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念少年豪气,霜寒一剑

章节字数:6508  更新时间:15-06-27 21:58

背景颜色文字尺寸文字颜色鼠标双击滚屏 滚屏速度(1最快,10最慢)

    好消息传来,并没有用太久。贺竺步履匆忙,跨入门来,有些激动,“庄主,找到了!”

    唐展桐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登时浮出一丝喜色。“做的好!”

    赵无涯神色衰败若死灰,又死死盯着夏离迦,双目如要喷出火来,“臭小子,坏我大事!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初利索的将黑布塞进他嘴里,“吵死了!”又蹲下身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瞧着他,“武功不好就别学人家报仇,死了也是活该!”

    赵无涯瞧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容颜,满面的愤恨不甘,苦于嘴里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愤怒声音。

    唐展桐拿起令牌,皱眉道:“上面这么多血迹?”

    贺竺低了头,“守卫被利刃穿心而过,这令牌就藏在伤口里,若不是属下心知有异。只搜尸体身上,根本毫无异常。”

    唐展桐收起盒子,冷声道:“此人虽与唐门有宿怨,处心积虑百般设谋,但唐门仁义为先,不好虐杀。带到断崖处死,祭奠他们刀下的无辜亡魂!”

    贺竺压着一干人等离去。夏离迦看着外面天色大亮,“唐门主,此间事毕,我等也要告辞了。”

    唐展桐急忙挽留,“二位不忙!”

    沈初背了双手在身后,不解道:“怎么,你总不会还怀疑我们吧?”

    唐展桐连连摆手,“当然不是!若不是二位仗义援手,识破奸人计谋,唐门岂非声名扫地?二位不如先在唐门住下,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好生谢过二位!”说着又道:“两位千万别推辞,若推辞,定是责怪之前鲁莽之举,在下愈发难安!”

    夏离迦见他诚恳相邀,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推辞,只得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瞧着沈初有些困倦,又道:“只是一晚没休息,可否麻烦唐门主安排两个房间,让我们休息一下?”

    唐展桐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夏离迦走到门口,抬脚正要跨过门槛,脚步突然顿了一下,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回头问道:“唐门主,无双城送给唐门的,究竟是什么贺礼?”

    唐展桐愣了一下,随即唇角上扬,亦含了笑意,“是米芾的百寿图。”

    夏离迦笑着点点头,转身跨进了一片熹微的晨光中。

    傍晚的时候,唐门的侍女特意来请夏离迦和沈初,说门主在水榭中设宴,邀二人前去。

    两人被侍女领着,没走多久,就见一片池水,湖中铺满睡莲,宛如一块通透翡翠铺满湖上。池中央是一个凉亭,一条石径通往其中。其时夕阳西坠,余晖满地,凉亭四周的纱幕被风扬起,轻轻飘摇,不时有柳絮似雪飞过,如诗如画。

    唐展桐已经等在亭中,“两位来了!”

    亭中并无旁人,桌上摆满菜肴,两壶好酒。三人落座,唐展桐道:“昨日多承两位援手,今日特备薄酒,感谢二位高义。”

    夏离迦道:“唐门主客气了!唐门侠义名声,若堕于宵小之手,实乃憾事!江湖同道,相以援手乃分内事,实在无需放在心上。”

    唐展桐叹了口气,“父亲今日知晓此事,深感两位大德,本该亲自致谢。奈何身体不适,大夫嘱咐最好卧床静养。父亲让我好生招待二位,不能面致谢意,还请原宥。”

    “唐老门主身子不好,为我二人亲来,如何敢当?”有风轻轻拂过,夏离迦的话语飘散在风里,“不知唐门主是何病症?严重与否?”

    唐展桐的眉心掠过一丝忧色,“父亲年轻时四处奔波不知保养,到了晚年病症一起发作,来势汹汹。加上昨天寿宴大费心力,回了房间就头疼不止,大夫说也无甚妙法,只能静养,慢慢医治。”

    夏离迦听他话中颇有忧虑之意,出言开解道:“唐老门主一生行侠仗义,上天庇佑有德之人,就是一时身体不适,细细调养,必能转寰过来。”

    唐展桐勉力一笑,“就借少侠吉言了。”眼睛往昆吾剑上一带,问道:“对了,还没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夏离迦犹豫了一下。唐展桐见他不答话,笑道:“二位若不想说,在下也不追问。只是……”顿了一顿,似是在回想什么,“实不相瞒,在下昨日在林中见少侠挥剑打落我飞絮银梭,那一瞬间,我瞧着这剑似乎是……”语气中带了犹疑的意味,“昆吾?”

    沈初有些惊讶,“树林里那么暗,一瞬之间,你都能看见?”

    唐展桐右手执了酒杯,“唐门子弟多习暗器,暗器首练眼力,这么多年练下来,多少比旁人好些。”瞧了瞧夏离迦,“这剑若真是昆吾,在下先行谢罪。唐门有眼不识泰山,错认英杰,竟怠慢了夏氏少主!”

    夏离迦笑了一笑,轻轻摇头,“还是没瞒过唐门主!”举起酒杯,两人轻轻一碰。

    这一杯酒过去,就是将昨晚种种一笔揭过了。唐展桐好奇道:“少庄主昨晚为何不言明身份?在下若得知内情,绝不会将二位错认匪人。”

    夏离迦有些无奈,“此次前来唐门实属巧合,一开始不愿大张旗鼓,后来只能撒谎撒到底了。”

    唐展桐哦了一声,“夏少庄主从未现身江湖,无人得知真容,若是与会宾客得知夏少庄主在此,委实轰动了些。”想起昨晚种种,“少庄主少年英才,来日承继庄主之位,必定载誉非凡,名动天下。”看着沈初,又笑道:“夏氏武功着实博大精深,姑娘轻功之高,在下闻所未闻!”

    沈初歪着头,语音清脆,似燕语明媚,“我是离迦哥哥的朋友,不是夏氏的人,你可认错人了!”

    唐展桐有些意外,“可姑娘武功如此之高,而且武功路数见所未见。”他思索了一番,还是毫无头绪,“不知姑娘芳名?师承何处?”

    “我叫沈初,至于师承什么的,就不能跟你说了。”她一手托腮,侧着身子,“反正我对唐门没安坏心眼就是了。”

    夏离迦含笑看了看沈初,又对唐展桐道:“沈姑娘曾救过在下性命,之后一直与我同行,正准备返回昆仑。”

    唐展桐很是惊讶,“什么人能取夏少庄主性命?”

    夏离迦并未答话,只端起酒杯,饮下一口美酒。唐展桐见他模样,已明白过来,笑道:“是在下多嘴了!”

    夏离迦叹了口气,“非我羞提挫败之事,实乃家门不幸,不足为外人道也!”

    前段时间江湖传的沸沸扬扬,夏家三爷犯上作乱,已被夏老庄主开革门墙。唐展桐一听此言,心下雪亮,言道:“各门各派都难免不肖子孙,原非夏氏一家。夏老庄主处置得宜,雷霆手段,绝不姑息包庇,江湖中人提及此事,都是很佩服的!”

    夏离迦听他出言安慰,笑了一笑,以示谢意。正好瞧见手边的昆吾剑,倒想起一事,“唐门主,在下有一事请教!”

    “少庄主请说。”

    夏离迦抖开青布,将昆吾剑放在桌上,剑鞘与石桌一磕,只听一声清越声响。“我曾听闻,这剑似乎与唐门有些渊源?”

    唐展桐伸手接过,长剑一展,只见剑光耀眼,剑气如青芒贯出,叹道:“果然好剑!”回剑入鞘,放回原处,“不错,这剑原是唐门先祖所铸!”

    他看了一眼夏离迦,“少庄主竟也知道这些往事么?”顿了一顿,继续说了下去,“昔年唐门先祖奉王命铸造此剑,耗尽心血,终得神兵。后来此剑失落,唐门一直四方探寻,却毫无所得。”笑了一笑,“昆吾再次现世之时,已属昆仑夏氏之物。”

    沈初睁着大大的眼睛,似琉璃清澈,“唐门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夏庄主怎么找回来的呀?”

    夏离迦皱眉,“我也想问,唐门主可知这剑怎会落入我爷爷手中?”

    唐展桐有些惊讶,“少庄主也不清楚吗?”叹了口气,“少庄主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更无从得知了。只能说夏氏确实无所不能,连一柄失落百年的宝剑都能寻回,唐门自问是无此本事。”

    沈初嘟了嘟嘴,“如果这是你们的东西,没有去要过吗?”

    唐展桐摇摇头,“姑娘说笑了。此剑虽是唐门先祖所铸,但铸成即上呈天子,并非唐门之物。唐门苦苦搜寻,也不过为了告慰先祖之灵。失落之后即成无主之物,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岂能借口前代渊源巧取强夺?”

    夏离迦皱眉,若真如夏奚所说,唐门和夏氏立有约定,封锁消息,外人不知也正常,但唐门中人肯定清楚原委,唐展桐绝不会一无所知。

    他转了转酒杯,“似乎爷爷是为了与唐门的一个约定,才不辞辛劳找回昆吾。”

    唐展桐讶然,“哪有此事?唐门再有势力,也断断指使不了夏氏庄主。”他沉吟片刻,“这剑如何寻回,少庄主若是好奇,问问夏庄主就是了,但确实与我唐门无干。”

    夏离迦点点头,又问道:“对了,贵派中是否有一位名叫唐芷衾的前辈?”

    “唐芷衾?”唐展桐摇摇头,“没有!”

    “当真没有?”

    “唐门先祖,我不会记错。”

    夏离迦舒了口气,三叔,你果然在骗我!

    笑了笑,端起酒杯,“可能是我弄错了,来,我敬唐门主一杯!”

    沈初瞧他们饮了一杯,不解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喝酒啊,这么辣,一点都不好喝!”

    夏离迦夹了些菜放在她的盘子里,“女孩子就不要喝酒了,来,吃些东西。”

    沈初冲他笑了一笑,四周余晖漫漫,越发衬的她娇俏可爱。她偏头瞧了瞧平静的湖面,“唐门主,你种这么多碧菱草做什么?”

    唐展桐手一抖,难以置信,“沈姑娘认得碧菱草?”

    沈初托了腮,语气漫不经心,“认得啊!”瞧着层层叠叠的碧绿叶子,“你也真有心思,想到用睡莲铺满池塘。唉,这东西特别麻烦,长在水面上,又不能见阳光,我以前都种不好的。”

    唐展桐放下酒杯,现出一个惊叹的表情,“唐门是用毒世家,才知道碧菱草,姑娘不但知道,还种过。我真的很好奇,姑娘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沈初嘿嘿一笑,“这个不能说。”

    唐展桐无奈叹了口气,“沈姑娘不说,在下也不能强人所难,真是可惜了,竟有门派在下从未识得,而用毒之术又如此高超。”他瞧了瞧沈初和夏离迦,“两位若无事,不妨在舍下盘桓数日。蜀中风光锦绣,两位大可游览一番,再西归昆仑。”

    夏离迦想着,反正事情原委信中已经写得清楚,他多年未下天山,索性留在蜀中游玩一番。沈初刚刚出谷,瞧着什么都新奇,整日里游山玩水,玩的不亦乐乎。

    蜀地多山,恰巧附近的雾雨山中有一帘瀑布,十分出名。两人横竖无事,就想着一起去瞧瞧这方瀑布。

    两人一路上行,山路崎岖,昨日刚刚下的雨,泥泞非常。沈初走着走着,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已被人稳稳扶住,“小心!”

    沈初侧头笑了笑,“谢谢离迦哥哥!”

    夏离迦抬头看了看隐没在树林深处的石板路,“似乎还有些路程!”问沈初,“你累吗?要不要休息下?”

    沈初兴致甚好的模样,“没事儿!”左右瞧了瞧,“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雾雨山漫山翠竹,整个山头笼罩在青碧色的纱衣里。被雨水洗过一遭,越发清新,枝头的绿色鲜活的仿佛要滴落。空气里满是青草香气,时不时有雨水从枝头滑下,打在石板路上。偶有微风吹过,整个山头竹海翻涌,空碧凝翠。

    “这里跟南疆一点都不一样,南疆漫山遍野的花,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竹子。”

    夏离迦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是啊,这是真正的竹海。”又好奇道:“初儿,你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石板路上回响着沈初的脚步声,“其实我有偷偷溜出来啦,但是好几次都被姑姑发现了,后来就不敢了。”她转身问夏离迦,“你呢?可以下山玩吗?”

    夏离迦想了想,“师傅倒是经常带我下山,不过也不会呆太久。”

    沈初一身红色纱衣宛如烈焰夺目妖娆,盛放在漫山的碧绿中,“你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喽?”

    有微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叶上的雨珠坠落下来,似是一阵叮咚细雨,夏离迦仰头四股,只见满目苍翠,“是啊,蜀地崇山峻岭,山清水秀,比之天山脚下,万里戈壁,大漠黄沙,毕竟大大不同!”

    两人且行且言,走到半山之中,只见一方小小茶寮,内摆着几张桌子,四壁皆是竹制,甚是清雅,几笼抽屉蒸的烟雾袅袅,茶香扑鼻。两人走了许久,也都有些累了,见到茶寮,索性进去休息一番。

    两人坐定,叫了壶茶。沈初瞧着窗外天色,“这几日一直下雨,难得今日天气不错。”

    夏离迦喝了口茶,“可惜唐门主有事在身,不然倒可一起出游了。”

    日光透过竹窗打进来,沈初好奇道:“离迦哥哥,若你和唐门主打一场,会是谁输输赢啊?”

    夏离迦想了想,“夏氏长于内功心法,唐门善于毒药暗器,襄楚流剑胜在剑招精妙。各擅胜场,难较高下!”

    说到此处,一道目光冷冷射来。只见他们左手边的桌上的客人,原本背对而坐,此刻正转了头,往这边打量。

    那公子一身白衣,右手边搁着把长剑,容貌俊秀,眉眼间尽是英气。右手握了杯茶,手背白的宛如白瓷。整个人逆光坐着,阳光在他的发梢衣角撒下淡淡光辉,好似一尊白玉雕成的石像。

    那白衣公子只瞧了二人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仍旧端坐着。

    沈初坐在夏离迦对面,并未在意到那白衣公子,继续说道:“可那日他用了绝学飞絮银梭,不也没伤到你么?你就别谦虚啦!”

    夏离迦一笑,“不是我谦虚,夏氏于毒物一窍不通,若当真较量起来,唐门主未必便输。”

    沈初托着腮,“唉,其实姑姑也教过我鞭法剑法什么的,就是我内力太弱,使出来半分威力都没有,都是花架子。逃命还行,真打起架来可惨了。”

    两人正说着,又有两人进了茶寮。当先那人一进门便叫,“渴死了!小二,快上壶茶!”他身后是个女子,一身淡布粗衫,荆钗布裙,似是个乡下姑娘。低着头,看不清容貌,跟在他后头。

    两人坐定,小二上了一大壶茶。那男子似乎渴的厉害,一口气喝了许多,旁边的姑娘一语不发,低头安静的坐在一边。

    那男子喝够了茶,又叫了几碟糕点,自己吃了几块,又推了一碟到那姑娘跟前,“快吃!吃完了上山去。”

    那女子低着头,拿起一块糕点。沈初坐的位置,正好能看清她的脸,只见她容貌也算过的,但神色凄苦,面色苍白,两颗泪珠凝在睫毛上,将坠未坠。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也不咀嚼咽下。

    那男子见她这副神色,语气越发不善,“哭什么!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的?哭哭啼啼闹的没完!”

    那女子听了这话,双肩抽动,整个人头低的越发厉害,呜咽之声隐约可闻。

    那男子一拍桌子,桌上茶碗一震,跳了起来,“叫你别哭,听到没有!”

    那女子被这一声吓坏了,拼命止住了抽泣。又抬手将脸上泪痕擦干,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沈初见她抬手之间,衣袖滑下,手臂上一条痕迹清晰可见,似是鞭痕,心头大怒。还未等她跳出来,旁边那桌上白衣公子淡淡开了口,“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那男子瞅他一眼,“喝你的茶,少多管闲事!”

    那白衣公子右手端着茶杯,目光平视,看都不看他,左手将长剑往桌上一放,也没有提高声音,话中意味却令人不容抗拒,“我再问一遍,她是你什么人!”

    那男子见此人气度非凡,又见他身带武器,似是武林中人,才不情不愿道:“她是我媳妇,闹了点别扭回了娘家,带她回来,哭哭啼啼的不愿意。”瞪了那女子一眼,“不许哭了!听到没!”

    那白衣公子偏了偏头,打量了二人一番,淡淡道:“是么?”扬了扬下巴,问那女子,“他是你丈夫么?”

    那女子陡然爆发出一阵哭泣,将面前东西一推,跪在那白衣公子身前,“公子救我,我是被他掳来的!他一路非打即骂,只不准我说出来!”说着将衣袖往上一抹,只见两条手臂上,青青紫紫,都是被鞭打出的痕迹。她拼命磕头,“求公子救我!”

    那男子瞳孔一收,霍的站起,大怒道:“臭婆娘,该先割了你的舌头!”两手一抬,往那女子手臂抓去。

    那白衣公子手臂一展,长剑架住他手,“公然掳掠妇女,好大的胆子!”右手一捏,茶杯化为瓷片,抬手一扬,碎片化作无数细小暗器朝那男子飞去,硬生生将他逼退了一步。

    他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姑娘请起!”

    那男子怒吼一身,整个人扑上,左拳右掌,斜劈横打,虎虎生风。白衣公子身子一转,轻轻巧巧的闪了个圈,将他的招数尽数避开。只听哗啦一声,那桌子承受不住一拳的威力,整个散了架,碎成几块落在地上。

    两人说打就打,老板和小二也顾不得桌子椅子,都蜷缩在柜台后面,不时颤颤巍巍抬头往外张望。

    沈初抓着夏离迦的胳膊,“离迦哥哥,咱们要不要帮帮那个穿白衣服的?”

    夏离迦没瞧几招,心中已有数,拍了拍沈初的手背,“放心,那人不会输的!”

    话音刚落,那公子长剑一抽,登时剑光四散,剑尖颤动若星芒,宛如流星般将那男子四下罩住。只见那人身周星光点点,“嗤嗤”声不绝。剑光每闪一下,都在那人身上划出一道伤痕。登时鲜血飞溅,将周围青竹墙上都染得斑斑驳驳。

    待得白衣公子一路剑法使完,那男子身上已多了无数条细小伤痕,杀猪似的滚在底下大叫。那公子挥剑入鞘,不多瞧他一眼,自一旁将那吓呆了的女子扶起来,“姑娘,没事吧!”

    沈初悄声道:“好漂亮的一路剑法,舞起来就跟流星划过似的!”

    夏离迦笑了笑。这一番闹腾,茶寮里的其他客人都被吓得跑了个干干净净,唯独他们好端端的坐在角落里。只见那白衣公子扔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朗声道:“还烦请老板拿条绳子,将这贼人绑起来,带到山下,交给官府。”

    那老板哆哆嗦嗦的自柜台后面钻出来,瞧了瞧那满地打滚的男人,又瞧了瞧白衣公子。眼神触到那把长剑时,又是一抖。忙不迭的让小二拿绳子过来,又招呼另一个伙计下山报官。

    那白衣公子自柜台上倒了杯茶,又拿了些点心,放在那女子身前,温言道:“吃些东西吧,待会官府的人来了,你就能回家了。”

    那女子瞧着四下的鲜血,怔怔的仿佛被吓呆了。直到手心被塞了杯热茶,才反应过来,登时泪如雨下,大哭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白衣公子拍拍她手背。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夏离迦和沈初,目光顿了一顿,露出一个微笑,朝他们拱手行了个礼,踏出门口,飘然而去。

    

    搜索关注 连城读书 公众号,微信也能看小说!或下载 连城读书 APP,每天签到领福利。

标题:
内容:
评论可能包含泄露剧情的内容
* 长篇书评设有50字的最低字数要求。少于50字的评论将显示在小说的爽吧中。
* 长评的评分才计入本书的总点评分。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转载本站内容。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反动、影射政治、黄色、暴力、破坏社会和谐的内容,读者如果发现相关内容,请举报,连城将立刻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如果因此产生任何法律纠纷或者问题,连城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