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595 更新时间:15-09-23 09:01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梅--卢梅坡(宋)
初夏,一切都生机盎然……
柳枝轻轻浮动,阳光透过柳枝斑斑点点的挥洒下来…
马路对面上岛咖啡门口那个半倚靠在黑色路虎上的男人是那样的耀眼,妖娥的眉,深邃的眼眸中净是黑色的魅。古铜色的肤,雕刻般的脸。薄唇时刻在彰显着这个男人不会给你全部的爱。高挺得鼻梁左侧印记般的留下一颗小小的黑痣,仿佛正是因为这样的记号谁也不能将他轻易忘记,应该上天也在追求完美,便把最好的身材也一并赐予了他。
他斜低着头,沉思……抑或者是在等待……
绿灯,穿过马路,我走到他面前,站定!身边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投来或是欣赏或是羡慕的灼灼目光。
“小冬”男人抬起头,把插在裤袋里的手抽出来,微微笑着。
这样英俊的男人,拥有这样磁性的声音,确发出有点蹩脚的中文。
“怎么在外面站着!”我把眼眯成一条缝,直直的盯着他。尽管见过很多次,我还是花痴般的欣赏着他。
“雪梅在里面,你快进去吧!让她少喝点咖啡,对孩子不好。我下午回斯德哥尔摩的飞机,就先走了,麻烦你照顾她”依然是蹩脚的中文,我有点想笑,可看到他的俊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嘲笑变成了怜笑。
“嗯,放心吧!”我拍拍他的肩,顺势摸了一把结实的肌肉。
他冲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后迟疑了一下,转身对我说“小冬,此生……我会一直爱她,一直等她!”刚毅的语气里透出坚定。
我冲他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是真的相信,我一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虽没有艰辛坎坷,但却那样铭心刻骨,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不相信而已。
车缓缓走远了,再回首,“上岛咖啡……!”我喃喃自语,这四个字里装满了我和闺蜜的纯真时代,还记得。。。。。。
“啊!太苦了”两个小姑娘皱着脸相视而笑的画面是最青涩而美好的,高中的时候每天和雪梅都会路过这间木屋样式的咖啡店,木屋里会飘来让人安心的咖啡香气。
“小冬,我们若是考到同一所大学,就来这里喝一杯最苦最苦的咖啡庆祝,好不好。”雪梅雀跃的表情,好像最苦最苦的咖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一般。
“好,我们要上同一所大学,住同一间宿舍,跟同一个教授顶牛牛”我大笑着一边说一边帮她抚平她分叉的齐刘海。
但是,事与愿违,我考上了那所大学,住了那间没有她的宿舍,孤单的跟教授顶牛牛。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眼前,轻轻推开门,一眼便看到窗边的雪梅,静静的坐在那里,忘着窗外,一双大眼睛因为没有任何修饰而显得有些空洞,左手抚在微微挺起的小腹上。
“雪梅!”边叫了她的名字,我边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大作家,好忙呀!让我等这么久哦!这几天都不见人影,书写好了没,拿来鉴赏一下呗!”雪梅抱怨的声音也很好听,是那种清脆的,没有一丝杂质的。
“我这个半调子写手也能叫作家呀!在忙也没有你家那位忙呀!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我起身前倾端过放在雪梅面前的咖啡。
“你家那位嘱咐我啊……让你少喝点咖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嘶~还是那么苦”我打了个苦颤放下咖啡杯,看到一脸茫然的雪梅,好似不经意间撇了一眼窗外,抿了抿嘴唇,回眸看向我,她是想要问什么的,可最终却低垂了眼帘。
我无奈的叹口气,“雪梅!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好像肚子痛一样,是生病了,因为生病就有医治的方法。身体痛可以吃药,如果是心里生病了……呶~还是那句老话,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拉起她的手,恳求道“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被理智束缚,跟着你的心走,好不好。”
“小冬,我懂我的心……是爱他的……可是,我不能在信任他了,也不能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她轻轻的说着,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我再也不能承受了……”“雪梅!可是你没有听他解释,你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样对他不公平,他是爱你的!再说,那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在正常不过了,是吗?对!他很优秀,完美的外表,富有的家世,不错!被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爱着,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但我不能承受他给我的是这样一份龌龊的爱”雪梅情绪激动的站起身。脸颊因为怒意,泛起一片红晕。
“雪梅!这是个误会,什么叫龌龊的爱……你……算了……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对孩子不好,来……你先坐下”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冷静下来,好吧!我承认,在安慰别人方面我好像就是一桶油,让本来已经平息了的怒火来的更猛烈些吧!雪梅,对不起!交了我这样的损友……我深深的感到内疚。
熊熊的大火熄灭后,是一片狼藉的焦黑和一缕缕飘渺的青烟,还有死一般的沉寂。
两两无声相对,我们都尴尬的坐等着时间浇熄残余的火苗!
窗外柳枝浮动,好像在跟你招手,勾引你走入它们的世界。
我清了清嗓子,妥协的先张口“雪梅,我们出去走走吧!”雪梅似已经平复好了心情,微笑着点点头。
初夏的午后,阳光如水般灿烂的流动着,洗澈了心灵与忧伤。却洗不净背叛与欺骗……
我轻轻拍了拍她挽在我胳膊上的手“如果觉着累了,我们就回家。”雪梅没有应我,她的话越来越少了,这些天说的话总共加起来都不及刚才多。
我们脚步一致的朝河岸边走去,沿着岸边我们仿佛听到了儿时的嬉笑声……。
也是在这样的午后,和煦的光,微微的风,我们把衣袖裤腿都高高的挽起,在河水里摸索着滑不溜手的泥鳅。
“啊!”大叫一声,我抬腿便朝岸边跑去。
“啊哈!小冬,你跑屁呀!你回来!”我记得当时我的眼睛都直了,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快扔掉,那不是泥鳅,是蛇啊!”雪梅闻声,看了一眼手中的“泥鳅”,深情对望了一眼之后,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的菜,便闷声朝水面用力一甩,蛇好像也被惊吓的不轻,昂着头快速逃离了。
雪梅站在水里愣了数秒钟便哈哈大笑起来,不知脸上的泪水是惊吓过度还是“喜极而泣”。我也早已经因为刚才的奔跑而跌坐在水里了。。。。。。
“呵呵”我不由的低头笑出声。
“想起蛇的事啦!”雪梅转头望着我,眉眼之间也挂着笑。
“嗯,你也还记得,当时真是吓得不轻,连做了几天的噩梦。不过,你还真是能笑的出来呀!细一想,你好像什么都没在怕的,现在怎么……”雪梅闻言收回了脸上的笑,我也顿时觉得我这个油桶好像没盖严,是又要漏油的趋势呀!
伸手替雪梅挡开眼前的柳条,扶她坐在了柳树下的长椅上。
“小冬,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在相信他吗?”她低着头,双手抚着隆起的小腹。这个问题就是一直纠结在雪梅心里的毒瘤。怎么会因为我的一两句话,便能让她相信毒瘤已去呢?
我拍拍她的腿,雪梅真的瘦了好多!
高中的时候我们一直嚷嚷着“要想美,溜断腿,”不过,就是口号喊得响亮而已。雪梅叫我“神仙身材”,我封雪梅“宰相胸怀”可是现在……身材是变魔鬼了,心也一并跟着去了地狱……
我顿了顿,说“我来的时候,在咖啡店门口遇到他,他应该是一路都跟着你,不过,从你的表情看得出,你……并没有见到他,对吗?”雪梅摇了摇头,我接着说“他对我说……他会一直都爱你,一直等你!”
“小冬,你知道世界上亘古不变的是什么吗?”我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世界上亘古不变的就是变化,我不怕变化,只是厌恶被欺骗,他不会一直爱我,一直等我的,因为他也是男人……。”
一束阳光透过枝条洒在雪梅身上,她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前方,阳光映照下的侧脸美的让人心慌,尖尖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向上微翘着,细嫩的脸上几点俏皮的妊娠斑,宣告着她已然是准妈妈了……
至此,我们就这样无声的坐着,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直到正午和暖的黄变成傍晚火热的红……
雪梅缓缓站起身,抚平卷起的裙摆,微笑着对我说“走吧!去我家吃晚饭吧!”
我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爸爸排行最小,所以,爸爸和妈妈结婚时的唯一条件就是赡养老人,但是,时间长了,却总是和爷爷奶奶闹别扭。一次比较严重的争执后,爸爸反省了一下认为住在一起才是不孝的行为,便到城里买了房子,给爷爷奶奶找了保姆,这样既能减少互相之间的矛盾还能儿女远来香。
我和雪梅是在教务处相识的,两个同时办理转学的女孩在同时感到陌生的环境里迅速的热络起来。我们怀里抱着厚厚的书,跟在班主任老师后面朝教室走去。
我们边走边在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我叫蒋小冬”我首先打了招呼。雪梅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冲我皎洁一笑,明郎的说道“我叫盛雪梅”“雪……梅……名字真好听”我羡慕的撅了撅嘴。
“我出生在大雪飘摇的寒冬,妈妈生产的时候爸爸一直在产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忽见窗外片片雪花飘落于梅树间。便想到了那句卢梅坡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时恰巧传来了我的第一声啼哭,爸爸便给我起名“盛雪梅”,可能是希望我盛载着雪的纯洁,梅的傲骨吧!”顿时掌声四起,口哨声冲破房门而出。雪梅站在讲台上从容的做着自我介绍,这让站在门边的我看呆了,那份自信和洒脱……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
“蒋小冬……蒋小冬……”老师的呼唤叫回了神游的我,我尴尬的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叫蒋小冬,我也是冬天出生的……所以……叫小冬!”台下唏嘘一片,不过,雪梅却对着我伸出了大拇指,顿时让我挺直腰杆,大步走向座位,走到她身边,我们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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