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章节字数:6771  更新时间:16-01-0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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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良村的人们清晰的记得1974年是一个平年,而对于人们来说,这一年的“平年”并不单纯的是纪元年份,更重要的那一年对于石良村来说是农作物收成很平常的一年,在那段还带有沉重历史影子的时代里,社会主义建设虽有曲折,但也取得了很多重大成就。

    厚重的大地在经历过一个严冬的考验后,便早早的褪去了残忍的余容,迎送着早春的到来。直至太阳位于黄经零度时,北半球由此转入“昼夜均而寒暑平”的日子,一切天外之物也趁机在大地间活跃起来,一时间杨絮柳烟、莺飞草长、麦苗拔节、油菜花香,黄昏后的天色也明显变得亮堂些。只是席间晚风依旧夹带着阴沉的冷意,抚在辽阔的原野上,显示着寒冷的冬季原本就没有离去,不勉让人们浮想到时下依旧蔓延着的政治运动。

    生产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嘈杂,渐渐回落于乡间的宁静,田间小路上若隐若现的闪着一个黑点,渐渐汇成一条线,最后变幻成一个靓丽的人影伫立在这个春天的田野里。而对于抱有远大理想的青年学生来说,无疑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将学生的历史责任融入时代。

    这个青年女孩就是石良村支部书记谭启宏的女儿谭丽华,即将高中肄业。她正踏着那个时代的节奏,凭借着自己当书记的父亲在不远的将来争取名额,推荐她上“工农兵大学”。

    当然,她只是个青年女学生,还不懂得教育也要革命,一切都要与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要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经验道路,她更不懂毛老人家在《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调查报告)》即“七二一工人大学”论述的历史意义。她和弟弟谭中华,还有副书记孙玉山的头生女孙瑜凤,均是按部就班的一路凭借好出身,遵照他们父亲的安排从小学读到初中,再从初中读到高中,完成着父辈们为他们设计好的“红色学业”。所以,他们不必像“老三届”那样承受上山下乡的痛苦,也不用像村子里其他社员的孩子,只读到初中,甚至小学未毕业就参加生产劳动,扎扎实实成就了新一代生产队的战斗员。

    就孩子的学业问题,石良村最有发言权的要数书记谭启宏,他常对社员说:“现在的‘工农兵大学’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招收工农兵学员的制度,而关键的一步就是领导批准,领导是谁呢?在咱们石良村领导就是我谭启宏,我说谁能上大学,谁就必须去上大学,我说你上不了,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去不了!“

    在说这段话时,谭启宏的表情显得庄严而威风,甚至他都能感到自己一手遮天的神圣和霸气,而听了父亲的话,谭丽华心里也从内向外流露着一种优越感自豪感,这种感觉自小至今无时不在。

    说实在的,他们高中三年并没有在课堂上呆过几天时间,那个时代已经准确的把他们定为“工农子弟”,将来要读“劳动大学”,他们也正昂首阔步骄傲而自豪的接受着祖国的挑选,所以一开始就注定要在劳动中荒废学业成就理想,这种学习模式,后来回想起来连他们自己都感到是可笑。

    就全国教育形式来看,虽然现在农、林、医、师类的中等专业学校仍采取保送入学和“社来社去”分配形式,但有一点是在国务院批转的《关于高等学校一九七三的招生工作的意见》中明确指出的:在政治条件合格的基础上,要重视文化程度,进行文化考查。现今他们若是再想进入“工农兵大学“,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不仅要四肢发达,头脑也要有文化,否则想混日头,就文化复试这一关都比登天还难。

    对于“工农兵”学员必须具备一定的文化基础和专业基础,否则入学后很可能第一关就被淘汰这一新政策的出台,无疑是给一向高调的谭启宏当面沷了一盆冷水。

    孙玉山、谭丽华、谭中华、孙瑜凤都知道这个道理,就像去年村里的老红军孙得胜的长孙孙玉平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完璧归赵”了,原因很简单,孙玉平文化基础太弱,过不了关,就拿地理课的复试来说吧,试卷上问世界上有哪“四大洋”,他愣是答道:山羊、绵羊、寒羊、湖羊!让阅卷的老师啼笑皆非,也真正感受到所有的理论都来自“工农兵大学生”劳动实践中,至今全村还把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使得今年即将被保送的谭丽华、孙瑜凤不得不顶着压力临阵磨枪,以免重蹈孙玉平的覆辙。

    好像教育革命故意挑衅着历史的遗留。梁成民的父亲梁世乾和梁茂财的父亲梁世坤为大地主梁平勤大房和二房所生的孩子,俩人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解放的前一夜虽将全部家产上缴了人民政府,但在这场波澜壮阔的革命中依旧逃脱不了罪责。

    当然,梁世坤为了保全自己不惜牺牲哥哥梁世乾,甚至捏造梁世乾手中仍存有老太爷梁平勤当年留来的珠宝财产和地契等伪事实,为了像人民政府邀功,便告发自己的哥哥。当权者不分青红皂白,以清除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等“黑五类”及其子女的手段,采取“连根拔”方式对梁世乾进行批斗,一夜之间激动的人们和梁世乾夫妇之间的矛盾达到了风头浪尖。开始还是简单的问询,后来就成了审判,再后来批斗会现场变得复杂而混乱,时任民兵连长的谭启宏企图让民兵控制局面,但根本无济于事,那些中了魔症的人们手中挥舞着短棍,带着对“地富右”分子的阶级仇恨和不满,雨点般打在梁世乾夫妇身上,等人群平静下来之后,已奄奄一息的梁世乾夫妇只是竭尽全力的给谭启宏哀求道:“放过孩子吧,一定不要让他和人民政府记仇,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说完即便谭启宏再大的声音喊叫,梁世乾都无动于衷。

    而那时梁成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出事的头一天梁世乾感觉风声不对,便托人把梁成民送到二十里外的外婆家,才幸免一难。而梁世坤在一夜之间让哥哥家破人亡,自知愧对梁家烈祖烈宗,风雨过后便主动和善良的人们一起把梁成民接回了石良村,以赎自己的罪责,梁成民在谭启宏的张罗下靠吃百家饭活到现在。在他内心中,他感激政府,感激全村人民,感激毛老人家,感激谭启宏,若不是他的出身问题,或许他会因社会主义不能有被遗弃的孤儿,同样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但现在却只好眼睁睁的被历史挡在了“大学”的院墙外,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怪罪人民政府,他知道自身背负的历史罪责,即便现在人们把他推上断头台他也无话可说。

    而谭启宏多次私下教育子女不能放松学习,更要学一技之长,“一招先,吃遍天”,有一技之长不一定比学好数理化差到哪去,照样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所以,谭丽华便在这种教育的引导下成功的学习了音乐特长,为将来自己能成为名符其实的“工农兵”音乐教师做好了铺垫。

    麦绿的庄稼随着微风波浪般的起伏摇摆着,松软黝黑的土地,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和着人影的节拍,犹如田野铺了一层碧绿的地毯,使得大自然有着美轮美奂的激越。地面上一望无际的绿色,蔚蓝的天空一直和地平线相交,接壤处划着一条清晰而笔直的细线,无边无垠,坦荡如砥。

    天空毅然出现了黄昏的着色,一边碧绿荧然,一边赤如鸡血,使得黄昏的田野显现出色彩、光焰和诗意,碧绿的、赤血的、裸露的田野,像铁箍似的把石良村箍在了中央,尤为景致。走在田间小路上的谭丽华被微风吹了个寒颤,而路的尽头就是哺育了石良村祖祖辈辈人们赖依生存的母亲河,东家河。它像一条琼带披在空旷的原野上,空气中夹杂着野草和庄稼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犹如涟波荡漾,为谭丽华在此练习声乐增添了许多兴致。

    那个特殊的年月里,谭丽华并不懂得音乐和政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谭启宏却依旧反复告诫女儿:“学音乐我不反对,但一定要保持革命气息,一要歌唱红太阳,二要歌唱革命造反曲,三要多唱样板戏,除此之外不是反动歌曲就是靡靡之音,至少也是小资产阶级情调,不健康,属于黄色歌曲,切记喽!“

    “记住了,你的女儿肯定也要根正苗红!”谭丽华乖娇的回答道。

    可在谭丽心里音乐早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只要乐谱和谐顺口,好听,还管它是什么革命不革命的,反正唱的时候不让别人听到就没事了,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总是美美的,脸上泛着得意的醉容。

    所以,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学校声乐辅导教师王夏才勉强将学校唯一一部上海产的长风牌三唱机和最新的一张唱片“出租”给了她,只是这笔交易不需要金钱,只需要相互信任的一个小时时限。对于谭丽华来说,已是很大的满足了,而那张最新的唱片里恰恰有一首被称之为“东方小夜曲“的《草原之夜》,由此她如脚踏了风火轮,迈上了青春的记忆,在她好奇的心里这首歌的价值远远的超越了创作者的本意,仿佛让她遥想到遥远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屯垦戍边的将士们“界河边上种庄稼,边境线上牧牛羊”,“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的自豪感和责任感,更唱出了草原深处粗放的激情和人们内心柔软的心声。

    她敏感的政治意识知道当众唱这首歌的后果,所以答应王夏只在没人的场所当作练习曲。而当前空旷的原野,四处寂寥,正是她完成心愿的理想之地。不过,她还是异常的小心,在放声歌唱的时候,她只能用手把厚厚的红围巾紧紧的堵住嘴巴,让每个字从丹田发出,到喉咙结束,仅仅是一阵阵“呜噎“的闷响,至于唱的是哪一句词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也算足足的让她过了一把流行瘾:

    美丽的夜色多沉寂

    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来……

    等到千里雪消融

    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

    可克达拉改变了模样

    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

    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谭丽华每次高亢激昂,沉醉在练习曲的时候,也会招来像孙玉平这类好事之人的注意力。

    有一次,晚饭过后,他和几个小伙伴闲若无事的溜达在田野间,依稀的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噎”声,时而清脆,时而咆哮,时而哆嗦,感觉有鬼怪作崇,顺着东家河河沿悄然接近正在全神贯注练习发声的谭丽华才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庆幸的是当时谭丽华掩饰周密,险些让孙玉平听出破绽,否则真不敢想信会有什么后果,等孙玉离开后她感到后背一背的冷汗,正顺着每一个汗毛孔向上钻,她当时就懊悔,孙玉平自小脚步就重,每一步落地都如陨石坠落撞击了地球似的,发生“咚咚”的声响,她竟然没听见。

    事情本就顺其自然发生,也就顺其自然的结束,但在孙玉平心里失衡的天平上却发生了倾斜,一想到被退学的事,就觉得没有脸面见人,纠结到了最后却成了他心中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好似已赤裸裸的向人们证实了自己天生的无能,有时老红军孙得胜看到独苗孙子也不得不接连的哀叹。以于在这上问题上孙玉平始终没有走出心灵的阴影,更不愿意看到别人如愿以偿的越过他他的思想经过激烈的斗争后,还是灵机一动滋生了一个“恶作剧”的阴谋,一时间在社员中掀起一股冲击波。

    “你们知道不,昨天黄昏东家河闹鬼了,那声音可瘆人了,听了都起鸡皮疙瘩,很有可能是头些年河里淹死的刘寡妇,一定有冤情,现在阴魂不散出来闹腾!”孙玉平无风不起浪,口若悬河的向人们宣传着,引起群众一阵惊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话传到民兵连长王光明耳朵里,他感到破除“迷信”再立新功的机会终于又来了。就在第二天黄昏,他精神振作的带着村里的民兵骨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事发现场,而胆小者却感到一阵阵畏缩,甚至有的还做好了为破除迷信英勇献身的准备。

    傍晚时分,谭丽华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对外在的干扰没有任何防备,就在王光明带着民兵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愣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王光明的突然到来远远超越了孙玉平,但她很快就稳住了神,毕竟她是书记的女儿,书记的女儿遇到这点事怎么会惊慌!她父亲说过,只要他一跺脚整个石良村都得晃三晃,不就一个民兵连长吗,凉你也奈何不了我?

    “光明叔,你们这是干吗?”谭丽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丫头,你咋会在这儿呢?”王光明显得有些惊愕。

    “再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我在这练练声!”谭丽华一脸委屈的说道。

    “要是这么说,我们算是多管闲事喽,回去再给那个兔崽子算帐!”王光明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继续练吧,咱们村今年的希望可全落在你的身上了,可不要学孙玉平,到了学校还被退了学!”

    “丽华呀,天不早了,早点回家,有人说这儿闹鬼呢?”一个民兵莫名其妙的说道。

    “闹鬼?”谭丽华惊讶的反问道。

    “是的,还说是头些年河里淹死的刘寡妇复活!”

    王光明狠狠的看了那个民兵一眼,心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的嘴巴咋就那么长呢?便对着谭丽华笑呵呵的说道:“听他胡说,闹什么鬼,他就一张破嘴!”

    “光明叔,你看我像鬼吗?我像不像刘寡妇复活?”谭丽华气急败坏的瞪着杏眼说道上。

    “这是两码事?”王光明自知理亏的说道。

    “你们来抓鬼是不是我爸爸同意的,要不要我回去给他通报一下!”

    “丫头别急,都是误会!”

    他心里明白,这丫头可动不得,是书记家的千金,哪能在太岁头上动土呢,那不是自找不愉快吗?说完便带着民兵头也不回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个结果并不是孙玉平想看到的,他分析了今年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预备学员,符合条件的再有一个就是副书记孙玉山的女儿孙瑜凤,他的心里忿忿不平想着凭什么他们能上“工农兵大学”,凭什么自己就会被学校退学,不服,真心的不服!

    在谭启宏眼里,儿子谭中华天生就不是上学的料,这一点他也多次在众人面前评价过。对于正常人来说脑子越用越灵活,而对于儿子谭中华来说脑子就像一块榆木疙瘩,咋都装不进东西。加上从现在上“工农兵大学”还要文化复试,弄不好谭中华就是石良村的第二个孙玉平,那时候就是白白浪费“工农兵大学”名额,不光自己脸面无处存放,人民公社也不会放过连续两年被退学的村子和批准领导的,他可不打算冒这个险。

    他对这个儿子早有打算,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上不了“工农兵大学”,还可以到部队去锻炼吗,今年底部队再来征兵,把他送到部队锻炼一下,争取在部队有所发展,部队也是一所大学校,就像老红军孙得胜,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打了几年的仗就成了人民功臣了,现在照样享受政府各项优厚的待遇和俸禄,照样让全村人眼球发红,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反正到了这个节点上,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干脆,谭启宏狠下心来把他送到村里有“武术之家”尊称的张圣银手下,白天学点文化,晚上就在张圣银家和村里众多男男女女一起练练腿脚,习点武术,学点防身本领,也顺便为谭中华进入部队奠定基础。不过,谭中华在学武术方面还算是个争气的孩子,与同龄人相比领悟和模仿能力是最好的,不到半年功夫也算学了一招半势的本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孙玉平自作聪明的制造了“闹鬼”事件后,全村再次感到好笑,甚至人们觉得他的脑子就是被“四大羊”给蹄坏了。而对于谭丽华来说,她根无心去想和上“工农兵大学”不相干的事,尽管已是满城风雨,她依旧坚持每天到东家河练声,心情好时白天都去,这倒让谭启宏裁缝出身的老伴杨巧云和两个徒弟红秀、大琴有了说话的机会,并像背负了救助谭丽华的使命般,全力以赴的应对着社员们的流言蜚语。

    “师娘,那些人太是非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就看不得穷人过好日子!”红秀说道。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当年我从城里嫁到这儿,也没少让他们羡慕,嘴长在他们身上,不嫌累就说去吧?”杨巧云不急不慌的说道。

    “也是这个理,不过看他们说小师妹的闲话真有些忍受不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像群鸭子似的不停闲,愣是把小师妹和鬼怪扯在一起,够恶心的!”红秀报打着一平。

    “岂止事非,简直就是红眼病,有本事自己上‘工农兵大学’去,干吗造别人的谣!”大琴也不甘心,奉承着说道。

    “自古以来扯舌头的人没有好下场的,不怕报应就让他们说去吧!”杨巧云有些沾沾自喜。

    “对,对,看他们能有啥好下场!”红秀和大琴异口同声的说道。

    “人家都说裁缝家的孩子都能有出息,都能上‘工农兵大学’,东村上官庄刘老裁缝家两个儿子,前屯王茂盛家大姑娘等不都上‘工农兵大学’了,这可不是咱吹出来的,反到让我们更加自信了,谁家不穿衣戴帽了,就冲这一点做裁缝的在经济上不会太拮据,即便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裁缝家也没断过粮,再看看一般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还有心思念书,咱家丽华将来准是个‘工农兵大学生’,我说这话你们不信,不过多久就会得到验证!”杨巧云信誓旦旦,骰子里带有还击流言蜚语的成分,也算为自己出了一口长长的恶气。

    “师娘,你别说还真是那回事,看来小师妹就是颗文曲星!”红秀瞪圆了眼睛说。

    “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大琴眼睛瞟了一眼红秀,有些讨好的说道。

    “我就是喜欢小师妹疯狂和任性的性格,做事像个男孩子,啥都不畏惧,不论是人品还是才华都应该是咱石良村一流的!”红秀接着说。

    “要我说,真该让启宏叔好好的收拾一下他们,凭什么无故的中伤别人!”大琴义愤填膺。

    女人或许就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宠物,到了一定程度全部的生活指望除了自己的男人剩下的兴许就是孩子了,否则在她们的世界里到了最后啥都不会有的。所以,有人说女人若想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要先学会充分利用自己,包括利用自己的身体,看似等价交换的东西会给她们带来足够精神世界的欢愉。实质上她们已清醒,希望整个世界都可以看到最好的自己,从醒来的那一刻就给自己更多崭新的可能,跟那个浮躁、粗心、消极、懈怠、无聊、恐惧、世俗的自己挥手告别,一旦在生活中找到可以依赖的信条,她们就像丰腴的少妇饱满而凝重,永远不因闲话而生活在阴影里,这就是女人的生活,杨巧云并不因社员当下对待自己女儿的态度而悲愤,她明显觉得这才是她炫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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