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6835  更新时间:17-08-27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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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恭听见陌生的声音,擦擦泪,看看青年湿漉漉的衣服,疑惑了两秒钟,忽然眼睛一亮,顿时把刚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哼,那点水怎么可能有事。”青年瞥一眼尉迟恭脸上的泪,轻蔑地说,“想不到居然是个小屁孩。”

    “啊?”尉迟恭见青年说自己小屁孩,脸一红,立刻辩解道,“别看我这样,我已经不小了。我叫尉迟恭,你叫什么?唉,卓越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话呢,快停下,放我下来。”

    “那种人,问他干什么。”卓越沉下脸,抱着尉迟恭继续向前走,“别乱动,我送你回去。”

    “卓越!”尉迟恭凿着卓越的后背,眼睁睁地看着那青年站在原地,距自己越来越远。

    “我这种人?哼,”那青年望着卓越的背影冷冷地自言自语,“别忘了,不管我是哪种人,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弟弟的事实。”

    “卓越,那是谁啊?刚才是怎么回事?”尉迟恭注视着那道微略显单薄的身影,直到灌木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以后离他远点,别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卓越愤愤地说,“我该抄黄帝内经去了,先送你回去吧。”

    “哦……”尉迟恭见卓越真的生气了,便没有再问。两人默默地来到前院卓越的车前。

    卓越把尉迟恭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卓越非常沉默,沉默得让人不安。

    到了林清苑的住所,卓越把尉迟恭抱上楼,嘱咐道:“记着多休息,脚伤还没好,走路小心点,别到处乱跑。”

    “嗯。”尉迟恭点点头。

    “那我走了。”卓越说。

    “等等。”尉迟恭拉住卓越的袖子,吞吞吐吐地说,“卓越,其实,我感觉你是个好人。”

    “怎么突然这么说?”卓越奇怪地问。

    “我是说,刚才那个人也不像坏人。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的话,我觉得不一定是谁的错,肯定是场误会,所以……”尉迟恭突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地板。

    “要是误会就好了。”卓越叹口气,拍拍尉迟恭的小脑瓜,转身就走了。

    尉迟恭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真心地祈祷着卓越和那青年能化干戈为玉帛。

    “对了,林清苑什么时候回来?”卓越忽然返回来问。

    尉迟恭正在走神,被他这么一问,吓了一跳:“啊,清苑今天晚上值班,估计明早才能回来。”

    “好。”卓越点点头,走了。远方的天空隐隐飘来一大片阴云。

    这天夜里,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停,尉迟恭正在睡得迷糊,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说话。

    “清苑回来了吗?”尉迟恭想着,揉揉眼睛爬起来,打开门向楼下一看,卓越正湿漉漉地站在客厅中间,林清苑在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这么大雨站在外面干什么!我没在家,小尉不是在吗?按个门铃能累死你?!”林清苑不满地抱怨着。

    “这不是关系挺好吗?”尉迟恭笑笑,打个哈欠,洗漱去了。

    卓越低着头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喂,你没事吧?”林清苑见卓越一直默默不语,有些奇怪,卓越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

    “卓越?”

    “卓越,你怎么了?”

    林清苑推了推他,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清苑,我对不起你。”卓越低着头,衣服上的水滴答滴答掉个不停。

    “啊?”林清苑疑惑地看着卓越,今天的卓越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这不是他的风格。

    “卓起还活着。”卓越依旧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慢慢被自己身上掉下的水打湿。

    “这不是好事吗!”林清苑笑笑,“卓越你这是乐极生悲了吗?等等——什么?小起还活着?!!”

    “对。”

    “你是不是发烧了?”林清苑大睁着眼睛,摸摸卓越的额头。

    卓越躲开林清苑的手,低低地说道:“那场葬礼是假的,我骗了你。”

    “这不可能。”林清苑握着毛巾上前一步,担心地看看卓越,“那场葬礼我参加了,我亲眼看见他被放在棺材里,亲眼看见他被安葬,小起确实是死了,请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做什么能够补偿你们的话……”

    “他还活着,他回来了!”卓越一把抓起林清苑的手腕,直视着他的眼睛吼道,“卓起根本没有死!那场葬礼是假的,所有的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一直在骗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根本就是个混蛋!你打我吧!”

    卓越攥着林清苑的手,狠狠地向自己的脸上扇去。

    “卓越!卓越你这是怎么了?你冷静点!”林清苑死命从卓越的手中抽出手来,掏出手机就要给他家里打电话,卓越见了,一把夺过来,扔到一边,紧紧抱住林清苑,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哽咽着,全身不停地颤抖。

    “别告诉我爸妈。”

    “卓越?你到底怎么了?”林清苑犹犹豫豫地揽住卓越的肩膀,这时的卓越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地怜惜。

    良久,卓越才低声在他耳边说:“清苑,不要原谅我,我走了。”

    卓越说完,突然推开林清苑,惨然一笑,眼角飘过一滴泪,然后挥挥手,走了出去。

    林清苑怔怔地看着紧闭的玻璃门,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谁戳了一个洞,有什么东西慢慢溢了出来。

    “清苑?”尉迟恭洗漱完了,走下楼,见林清苑独自愣愣地站在那里,他推推林清苑,“你怎么了?”

    “小,小尉?”林清苑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啊,没事,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我做吧,清苑你已经工作了一晚上了,对了,卓越走了?他来干什么?”尉迟恭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

    “啊,没什么。”林清苑想起刚才那一幕,就一阵不安,卓越,究竟是怎么了?

    “唉?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昨天还说认我做弟弟来着,他这哥哥可真不称职。”尉迟恭笑着说,然后往锅里添上水。

    “他说认你当弟弟?”林清苑走进厨房问。

    “是呀,明明我比他大,还非要给我当哥哥。”尉迟恭淘了点米,放到锅里,接着说,“有时候,感觉卓越就像小孩子一样,哈哈。”

    尉迟恭说得轻松,林清苑听了却不是滋味,卓越为什么突然要认尉迟恭做弟弟?还有,明明小起已经死了,为什么他突然跑过来跟自己说他还活着?小起自杀的时候,他给他输血一直输到了不省人事,连葬礼都没能参加,自己可是千真万确地见证了小起的棺木被埋进深深的墓穴里,伯母不管所谓的禁忌,爬在他的坟边哭得死去活来,谁都劝不了。

    卓越的父母待自己比亲儿子还亲,不可能纵容他欺骗自己,如果那场葬礼是假的,他一个虚弱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是不是他太想念卓起了才产生的幻想?虽说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卓越对卓起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不过,毕竟还是血浓于水吧。

    想到卓越的父母,林清苑赶紧给卓正玄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卓正玄那爽朗的声音:“清苑?”

    “伯父,您好,卓越最近没事吧?”林清苑问。

    “卓越?哈哈,那臭小子好得很呢,怎么,他又欺负你了?我回去给你收拾他。”

    卓正玄夫妇一向疼爱林清苑,即使卓起因他自杀,他们一度伤心欲绝,却从来没有怪罪过他,甚至对他比以前还好,可是卓正玄夫妇越是这样,林清苑越是心中不安,越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啊,不是这样,今天早上他过来了一趟,样子有些奇怪。”林清苑说。

    “早上?今天早上我还没见到他,他怎么了?”

    “他……”林清苑犹豫了一下,怕旧事重提让卓正玄再次经历丧子之痛,“他说……”

    “说什么?”对待林清苑,卓正玄一向很有耐心,换做是卓越这样吞吞吐吐的,他早把电话给挂了。

    “伯父,您不要难过,他说,卓起还活着。”林清苑心里嘭嘭跳着,不知道卓正玄会是什么反应。

    卓正玄沉默了一下,才问:“卓越现在哪里?”

    “他应该是回家了。”

    “哦,”卓正玄在电话另一头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抄黄帝内经抄得走火入魔了?这孩子也太脆弱了吧,才一百遍……”

    “什么?”林清苑惊诧地问,“您让他抄那个干什么?”

    “这小混蛋诅咒我早在好几年前就死了,我当然得报复一下,要不然他还不得反了?”卓正玄振振有词地说,“好了,我回去看看,不要担心,没事的。”

    “嗯,好的。”林清苑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真希望卓越是抄黄帝内经抄的,不过,如果卓起真的没有死的话,那么,自己该怎样面对他?

    那天的事,他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无论卓起多么喜欢他,他都不可能对他产生超越朋友的感情,因为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已经给了别人,即使那人已经永远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

    “阿嚏!”南宫玉打一个喷嚏,睁开眼,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修心苑,现在正住在海边的旅馆里。

    他走下床,拉开窗帘,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一阵海风吹来,微凉里拌着咸咸的海水的味道。海边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人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有人在捡贝壳,挖螃蟹,还有几个孩子在追逐着海浪尽情的嬉戏。南宫玉看着,觉得这个画面不错,便拿起速写本哗哗地画起来,他画到一半,手机响了。

    南宫玉拿起手机一看,是晋殊打来的,他刚要接,对方就挂了。

    他想了想,拨了回去。

    “晋殊?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刚才打电话拨错号了,南宫先生,对不起,打扰您了,那个,您在外边还好吧?”晋殊支支吾吾地说,有没有打错电话他心里很明白,但是他没想到南宫玉会给他打过来。

    “嗯,我很好,你没有上课?”南宫玉一边说,一边拿着笔继续画。

    晋殊说话的时候有点笨拙,但是声音很好听,那音质仿佛是柔软雅致的纯棉布料,没有丝绸那样夸张的华丽,也没有苎麻那样僵硬的直挺,让人感觉很舒服。南宫玉听着,心里掠过一丝涟漪,这样悦耳的声音,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呢?

    “我们现在没课,现在才九点,还有半个钟头。”

    “哦。”南宫玉抬头看看墙上的表,漫不经心地放下笔,“都九点了,没想到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

    “啊?南宫先生,您还没有起床吗?”

    “刚起,还没有洗漱。”南宫玉干脆坐到沙发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和他聊起天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挣扎与努力,他还是不能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

    多年来,他的生命一如既往地乏味着,没有什么欢乐,也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即使有,也没有可以诉说的人,那些情绪只好慢慢沉淀在心里,被遗忘在阳光照不进的角落。

    因此,他的心情慢慢变成了一潭微波不起的死水,毫无生机。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感到很寂寞,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晋殊“错打”的电话,无疑又唤起了他的这种情绪,他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坚强,修心苑的事,旅途的疲惫,以前的种种种种,他总想找个人来倾诉,可是,长久以来,并没有合适的人来当他的听众。

    “南宫先生,您现在是一个人吗?”

    “什么叫一个人?”南宫玉挑挑眉头。

    “那个,”晋殊慌乱了,没想到自己一顺口,竟然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啊,我是说,那个,南宫先生在外边没有个同伴什么的?”

    “没有。只是到海边写生,日常生活,由旅馆安排就好了。”

    “那生病了怎么办?”

    “我会尽量保证自己不生病。”

    “可是,南宫先生您作息这样不规律,迟早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的。”

    “呵呵,没事,我只是休息的比较多,工作的比较少而已。”南宫玉笑着,心情好了很多。

    “哦……”晋殊听着南宫玉的笑声,心里一阵兴奋,南宫玉又笑了,而且听着很开心,虽然不明白南宫玉为什么突然会笑,但是能让南宫玉这样笑,他感觉自己距离南宫玉又近了一步。

    “喂?”南宫玉见晋殊没有再说话,有些奇怪,“晋殊?”

    “啊,我在,”晋殊赶紧说,“对了,南宫先生您是在哪里的海边呢?”

    “我在天台市的海边。听说这边的景色比较好。”

    “在天台市啊,我也一直想去呢,只可惜,现在还是学生,没什么钱,等我工作了,一定会去那里看看。”

    “嗯,多到外面走走也不错,对了,你在修心苑的工作感觉还习惯吗?”

    “习惯啊,南宫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晋殊有些担心,南宫玉这样说,是打算让自己离开吗?

    “啊不,只是最近修心苑发生的事有些奇怪,我怕你以后继续在那里工作会不安全。”

    “奇怪的事?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玉突然想起卓越的父亲说过的话,便没有提及林清苑的事,转而说到,“只是有时候在那里会产生幻觉。”

    “幻觉?”晋殊想了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除了感觉修心馆的气氛和修心苑有些不相称之外,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修心馆的气氛和修心苑的气氛不相称?”

    “是啊,南宫先生您住了那么长时间没发现吗?修心馆给人感觉比较压抑,修心苑则比较明朗,这么说吧,就是见了修心馆就像见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见了修心苑就像见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总感觉好像修心馆的存在是用来压制修心苑里的什么东西一样。”晋殊分析到。

    “压制?”南宫玉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感觉,不过,修心馆和修心苑不是同时建的?按说应该是同一个风格才对。”

    “不是吧,我们在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修心苑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那里曾经是一种叫做紫绫的蛇的发源地,后来经过一场祸乱,紫绫蛇在那里灭绝了,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有人在那里兴建了修心馆,不过,修心馆的第一代主人入住不久就离开人世了。”晋殊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学建筑设计的会学一些风水学,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说修心馆的存在破坏了修心苑的风水,但是修心馆确实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修心馆的建筑堪称精美绝伦,就这样否定它的存在也不太明智,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修心馆的,虽然围绕它有各种各样的传闻,但是,我认为,那只是几起巧合的事故给人们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已。”

    “不过这巧合也太巧了吧,听说修心苑的历代主人都是死于非命。”南宫玉说道。

    “修心苑曾经是这个地区的祭祀神明的地方,修心馆又造得这样精美,会成为人们注意的焦点也不足为奇,如果修心馆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恐怕就算死多少代主人,人们也不会注意它。呀,上课铃响了,南宫先生,不好意思,我先挂了,关于修心苑,我们有时间再聊。”

    “恩?”南宫玉愣了一下,看看表,已经半个钟头过去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那好,再见。”

    “南宫先生,再见。”

    南宫玉挂了电话,又仔细想想修心苑发生的一切,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就算修心苑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历代主人都死于非命而且找不到任何凶手,也会成为人们注意的焦点吧,就像那段曾经让许多车辆刹车失灵的高速公路,不是也照样沸沸扬扬闹了一阵子吗?

    南宫玉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洗手间洗漱。

    “嗯?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看着满满的一水池清水有些吃惊,水龙头紧关着的,并没有漏水的迹象,而且仔细想想,自己昨晚住进来之后明明记得把水放掉了,怎么水池里会有这么多水?难道是服务员打扫卫生的时候忘了放水?

    他疑惑着拔起软塞,放掉水池中的水,洗漱完后,慢慢走了出来。

    热烈的阳光洒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像是蔓延的火焰在跳着灼热的舞蹈,南宫玉拉上窗帘,带上画具和钥匙走了下去。

    餐厅就在一楼,他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到海边画画去了。

    一连两天,南宫玉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发现水池里放满了清水,而且,他买的一块面包还不见了,其他比较贵重的东西倒是一样也没有少。

    如果是有小贼进来的话,为什么会只偷一块面包呢?而且,他在水池里放水干什么?

    南宫玉越想越奇怪,于是决定这天夜里不睡觉,看个究竟。

    他给晋殊打了个电话,又和他讨论了讨论修心苑的事,便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开始静静地等着。

    不能不说,他似乎对晋殊的声音有些着迷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喜欢他的声音而已,并没有多想。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慢慢指向了十二点,南宫玉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南宫玉渐渐进入了梦乡。

    湖水静静的,风凉凉的,两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湖边钓鱼。

    “用这泥鳅真的能钓上鱼来吗?”小一点的孩子问。他的声音很清脆,说起话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小门牙。

    “嘘,别出声,小心把鱼吓跑了。”大点的孩子正紧紧盯着湖面的水漂,耐心地等待着。他说完这句话,又扭头看了看那小点的孩子,纠正道,“是蚯蚓,不是泥鳅。”

    小点的孩子看看自己的鱼竿,皱着眉头,撅起嘴,一脸的不满,管他泥鳅还是蚯蚓,要不是哥哥说钓不上来鱼就没有饭吃,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坐在这里呢。

    哥哥的鱼漂动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收线,而是耐心地等着,直到他确信鱼儿已经上钩才猛地一收竿,一条大鱼随着鱼线飞出水面。

    “啊!好大一条鱼!”弟弟扔下自己的鱼竿围过来,抢着把不停地在地上乱蹦的鱼逮住放进水桶里。

    “砖头,好好钓鱼,像你这样三心二意的,今天一条也钓不上来。”哥哥又在鱼钩上挂了鱼饵,重新把线放入水中。

    “哦。”弟弟又满不情愿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捡起自己的鱼竿,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盯着水面。

    “哥哥,爸爸妈妈到底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弟弟突然问。

    哥哥愣了一下,接着立刻恢复了常态:“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填报肚子。”

    “我都已经七岁了!”弟弟突然扔下鱼竿,站起来说道,“我五岁的时候你就这样说,到现在你还不告诉我!是不是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好孩子,可是哥哥你那么懂事,他们怎么狠心扔下你不管!”

    “砖头!”哥哥厉声说道,“爸爸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来?!”弟弟突然哭了起来。

    “砖头。”哥哥脸色缓和下来,走到弟弟身边擦擦他脸上的泪,把他揽到怀里,“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凶你,但是你要相信,爸爸妈妈不会不管我们的,要是他们能回来的话,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都两年了……”弟弟哭着说,“我要爸爸妈妈,哥哥,我要爸爸妈妈……呜呜……”

    “砖头……”哥哥也流下了泪,“对不起,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哥哥……我怕……”弟弟哭得更凶了,“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不见了?”

    “砖头乖,不要怕,”哥哥搂着着弟弟的小脑瓜,温柔地说,“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会一直疼爱你,一直保护你,看着你长大成人,看着你安家立业,看着你得到幸福,不要再过这样的苦日子,好吗?”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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