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13 更新时间:16-08-23 20:22
萧天风说到此向仇十洲看到说:“师兄,这便是我如何得到《易筋经》的原委了。你可信否。”
仇十洲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既从你口中说出,我自是相信。”
萧天风笑笑方要说话,突听群豪中一人大声说道:“你们兄弟俩在这叙旧,却让大伙陪着你们在这儿受冻,俺冻了一夜,左右是个死,索性给俺来个痛快也好过在这冻死强。”
一人分开人群站在群豪面前,萧,仇二人俱是一呆,明教众人中一人飞身而出口中骂道:“你这驴蛋,我圣教明尊和明使何等尊贵,你竟敢打扰他二位老人家说话,待姓风的先送你喝碗黄泉水去。”话音落时,风无形便欺身到那人近前,举掌便往那人头上拍去,岂料掌离那人头顶一尺之处却拍不下去,风无形不知何故。
却听萧天风笑道:“想死却也没那么容易。”说着,群豪似乎见他衣袖微动,但见那人平地飞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下山路口,那人惊魂未定,耳中听萧天风笑道:“爱你有几分胆量,快快逃命去吧。”那人如蒙大赦,抬足便跑,未料冻了一夜,身上血脉不畅,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那人挣扎爬起,伸手蹬腿,发足狂奔,转眼消失在山角。
又有一人尖声尖气地道:“是啊,这大冷的天,骨头都冻的僵了,不如萧大侠也给我个痛快吧,是生是死,全由萧大侠决定。”说着一个身着红衣之人拨开群豪来到人前,萧天风看着他笑道:“邯郸学步,你这种人我本不愿理睬,只是我生平最不喜男子身着红衣,更不喜雄作雌声之人,你既然说性命由我决定,那我就送你往奈何桥上走一遭吧。”那人刚听道萧天风说“不喜男子身着红衣”脸色便已大变,还未听完萧天风话语,闪身欲往人群中躲去,但手脚全不听使唤,他脸上做痛苦状,身上喀嚓喀嚓直响,不一会儿瘫成一堆儿,死状与先前明教那姓张的一般无二。
萧天风杀了那人道:“还有没有想来个痛快的。”群豪见先前二人结果生死有别心中都道:“这人喜怒无常,别人生死在他眼中如同儿戏,全凭他喜好决断,明教中人果然都是一群妖魔鬼怪。”见他有问,全都敛气屏声。萧天风看着群豪笑道:“都道江湖儿女与别个不同,看来生死来时,也是人人只求自保,与常人无异,今日江湖与昔日不同啊?”群豪被他看的面红耳赤,俱都低头不言。
萧天风道:“师兄,这金国的铁卫武功也稀松平常啊?”
仇十洲目光直视着萧天风面无表情道:“明教难道还需别个援手?”
萧天风笑道:“那倒也是。”接着又道:“那日我露宿山见一夜无眠,次日清晨,腹中饥饿,心想下山寻处地方用些饭食,不多时,来到一个小镇,是时宋金对峙已久,但见小镇房倒屋塌,破败不堪,百业更是凋零,更不见有人行走,好容易才找到一间酒馆,叫店家打了几斤廖糟,要了几个小菜,酒未入口,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之声,接着便见从外拥进一二十人,这伙人进得门来便拴上门,俱都屏息矮身蹲在角落。
过得一会儿,中有一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板前附身从门板缝隙处向外观看,接着又侧耳倾听,一会功夫,听见外面马蹄声响,跟着听见似有一对人马经过,这伙人听到声音,个个脸色极是惊恐,待声响远去,方都吁了口气。
一人低声道:“方大哥,今儿咱们杀了那两个狗胡儿,被这些金胡抓住,免不了一剐,韩王爷那儿又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到?咱们又身无分文,只怕走不到一半,大伙儿便都饿死了,左右是个死,不如咱们大伙儿今儿舍了性命冲出去放手一搏,就是死了也是条汉子,强似这东躲西藏地像缩头乌龟一般?”他这一说立时有几人附和,这小小酒馆之内顿生一股豪气,众人都挺直了腰杆,虽脸露悲壮之色,但全无刚才那种猥琐之态。
那被称为方大哥的人却道:“胡兄弟,万万不可,咱们手无寸兵,这帮金狗却是利刃在手,与他们硬拼无疑自杀,咱们现在虽逃了出来,可尚有家小在金狗手中,金狗抓我等不着,必拿我等家小出气,今日我等徒逞血勇,他日谁与我等家小报仇,不如暂忍一忍,日后多杀几个金狗为他们报仇,好教我等这些无用之人变为有用之身,韩王爷那儿虽远,但向南行一百里地便是我大宋地界了,不如我等先到那里,再从长计较。”
那伙人对那姓方的极是尊重,听他说完便都不再有异议,突地,那姓方的看到了我,先是一惊,后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那伙人顺着他目光看来,见我一人独坐便都围了上来,个个怒目视我,那姓方的快步上前分开众人道:“我等为避金胡,临急乱投,来得店中惊扰了壮士,望壮士见谅,稍时我等便走,不敢扰壮士酒兴,看壮士装束,像我大宋人氏?”
我初时见他们状似金人百姓,后来听他们言语已知他们乃是被金人掳掠的宋人奴隶,因不堪受辱,杀了金人逃难来此,我见那姓胡的虽是寻常百姓但言语间颇有血性,心中便有三分好感,此时见那姓方的谈吐有礼,心中好感又增,便对他道我南来寻友,不想寻人不遇,故在此独饮,又道我生平最喜交友,见诸位都是血性男儿,不妨一同坐下畅饮。
那姓方的虽有疑虑,但他们连日来奔波劳顿,粒米未进,一听我相邀便都欢喜,我欲唤店家添酒加菜,谁料店家早不知道躲那去了,那伙人便自行去寻些酒食,不多时,人人一手端碗,一手胡乱抓些东西或蹲或站地吃了起来,刚喝的几口,门外又传来马匹疾驰之声,少时,听声音似有数十人来到门前,原来是刚才那伙金人去而复返。
但听门外一声大喊,咔嚓一声门被撞开,十数人鱼贯而入。当先一人面目阴郁,身着金人袍服,袍服上绣着一副鹿戏图,脚上蹬着一双皮靴,一看便知是金人贵族,余者皆着甲胄,手持雪亮长刀,那金人贵族一见这伙儿宋人眼如喷火,咬牙道:“将这些宋猪剁成碎肉,身子仍到野地里喂狗,头颅拿回去祭谋良虎和拔里海。”
众金兵应了一声便持刀来砍,那姓胡的庄汉道:“方大哥,咱们大伙和这帮金狗拼了。”说着随手抄起一只凳子便朝一名金兵砸去,他虽俱血性但怎比那金兵习练有素,悍猛凶狠,只一照面便被那金兵卸下一只胳膊,那金兵反手又是一刀,登将他头颅斩下,姓胡的庄汉虽没了头颅兀自挺立不倒,献血从断颈上喷出,那金兵起脚踢倒他尸身,将头颅拾起系在腰间。
我本不想理此间事情,但这伙金兵甚是残忍,心知若不出手相助,只怕片刻之间这群宋人就要身首两地,便道:“兀那金狗,先前那两只金狗乃我所主使所杀,与他们无干。”那金酋一听,眼向我望来道:“这伙宋猪平日里还算老实,怎地突然杀了我那二位兄弟,聚众而逃,原来是有人撑腰啊。众儿郎,先把这口宋猪给我凌了。”
众金兵听到金酋发话俱向我扑来,他们虽训练有素,强悍勇猛但在我眼中也只如刚学步的幼儿一般,我本想卸下他们的兵刃,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难而退“
谁想便在此时,耳中似听到海潮声音,此为中原,距海不知几千里远,何来潮声,我心中一惊知道心魔陡来,顷刻之间,耳中声音更重,犹如千军万马在我脑中疾驰一般,直震得我头骨欲裂,五脏翻滚,我强睁双眼,见四周拥满凶兽,凶兽中有只丑怪朝我咧嘴狞笑,我恶气上行,一心要将这群凶兽杀个干净,过了一忽,凶兽丑怪俱被我拆骨断首,我心甚喜,脚踩凶兽尸身,仰天长啸,岂知啸声尖厉刺耳,不似人发。
我心极烦欲狂啸一通,突地自脚下涌泉行出一股劲气,呼吸之间穿经过脉,劲气竟使我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姿势,劲气每行一处,我便做一个怪异姿势,每做一个怪异姿势,我心中竟舒畅了一些,脑中也似乎清醒一点,待一二十个怪异姿势过后,灵台已复清明,脑中电闪一下,这不正是《易筋经》中的行功法门么?难道我无意中竟练习了《易筋经》。
其时,我眼睛已能正常视物,见小小酒馆中断肢碎骨散了一地,地面墙壁到处是献血肉块,那些金兵竟无一人有囫囵尸体,死状之惨,犹经炼狱。那些个宋人都缩在一个角落里浑身哆嗦,手中指着我呜呜乱叫似吓得失语一般,眼中惊恐之意更胜先前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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