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372 更新时间:17-02-19 19:47
接到组长的警告电话后,宜炎不得不尽快返回警局。
在713重案小组办公室里,所有的组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当宜炎走进办公室时忙碌的组员甚至都没有时间抬一下头看一眼归队的同事。
只有张莙看到了宜炎,并走了过来,揽过宜炎肩膀,放低了声音对宜炎说:
“宜炎,你可算是回来了。出大事了,局长那边……”
张莙的话还没有说完,组长办公室那边传来了命令。
原来是组长本人亲自站在门边朝这边喊了一声:
“宜炎,你进来一下。”
组长语气不好,张莙感觉到灾难愈演愈烈。
宜炎则相反,倒像是他在安慰张莙宽心一样,朝着张莙笑了笑,临走前还拍了拍张莙肩膀。
宜炎进到组长办公室后,组长先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坐在办公椅上,一手揉着泛酸的太阳穴。
直到宜炎在办公室长时间站立,都快演变成为变相罚站了,组长这才大略得把语言组织好。他先问宜炎:
“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吗?”
“知道。”宜炎回答,“我擅离职守连续好几天了。”
或许组长应该点名批评宜炎的擅离职守,在所有组员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深得组长器重的宜炎反倒在组员面前做了一回坏榜样。然而,使宜炎没有想到的,是组长完全否定了他有玩忽职守的嫌疑。
“小宜啊,你家里有事,我又不是不让你请假。毕竟谁家还能没有几件急事?”组长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对宜炎说话,让人感觉他坟起的眉头全部都是因为关心下属所置。“我之所以这么火急火燎要求你归队,是另有原因的。”
至于这原因是什么,组长一时露出为难的表情。半晌过后,才又说话:
“局长家里这几天因为你的原因可没少闹得不可开交呀。小宜啊,你和楚懿宁有……有关系,你提前怎么不告诉我啊?这下可好了,局长问我有那么多人选可用,为什么偏偏把他儿子派给你。你说,这让我怎么回答才好?”
组长右手背“啪啪”地打着左手心,意在表现这样一个大麻烦不是他情愿担上的。
现在,无论怎样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宜炎想知道组长认为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最皆大欢喜的。
组长很快给出了宜炎回答,即使这份回答让人怀疑他的公正性。
“你别以为一句话不说就万事皆休了,最近几天局里可忙着呢。上头领导心情不好,连带着整个公安局都乌烟瘴气。我还一直挺欣赏你的,怎么也没料到你……你这么不识时务。”
组长的话分明是在强调些什么,宜炎本来看着组长的一双眼睛写满想要解决事情的端正态度,但组长此话一出,宜炎的眼神立刻变得让组长有些脸上挂不住。
组长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这才随手拿起笔来,用笔拍着纸张总结矛盾:
“总之,尽快把私生活的问题处理好了,然后归队。”说罢,组长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宜炎面前,伸手拍了拍宜炎肩膀,意味深长看了宜炎一眼,笑意也同时出现在这中年男人的脸上,“咱们713组都几个月没破过大案了?我这脸……脸都快被你们给丢尽了。再不想点办法,我看这713解散得了。行了,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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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莙注意着宜炎走出组长办公室,然后一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在椅上,单手撑住了额头,苦大仇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莙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离开了办公桌,转身出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张莙拿着两杯咖啡回来。
“喝杯咖啡,提神用的。”
宜炎抬起头,见是张莙,就道了声“谢”,拿过了咖啡杯。
“不谢。”张莙见四下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就拽着宜炎的胳膊把人扯到了无人驻足的紧急通道里。“楚懿宁在局里和局长吵架,嘴上没把门,把感情的事情全抖搂了出来,一件不差。现在局里上至各路领导,下至清扫卫生的阿姨,对你们的事情知道得或许比你们本人还要详尽。”
果然,楚懿宁一旦恼羞成怒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他提简檬的名字没有?”
“这倒没有。”局里人所共知的只是楚懿宁单恋宜炎,楚懿宁又没傻到把一个优秀于自己的情敌吵得沸沸扬扬。“对方是公众人物,他好歹得有所顾及。”
张莙的回答算是给宜炎吃了颗定心丸,让宜炎觉得事态还不算太糟糕。如果楚懿宁一个气不愤,把简檬的名字都抖搂出来了,那事情可就演变得不好解决了。谁的名誉都不能拿来和简檬这个公众人物的名誉做平衡。
张莙看出了宜炎的松懈,紧张地拍了拍宜炎,耳提面命地告诫道:
“喂,你可别松懈,这次没提,难保下次不提。人楚懿宁可做狠地说了,非把你追到手不可。”张莙朝着过道外努嘴,话说到这份上是在示意宜炎事态可不小,你别以为简檬安全了你就安全了。
楚懿宁敢当着众人的面撂下狠话,就说明楚懿宁是打定了心思非追到宜炎不可。因为放了狠话,这下追不追得到可就不单单是他们两人的个人问题了,这关乎楚懿宁的面子问题,是小问题转化为大问题。非让你宜炎躲也躲不掉。这下,宜炎明白组长的弦外之音是什么了。
可组长精明一世,怎么就能想得出这种顾头不顾尾的弦外音?要知道,宜炎若是答应了,那是得罪楚懿宁的父亲,他惹不起;如果是拒绝了,那是得罪楚懿宁本人,局长的儿子,他也惹不起。前进后退两头都是惹不起,宜炎转头刚想要求助张莙,却发现交代完事态后张莙正悠哉游哉品咖啡呢。够无事一身轻的。此时,宜炎不自觉地开始羡慕起张莙。零烦恼的张莙和顾了前头顾不了后头的他刚刚好形成鲜明对比。他何至于不惹事,却被事惹上?
“张莙。”
“啊?”张莙转头看宜炎有什么要问。
宜炎问了一个让张莙很想拍死他的问题。
“我到底哪里好呀?他们把我当女人追。”
张莙一口咖啡还好没有即刻喷出来。
“要我说你哪也不好,”张莙摇头品咂地上下扫了宜炎一眼,得出结论:“一没胸,二没臀……”
“少贫。”难得的,宜炎被张莙的玩笑话逗乐了。
“哈哈……”张莙也因玩笑话题而乐不可支。笑过一阵后才老实交代说:“你挺招人喜欢的。工作起来严于律己,内敛含蓄。”张莙想,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叫“禁欲”吗?永远严于律己的宜炎可不是让人想要一把拔开他的衣服,一睹为快先?“悠闲起来邻家大哥哥外形,内在气质又韵致淡雅……”张莙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哪里出格了,这才与宜炎四目相对,他一下下眨着无知的大眼睛,忽而恍然大悟喊说:
“你可别误会啊,我可没爱上你。谁想趟你们那摊浑水啊?我只是好心告诫你:这人一旦太优秀了,身边伴侣就该操心了。对简檬好点,爱上你他也够倒霉。”
朋友替简檬操碎了心,因为简檬看上去就像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得罪了宜炎,也搞得自己魂不守舍好几天。几天以来,因为宜炎不再来守着他,本就心情糟糕至极的他,好不容易心平气和听听歌吧,还被不速之客打扰,他摘下耳机,合上杂志,抑制住想要把杂志丢到对方脸上的冲动。
楚懿宁这人,是简檬轰了半天仍是轰不走的。不但不走,反而不请自来特别随意地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不走就不走吧,谁还能把谁吃了不成?——简檬不打算再轰楚懿宁了,反而是静下心来近距离观察这个漂亮的男人。
以往再怎么与楚懿宁碰面,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这张脸。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确实一度让简檬吃味过,但今天近距离之下,简檬差点没被这张脸笑喷了。
简檬是个聪明的孩子,况且又在娱乐圈混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整容技术不了解?虽然他没有涉足过那个领域,但身边迷恋那个领域的女朋友也不少于十位数。什么样的技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消一两秒钟,简檬算是给楚懿宁做了个整容鉴定。
简檬心说:鼻梁垫过,眼角开过,动刀子的地方还真不少,八成没整容之前是堆废柴。
他和一堆废柴较个什么劲儿?这种人,靠手术刀堆出来的自信。我呢?简檬心里感觉自己好像赢了。
没想到,楚懿宁还不自知,以为简檬这样一直看着他是自惭形秽呢,于是得意地问: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是觉得被我比下去了吧?”
“谁借你的自信,真够让人反胃的。”简檬做了一个反胃的动作。
“呵,你反胃,吃不下东西啊?我刚好相反,胃口大开,不介意的话这份盒饭我吃了怎么样?”楚懿宁随手拿起简檬放在床旁边的饭盒,“看起来卖相还不赖,可以勉勉强强吃吃看。”
“那你可千万别勉强呀,我原来打算拿它喂马桶来着。”简檬笑着说,倒把楚懿宁说反胃了。
对不起,简檬心想他又不是故意把宜炎比喻成马桶的,谁让宜炎害得他要和这废柴男人唇枪舌剑,宜炎不好就不能怪他用马桶做比喻羞他。
饭盒被楚懿宁拿起又放下,楚懿宁脸上挂笑,倒还是一脸必胜的自信。
“呵,不愧是大明星,买双份餐,一份拿来倒掉,真够有钱的。”
楚懿宁说这话本不是想拔高简檬有财气,却是想要挽回上一轮的尴尬而说的话,没成想反被他人拿来做了球,直接打到他脸上。
“不好意思,我确实比你有钱。”简檬歪着头逗楚懿宁。
楚懿宁脸上挂不住了,这方面略逊一筹再怎么想打回球也打不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独自吞下这尴尬。
“可有钱又能怎样?宜炎又不是女人,还能需要你包养?”楚懿宁还是找到了反驳的理由。
简檬不想和楚懿宁闲唠叨,攀比谁身上更有吸引宜炎的魅力,他要的是楚懿宁尽快说完尽快走,再不走他都想干脆连番扇楚懿宁几巴掌啦,像扇不要脸的小贱货一样。可谁让他是男人呢,扇巴掌这种事情小女人才做得出来。可是,就这样任由楚懿宁在他面前阴阳怪气,他又十分不舒服,脑海里总是报字幕一样掠过一行字——这男人亲过我男人!这口气,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来,这也就是楚懿宁坐到这里唯一给他带来的一丝丝不愉快了。
“切如正题啦?你说吧,说完滚蛋。”简檬斜了楚懿宁一眼,继而无聊地翻起了杂志,一边翻杂志一边听楚懿宁说话。
“我喜欢宜炎,喜欢他的时间比你还要久,所以我付出的努力一定比你多。”
楚懿宁说起肉麻的话来,简檬嘴角都抽了,还好这家伙说完肉麻的告白后就又开始剑拔弩张了,他们之间还是剑拔弩张适宜些。
“我不甘心如此拼命追寻的人到头来却被你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投机取巧!你压根儿配不上他!你甚至连陪他经营这段感情的时间都没有,你凭什么做他的人?”
起先,听楚懿宁前半段话的时候,简檬满心满意想扇这小贱货几巴掌。什么叫做“不费吹灰之力”?天知道他为追宜炎,每天早晨送花,晚上不要脸地唱情歌,把脑子里仅有的那点花花肠子都使了出来有多费劲儿!光这样事事浪漫还不够,赶上蛮荒季节,宜炎心上开不出什么感动的花朵时,他还得搜肠刮肚想新奇点子,就怕万一一个松懈,前番努力就付之东流了。所以早上早安电话,晚上晚安电话,中间十多个小时他随叫随到,电话是一定要接的,为此还曾经炒过不下二十几个敢擅自挂掉宜炎电话的助理,被助理界一度封为“铁面无私暴难伺候的艺人之一”。这样的追求历程,写下来都快成书了,这小贱货还敢诬蔑他,说容易!小时候追隔壁班花,简檬都没这么费脑子过。
后来,听楚懿宁后半段话的时候,简檬的确感觉楚懿宁是直接捅了把刀子在他心窝上面,血淋淋的,他被剖析到一丝不挂。
时间,是简檬要输过楚懿宁的东西。对比之下,简檬简直没有什么充足的借口敢和时间充沛的楚懿宁一比高下。楚懿宁和宜炎同一职业,平时在公安局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比简檬要多一些相处时间的,如果他们发展为恋人,那出警的时候一半为案件紧张一半为恋人就在身旁而安心,这样的浪漫足胜那些刻意营造的浪漫一百倍。而他呢?简檬心想,身为宜炎的恋人,甚至还要宜炎那个做刑警的配合他的时间表。在这方面,他失败到丢盔弃甲。
以往,时间的冲突对于两人而言是不约而同刻意回避的话题。因为两人谁都知道,如果要计较时间,计较在一起的天数,那么非得吵架不可。难得有空闲拼在一起,恩恩爱爱还来不及,吵哪门子架?所以,谁都不提,以为对方忘了,其实谁都没忘,只是不说罢了,怕吵架。
所以说,楚懿宁对于时间的概念简直就是捅了把刀子在简檬心上,让简檬大为不爽。虽然时间的问题是简檬和宜炎之间的大问题,但简檬觉得这是他和宜炎两个人的家事,管楚懿宁什么事?就算简檬有所亏欠吧,也用不着一个外人多嘴。于是乎,简檬深切明白自己不用在楚懿宁面前为自己不能总陪伴恋人而自卑。
“你喜欢他,想要把他泡到手,那么又何苦绕弯子,直接从他那边下手不就好了?”简檬轻巧得绕过了不爽的话题,楚懿宁竟也就这么笨得放过了他。
“你不会从中阻挠?”楚懿宁想不到简檬回答得这么爽快,于是便有些不信任地问简檬。
“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有空陪男朋友还不够用,哪里有时间和闲杂人等玩过家家?”简檬反问,算是回答了楚懿宁的不信任。借对方用来斥责他的话反驳对方尽说废话,这一棋下得精妙极了。
“你倒是够宽心的啊。”楚懿宁阴阳怪气地说。
看楚懿宁一脸阴阳怪气,简檬腹诽他们又不是在玩宫心计,搞得像要用嘴巴杀人一样。
“我和他提分开了,你追他好了。”
不过,就看楚懿宁拿什么追了。简檬猜想经过他追求之后,宜炎近十年来怕是再也不会被任何浪漫举动感动了。该玩的招数他都玩过了,楚懿宁再玩那也只是玩他玩过的。
“哼,你说的是暂时分开,而我是让你明确地跟他提分手!你明知宜炎是一个多么正派的人,如果不彻底了断上一段感情,他是不会开启下一段感情的!你给他一个模棱两可,分明就是在内心打如意算盘!”气极的楚懿宁“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伸手一把按下简檬手中的杂志,对简檬怒目而视。
简檬没想到楚懿宁这么快就翻脸了,还以为楚懿宁有多大定力呢。不过楚懿宁翻脸也好,省得他无聊总闲翻杂志了。想到这里,简檬冷着脸握住了楚懿宁按他杂志的手,用力,甩开了楚懿宁的手,楚懿宁人也怔了一下。
“你找死是吧?敢对我吼!”简檬突然提高音量,把楚懿宁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
说话不再连贯,不是因为楚懿宁被娃娃脸的简檬吓怕了,而是楚懿宁一时不适应简檬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面前这个文文弱弱的男人开始主动与他剑拔弩张。
“呵,你想让我明明白白和宜炎提分手,然后做个傻瓜把自己的男友推给你?”简檬冷笑,将楚懿宁的行为定义为两个字:
“幼稚。你以为我同你一样愚不可及呀?我是不会主动向宜炎提分手的。给你挪地?门都没有。这几天你趾高气扬的,可能是对我产生误解了,以为我唯唯诺诺好欺负呢。对不起,你也太疏忽大意了。别忘了,你乳臭未干在校园里高唱红色歌曲的时候,我已经在社会,你所谓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好几年了。我是不想和你耍心计,倘若要耍的话,你压根儿不是我对手。你以为自己算老几?和宜炎接个吻就以为自己能和我平起平坐,有对抗的资本了?真够异想天开的。蠢货。如果仅凭一个kiss就算证明宜炎对你动心了,那么我和宜炎之间做过的事情可要超乎你那蜻蜓点水的吻一千倍一万倍了。小娃娃,你还清纯了些。”
简檬突然微笑,这种微笑是与楚懿宁总挂在脸上的微笑迥乎不同的微笑,是那种让人恍然大悟拍着膝盖觉悟似的感慨一句“啊,这才是真正的微笑”的笑容,既耀眼又洋溢着自信,漂亮,惊人的美丽。
“你……在宜炎面前装得唯唯诺诺小可爱似的,背着他竟然……竟然这么骚!”楚懿宁被简檬之后的两三句话说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论简檬故意与否,他都成功让楚懿宁在性方面自卑了下去,搞得楚懿宁觉得自己抱着一个kiss死咬不放简直稚嫩。可楚懿宁不知道,简檬也就骗骗他这个傻子,通常情况下第一个喊“不要”的人不还是他嘛?
“骚才能把得住男人,骚才能保得住自己的男人不被别人拐了去呀。”说着,简檬漂亮的微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无情的一张脸,“啊,对了,饭你还吃吗?不吃得话就滚吧,再不滚我守在门外的保镖该把你扔出去了。”
楚懿宁气得浑身发抖,一心想要干脆撕破简檬的脸皮好了。他心想不过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男人,我怕他什么?想到这一点,楚懿宁算是给自己提了提勇气,他一把拽过简檬的胳膊,抬手就要扇一巴掌上去。
“啊——”简檬抽痛地叫了一声。
门外响起一阵窸窣,几名黑衣黑墨镜的彪形大汉把楚懿宁推了出去。
保镖再度进门时,看到床上的雇主好像……哭了?
“简先生,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吗?”其中一名保镖说。
“不……不用了……”简檬失却焦距的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左胳膊。保镖借着简檬的动作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一眼吓惊了保镖。
原来,在简檬细白的手腕处泛上了一层多余的紫青。
保镖心想:是有多嫩,才会被一个看上去比女人还弱的男人一握就握淤青了。
多么令人想要疼惜的一具美好的身体,平日里保养的又有多么娇嫩,可就是这样一具令人想要保护还保护不来的身体却总因为外人的缘故而受伤……
保镖欠身后退,掩门退出了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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