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4  第十五章 黄粱

章节字数:1391  更新时间:15-12-31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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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4-07-11-一号机舱

    李团圆丢开冲讯粒子,扭头看见黄昏余辉里仰躺着的丽丽薇,觉得她漂亮的脸庞美得不真实。妆没有花,人似乎睡熟了一动不动。

    “嘿,起来了,伙计。它们让步了,已经往后退了,走了……”他拍了拍丽丽薇的肩膀,染了尘的军装没有生气地晾在地上。

    “好吧,我承认你的才能还不错。”他坐下来,抬起一条膝盖,把手撑在上面。

    寂静的黄昏里没有任何声音。透过窗,沈书离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废物处理厂,看着印着血的长桌被送进处理槽。他没有出并文城,而是留在了中转站里勉强逃过了一劫。那辆车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李团圆沉默地制止了要叫醒她的处理员。

    “她睡了,别再影响她。”他这么说道,揉了揉头发,“不是她的责任……那么多的牺/牲……”他没有发现远处李佑一行人飞快地赶过来,他们的面色凝重,但却为了更快而开了通讯,似乎要紧急告诉这边的人什么。

    直到他看见丽丽薇突然全身痉/挛起来,有大口大口的白沫从她的口里涌出,把她呛得面色通红。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血丝。

    李团圆猛然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离开做的退让是因为有了足够的后援。而这些足够的后援,就是第四批被宽恕而复生的产物,即为自己所代表的人类所有牺牲的战友们。他慌忙打开通讯,才发觉冲讯粒子不见了,几个处理员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各自打开通讯报告紧急情况。

    只是当他们再次把目光从他处移开要扫视四周是否还安全时,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退。

    无意识的被宽恕者还没有接受过洗礼,他们的口中吐出长长的舌头,眼珠外翻,泛出白色的伤口流干了血,有的皮肤上满是灰/尘和尸/斑。他们的动作缓慢,好像几十年前人们热衷的某种被杜撰出的角色,他们总有一些个贴切的形容词,都是基于虚构,可是这一次,他们出现了。

    就上世纪像老式的电影里常放的那样,这些丧/尸,一瘸一拐地包围了他们。

    2104-07-15-中东战线北部

    “你不能杀死他们!够了好吗你应该听我的!”

    “他们早就死了!而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黎肆与黎叁争吵起来。

    “不!我要杀的是神…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所有的……”激动使得黎叁的胸膛剧烈起伏,再加上丛林里的空气稀薄,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我知道…”黎肆微低着头,用锐利的目光直视黎叁的脸:“你从来都以为我知道,所以你从来都不在意是吧?……这里面有谁啊?你这么想保护…你的老相好吗?”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梦境!不该是你和我最后的归处……不要杀他们……你不知道……在梦境里,被宽恕者如果再次被闯入者杀死的话,闯入者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他的眼睛似乎亮起来,“哥,你害怕出不去对吗?你还是向往现实,和我在一起的,对吗?”直到黎肆看着黎叁撇过去的脸,眼里最后的希望终于熄灭。可他还是温和的微笑起来,只不过看起来陌生些许。“哥哥,我也是神啊……”

    “只要你别再管,我会自己来。”黎叁一字一顿地说,拉开他的手。

    黎肆的心逐渐被绝望包裹。他看着黎叁没有回头的背影,站起来,继而自顾自地笑起来。他早就回不去了。原来哥哥连这些也不信他了啊。不过以没有了自己的他的能力来杀死所有的神,恐怕是不够的吧。

    黄昏的天空是火烧的余辉,陆焉沉默地看着沉睡不醒的男人,用僵硬的手骨勾起他早已干枯的手指,给他套上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顾灯斯,怎么就那么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一战的枷/锁一具具地加深,外壳一点点地被剥离。

    仇恨,崛/起,追逐,杀/戮,乃至超越,巅峰……

    都基于这个世界的本身,就是一场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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