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渐熟

章节字数:6316  更新时间:16-03-11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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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陈方陵渐渐混的熟络起来是在次年的春节。那次一同放学之后,我们的交流就愈加多了起来。虽然我们并没有在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成为心有灵犀、相亲相爱的好基友,但是不可否认,到春节放假为止,我们的确变成了十分聊得来的普通朋友。

    陈方陵住的离我家很近,走过去只要五六分钟。有时我们放了学会一起走,一路上都像当初我和他搭话时一样,交流的甚是和谐。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竟然也会有如此的交流,毕竟从前我一直把他视作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之前提到过陈方陵是从一个小城市搬来此处居住的,自然他的老家是在那个小城市里。据他说,往年春节他们家都会做一桌子菜,一家老小,无论远亲近邻,大家一同坐在同一张大桌子上,看着春晚,吃着饭,场景热闹非凡。他们吃完了饭后还要在街上放炮仗,每一年的炮仗都是“噼里啪啦”炸的十分欢腾的。到了深夜,有些小孩精神好,玩了一晚上都不嫌累,他们的父母也便不像往日一样催促他们去睡觉了,说是那天是一年中最最喜庆的一天,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尽兴了才会给下一年带来一个好彩头。

    那一年的春节是他人生中极少数没有回家乡过的春节。我记得很清楚,大年夜那天,他三更半夜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到那条我们之前一起放学走过的街上找他,说是要放烟火、放鞭炮,帮我驱驱邪,带带好运。

    当时我的父亲刚好从阳台找来了十几串炮仗,打算跑去楼底下放。我同他们说,我要去我放学一直走的路上放放炮仗,炸炸邪魔,好下半学期考试顺点心。他们想了几会儿,给了我五串炮仗,让我到街上全部放了去。

    我出了门之后很快便赶到了那条街。我瞧见陈方陵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于是跑过去拍了拍他,朝他打了招呼。他直起身子,朝我说道:“这么晚了你还真的出的来啊?”

    “又不是刻意出来找你的,我爹娘要我来街上放炮仗,把附近弄的喜庆一点。”我假装自己并非刻意跑出来找他的样子淡然道。

    陈方陵笑笑:“没事,你来了就好,我一个放特别无聊。”

    “就我们两个?”

    “要不然呢?”

    “为什么找我?”

    “别人都会老家了啊。我手机里存着号码的就你是本地人,刚好住的特别近,就想拉你出来陪我放放炮仗。”

    “……你有病吗?都这么晚了。”

    “但是你还是出来找我了呀。”

    我瞧见陈方陵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一瞬间心里竟起了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罢,本身我会来找他这桩事情就已经有些发展的超乎我想象了。我本身就不太喜欢他,在它面前我素来都是摆着一副“你来我走,有你没我”的表情,多说一句话可能都不是出自本意。但是那天我如同破了天荒一般,脑子一抽,竟然付了约,要在寒冬的深夜里陪他一同放炮仗,观烟花。

    自从和这个人搭上了话,我大概也被传染的变成不太正常,脑子有坑的人了。我这般想着,抬了头便看到了陈方陵不知何时放的烟花窜到了空中,“啪”的一声散了开来。

    烟花散开后,那些个爆炸留下的痕迹在空中以及其快的速度向下坠落了一阵,在离地面老远的地方渐渐消失不见了。

    陈方陵仰着头看着他放上去的烟花昙花一现消逝了,于是喊我把从家里拿过来的炮仗放在地上,说:“开场结束,我们要准备放炮仗了。”

    我走过去,把手上的炮仗丢在他事先放着的炮仗边上。

    “你退后几步,我要点火了。”陈方陵说。

    我向后走了几步。

    陈方陵掏了几下口袋,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躺在地上的几串炮仗,随后迅速跑到了我边上。

    我们听着炮仗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对视了几秒。在我快要移开视线的时候,陈方陵突然对我笑笑,很大声的问道:“季枫,你开心吗?”

    “如果我大晚上把你叫出来,让你陪我一起吹吹冷风看看烟火听听爆炸,你会开心吗?”我拔高了声音回道。

    陈方陵点了头,道:“会开心啊,因为你一次都没有主动约过我!”

    “我跟你很熟吗?”我问道。

    “我们坐前后桌这么久了,不熟也该熟了。”陈方陵打趣般说道。

    “神经病。”我说。

    我扭过头,看着路灯下炮仗逐个逐个被炸成红色的碎片,重新回答了一趟陈方陵的问题:“其实挺开心的,因为我爹娘从来不会带我做这种事情。”

    我没有用之前同陈方陵互喊的音量说这句话,所以陈方陵大概也听不清楚我到底说了什么。他大概是看到了我嘴唇动了几下,却因不懂唇语,故无法解读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问我道:“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再次拔高了声音,回道:“没什么。我在骂你傻X,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想着跑出小区放炮仗。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了吃药呗!”陈方陵一脸认真回答道。

    我回了一句:“你果然是傻X。”然后和他不着边际的开始胡扯着聊了起来。那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开铺子的那些小老板们统统回家和家人团圆了,只剩道路两边的路灯十分孤独的矗立着,如同为了在寒夜里不太无聊似的,用仅剩的几丝微弱光芒发着闪来逗自己开心。

    “我觉得自己果然是现世的迪达拉。”陈方陵看看不远处渐渐没了声响的炮仗,突然说道。

    “为什么?”

    “刚刚在点炮仗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爆炸既是艺术’的错觉。”

    “……陈方陵。”

    “嗯?”

    “你果然是神经病。”

    当晚我出门时没有戴表,也不知道和陈方陵玩到了几点。我回家时,父母已经睡下了,只留了张字条在我书桌上。

    “明天中午和你哥他们家一起吃饭,你到家了早点歇息。”

    上头这么写着。

    我猛然想起我好像的确是有个哥哥。

    我的父母皆非彼此的第一任结婚对象。虽然我是他们二人的亲身骨肉,但是我爸和他的前妻留下过一个儿子。此人便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我听说他的随他现在的父母搬去美国住了几年,今年春节是他过去之后头一趟回国。

    我知道我父母从认识至结婚的整个故事。大致说来,可以概括为:我妈喜欢我爸的脸,我爸喜欢我妈的性子,两人一相遇便相中了对方,从此离开原配,结为夫妻,生下了我。如此三观不正的一段旧事听上去异常好懂,然而真要实际讲讲,却是非常复杂。因为其中除去我父母那一代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一个完全无辜的人,那就是我哥。

    我想着,我可能是最会被我哥仇恨上的人,毕竟他爸跟着我妈跑了,还生下个我来。听上去我简直就是八点档的电视剧中那个“不该出生却出生了的孽种”。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让死亡与我同行吧。我怕他做什么?实在不行,那就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毕竟像我这么帅的,在小说里一般都是主角,有光环的。

    我有些悲愤的这么想着,一闭眼,向后倒去了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醒来,父母已经吃完了早饭,进到卧室里开始梳妆打扮了。我简单洗漱了后,吃了几口似乎是父母为我留下的食物,然后跑回了房间。我打开手机,上头显示了一条陈方陵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他打过来时我正好在吃饭,时间相差的不太远。于是我回拨了过去。

    那头忙音响了一阵,随后一个女声淡然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按下挂机键,再也没有回拨了。

    房门外头父母已经催着我换衣服准备出门了。我从抽屉里挑了几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衣裳,很快速的换上,准备就此出去见见我那个哥哥。

    我爸开着车,一路进了商业区。当时正值大年初一,路上少了很多赶业务的人,以致于一路上我们都畅通无阻。我看着我爹手下的速码表一下从80标到老高,内心突然泛起一种坐过山车时特有的不安感。所幸我爹驾驶技术很过关,一路上左窜右窜,见着个能超车的地方就超车,却从未和任何一辆车有过一丝一毫的碰撞。

    我们在一家店面装修的十分高档的餐馆门口停下了,我爹让我和我妈先下了车,然后自己跑到三条街之外的露天停车场里停了车。

    我和我妈进了餐馆,报上我爹的名字,随后由着服务生把我们带进一个蛮深处的包厢里。那包厢装修的及其豪华,给我留下了不浅的印象。我至今依然记得那房间墙上的灿金的壁纸,椅子上的秀了玫瑰的暗色的布料以及桌子上类似白色却有有些偏近于金色的手感极好的桌布。

    我走到那包厢较靠近中心的地方,一抬头,瞧见了天花板上倒挂着一扣巨大的水晶灯。那灯边缘上玻璃的流苏从其外罩上一溜溜到半空中,周围还有几盏稍稍小了一些、外形却也十分复杂的玻璃灯毫无规律点缀在那盏水晶灯周围。

    我有些触景生情,一瞬间想起了不知道是哪节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跟我们说起外国文学时提及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此书描写过一些冠冕堂皇的室景,那老师甚至还读了几段给我们听。我当时听得很认真,只是始终无法想象那到底什么样的场景。如今,我居然在一家餐馆里见识到了那些个我从未脑补出的房间。

    那服务生给我们端来了茶水之后被我妈喊出去了,说是有事再招呼。服务生点了头,走出去了,临出门时替我们把门关上了。

    我妈坐在沙发上,闭着眼,问我道:“出去了没?”

    “出去了。”我说。

    她睁开眼,朝着离门最近的位置指指,同我说:“小枫,你坐那儿,一会儿你哥来了,你们两个坐一起。”

    我面无表情走过去,“噢”了一声以示自己听到了。

    坐定后,我拿出了手机,看到陈方陵给我留了一条信息,说是本来想找我出去玩,结果父母强行要带着他去走访一些他闻所未闻、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远亲们,实属无奈,只好放弃和我出去了。

    我回道:“其实我也。我现在在等一个对我来说关系特别微妙的人。”

    “那我们彼此彼此。”陈方陵回复。

    “用不着彼此,毕竟你比我多拿了几个红包。”

    “……几个红包而已。”

    “那你知道你那几个红包付得起一个手办吗?”

    “原来你在想着手办啊?”

    “要不然呢?”

    “……”

    我听到外头有说话声渐渐离这个房间近了。我本想着要再和陈方陵扯几句打发时间,但是又隐隐约约觉得外头那几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我今天要碰到的对象了,于是发了一句“有人来了,等下和你聊。”过去。然后我给手机锁了屏,不再去看陈方陵的回复了。

    我把手机放下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我看到之前的服务生先走了进来,为后面的人开了门。之后,我爸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他和我长的有几分像,但是眉眼间还是看的出我们两个在长相上有些许的区别。那人长的比我还要秀气,恐怕若不是他那身及其男性化的打扮,我一时半会儿还认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我靠……我居然也要不辨男女了?!

    我正想着是不是陈方陵又传染给我什么不好的东西的时候,我爹突然朝我看了过来。

    “小枫,”他说,“这是季恬,就是之前和你说的你哥。”

    “……噢……哥,好。”我愣了几秒,然后结结巴巴向我哥问了好。

    我哥朝我点点头,道:“你好。”

    我起了身,正想着要怎么把话接下去,便听到我妈朝着我哥打了招呼:“季恬,你时差倒过来没有?”

    “我差不多了。已经回来了三天了。”我哥说。

    我看着这两人寒暄的语气不大像是头一回碰见,心下默默想着,是不是他们已经吵了很多年了,于是问道:“你们认识?”

    我妈点头道:“是啊。我们两家现在相处的挺好的。”

    我转头看看我哥,暗暗骂了一声:你们处的好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我昨晚就不那么想了。我哥神情坦然,回看我一眼,坐到我边上了。他刚坐下没多久,我爹又带了两个人进来了。

    那两人应该是夫妻,看上去都是一副温温和和读书人的样子。两人穿的都很素雅,全无任何出众之处,却不由让人想去多看几眼。两人说不上是郎才女貌,但站在一起确实十分搭配,一看便知此二人大概是一对。

    我哥转头,看到两人站在门口,便问:“怎么来的这么慢啊……”

    “我们这不是在找车位吗……找到车位了还要找大楼。已经好久没有来过大楼这么多的地方了。”那男的笑笑,回道。

    这人说话时有一种略微奇怪的口音,既非北方口音,亦非南方口音,倒像是一个学了很多年中文的外国人说中文似的,发音有些微妙,但讲的十分流利。

    “小枫,”我爸向我看了过来,说,“这两个人是季恬的父母。”

    我起身,走过去,朝他们问好道:“叔叔好。阿姨好。”

    他们朝我回了两声:“你好你好。”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时觉得无比尴尬。于是我杵在原地,用一种会使得脸部僵硬的笑容极友好的看着那两人。好在我哥此时看到了我的神情,发话道:“爸,妈,别站在门口了,人家进来上菜不方便。”

    我心下默默说,不愧是有点血缘关系的人,果然能看得懂我的处境。

    我们走到桌子边上,各自坐下了。我哥的母亲坐在我妈边上,我本以为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会因为曾经的恩怨而变得有几分火药味,结果却看到我妈主动开始和我哥的母亲聊起了最近的护肤品。

    我靠……说好的恩怨情仇呢?你们是不是心太大了?

    我嘬了一口茶,默默想道。

    我哥坐在我边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两个女人。良久,他看到这两个人越聊越欢,突然开口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妈聊得有些太开心了?”

    “也……没什么不好吧?”我反问回去。

    我哥说:“是没什么不好的。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看到过几次我妈这么开心的样子。她开心我也开心,但是毕竟是曾经的情敌啊,多多少少也会尴尬吧。”

    我点点头,附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哥转过头,看着我,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我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视线,故意不看着他。我拿起手机,假装自己有要事要同别人商量,一脸严肃点开了和陈方陵的聊天界面,给他发起了消息。

    “陈方陵,你寒假作业写了多少了?一定没有写吧。算了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反正你到时候还要来抄我的。但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写?你要是一点都没有写那我要是后面几天无聊了你不是出不出来了?因为你要补作业啊!”

    我放慢了手速,佯作正在斟酌文字。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胡扯了这一堆发给陈方陵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我可以确定我哥的确是移开了视线。

    我按下发送键,便听到我哥问我:“你给你朋友发这堆东西他看了会不会觉得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我反驳一句。

    话虽这么说,我刚驳回了我哥,就看到手机上显示了陈方陵的回复:“你还好吗?怎么对我这么上心?”

    我哥斜眼看看我的手机屏幕,得逞一般说道:“看吧。”

    “你刚刚看着我干嘛,你不看着我我就不会发了。”我神情复杂,看看手机,又看看我哥,道。

    “我就是觉得我以前跟你长得有点像,想怀旧一下。”我哥说。

    本来就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再怎么说基因上也会有相似的地方吧。

    我心下吐槽,却未直接说出来。

    我哥见我不理他,又说道:“我听说你是在一中上学的?”

    我点头,说:“你也是?”

    “我一中隔壁的。不过高中在一中上的。”

    “高中部的人说前几年有一个跟言情小说男主角一样体育特别优秀,游戏打得很好,长得也很好,成绩也挺好的人,我算了算好像和你一届的,该不会就是你吧?”我抬头,总算是看了他一眼,道。

    我哥一愣,表情凝了几秒,随后笑道:“不是我,你觉得我像游戏打的很好的人吗?但是我应该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我觉得我哥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青涩的高中年代的回忆,于是顺着话题问了下去:“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哥“嗯”了一声,开始思索起来了。半晌过后,冷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我仍未听到他再多说半个字。我转头,瞧见我哥正在缓慢的嚼着东西。他吞下食物后,说道:“那人啊……他好像是结婚了……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噢……噢……这样啊……”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微妙的话题,于是以搪塞作为回答,希望可以扭转话题。

    我哥点点头,毫不在意一样。

    我夹了几口菜,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未曾给陈方陵回话。于是,我放下筷子,翻到和陈方陵聊天的界面,打道:“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啊?”

    陈方陵给我回了三个句号。

    我刚打算放下手机,继续吃饭,却见陈方陵又发来一条:“你看上我了你就直说呗。我早就看出来啦!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爱着我?”

    “神经病!”我回道。

    当日的饭局比我想象中要平和的多,我们两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饭,又和和气气的告了别,完全没有发生一丝一毫我脑海中脑补的那些八点档电视剧情节。我和陈方陵在那天同为不得不见亲戚的难兄难弟,双方都想用看手机掩饰自己在长辈前的尴尬。于是,我们聊了足足三个小时,从作业的话题扯至班上的八卦。

    放到从前,我是绝对不会想去和陈方陵说话的,自然也想不到会和他有这么多共同话题。但那天之后,我们的交流愈渐密切了,聊的话题也渐渐广阔起来了,有时甚至会聊到自己家里的要事。

    从那天起,我和陈方陵的关系颇有从普通朋友升级到大亲友的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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