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53 更新时间:15-12-26 11:22
他什么也不知道,可到头来人们却又将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他。让他莫名地承受着这些苦痛。
人们只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了他,就是他错了。却又不告诉他,他为什么错了,错在什么地方?
最后他才会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错在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人操控了十多年的命运!
——梅朗
……
由他先是一愣又猛地回过神来,只觉心中的惊悸不安摹地被放大,不断地在胸腔处来回涌动着。
没回来?还没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由他不敢深想,却又止不住地战栗。半晌才颤声道:“云渊武功那么高,没有人能伤得到他,他又或许是……”
还不待由他将话语说完,长襄便道:“能伤人的又岂是只有武力?”
由他一震,转身便要离开,却又在奔至门口处停了下来。眼神扫过长襄众人,喟然幽声道:“是我伤了他!”
长襄一怔,看着由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就觉得莫名地心痛,为他们心痛!在这浓沉的夜色中,愈发显现出了由他的孤寂。
而他们只能就这样看着他,什么也帮不了他。
由他说完再没有跨出一步,眼神空洞地望着那虚无的黑夜,手指紧紧扣在门扉上,青筋爆突,指节发白。
脑海中全是云渊前去京兆府时,留下的那个眼神。由他只觉得在这一瞬间,那双复杂的眼眸仿佛与多年前那道目光重叠在了一起,直教人心疼!
长襄近日因了萧唐风一事,并未发觉云渊与由他有什么不对之处。直到今日云渊去京兆府探病未回,这才察觉了些末。
早先在两人见面时,长襄便已觉得此二人必定都是心中藏有深事之人。若这件事不得解决,只怕两人也没有什么善果。
既然借了这事,以后说清楚了也就罢了。看到由他徘徊不前,长襄便知道由他这是顾及自己的缘故。
想了想便道:“有哥哥和从容在我身侧,出不了什么事的。你且快些去寻云大哥吧……”
末了,又续道:“将那些困于你们心中的事好好清一清吧!云大哥不易,你们这段……更是不易,当是要珍惜才是!”
远处的由他听了,心中略一计较,拿眼看了看长襄身后的指彧与梅朗二人。想着他们的身份及其对长襄的心思,也就放下大半个心来。
遥遥地对长襄行了一礼,快速离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指彧看了看由他离去的地方,又望了望长襄与梅朗二人,转身回了屋中。
“这事总该是要了结的,云渊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
长襄这才转身看了看梅朗,轻笑道:“由他亦是如此!”
梅朗闻言也只是一笑,半晌又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对着长襄说道:“你没有内力,以后……我是说以后倘若我们不在你的身侧,别忘记容卿予你的木哨!”
以容卿对连虞的感情,他总不会放你不管的。
梅朗的语气显得有些肃严,长襄不禁疑虑,反道:“倘若我真如你所说那般,你也会来救我的。”
梅朗不禁一叹,想着自己恐怕是有几分伤春悲秋之意,不由觉得好笑。沉吟片刻,才坦然笑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伤了一分一毫,一时情急罢了。你就当我胡说吧!”
可是长襄知道,梅朗既然说出了此话,就不该没有道理,梅朗从不会有“胡说”一词。
只是等到长襄真正明白梅朗此时的心境之时,才发现这世上有很多感情是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控的。有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处于一种“当局者迷”的状态。
以至于有很多情感或是其他都会被忽视,直到被触及才会猛然发现原来这些东西是早已存在了的,而不是之后才衍生出来的。
只是现在的长襄根本就没有涉想到那一点,此时的长襄有的感觉也只是惑然罢了。还有一点想要相寻最深处的答案的感觉,只是长襄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自小到现在,没有人教过长襄该怎么去爱。该怎么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爱着自己,知道了又该如何?
看着面如冠玉的梅朗,长襄只觉心中莫名地感到心安。只要和他在一起,不论是发生什么事,长襄总会觉得心安。
长襄喜欢这种感觉,亦是享受着与梅朗在一起的时光。想到了就不自觉地问出口了,“你为什么不愿别人伤了我?是因为连虞吗?”
梅朗忽地一笑,摇了摇头,仰首望着苍穹,温声轻语道:“不是为了连虞,是为了我自己……”
说出这句话后,梅朗垂眼看了看长襄。却见长襄面上虽没什么反应,但一双眸子却是异常明亮。
梅朗心中欣喜,伸手轻轻拉住了长襄。长襄的手很是纤细,掌心温热。
“说出那样的话,只是为了我自己……”
长襄有些动容,张了张口,始终说不出什么。半晌,才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
“嗯。”
梅朗温和一笑竟是胜过那漫天星辰,长襄不禁心中一震,顺着梅朗目光向着夜空望去。蓦然动容,轻声道:“我之前曾听连虞说过,说是中唐的星辰最是美的,我虽未曾有缘得见,可是抬头一看,便不自觉地想到,也许中唐的星空是人间美景,但这里也是不遑多让的。”
闻言,梅朗亦是有些动容。半晌才轻声回道:“看风景的心情不同罢了!”
想了想又道:“总是会去的……”
“大概如此……”
……
“存卿?”
萧朵朵没有想到萧存卿会在自己的宫殿等着自己,暗自压下震惊。缓缓向着他走去,早在回宫的路上萧朵朵就已经想好了要将事情的真相全部说与他听。
萧存卿看了看萧朵朵红肿的眼眶,反问道:“你去哪儿了?”
萧朵朵微微露出一个笑意来,也不说话,拉着萧存卿席坐在地毯上。半晌才轻声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与唐风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如今,我便全部告诉你。再不瞒你分毫……”
说着说着竟是又不自已地红了眼眶,萧朵朵微微仰首,笑道:“我都告诉你,你们再不要如此了!明明就是亲兄弟啊!却闹到如今这般田地,我真是……”
明明想要抑制的情绪,一下随着那湿意自眼角处奔涌而下。
萧存卿见她笑着说那些伤心的话,又是流泪又是逞强的样子,心中不忍,忙伸手揽她入怀。低着头细细地向着她的眼角吻去,辗转至萧朵朵的耳侧,细声道:“你说,我听着。”
萧朵朵伸手抓住萧存卿的前襟,却没有急着诉说当年的往事,反而细细地说了自己今日去了哪儿,见了谁。
待说到京兆府一事时,萧存卿才垂声问道:“她伤得重吗?可曾瞧见了?”
说到此处,萧朵朵面色有些挫败,摇了摇首。叹息道:“我没有脸面再去见他们……”
“朵朵……”
萧朵朵微微抬起手来,覆在眼睑上。终是开口道:“唐风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只有一个,那个人不是我。”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快要成亲之时,你生病的事吗?”
说到此处,萧存卿隐隐约约想起一些。当时病痛难忍,幸得父王请了医圣姬阮替自己医治。后虽病好,却是不大记得从前之事了。
此时听萧朵朵提起,萧存卿便觉得此事不仅仅是“失忆”那么简单。而这些事的背后,他的父王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又到底瞒了他什么?
在此时,萧存卿渐渐清醒过来……
察觉到腰间的软手,萧存卿更是心惊,但也只能听着萧朵朵说下去。
“唐风的这里少了一个肾脏,而那个少了的……在你这里。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当年父王下了死命令,不许再有人议论此事。所以这件事后来就渐渐不为人知了……”
萧存卿浑身一僵,痛感慢慢从胸腔处向着四周涌去。萧存卿忽地就觉得腰间那处似火一般灼痛,明明已经痛得难忍,萧存卿还是问道:“为什么我记不得?”
萧存卿的声音颤抖不已,萧朵朵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泣道:“父王不想你知道……”
果然是这样!
“父王请姬阮为你开了一剂药,那药的药性会让你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事,除此之外,还会让你错觉为自己只是生了病而已……”
萧存卿却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又像是早已猜到一般,反而沉声问道:“那……他呢?他是怎么想的?”
“你们竟是都不为他着想吗?父王可真是狠心,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这一生欠的最多的人啊!”
萧朵朵抬眼望着萧存卿眼角的湿意及其愤怒,微微直起身子倾身吻住他的眼帘,“……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又怎会不救你呢?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父王的意思,存卿,这些事是我们欠了他。”
萧存卿任她轻柔地吻着自己,所有的事情一下清明,恍然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萧存卿轻声地问道:“那日他说是你千方百计地进了京兆府,就是为了这件事吧!我没有想到你是为了我的事才会如此,你早该告诉我的。”
“你早该告诉我的,朵朵……”
萧朵朵听着他的低喃,心中痛成一片,也只得深深压制住,“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唐风说的感谢我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吗?那个人不是我,救了他的那个人从头到尾就不是我。”
“他也正是因了这件事,才会对此事闭口不言的。”
萧存卿一愣,惑道:“是辛休吗?”
“嗯。”
唐风只怕此刻已经知道了吧!救了他的人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侧人,他所谓的报恩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唐风该是多么地心寒啊!心寒自己的兄弟待他如此,心寒自己父亲亦是这般狠心地待他!怪不得谢文姜会说自己没有资格作为他的弟弟,没有资格留住他,原来竟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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