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254 更新时间:17-03-31 19:57
因为我的“凡人论”,我兄弟二人遭到镇里人的驱逐。时至今日,我和哥哥被迫从镇里搬出去那天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天刚蒙蒙亮,圈养的公鸡还没有打鸣,我便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将窗户推开一个逢,探头向门口望去,我看到哥哥正在和一群人激烈的争吵着什么。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侧起耳朵,认真的听起他们的谈话来。
“这房子是我们父母留给我们的,我们在这里生活,没偷、没抢、没骗,全都靠着我们的双手,也没违反任何一条宪章,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哥哥满腔怒火冲着那群人吼道。
“凭什么,凭的是民意。你到镇里打听打听,哪户人家喜欢你们哥俩,哪户人家不希望你们消失?今天只是让你们走,简直都是便宜你们了。臭小子,我告诉你,别不识好歹,识相的就赶紧滚”。人群中一个梳着“鸡冠”式发型、左脸上留着一条一直通到耳朵根的刀疤、膘肥体壮、流里流气、衣衫敞开的大汉痞气十足的回应着,我猜,他应该就是镇上臭名昭著的地痞老大“鸡冠头”。
“民意?呵呵,你真会开玩笑。我知道我们哥俩在镇里不讨人喜欢,但你知道么,隔壁张大娘家喂猪的草,都是我每天帮忙割的;后院于大爷家过冬的柴火,每年都是我帮忙垛的;镇上李铁匠家修缮作坊,我去帮忙挑了两天的水……纵使大家不喜欢我,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想要赶我走。我看,是你小子为了报复我而在故意找茬吧”。
“这小子不相信,啊哈哈哈”,“鸡冠头”一边发笑一边回头望了望他的那群小弟,于是从人群中传来的讪笑声传遍整个院子,“来,街坊邻居们,认为这兄弟俩应该搬走的,请举手”。这时,站在“鸡冠头”一伙人后面的街坊邻居们,齐刷刷的举起了手。
哥哥愣住了,微微颤抖的双唇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早已站在哥哥身后的我,伸出手扯着哥哥的衣襟,试探着问,“哥哥,要不我们搬走吧……”还未待我说完,便被哥哥愤怒的吼声打断。“走什么走,我们哪也不去!”哥哥回过头,冲着人群咆哮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们为什么要赶我们走,难道你们忘了的我父母为你们做了多少事儿了么,忘了我们哥俩帮助了你们多少了吗?忘了……”哥哥还没说完,就被“鸡冠头”一把推到了旁边,“为什么,就为你们怀疑我们巨人镇的由来。兄弟们,甭继续跟这臭小子废话,给我搬”。话音未落,“鸡冠头”就带着一群小弟们冲进了院子。就像事先排练好了似得,抓家畜的抓家畜,搬家具的搬家具,拾掇衣服的拾掇衣服,抬粮食的抬粮食……场面好不热闹。而我们哥俩,则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只能放任泪水在两颊流淌。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鸡冠头”和那群小弟便肩扛手提的从我家院子里出来,满脸汗水,但奸险之微笑一成未变。“兄弟们,走”随着“鸡冠头”的一声令下,两个彪形大汉扛起我们就走,后面跟着一群乐的合不拢嘴的“鸡冠头”的小弟。没待我们走出多远,那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就像在泄愤似得,拼命的向我家院子里扔着火把,仿佛他们点燃的不是一个普通少年们的住所,而是一个积攒了千年污秽的庭院。片刻间,我那代代相传的庭院便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而我和哥哥,也哭晕在彪形大汉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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