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237 更新时间:15-07-05 12:28
展昭得了圣旨,被迫在府中又歇了一晚后,便马不停蹄向陷空岛赶去,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胯下座骑能生出两翼,一步便奔到陷空岛。
襄阳王昨日那一番刁难,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故意对付自己,若只是单纯给他一个下马威倒还罢了,怕只怕,此事又与太子有关。现在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襄阳王与太子一案有关,但现在正是迎回太子的重要关头,不能不让人谨慎对待。
不管襄阳王跟太子一案有什么关系,万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再说涂善一直隶属襄阳王一党,自己已拖了这半日的时间,如果涂善早自己一步赶到了陷空岛,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发生?
太子与敏姑娘有五鼠保护,性命应当无碍,怕只怕那只白老鼠又会闯出什么祸来,涂善固然可恨,但怎么说也是有将军军衔的当今朝廷命官,身后又有襄阳王撑腰,两方真的对峙起来,若那只老鼠不管不顾的杀了他,到时候,只怕是包大人也保不了他这诛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想自己与白玉堂,自从盗三宝相识以来,翻来覆去几番争斗,多少也知道些他的脾气,以那人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性子,这种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思及此,展昭紧紧抓住手里的马缰,受伤的右臂早已失去了痛觉变的麻木,展昭全不顾这些,只是一径的飞速奔驰,亏的他的马是匹千里良驹,若换了普通马匹早已不知累死几回,饶是马儿如此强悍,也早已累的浑身冒汗气喘吁吁,口中隐隐有白沫溢出。
一人一马星夜兼程毫不停歇,三天的路程硬是赶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陷空岛的境内,远远便望见了江边岸上壁垒分明的两帮人,其中约莫两三人一方的地方隐有一白衣站立。对面几十号官兵簇拥着一红衣人,看样子还在对峙,展昭心头一松,眼前一黑栽下马去,马儿见主人滚落,立即也倒卧在地,再没有半分力气爬起来。
展昭强提起来一口气,硬撑着爬了起来,他的伤势委实不轻,筋骨受损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又一日未曾停歇奔波劳碌数日,伤口早已崩裂脓肿,鲜血溢出。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金星乱冒,胸口滞闷头脑昏沉。恨不得就此到在地上一睡不起。
想归想,只不过现在还没有那么好命,他南侠骨子里的那股坚韧之气怎能允许他在此时跌到,太子还在前方等着他去救,那只臭老鼠等着他阻止闯祸。
一咬牙,趁着意识还算清醒,他飞速奔去,到了近前,只见涂善的魔掌堪堪碰到太子的襁褓。
展昭大喝一声:“慢着。”剑拔弩张的两方这才注意到南侠展昭的到来,卢方连忙把孩子抱回了怀里。
白玉堂看到展昭,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若他再不来,自己便当真动手了,就算当场格杀涂善,也不能让他抱走自己的小侄子。这只臭猫,来的也忒迟了点。
“圣旨到,涂善接旨。”展昭力持镇定,涂善看着展昭,脸上阴晴不定,并没有马上跪下,展昭加重语气道:“涂善接旨!”涂善这才万分不甘心的跪下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日头西下,江边波浪拍岸劲风疾吹,薄暮时分浅淡的光晕带着几分淡淡的金色照在他衣袂飘飞的官服上,泌凉的江风湿气扑在脸上,让他发昏的头脑清爽了几分,见众人跪到,展昭强稳心神,抑制住不断颤抖的右臂,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宣读起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因一时失察误信奸佞,致使弥月太子流亡在外,今旨谕护卫展昭尽速找寻太子,迎接回朝,大将军涂善任务已毕,着令即刻回宫覆旨不得有误,钦此!”
展昭举着圣旨,狂风卷起衣袖,白玉堂蹲在地上接旨,瞅了一眼展昭,他眼尖,一眼便看到展昭受伤的右臂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上面鲜血淋漓。他面色复杂,长吁一口闷气,卢方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其它三鼠自然也是喜不自胜。
“万万岁”
涂善接过圣旨,展开一看,果然是当今天子的金口玉言,涂善心有不甘,到手的猎物眼睁睁看着又飞了,叫他怎么能不气闷。
展昭正色道:“涂将军,圣旨以下,你尽速离开此地吧!”
“没问题。”涂善看着展昭,阴恻恻地笑道:“太子在我的手中,和在你的手中都是一样的。”
卢方听到涂善此言,看了展昭一眼,心下不定。
白玉堂看看大哥,心想,这个王八蛋又在搞挑拨离间了。
“撤!”一挥手,涂善率众官兵离开。
白玉堂奔到三个哥哥跟前问道:“兄弟们,没事吧?”
三鼠皮糙肉厚,自然是没什么事,蒋平道:“大哥,对不起,我们给你丢脸了!”卢方笑道:“没事,胜负乃兵家常事,算不了什么,回去吧。”
转身经过展昭身边,一抱拳:“告辞。”
展昭忙伸手一挡。
“卢岛主。”
“什么事?”
“把太子留下来。”;‘/’/
“他不是太子。”卢方说着便走,这是我的儿子可不是你的什么太子,还要急着回去安慰家里那伤心欲绝的婆娘,哪有时间在这里跟你展昭浪费口舌。
展昭急了,连忙道:“请你把话说清楚。”
白玉堂上前一步,沉声道:“我大哥说他不是太子就不是太子。”
“你以为这句话就可以打发展某吗?”一把挥开白玉堂,展昭就要追上去。
旁边三鼠受涂善折磨羞辱,正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看展昭此举已然是勃然大怒。除庆跳上前大吼道:“三脚猫,你跟那姓涂的根本就是一路货,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脑袋打开花,我就跟你姓,打!”说着便抡起他那大锤向展昭招呼过来,展昭一把抽出巨厥抵挡,真气一动,只觉得似有一根针从右臂直直冲入脑子里,手里的剑险些就握不住。刚刚才被江风吹干的冷汗“唰”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白玉堂看展昭不太对劲,连忙挡住就要上前的三鼠:“住手,你们看不出他已经受伤了。”白玉堂紧盯着展昭,只见他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此时双眉紧皱紧咬牙关,似在强忍痛楚。
蒋平叫道:“他受伤关我们什么事?打!”说着又要上前。
白玉堂道:“住手,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刚才没有他,我们的小侄子已经完蛋了。”
三鼠听的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韩彰道:“什么小侄子啊?”白玉堂解释道:“大嫂昨天晚上生了,刚才大哥手上抱着的就是他的儿子。”三鼠听的目瞪口呆,徐庆激动叫道:“你说什么?大哥拿他的儿子来换我们的命?”三鼠激动难抑口中连叫:“不打了,改天跟你算帐。”飞奔着朝卢方追去,钻天鼠卢方早已施展轻功,跑的无影无踪了。
展昭眼看众鼠跑远,终于支撑不住,以巨厥支地,勉强稳住身形,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白玉堂没有随众兄弟们走,他有些放心不下展昭,虽然他与展昭素来不和,但此时看他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担心。
这臭猫从来都是坚韧果毅龙腾虎猛跟铁打的似的,打架从来没跟自己示弱过,虽说从没赢过,但自己也从未在他那里占过什么便宜。怎么现在却随着一阵阵的江风摇摇欲坠,虚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似的。
哥哥们都知道他与展昭斗的如火如荼势成水火,所以平时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这猫儿,况且他此番如此拼命也是为了皇家太子,救了他们只是偶然为之,哥哥们不会承他的情。自己也本应撒手不管才是。白玉堂想归这样想,但是以这几年他们打出来的几分交情,真要任由这猫儿在此自生自灭却是万万不能。
“臭猫,你没事吧?”
展昭头脑发昏,眼前渐渐模糊看不清事物,耳中只听得江水拍岸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白玉堂的声音好象从天边传来,很遥远!
以剑驻地,支撑着不肯倒下,展昭也不知道自己已将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还如此坚持作什么?为什么还不能倒下休息一下?只是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决不能倒下,决不能到下,
太子——
白玉堂蹲到他面前,皱眉道:“猫儿,你的伤如何了?”他看着展昭,这猫儿面色惨白如纸,平时清澈安然的双眸已然恍惚凝滞,抬眼看向自己的视线还未触及到自己脸上便骤然一暗,神采尽失,身体向一旁倒了下去。
白玉堂忙一把扶住,让展昭靠在自己身上。
“猫儿猫儿,展昭,你没事吧?”白玉堂有些慌张,乍然见到如此虚弱的臭猫突然有些不适应,不知所措中一把捞起展昭竟将他抱了起来,展昭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展昭似恢复了些意识,细如蚊声:“白——白兄——放下,成——何体——。”话未完,身体一沉,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只臭猫,都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了还要什么体统?
五爷平时这都是抱那温香软玉的怀抱,以为爷喜欢抱你这一身汗臭的烂猫。
白玉堂也觉得自己反应略突兀了些,连忙把他放下,推了推他,“展昭,展昭,臭猫,你怎么说昏就昏?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快醒来。不然五爷又要抱你了!”任他怎么唤,展昭也没有反应,眼见展昭面如纸金气息越来越微弱,没奈何,只好捡起地上的剑,又重新抱起他,岸边还有一艘小船,白玉堂把人抱了上去,纡尊降贵亲自划船。
白玉堂看着躺在船舱里的人,心情十分复杂,想他五爷虽素以戏弄展昭为乐,看到他恼心里就高兴,看他跳脚更是爽快的不得了,一向以把猫气炸毛为原则,如果他今天真要有个什么好歹,让他五爷以后去哪找这个乐子去?
船很快就划到了岛上,白玉堂又把人抱起,一路狂奔,此时天色渐黑,路边家家户户都炊烟升起,街上没有行人,不然被人看到他风流潇洒的白五爷抱着一个大老爷们在路上疯跑,这让他的脸往哪搁?这只臭猫,若是也知晓了自己被一个爷们抱着,想必那脸上也不会好看,若被他知道了今日情形,少不得以后两人又会有一番恶斗。
白玉堂抱着人,双臂紧了紧,臭猫平时看着身材高挑,挺拔直立,抱在怀里却只觉的瘦骨嶙峋单薄的硌人。白玉堂暗骂,也不知道那官府有什么好?把猫养的这样瘦。这臭猫还整天把“我们官府”挂在嘴上,天天为这破官府劳碌拼命朝不保夕,做事情诸多桎梏,哪有当一个江湖侠客来的痛快,快意恩仇自由自在?自己听了他说官府就烦,就想找他麻烦,若不是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包大人,为了开封府这一片世上难得的青天,他心中自有一片日月,说不得自己也没甚心思纠缠着他惹什么猫鼠之争,徒让江湖人笑话,甚至被说书的编了来说笑。
上次分别时他受了伤回开封府,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又转来了陷空岛,那伤不好好养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就算他不来,那涂善也休想能从自己手上动了太子一根汗毛,大不了跟那涂善拼个你死我活,看他还怎么找太子麻烦?看他急惶惶跑来,肯定是醉猫之意不在太子,定是为了那敏姑娘,你当真这样在意阿敏喜欢阿敏?为她这般疲于奔命?五爷我也喜欢,我也能为她拚命,有我白玉堂在,你别想从我这把阿敏夺走,你这臭猫喜欢什么我白玉堂都要和你争上一争,偏捣你的乱,偏不如你的愿!
白玉堂心里胡思乱想暗暗赌气,嘴里骂着怀里这半死不活的猫儿。
眼看就到了庄子,人影开始频繁,白玉堂放下怀里的人,揽着他腰连拖带拽地向庄里走去,可不能让哥哥们看到他抱着猫儿,真要见了还不得让他们笑死。自己也别要脸了。这事能让平时就爱找他麻烦的哥哥们笑话一辈子。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哥哥们鸡猫子鬼叫的欢快声音,一阵“疼啊疼啊”的胡言乱语。听着门内的一片欢声笑语,再看看这倒霉猫儿悲惨的模样,白玉堂胸中隐隐有些酸涩,心里没来由地泛上一股不甘的怒气,朝门内众人大吼道:“你们不要再吵了,真正疼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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