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714 更新时间:15-06-10 12:51
——1——
我听到有人在唱歌,好像是童谣。
“小燕子
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哪里去
燕子说
……“
幽暗的竹林深处,却传来柚叶的淡香,和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蛇在草地上爬行。
远处有一道可怖的黑影,它的头像狼,身子像人,爪子很尖锐,背后有类似于蝙蝠的翅膀和猴子的尾巴,整体有三米多高,展开翅膀的宽度是五米。
它还有一双发红的眼睛,那倒立的三角眼的眼眶绕着青色的细鳞,分明是恶鬼的眼睛。
一觉醒来,额上冷汗淋漓。
今天星期六,天气正和心意,又是双休日,便同几个大学的朋友相约一同吃火锅。
本人木梳,21岁,本科生毕业,专业设计,未婚。
其实几人相聚后也就这么回事,刚开始有点紧张,没找到好工作有点难以启齿,但喝过酒吃过菜之后就谈开了。只有我话比较少,但也没办法,我就是这种人。就算知道沉默寡言不利于以后发展,但还是无法改正错误。
其实我很羡慕那些会说话的人,就算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也能满足靠别人的虚荣心和温暖的渴望得到赞赏。
和我关系稍微好点的是洁,她和谁都好,是个温柔的人。
所以,聚会结束之后,我是和她一同离开的,一起的还有洁的好友雅子。
我与洁和雅子在一片绿化林分道扬镳。
“喂,别乱吃药哦。“充满阳光的午后,洁的笑容美好如清雅的月光,她的背后是幽幽绿林,真美。
当然,如果她不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话,就更万事美好了。
“你多想了。“我对她安慰一笑,拿着从医院里弄的安眠药,心想自己还无法做到到允许自己有不小心吃安眠药过量,而造成类似于自杀的愚蠢行为。
说起来,自从一年前得了偏头痛,本人就与安眠药和噩梦结下了不解之缘。
其实老实来说,相比我自己,我更担心洁的状态。
“不能应付的话就别勉强。“雅子先将这话题提了出来。她穿着崭新的天蓝色超短裙,裙下的大腿是麦色的肌肤,很健康的肤色。
我看到雅子扶着洁的手臂,面上是清纯的笑,与洁一副相当亲昵的模样。
“没关系啦,现在不说好,不知道以后会麻烦成什么样子呢。“洁好像笑了,但太远了我看不太清。
回到三楼的出租房,我接了一杯纯净水放在床头柜,然后打开老旧的电视机,坐在同样老旧的沙发上面。
忽然,我发现沙发角落有一只黑影,它红色的瞳孔闪烁着莫名的冷光。在看到它的一瞬间,我吓了一跳,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我家的黑猫小黑。
看晚间新闻还来得及,但麻烦的是我没有来得及应付家里的小黑。在不饿的情况下它还是很乖的,相反的情况它状态完全相反。
沙发上的报纸被那调皮鬼撕成了碎沫,清扫真是个大麻烦。
不得已,我从抽屉里拿出猫粮,但倒进碟子里后才发现它并不乐意吃。这个挑食的家伙!
不过我可没多余的时间来应付它了,因为晚间新闻已经开始。
“大家好,这里是晚间新闻,我是……“屏幕上短头发的女人面带浅笑,语气镇重。
开头语我都快会背了,内容内容快出来。内容最后应该是出来了,但我却无缘去看。
这该死的黑屏!
面前漆黑一片,看着就头疼,于是我回了卧室。临走前,看见小黑朝电视机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那觅食的姿态很认真,但对我来说很好笑。
它是以为那东西能吃吗?
无意间,又看见电视屏幕上小黑那扭曲的倒影,血红色的眼球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打了个寒碜,便立刻关了卧室门。
拧开瓶盖,倒了两片安眠药,就着水咽下去,药片顺着喉咙到了胃部,不等它消化完毕,就躺上了床,顺便扯过被单遮住窗外的寒冷。
很快的,我睡着了。
——2——
再睁开眼,我已经身在竹林。
周围是浓密的夜色,而那个恶鬼就在远处,它倒立的三角眼闪烁着未知的光彩,弯着锋利的爪子,似乎有向前扑的趋势。
白天那钢铁般的建筑已经远去,现在的一切都是原生态的——恐怖。
我知道这是梦。
自从一年前得了偏头痛,我梦到自己身在诡异的荒古城,手持弓箭,身份为猎人开始,身为猎人的梦就一直在继续。
在上一个梦里,我去了狩猎场打算狩猎野猪,却听到了意外的一首童年的歌谣。在黑夜的狩猎之地,有人唱童谣就算了,居然还能意外到碰见恶鬼。
这可以归结到出门没看黄历吧?真是出师不利!
“还杵在那儿干嘛?想死啊!“
在恶鬼向我扑之时,竹林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将我拉走。
不,是拉跑。
我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发现其唇红齿白,唯有两个字可形容他的美貌:标致。同时心想,这标准的小白脸,是靠吃多少白米饭养出来的?
草!抬头望天,猛然发现自己很欠扁,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注这种问题。
拉走我的这位,是本人在梦中的朋友,森子。他今年17岁,属于荒古城的木家,目前是荒古学院的学生,亦是此次一同与我打猎的合作伙伴。
荒古学院是一所悬立在半空中的学院,共有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城镇这么大,上面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家族。传说中,越往上的人能力越强,而荒古学院的第十三层更有着数目惊人的宝藏。
但是本人,一直生活在贫瘠的地面,靠打猎独自养育着两个尚且年幼不懂体恤哥哥的妹妹,对那等财富也无力肖想。
不过打猎也要看形势,在恶鬼面前自不量力的话,猎人就会变成猎物。
如钟鸣般的脚步声和如飓风般的呼啸,间接的证明了身后就是那穷追不舍的恶鬼,而草地上掀起的灰尘与枯枝的哀鸣却令逃跑中的人心烦意乱。
幸好森子机灵,手又扯的紧,不然我肯定逃不掉。
柚叶的清香越来越浓,直到森子手心的汗变成大颗的水珠滴落地面,我们终于在最后一刻逃出狩猎场。
“关门,关门!“在我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大声喊道。
我在后面立即关上钛合金的大门,回头时正好看见已在眼前的恶鬼那倒立的三角眼,也看见它那狰狞的獠牙还粘着少许口水。
来不及关心它是否讲究面部的卫生,千钧一发之际——
“砰!“
幸好本人关门及时!
不过,里面如挠玻璃般的“刺啦““刺啦“的尖锐响声真令人心惊肉跳。
“真不怕死。“
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森子已经被那个有着柚叶香味的人拽在身后。
说话的那个人是森子的同班班长,公子悦,贵公子一枚,目前住在荒古学院第七层,特点是冷血和护短。
不过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啊,这个人竟然比身为猎人的我还高半头,明明我比他大三岁来着。
但是,很快就幸灾乐祸起来,因为我竟没想到森子在他身旁居然显得这么娇小,矮了整整一头。
只是,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什么时候从悬在半空中的荒古学院下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森子在这里。
“别偷笑了,我看得很清楚。“森子好像是知道我在打量他的身高,立刻甩掉公子悦的手,不爽的撇了撇嘴。
而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好吧,其实是不小心看到了公子悦那冰冷的表情,他便立即对班长大人一脸谄媚的笑,拍马的心思不言而喻。
“那个……你来了啊。几日不见,班长真是风姿依旧,玉树临风,令我等小弟高山仰止。“
黑色的夜,黑色的风衣在风中瑟瑟鼓动。
公子悦冷扫了他一眼,直接扫到他尴尬以至于不知所措,而我在以为没本人什么事的时候,他又扭头,同样冷扫了我一眼,接着便将森子无情的拽走,似乎是极为不屑。
那动作,真的很拽,也真的很让人讨厌。
只是本人还来不及欣赏那“霸气侧漏“的动作,就听到他冷冰冰的警告——
“以后再带森来这种地方,后果自负。“
那个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威胁吗?
喂喂,他是来这里自愿的啊,关我毛事!
在心中大骂公子悦的独断专行之时,本人顺便回头看了眼钛合金做的大门,内心戚戚然,那犹如挠玻璃的响声竟然越来越大。出于对恶鬼的恐惧,本人立刻撒腿逃跑,真心不愿再与那东西有任何接触。
天很暗,一路夜色幽幽。
四周的沟壑仿佛沉睡了似的,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但我知道那只是风吹过孔洞的声音。
附近有座废弃的矿山,矿山上有很多人工挖掘的孔洞,风一吹就会从远处传来瑟瑟之音,犹如鬼泣。
——3——
逃也似得飞奔回家后,我发现年幼的妹妹木目正在地上学写字,用的是杨树树枝。
木目喜欢写字和跳舞,欣赏音乐和戏剧,对美丽的衣服和华丽的殿堂有着别样的向往,同样,她有着与其他女孩同样的公主梦。
但我欣赏不了那些高雅的东西,说难听一点,我是没品味。
不过我一个猎人,要那些品味也没用。
家里的墙塌了一块,锅碗瓢盆也有些凌乱,在树叶遍地的院子里自由摆放。这是频繁的地震与官兵的搜索共同作用的结果。
抬头,有些庆幸枣树没事,虽然此刻的它已半边枯萎,再也结不了好吃的枣子。
但是,它依旧是我重要的东西。
“你要撇长一些。“
远处传来好听的声音,如山间的清泉潺潺流动,又似琴音悦耳。
是艾琳在教木目写字。她总是拿着木目的手教,似乎是将我妹妹当成了不曾懂事过的小孩子。
艾琳曾是高贵的小姐,在家族内的地位等于女王。不过,这种超然的地位在她被证明她只是唐吉可德家族捡到的遗孤之后,便成了笑话。
看来人不能落马,墙头草就喜欢看落马的热闹呢。
不过,艾琳一直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很有忍耐力。我猜她绝不会甘心留在这贫瘠之地一辈子,她在等待机会。
我有这个貌似不切实际的预感。
“可太长了,姐姐。“木目忍不住皱眉道。
这次,她将“又“字撇的很长很长,将木目的胳膊都扯痛了。
我看得出她在走神。
艾琳的唇角泛起古怪的笑,她长长的裙子沾上灰土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却赤着脚,将美丽的脸颊贴在木目的脖子上,姿态颇为亲昵。
“对不起,我教你写其他的字。“
“木子,你回来啦!“
木目偶尔抬头,看见我时,就开口对我打招呼,但声音极为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她对我向来不及艾琳亲昵,因为她从不叫我叫哥哥。
心酸的同时,我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原因,毕竟我要打猎养家,很多时候都顾不过来,而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两个妹妹都是找艾琳帮忙。久而久之,在她们心中,大概是艾琳更近一些。
于是我敷衍的回答,“嗯,回来了。“没说此次一无所获。
正巧这时,木冷从门口出来。她拎着画纸和画笔,看见我就说:“乔峰找你有事。“
金庸笔下的“乔峰“是怎样我不是很清楚,但知道他起码是个硬汉。
不过我梦里的这位虽然也是位硬汉,却不像金庸笔下的那位有着超然的地位。
这里的乔峰是我邻居,一介贫农。他武力值虽然不错,却没投靠任何势力;而且有一个特点,就是老觉得自己正义,却总让人觉得他是不自量力。
但老实说,他并不是个愚钝的人——相反,他的心思很敏感,只是为人嘛有点死心眼。
比如说,乔峰一个月在外地前救了一位小妞,那小妞冷傲的很,不屑别人的搭救,才能走路就叫嚣着离开。
而乔峰明知道自己救回来的那位小妞讨厌自己,依然细心的照料她,坚持等她伤好,而不是任其自生自灭。
在思索中,我开门就走,临走前却被木冷叫住。
“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如所有认识我的人所知,我并不擅长说话。如果是其他人被妹妹叫住,或许会说“哎呀哎呀,是舍不得哥哥(姐姐)吗?“
哪会像我一样木讷?
漆黑的夜色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猜到,她的表情必如她的话语一般冷漠。
“我要去荒古学院上学。“
语气更像命令而不是请求,她说完后,便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事,立即回屋。
我愣住了,看见她房间的淡淡的烛火,心中滋味复杂。
家里的条件根本不允许上学,不然我早就给她们报了名。但是,既然上学是木冷的梦想,那么作为哥哥的我,又该怎样抉择?
来不及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便出了门去找乔峰。他很少找我,应该是有急事。
顺手关门,然而大路上突然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破旧大门顿时前尘土飞扬,竟害我吃了一鼻子灰。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高挂枝头,清冷的月光撒在路旁的野草莓,那鲜嫩的叶与果表皮挂着的透明水珠之上。
如无意外的话,回去时我便将它们的果实采摘,用来果腹。
停下之后,我才发现身后有脚步的回音,大概与我的停下时隔了半秒。
于是我悄悄的抬头四处张望,做出一副欣赏风景的模样,却发现路两旁皆是参差不齐的墙。
再走,又突然停止,这次却没了回音。望着静悄悄的远处,心中竟然有几分担忧。
后来,没想到居然能在路上了遇见乔峰。起初是听到前面有杂音,后来才发现他在迹稀少的下坡路。而令人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这条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和几个男人群殴。
“啊!你这混蛋,有本事等我们大哥过来。“貌似听到了愚蠢的话语,这人不是黑道的吧?不然得多丢那些黑暗世界里的人的脸。
“抱歉,在下没兴趣。“如此古老的自称,除了乔峰外别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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