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80 更新时间:17-08-15 09:26
还好当时他们搬走的时候,最初那个简易的水缸还没有拆。岛上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存水的好习惯,张启山拿椰子碗舀水洇湿了T恤,过去帮吴邪擦了擦身体。
“回去吗?”吴邪刚从情潮里出来,说话还是软软糯糯的带着情腔。
“呵……”张启山面对吴邪,把吴邪抱起来,让吴邪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环背,用指导出情事后留在吴邪身体里的液体。
“你笑啥……”吴邪双手捧住张启山的脸,亲了亲张启山的嘴角。
张启山看吴邪可爱,吴邪也看张启山可爱。
“我刚才在外洞口,看到了我们的牙刷还有干爽的衣服和食物。”张启山笑着说。
“嚯!”吴邪也觉得他们家的三个小孩儿,简直太可人疼了。可爱到,张启山有时间一定会好好关爱他们的,关爱加个引号,心疼孩子们。
“不疼了吧,”张启山帮吴邪穿好平角裤。
“恩,抹了芦荟汁好些了。”吴邪伸手,让张启山把T恤给他套上。
“嫩啊……”张启山掐了掐吴邪酒窝一侧的脸颊。
“滚……”吴邪给了张启山一脚,踢在张启山的屁股上。踢完还自己直哼哼,直嚷着腰抽筋。张启山又赶紧去帮吴邪揉腰,有些事儿虽然美好,但过犹不及,恩。
如果现在是在回箱里,张启山肯定不让吴邪下床,满打满算也要做足三天。可惜这是在岛上,他们没有强压缩食物的补给,会饿的。解决解决情欲,就要解决食欲。
张启山和吴邪洗漱完毕,稍微吃了点东西。
这个岛的所有土地,除了那两座火山还有深入地表的山洞外,其他的平原丛林他们都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过。这个岛有很多地方都很美,只是之前忙于生存和建造房屋无法停下脚步去看一看。
张启山和吴邪手拉着手,也没管去哪儿,就随便走着。
张启山看到吴邪的头发一直往下滑,戳到眼睛里,吴邪揉了好几次眼睛。
张启山让吴邪随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拿一小块碎布,给吴邪扎了个冲天揪。帮吴邪梳理头发同时,偶尔也会回应两句。
吴邪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小揪揪,像个毽子。
吴邪觉得自己这样子一定很难看,张启山说很可爱。张启山亲了亲吴邪光洁的额头,吴邪跟着笑。
话题转到刮胡子是件多难的事儿,吴邪说着,最初一个月他们几乎都没怎么刮胡子。后来炼出来椰子油,就用椰子油抹在脸上。然后把军用匕首再磨一磨,用匕首刮胡子。
张启山的胡茬比较硬,连脖子上都有,每次都跟要割喉一样。即使有椰子油做润滑也弄得红彤彤,张启山对这事儿没啥耐心。
张启山只自己刮了一次,吴邪就看不下去了。之后这事儿都是吴邪代劳,两三天就找时间帮张启山弄一次。
张启山也乐得吴邪帮他弄,他非常喜欢吴邪站在他双腿间低着头,认真的帮他刮胡子的样子,最喜欢在这时候双掌放在吴邪的劲腰上。
张启山也是那时候知道,如果吴邪有天必须要他张启山的命,那他一定会无怨无尤的让吴邪割开他的血脉。
真爱并不只是在极端残酷的环境中,愿意为别人去死。世界末日里,总有英雄舍身取义,但不都是为了爱情。
在日夜最繁琐的生活中,在最不需要去担忧的时刻下,依旧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打过一次蟑螂,修过一次水管,做了一顿饭,通过一次下水道,这是不是爱情没人知道;如果真的为对方做了一辈子,即使两个人不说,爱情也肯定存在。
张启山和吴邪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遇见山想爬就上去,不想就绕过去。遇到小溪想凉快一下就淌进去,不想就跳过去。
张启山和吴邪强化了几次,身量都有所变化。现在这个身高差,很不错。刚好够张启山牵着吴邪一只手,吴邪另一种手抱上张启山的上臂,然后吴邪还能把下巴刚好放在张启山的肩上。
正如同现在,吴邪和张启山就用这个姿势看着树上爬着的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蜥蜴,金黄色的。
张启山单手把睡得好好的蜥蜴给从树枝上撸了下来,蜥蜴似乎是应激状态一动不动,黑溜溜的眼睛转都不转了。
吴邪说蜥蜴从全身的姿态都散发着一种,我是谁,我在那儿,我在做什么,的讯息。
张启山觉得吴邪说的很形象,笑着低头和吴邪交换了个吻,把一脸懵逼的蜥蜴给放回树上。
然后这蜥蜴木呆呆完全不跑,盯着面前两个奇怪的人类。不知怎的,十分好笑,也不知道扎哪儿的笑点了,后来俩人笑的直岔气。
吴邪赶紧拽着张启山,前仰后合的离开这个蜥蜴,再不走要笑死了。
然而其实深究起来,他俩也不知道哪里好笑。
张启山随身带了点自己晒的海盐,饿了就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小动物抓来烤了。张启山爬树,吴邪在树下接着野子和水果。
吴邪发现了一种红色的果实,从外观上看起来很像葡萄,鲜红色的葡萄。之前也看到,不过没研究过。这一次吴邪把果实给碾开。张启山还怕有毒,赶紧弄水要给吴邪洗手。
吴邪看着手心里几颗白色的籽状物,仔细闻了闻。
“!”吴邪又闻了闻,确认了一下,“你闻闻,这像什么?”
张启山看到吴邪诧异的眼神,就已经探过头来。吴邪说话的时候,他就凑上吴邪的手心。
“……咖……咖啡??”张启山有点不确认,这果籽儿有股子草木清香,仔细辨别带着一股子咖啡的味道。
吴邪伸出舌头,从手心里勾了一个进嘴里。还没咀嚼,就被张启山掐住下巴,两指滑过吴邪的口腔与舌头,把这个果籽儿给取了出来。
“哪儿来的习惯,怎么什么都吃。”张启山说。
“唔…………唔!”吴邪说,张启山把手指从吴邪嘴里抽出来,吴邪赶紧说,“没事,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嘛!”
张启山还掐着吴邪的下巴,吴邪张着嘴,舌头若隐若现。张启山低头,直接拿舌头去勾吴邪的。一个亲亲蜜蜜的湿吻,亲完张启山还吸了吸了吴邪的下唇,分开时啵儿的一声。
“你不是有书,在等一个月,你对照着来。”张启山说着,拍了拍吴邪屁股,“咱没那么高尚,把尝百草的事儿留给神农,乖。”
“别总让我乖!你是我爹啊,张大爷,”话虽如此,但吴邪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抵抗。
“你若想,我不介意,”张启山把吴邪抱起来,让吴邪坐在他的手臂上,“来,儿子,叫爸爸!”
“爸爸,你妹!”吴邪伸手把张启山的头发全部拨乱。
甜蜜的。
后来,吴邪和张启山开始聊天,他们坐在悬崖峭壁上,看面前的海天一色。
这时候的吴邪,会说说那开篇的2005年,说说他遇到的那些人,谈谈他的那些谋划。
此时的张启山,也愿意把他那漫长的充满了震荡的一百年一点一点的分享给吴邪。
当然,并不是要一天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三言两语也根本说不完。
只是这种分享心情,是有别于之前聊天时的状态。早先张启山和吴邪就很适合聊天,三观比较合,身份背景也互相交叠,两个人也是有意识的说着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并同时回避可能敏感的话题。这是在交往中的绅士风度,不让人尴尬,顺利的交谈。
而现在,不管是吴邪深藏很久的秘密、或者是张启山秘而不宣的经历,他们都愿意一点一点从记忆里挖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摊在彼此的面前。
吴邪的悲苦、张启山的执着、吴邪对曾造那些不可挽回的局面的愧疚和忏悔,张启山对于自己站在权利中心的那些失态和失误。
他们都愿意告诉彼此,他们说出的话,是整个一生都不曾对别人开口的秘隐。
他们也不用在迎合彼此的爱好取向,就只是单纯的说着,而对方也只是单纯的听着。有时候说说自己的看法,有时候不需要回应。他们只是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在耳中,把彼此的一切过一遍心。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在这一刻,短暂的一两天里,他们说出的话只是他们经历记忆的几万分之一。
他们要说的话,几年一生都分享不完,因为记忆走在前,时光走在后。
随时随地,他们都有新的感悟和经历。即使就在彼此身边,他们的感受都是带着鲜明个体意识,他们随时都可以分享,随时都有内容可以共担。
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明白,彼此已经愿意让灵魂坦诚相对。
张启山自大、狂妄、坚强、冷静、具有开拓精神;吴邪多虑、弱懦、温柔、周全、具有包容的心怀。
张启山和吴邪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两个人都有着鲜明的性格,都有着繁杂的经历和见识。他们的性格如此不同,却又如此契合,互相补充,互相牵制,互相支撑。
张启山读了很多书、但并不风月,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两个。
吴邪却说,说起了一个诗人写过的语句,非常契合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
这一句话也点在张启山心坎里,正是他所想,却无法一言概之的。
“我保留完整的自己,并用整个生命去爱你。”
这应该是每一对相爱的人的准则,也是最好的陪伴状态。
张启山和吴邪,是没有任何不可说,然后才不可分的情人,也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在茫茫宙宇中,无论他们多少次以什么形态诞生,又以什么形态坠落。他们都会遇到彼此、找到彼此,他们都曾彼此陪伴。
在茫茫人海中,无论他们换过多少个名字,也终将属于彼此。
彼是彼岸的彼,此是此岸的此;彼是彼时的彼,此是此刻的此;彼和此永远相对,站在意义的两端。
然后遇到,成了彼此,不分彼此。
这不是宿命,是爱情。
宿命偶尔背离,爱情总会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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