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47 更新时间:16-10-14 13:08
且说流浪道士在刘文邑的坟头下咒作法,让其家人在半年内惨遭横祸。
不料,过了半年,刘铭志非但没有出事,相反却因为在当地良好的政绩被皇帝一道圣旨调往京城任三品文官,其母亲也被封为夫人。
流浪汉大惑不解,心想,自己布的这个阵也算是狠毒的了,之前从未失手,为何今日却作用全无呢?
于是他又悄悄跑到刘文邑的坟地里一探究竟,结果扒开当初埋银针法器的地方,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白白的灰烬。
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碰见,但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悻悻而返,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家女主人不仅仅施舍过流浪汉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道行更高的道人也得到过她的施舍。
道人也是感念旧恩,算出刘铭志会有如此一劫,于是在流浪汉布下法阵的当天晚上,这位道行更高的道人就给他破解了法阵,为了防止刘文邑的坟墓再次遭人暗算,他又在坟地的旁边悄悄埋了一个镇阴宅的暗夜貔貅,有了貔貅的庇佑,祖坟安然无恙,因此刘铭志的时运非但没有变坏,相反却青云直上。
但是,这位道人却没有料到流浪汉还在刘文邑的族脉上埋了一块压龙石,这一疏忽,酿成了日后的惨剧。
流浪汉一直对刘铭志给自己酬劳过少这件事耿耿于怀,心有不甘。
但是苦于眼下没有太好的对策,他便带着这一万两白银到了山东境内买了一处宅院,自此隐姓埋名,潜心修炼,还收了一个徒弟,传授道家看风水和法术布阵的秘诀。
又过了二十年,师父觉得徒弟的道行够深了,便让他乔装打扮进京觐见已经晋升为宰相,位高权重的刘铭志。
刘铭志来者不拒,和善有加,待其为坐上宾客,虚心请教,徒弟则根据师父的指点一一说了宰相的过去,无一差错,宰相敬佩不已。
最后,徒弟附在宰相耳边,小声说道,“宰相若想更进一步,需这般这般……”
宰相深信不疑,立刻让手下按照流浪汉徒弟的指示回到家乡,在祖宅门前的河上修起了一座石桥。
这座石桥异常雄伟,光是水下的石桩就打了九九八十一根,桥身雕龙画凤,刻佛诵经,桥两端各有一座石门牌坊,上书“通天桥”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器宇轩昂,寓意官运亨通,一步登天。
然而,就在通天桥修好的第二天,流浪汉却神秘地来到了刘铭志的家里,此时的他已经年逾八旬,白须飘然,双眉齐额,道风仙骨,但是眼神中始终透露着一种阴险和狡诈。
刘周氏一眼就认出了流浪汉,不知其来意,仍旧感恩戴德。
不料流浪汉却阴笑连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原来正是自己让徒弟来蛊惑刘铭志修桥的,而实际上那座桥并非自己徒弟说的那样会让刘铭志一步登天,相反这在风水上称为“斩龙桥”,横跨龙脉,将刘家的龙脉一刀切断,风水尽失,刘铭志的仕途从此以后会一落千丈,贬为庶民,落魄而死。
刘周氏听完大惊不已,怒骂道,“我曾经救你性命,而后又送金银酬谢,如今你为何如此狠毒,加害吾儿!”
流浪汉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明说就是当时给的金银太少,所以此番自己隐忍二十年就是回来报复刘家的,自己既然能让你飞黄腾达,也能让你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
宰相是又气又恨,没想到这个眼前这个看起来道貌岸人的人竟然如此心胸狭窄,诡计多端,来不及多想,他又连夜派人回到自己的家乡拆除通天桥。
不料,修桥容易拆桥难,桥面很容易就拆除了,但是深入河底的八十一根桥桩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
流浪汉听闻,哈哈大笑,满眼阴险,随即说道,“刘铭志,这是你自己修的‘斩龙桥’,这九九八十一根桥桩在风水上称为‘定龙针’,而今已死死插入刘家风水的龙脊中,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是决计拔不出来的,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将石桩拔出,逆转风水。”
此时的刘铭志已经慌了神,未曾多想,急忙备马,星夜兼程,赶往老家。
殊不知,刘铭志的这一举动正中了流浪汉的反间计。
原来,这座通天桥确实修在了宰相刘铭志家族风水的龙脉上,从风水上看根本不是流浪汉所说的“斩龙桥”,恰恰相反正是风水中的“龙门桥”。
所谓“金龙跃龙门,日进万斗金”,此桥如果不拆,今后的刘铭志的仕途会前途无量,财运滚滚,这是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风水设计。
流浪汉已经算定,刘铭志暗中必是有高人庇护,自己要想来硬的,估计难有胜算,只能设计让他自断生路。
他自寻死,道行再高的人也无可奈何。
因此,他便想出这一阴险毒辣的诡计,再加上刘铭志对风水一窍不通,让他自断龙脉,真真的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刘铭志匆忙赶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跳到河里,踩着石桩,用力扒起来。
说来也怪,刘铭志自己拔石桩却毫不费力,但是每拔完一根桩,河里就翻腾一阵,等他把八十一根桩全部拔出的时候,河水突然泛红,咕噜噜地翻滚着,甚至还掀起了波浪,好似水中有一条受伤的蛟龙在挣扎翻腾。
他们刘家的龙脉彻底被毁了!
刘铭志看到这种情形,顿时慌了神,一屁股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流浪汉看后阴笑了一声,不见了踪影。
远在京城的刘周氏听闻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竟然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气急病亡。
刘铭志则是悲痛和怒火齐攻心,晕了过去,后来虽然得救,但是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整天迷迷糊糊,念念叨叨,犹如走火入魔一般。、
当朝皇帝听闻民间的传闻之后,龙颜大怒,四处通缉流浪汉和他的徒弟,但是一无所获。
后来,刘铭志无法上朝,只能告老还乡,但是流浪汉当初埋下的那块压龙石一直都在,压得刘铭志整日无法喘息,身体一日不及一日,最后竟然郁郁而终,撒手人寰……
而刘氏家族也随着刘铭志的死去,树倒猢狲散,轰然崩塌……
※※※※
上世纪九十年代年秋末,晚上九点左右,内蒙古赤峰市路边的一个小酒馆。
此时酒馆里已经没有了顾客,老板坐在吧台上用手托着脑袋,点头瞌睡,困顿不已。
这个酒馆的店面不大,中间生一个蜂窝煤炉子,一根泛黑的铁皮烟囱横穿整个房间,通过窗户上的孔洞,伸到外面,冒着袅袅白烟。
酒馆里总共只有六张桌子,地面已经打扫干净,其余五张桌子的椅子都四腿朝天地放在桌子上,收拾妥当,准备打烊。
此时店里只剩下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还有三个人在喝酒,桌子上杯盘狼藉,放着几个空酒瓶。
“三宝,你就是那个流浪汉的第十二代徒弟,因为祖师爷得罪了高人,所以在世间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流落至今,对吧?!”一个身穿青色皮大衣,戴一顶牛皮毡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矮胖男人,趴在桌子上问道。
男人打了一个嗝,继续说道,“咳……你快得了吧,你这个故事讲了多少年了,不是跟你吹,老子我再喝一杯,能立刻把那个什么狗屁道士祖师爷抓到你面前,你信不?……”
被称作三宝的那个人,也喝得东倒西歪,摇头晃脑,满脸通红,双眼迷蒙,胸前的土黄色军大衣扣子已经解开,漏出有些破洞的青色毛线衣。
他拍着桌子,有些结结巴巴,嘟嘟囔囔地说道,“放屁,老子说的都……都是真话,你要是能把……把老道找来,我再给你炒个羊肝,炖只母鸡……司……司令,来,来,‘大炮’不行了,你来陪我喝……”
看样子这个男人就是三宝,另一个喝醉的男人则是“大炮”。
三宝端着杯子摇摇晃晃,转头冲桌子上的另一个人说道。
桌上的另一个人,带着一副大大的圆框黑边眼镜,穿一身靛蓝色的西服,围一条灰色毛巾,鹰钩鼻,大额头,鼻尖冻得通红,脸上挂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笑。
他头都没抬,只是无奈地摇了摇,这种情形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深邃的眼睛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一幅泛黄的卷轴古画,时不时用放大镜看着仔细端详画中的内容……
突然,他脸色大变,愣愣地看着已经喝醉,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三宝和大炮,脸色苍白,双目呆滞,放大镜啪嗒一下掉在画上——
画中,一个身着古代长袍大褂,衣襟飘飘,风姿卓越的男人站在河边。
在男人的左前方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桥,而从掉落在桌上放大镜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桥头立着一块石碑,上书“通天桥”三个字!!
更恐怖的是,画中的古人竟然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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