,三人沉沉浮浮,绑着绳子算是安全上岸。
待镜头拉近,他娘的我差点一口饭喷出来——那不是我这几天都联系不上的朋友吗?
我灌了几口水,高晓博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看到一个熟人。
继续关注新闻才知道他被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人,人见着了却是在河里的,平日里风雷厉行的主儿,什么时候见他那么狼狈过?
“我出去一趟。”换好衣服出来,高晓博也没拦我,坐在沙发上目光还是放在电视屏幕上。
他就问一句:“确定要出去?”
搞得跟婆恋公似的。我潇洒一抬下巴:“大不了坐船。”下面的情况我是懂的,新小区排水还行,可老街道就不一样,估计都淹到小腿肚。
他沉默了会儿,说:“那你自己小心。”
不就是台风暴雨吗?避开树木、水路走,应该不会有啥事。
去到人民医院问护士从河里就上来的人在哪个病房,护士倒是很有礼貌问我是他的什么人,我瞎掰说是表弟,家里人几天找不到人可急死了云云,估摸着看我也不像坏人,就告诉我了,我一转身脸色就变。
医院总的来说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可充斥着消毒水、混杂着各类气息实属难闻,白花花的墙壁加上白花花的衣服,看哪儿哪儿都是白的。
医生护士那大白褂干净得很,可人内心的诟病却不是他们能医得好的。
一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静谧感,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只有我和白花花的四壁,七分沉重三分悲凉,不知是否因连降大雨的原因,自然的冷风冰冷异常。
我那朋友躺在病床上,没戴氧气罩,表面上看起来也没啥事,听护士说人送来之后还没醒过。我琢磨着他是自杀、谋杀,还是意外?不然活生生的人在河里那么飘着还没事,少说都得肺积水。
今天气温偏低,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得七七八八,新买的鞋挨泡水了,心疼难免,冷风那么一吹,整个人鸡皮疙瘩全起了,结结实实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也没见人醒过来。听说他家人都在外地,他被放任纵容惯了,家人也没怎么管,加上三十来岁的年纪,偶尔被催促娶妻生子踏踏实实过一世,可有些人就是那么拧,不愿过那种生活,按他话说就俩字:乏味。他这人模样是不用说的,但偏偏是个烟筒,估计也没几个女人喜欢吸二手烟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抽烟抽傻了一不小心一头栽河里去。
正想着要么先回家,明天再过来,他嘤咛一声,我低头一瞧,嘿,人可算醒了。
“哪儿不是舒服?”我问。想必是脑子疼,他捂着后脑勺好久,才从眼缝里看到我。
他一开口就是:“我烟呢?”
声音沙哑,河里的水还没喝饱呢。
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烟,上辈子没抽过烟这辈子是抽到死。他摸索着床边放东西的柜子,还真有烟放那儿,到底哪个王八蛋把烟放那的?
按理说他全身都是湿的,身上就算有烟也点不着,这合烟明明是新的,谁来看过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熟练地点上,他抽了一口,被刚巧来查房的护士从嘴里拿掉。
“先生,医院是禁烟的,更何况您现在是病人。”恰如其分,我那朋友尽管不爽,但是总不好意思跟女人吵。
“可否满意?”我问。
他倒是回答得快:“还不错,要是胸再大点就更完美了。”
得,狗改不了吃屎得毛病。
“说吧,怎么回事,多少天没见你人?”
他安静会儿,似是努力回忆之前的事,他拍拍额头说:“跟喝断片儿一样……”
我就笑了:“敢情你还是醉生梦死之后失足掉河里的?”
他做了个手势:“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时间似乎是静止的,等待的过程令我有种难以言说的躁动,明明空气就是冷得。
“你刚才说什么?我掉河里?”过了良久他才接上我的话。
“何止啊,新闻直播呢!”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缓声说:“我去过冥界,真的,说了可能你不相信,别说你了连我自个儿也不相信。”他没什么逻辑地继续道,脑子缺氧没完全清醒还是怎么着,“我是被黄泉冲上来的。”
我一脸和蔼地对他说:“要不我陪你去看一下脑科或者精神科。”
“不是,你听我说。”人在什么时候回露出像他那样的表情,当别人不相信自己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当时是在六百公里外的邕州城,醒来之后发现我又回来了。”
可能别人不理解,听到会想一会儿冥界一会儿邕州城的,之前医生没给他做全身检查?但是我一听就懵了,六百多公里是什么概念,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啊,草,而且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事去的。
“今天星期几?”他问我。
“星期一。”我记得是上周周一开始没能联系上他。
“星期一……我们是上周出发,你托我办的事第三天有眉目了,但也只是个猜测,我必须亲眼去看才知道,就想着反正也一路顺着往北上,带着俩助手就这么去,到了之后地方还特别难找,山旮旯,好不容易找着,想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当晚就出事。”
事情大概是这样:
我最后联系他的第三天,他和两个助手驱车前往邕州城,离开市区大概走三个多小时才找到老宅。当时见到宅子的时候确实兴奋,意识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第二老宅虽然地处偏僻,但还是有些人气。
老宅是坐落在偏僻的山脚,因为附近成为探险旅游区,驴友和游人渐多,偶尔有人寄宿在那,宅子有主还是无主,无人知晓,只有个负责打杂的老头。
南方的宅子和北方的不一样,南方降水多,斜屋顶利于排水,恰巧在北方的地界出现南方的重楼样式,整座楼以黑,灰,红三主色,老宅没有名字,白天大门敞开,夜里准时八点关门。飞檐上雕花,立瑞兽观四方,高大的深黑色木门,因为年代久远,铜质的叩门圈在门上有都浅浅的印子,横插的栓门杠,壁画栩栩如生,一楼挑高约莫七米,内部形似“回”字,中空,四周住人。
老宅古色古香,站在中庭往外看,暮色渐深,周围竟然萦绕着朦胧薄雾,山间水气易凝结,人置身在楼台烟雨中。
他们被安排在二楼,也就是说现代建筑大概三楼的位置,大家驱车赶路一天也累了,想早点休息,突然听到有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他走出去看,大伙儿面面相觑,今夜住这里的人并不多,不明所以,寻不到声音的音源,也只好回房。
正要躺下,他的助手走到他身边,附耳说:“这里有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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