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27 更新时间：15-10-20 20:11
郁嘉修前往选拔赛的那天晚上，秦少铮就拎着旅行箱朝着机场赶去，连夜飞往C国。婆娑被留下来镇守X国。离开的那天晚上天气还算不错，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从地面往上望去，是一片的深蓝，天空干净的透明。
秦少铮回国这个消息，秦政一大早就知晓了。他像往常一样在这个大宅子里过着他的“退休”生活，不急也不躁。秦政一生都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做过超出人想象的事情，也被别人欺骗过。他原以为生活不过是如此，却没想到他最后没有控制住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秦少铮到达C国后找了自己的一间别墅休息，第三天才调整好，和还在峥嵘的助理通了视频。
“要你找的人怎么样了？”秦少铮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毛茸茸的立领围着他的脖颈，衬得他的气势凛然。他不说话的时候眉目深沉，几乎让人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助理眯着眼睛，微侧着脸道，“您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挑了好久呢，总算是挑了一个比较顺眼的。”
“嗯，等会儿把资料发过来。”
“没问题，对了，秦总，您要找的另外一个人我也替您找到了。这事情我就连秦老爷那里都没有泄露，只有您知道。”说着助理一愣，眼睛里带着一点光辉，“您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脑子里想些什么。”秦少铮满不在乎地骂了一句，助理跟了自己十多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了主人的太多秘密，就更是珍惜自己这一条命。秦少铮现在一手遮天，C国政府惶惶不堪，终日都陷在阴霾之中，大家们经常开个包厢一起聚会，提到这个都是一脸的嘲讽。
助理也是，权要有，但不能太多，所以秦少铮留着那些人的命，不去威胁他们，他们导致反担心起自己的性命来了。助理很清楚这些道理，只要自己将这嘴巴封住，年薪几十万没问题，家人不愁吃穿有着足够的闲钱，没问题。他跟了秦少铮十多年，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利益就把秦少铮给供了的，更何况自己一旦出口，灭口是一瞬间的事情。
“嘿嘿，这不是偶尔想一想嘛，这些年我的脑袋还是我自己的，我就很开心了。”助理笑得很开朗，“我已经找人控制了对方，就等秦总下达命令了。”
“先关着，不用理他。好吃好喝地养着就行，别弄死也别让他逃了。”
“我已经关起来了，放心，一天24小时全程站岗，绝对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助理顿了顿，“秦老爷似乎就等着您上门了，您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派人来公司寻过人。”
“我知道，等会儿就过去。”秦少铮是打算去见一趟秦政，他不说什么，不代表他不清楚。秦政那里，总要给一个交代。两个人又交流了一会儿，这才关了通讯。
C国似乎比往常冷了不少，秦少铮驱车前往，停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就有了这一种感觉。佣人们尽职地将车开进车库，一排站着迎接少爷回来。这座孤老的大宅，冷清如冰。
秦少铮走进去后，就有佣人来宽衣，大厅里供着暖气，就算穿一件衬衫都不会冷。秦政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安静地坐在那里，桌子上是他最心爱的玉棋盘，每天有空就要拿出来摸摸，秦少铮知道自己父亲喜欢，年初也曾让助理送了一套玉子过来，光是这么一套，就得上千万。
“回来了。”秦政瞟了一眼秦少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
“你们先下去。”秦少铮下了命令，没一会儿大厅里就只剩下父子两人。秦少铮自然地坐在秦政对面，挽了挽袖子，显然是想等秦政先说。
秦政也不急，他摸着自己的棋子，眼睛轻轻地放在秦少铮身上，看着这个已经成熟的男人优雅地挽着袖子，眉眼里已经有了自己年轻时的那份魄力，甚至更甚。
这么安静了几分钟，秦政这才开口，“你小时候，还没有这么沉稳，那时候就跟个兔崽子一样，每天乱窜。前一天爬树摔断了腿，后一天就撞了栏杆，磕了一头血。以前的事情……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兔崽子兔崽子，改不过来了。”
秦少铮安静地听着，秦政还在那里回忆，“是不是因为你妈不在的缘故？长大了就越来越不一样了。我是想教一个有用的儿子，但也不像你现在这样。你有出息，爸开心，但是人，不能太有出息。”秦政望向秦少铮，“手上的权，该放时，就该放。”
“您是担心我把手伸到X国去？”秦少铮低声问。
“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秦政轻轻叩了叩桌子，沉闷地声音略微缓和了现在的气氛，“你这性格不像我，也不像你妈。那孩子挺好，我都不在意是男是女了，你在意些什么？”
“我们秦家够大了！现在C国，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惹我们？”秦政挑了挑眉，眉眼里的威严仍存，他盯着秦少铮，一字一句道，“少铮，这事情，真没必要。就算要认，我也只认那个孩子。”
“父亲。”秦少铮在秦政音落那一刻接上了话，“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嘉修呢？”秦政逼问。
“您看起来似乎很满意他。”
“并不是满意，而是合适。”秦政耐心地解释，“起码你的那些行为解释了你在意这个孩子……”
“这些不重要。”秦少铮抿了抿唇，他看向秦政毫不浑浊的眼睛，缓缓道，“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秦少铮！”秦政中气十足的一喊，“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就算我在意他，我也会这么做。”秦少铮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望着已经年老的秦政，坚定道，“而且，选择权在于他。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嘉修还等着我。”
秦政看着秦少铮笔直地走出大门，明明是一样的人，跨出去的步伐却再也不一样。秦政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秦少铮，那时候他还能够听几句自己说的话，现在呢……
空荡荡的大厅，玉棋盘散发出的光芒，柔和却刺眼。
秦少铮回来后并没有停留多久，他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一些重要的事情做完决策后，就又回去了X国。婆娑搬进了这个临时的家，秦少铮回来的时候她正洗好澡，在一边擦头发。她看着秦少铮将行李箱往一边一放，便奇怪地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秦少铮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他的情绪。婆娑思索了一下道，“也不知道嘉修那边的任务怎么样了。算起来也去了六天了，这个主办方倒也是蛮厉害的，这么久了都没有泄露一点信息。”
保密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从三个大城市出发的九十个选手，没有一个有消失传出来。尽管地方都不一样，但是能够操纵着三个地方都没有消息，想来也是一种本事。
“我一直都觉得很不安。”秦少铮终于开口，他这些天一直睡在飞机上，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他总是会思考很多问题。都说聪明人的脑子里就像是装了一个指南针，能够指引最准确的道路，但同时，如果敌人稍加迷惑，这些人就会想太多，从而忽视了事情的本质。
秦少铮怎么都觉得这次的比赛不对劲，事实上他总是感觉很不安，尤其是睡梦中。他总是能梦见有人在追杀嘉修，但却又梦不见那个人的模样。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就像是嘉修真的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救一样，他试图跑过去，可明明是自己的梦，明明真的在往前，却怎么都碰不到郁嘉修。
他深陷一个深暗的牢笼，巨大的宫殿沉寂在地下，被黄土淹没。这里明明阴森，却点燃着温暖的蜡烛，就像是烛光永远不会灭一样，这条道路也长到让人陷入压抑。秦少铮站在原地许久，他想着想着，甚至没有听见婆娑着急的呼唤，“秦少铮？秦少铮？听的到我说话吗？”
“嗯。”秦少铮猛地回神。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婆娑望着他的黑眼圈，低声道，“要么先上去睡一觉吧，我看你精神很不对。”
事实上秦少铮感觉自己还有着体力。这种长途飞机他并不是没做过，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有些懒散地倚着沙发，胸口微微起伏，“查。”
“什么？”
“查这件事情！”秦少铮胸口剧烈起伏，“一定要查出来，主办方是谁，地点在那里，为什么要举办这一次比赛，用什么条件挑选选手，包括时间！持续的时间有多长，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查出来！”
婆娑一愣，没有擦干的水珠从金色的长发里渗出来，慢慢滴落到婆娑裸露的肌肤上。她只是怔了几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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