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荼蘼

正文  三十四、平安夜03

章节字数：2560  更新时间：15-06-05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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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事件之后，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内耗并没有缓和。老板几乎每天坐在监控前掌握第一手资料，活干的好好的，无端地就接到电话，被顶头上司质问工作中各种细小的问题，有时候甚至是老板自己打电话过来，一时之间人心动荡。你给再多的钱，也是有封顶的，最起码的信任和尊重都没有，不寒心的是傻子。

    深知公司人事关系的宋雨本来是不想淌这浑水的，可奈何每次躺着都中枪的人总是他。这次秦牧和业务部主任关悦山又起争执，只是因为，关悦山答应搭送给客户的某些消耗品，秦牧在发货的时候搞错了。本来承认下来，及时换了也就是了，可双方都不买账，一定要把错算在对方头上。两人交接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各执一词没个定论。结果就装了监控。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当事双方要是各退一步也就罢了。偏偏两人都仗着有人撑腰，一定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顺理成章的把宋雨顶了上去，判了个督查不利，扣了500块奖金，以观后效。宋雨还没来得及拦着，杜天荣就去评理，结果触动了老板那个“结党营私”的神经，把宋雨扔到珠三角，负责那里的售后服务。秦牧暂代宋雨主管一职。

    杜天荣愧疚得没脸见宋雨，宋雨倒是想得开，拍着肩膀安慰杜天荣，“又不是第一天进公司。别想不开了。珠三角那里能有多少事情，过一两个星期就回来了。当我放假就是了。”

    这回宋雨倒是没有忘记夏晴天，上飞机之前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夏晴天不知道这背后的许多事情，只当是正常的出差，胡搅蛮缠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舍之情，也就挂了电话。宋雨并没有在两个星期之后回来，他也不意外，估摸这回是要等秦牧升值了，他才能回去了。

    夏晴天一样地每天会和宋雨联系，不过这次大多是在煲电话粥，对于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很是不满。他想来广州看宋雨，却被好好地教育了一顿，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又给宋雨的手机充了值，这倒提醒了宋雨还欠着夏晴天一顿饭，想起那个平安夜的邀请，宋雨索性决定趁着那天把这份人情还了。这件事倒叫宋雨发现了自己对夏晴天完全没有像对别人那样计较，仿佛夏晴天给予自己的都是应当的，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夏晴天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用防范着他。

    平安夜很配合的在星期五，宋雨把工作在上午结束了，坐下午的飞机回去。回家洗了澡，给夏晴天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等夏晴天下了班，两个人在市中心见面。宋雨这回下了血本团购两章平安夜的餐卷，他是真心想还夏晴天的人情，在网上好好查了攻略，还给自己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平安夜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虽然古怪，只要没有过分的举动，顶多被人认为是可怜的单身汉。结果夏晴天告诉他已经在市郊定了位子，是宋雨家顺路的方向，可以避开下班高峰。而且那家店生意极好，事先预先支付订金的，那订金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宋雨的团购价，宋雨自然不再纠结。转过身，就到网上把团购票转卖了，好在是电子票，告诉别人订单号和确认密码就可以了。

    或许是受了夏晴天之前约会言论的影响，出门前宋雨好好的把自己捣鼓了一番。难得的穿了西装，看看镜子，自己略显圆润的身材穿上西装的样子还是很潇洒的，如果能忽视掉略微的被西装包裹住的感觉。外面穿了长款的呢大衣，又在脖子上挂了白围巾，宋雨很得意，活脱脱一个“许文强”。他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摘了围巾，竖起大衣领子出门。“许文强”这种样子，走出去可是要吓死人的。

    夏晴天看见宋雨的第一句话就是“白围巾呢？”，宋雨恨不得掐死他，他不明白自己要这么好看的一条蛔虫有什么用。好吧，其实这条蛔虫还是很有用的。

    说是近郊，其实也不近，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车子开过一片小竹林，才看见饭店的真面目。不大的门面，古色古香的，进去是个院子，有水池，有假山，院子里满是梅花，淡淡的梅香萦于鼻尖。在往里，才是大堂，桌椅布置得很稀疏，只有不到十桌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人。宋雨有些奇怪，平安夜生意差成这样的店，还说生意好，没有关门已经算稀奇了。

    夏晴天倒是一点不意外，拉着宋雨往楼上走。宋雨想抽出手，却被夏晴天抓得更紧，想想反正也没什么客人，宋雨也就不再挣扎。夏晴天走在前面，笑得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推开二楼左侧的门，喧闹声传了过来，房间里满是人，看看怎么也有两三百。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在房间的最里面，上面挂满了各种装饰品，那些玻璃球透着宋雨从没见过的华丽光辉，顶端的那颗巨大的金色星星看上去沉甸甸的，似乎把树枝都压弯了一些。树下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装扮成麋鹿和小精灵的服务生穿梭在人群中，递送着酒水，红色和绿色格外地显眼。食物围在房间的周围，这个平安夜餐会是自助式的，出乎宋雨的意料，却深得宋雨的喜爱，比起贵又吃不饱的星级酒店，管饱的自助餐要可爱很多。

    在放食物的餐桌后面，还有二十几张桌子。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是站着的，可是桌子并没有坐满。看见夏晴天和宋雨，就有个穿着圣诞装的兔女郎迎上来，夏晴天给他看了一个金色的小牌子，兔女郎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两个带到了一张空桌边。夏晴天和宋雨坐好，兔女郎把桌号牌拿走，宋雨看的清楚上边是16，和刚才夏晴天手上的牌子是同一个编号。

    不知道这个房间到底有什么古怪，坐在这里，音乐声不再像刚才那样震耳欲聋，宋雨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你坐着，我去给你那些吃的。”夏晴天离开。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狂热的音乐扭动着，才八点就这样兴奋，不知道到圣诞钟声响起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能在舞池里。宋雨的目光在舞池中留恋，那里的男人们大多是穿着衬衫，松开最上面的纽扣；而女人们大多是紧身的礼服，把身材裹得分毫毕现，各个都是魔鬼身材，手镯、项链、耳环一个比一个抢眼。

    目光转来转去，就落在了夏晴天的身上，那样闪烁的灯光之下，群魔乱舞之中，宋雨还是很轻易地找到了夏晴天，谁让那家伙长得实在太好，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孔。夏晴天穿的那件深色的衬衫在灯光下泛着这种奇异的颜色，有点迷幻的感觉。他为宋雨挑食物，只是拖着盘子站在那里，也招惹了一群人，在他身边蹭来蹭去，找他搭讪的人就没有停过。宋雨看着只觉得有趣，夏晴天不知道是收了哪里的好处，才得了这里的入场卷。他故意带自己来这里，大约是想上演他抢手，让自己有危机感的戏码。这种手段像极了妮子的做法。这段时间但凡收到妮子的联络，都是在问宋雨和夏晴天的进展的。他们两个人不能说没有进展，但是现在两个人到底算什么还真是不好说。至少宋雨觉得夏晴天既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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