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281 更新时间：15-08-09 07:35
一时间，凌曦便觉得从那火潭传来的热浪越发炽热，呼吸也更加困难，几乎给人感觉在这熔岩焦灼之中，人都要被煮熟了。凌曦驱身向前，往那冰雪之中走了过去，萧冲自然是紧随其后。
萧冲看着那穿着一身锦袍的老者，老者身子伛偻，两鬓斑白，皮肤之上满是皱褶，显然是到了风烛残年之龄。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般明亮如同两道光束一般，看着林啸书。
紧接着，萧冲不由自主的轻咦一声，却见那老者的身子渐渐挺直了起来，两鬓白发，像是一瞬间泼了墨一般，快速变得黑亮，脸上的沟壑山川也尽皆抚平，光滑起来。
他依旧走着，可是他走的这条路却像承载着时光一般，让他返老还童，活生生的变作一个身穿锦袍的俊秀男子。
他的眼睛明亮却带着时间的沧桑，他的眼睛有泪水溢出，仿佛那便是悲伤。
他轻轻地慢慢走到林啸书身前，伸出一双如玉般的手，轻抚男人的脸庞。
那种温柔，那般多情。
他笑了，他也笑了。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在对方的眸子里，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分明是在说：有情人，便是眼前人。。。。。。
雪色天地，这一场落雪，这一双人，这一刻韶光，仿佛形成了一幅画，在萧冲与凌曦脑海之中，刻成了永恒。。。
可是这时，凌曦的眼角却有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流的第一滴泪水，曾经以为自己在那场生死过后，变得铁石心肠；曾经以为自己该流的泪早已干涸，曾经以为，那些潺潺如流水一般的情，不会再让自己心底一软。可是，终究还是错了，在爱情面前，自己终究不过是一颗尘埃。
他想到了一句故乡的词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世界，那个天台。
凌曦突然全身都颤了颤，脑海之中这十几年来构建的城墙轰然崩塌。
自己有多么傻，为爱所伤，因而便做那无情之人？
凌曦身子瞬间冰凉，眸子中映射着那两人的身影，他悠然再次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独坐高处的茫然，那时候，他是强者，可是，却心心念念想要结束自己的一生，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无所眷恋。
正是那叫做康乾男人的出现，成了他活着的唯一意义。。。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粉身碎骨也比不过那一声细语，一个拥抱。
原来，爱情本就该不顾一切，本就该无怨无悔，本就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记忆。
只要这记忆还在心中，就不枉爱这一场哪怕背叛，哪怕结局只是悲伤。。。
指尖传来一股温流，细细的，暖暖的，凌曦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这个在这辈子陪伴了十几年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一丝感动。
这个青年的温柔，关切，一切事似乎都历历在目，如若不是心里的那堵城墙，或许自己对这个人也是有些淡淡的喜欢的吧。
凌曦抬了抬头，看到了男人的眸子，其中的眷恋，其中的心疼，那种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喜欢，，就在这一瞬间让凌曦的心停驻了一秒种。
微微动了动手指，凌曦想要握住男人的手。
只是这时，空气中却悠悠的传来愤怒地女声，这声音如同暗夜的厉鬼嘶吼，声音尖利，让萧冲与凌曦都是心里一紧，皮肤之上乍时汗毛竖立。
猛地看去，却见林啸书与那莫秋寒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那一抹血色身影，那身影虚幻，明显是伤的只剩最后一丝元气。
血衣身影自然便是之前与萧冲二人激战的血衣女子，也就是林啸书口中的，，，，，莫秋雨。
莫秋雨神色愤恨，却在看着林啸书的时候带着丝丝绵绵的情意。
“你本是我未婚夫君，你该爱的是我！是你林家向我提亲，你该爱的，是我！不是我哥！！你二人是孽缘！！你二人永世都不该在一起！！”
“我们的结局，不该是这般。。。。不该！！”
女子的嘶吼中带了无尽悲怨。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一个至爱之人，一个血脉至亲。一场不伦之恋，让他如何能容？
他二人相爱，可又将她置于何地！
她的疯狂，没有错！他的执念，更没有错！即便是错，也全都错在爱得太浓，羁绊太深！！
林啸书和莫秋寒再看向这女子的时候目中都极为复杂，有不忍，有愧疚，有怨恨，有不解。
“几百年已过，事已至此，你的怒火难道还不能平息？”林啸书深吸一口气，看着那虚幻身影说道。
女子惨然一笑，却是双目大睁，恨恨说道：“这，都是你们，是你们欠我的！！”
“我们欠你的？哼！！”莫秋寒死死地盯着女子的虚幻身影，冷哼一声，转而用近乎嘶吼的声音问道：“你可知道在你入魔之时，我在何处？
“你可知道，啸书的身子又为何在这冰火两仪眼之中？”
“你可知道！！。。。。。我与啸书二人，为你做了多少！！”
三个问句，一句比一句强烈，一句比一句震撼人心，每一句都让莫秋雨那虚幻的身子不自主的颤抖一下。
林啸书只是看着盛怒之中的莫秋寒，眼中那细碎的光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把男人的脸投射进来，似乎想要记住这个男人的脸。
莫秋雨面色有些恐惧，他看着自己的大哥，虚幻的身体上不由得冒出淡淡的魔气。可这魔气却并不是她想要显露出来，而是如同一种天生的压制。
莫秋雨的眼睛种种渐渐多了些许不安，紧接着，不安变作畏惧，畏惧变作恐怖。。
他看着莫秋寒。
不！他看着的，是自己哥哥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一片血色，仿佛有着尸山血海在其中堆积。
那双眼睛，分明的告诉了莫秋雨，它已成魔，他亦成魔！！
“怎么，害怕么？惊奇吗？你可知道已然遁入空门的我本想断绝红尘，不在见他。他已与我约定，此生无缘，来世相会。”
男子的血瞳看着林啸书，妖异的红色瞳孔之中有着浓浓的爱恋与深情。
“可你，我的小妹！你为何要逼自己，你为何逼他！！！”
男子猛地扭头，瞪大双眼看着血衣女子。声音中的那般悲苦，那般愤恨，让一旁的萧冲与凌曦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更遑论那正对着男人的莫秋雨了。
“那日我来到这择心之林，见到林啸书被封印与那处，只剩一口气在。小妹啊，你可知道当时，我想的是什么么？？”莫秋寒的声音突然变缓了，但这轻缓的声音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不等片刻便听到雷霆轰鸣！
“如果你还活着，我就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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