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93 更新时间:17-11-10 12:56
王穆好久没吃肉,已经想得抓肠挠肝,有时候看见块石头都能把它想成发霉了的烤肉。
偶尔几次睡梦间都吃了一嘴的兔毛,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小白鄙视她的眼神。
所以她很想吃肉,吃肉肉!
可这山间别说有动物,就是有,她也不见得敢吃,要是吃出个妖魔鬼怪反过来把她给吞了,她不是很冤枉?
所以,她的主意只能放到了溪流边。
王穆有天突发奇想,想随着溪流走,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结果除了看见途中好几个湖泊,和沿途变宽成河的河流之外,全都是水,一片汪洋大水。
她有次还因为趟河走路,结果脚踩了空,差点被冲走,吓得她提起裤子撒腿就跑,至此她不敢再动沿着河流找出路的念头。
不过也因为她到处漫无目的的寻找,让她发现了溪流下方不远处有条河,河水不是很急,鱼虾也很多,这让她暂时解决了食物问题。
烧好了木炭之后,王穆寻思着要弄点荤菜来过冬,反正天冷,肯定可以放好久。
拿着削尖的木棍,王穆赤脚站在微温的河水里,眼睛盯着清透的河面,在找游弋的鱼儿。
前几天她早起,发现地面打了霜,就猜想下雪应该不远了,所以她才赶忙烧炭储备粮食。
如果给她选择,她肯定想钓鱼,可一来是没工具,二是没有鱼饵。
她试图去挖挖什么蚯蚓小虫什么的,结果看到的那种怪异虫子,让她是在没有勇气去抓,就是抓住了,她也不想给鱼吃,然后自己再吃下去。
所以只能学起电视剧看到的,拿木棍插鱼,看看伟大的编剧们,有没有欺骗她这个幼小儿童。
结果,很好。
她站在水里,举着木叉,叉了两天,手都快叉废了,除了水花四溅就是大大小小的石头。
对了,还有两次差点没把脚插穿,吓得她哇哇叫。
所以王穆又放弃了,背着包包,隔个两天去摘一包果子回来,慢慢的,之前空出来的大箱子,装满了水果。
就这样,王穆没事砍一点树藤,边烧火取暖,边烧成木炭,偶尔拿着自制的布衣“畚箕”,去河边试着捞虾,还真的让她捞了些回来。
一来二去,她捞虾的技术越来越好,食物也越来越丰富,运气好的情况下,还能捞着鱼。
马车外,树藤上的那些东西,她也经常去拾捯,体积小的,随时要用的,都放在了马车里,也好做个保暖重量填充。
暂时用不上的,个头太大的都放进了之前的藤棚里,要用时再取。
到了后面藤棚渐渐不够放,又重新搭了个四方的棚子,囤放着东西。
日子一天一天这么过着。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在王穆又一天河边捞虾的时候,飘落在她的鼻尖。
冰凉的湿意让她发愣,随即河面上就飞起了毛点,不敢再待,王穆收拾好东西,一路快走,回到了住地。
前脚刚踏上马车,后脚鹅毛大雪如泼墨般洒下,不一会儿,四周已经白了一层。
王穆蹲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心里乍现的兴奋,被这满天的白渐渐隐盖,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王穆鼻子缩了一下,有些痒,伸出手挠鼻子。
挠着挠着就醒了,发觉眼前一片毛茸茸的白,头后移了点,伸出指头一戳,“小白,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屁股对着我的脸,很臭的好吗!”,无语的摇摇头,又戳了它几下。
小白窝在衣服间,身子被戳的扭了角度,耳朵动了两下,没有换地儿的意思。
王穆翻了个白眼,也不指望它能听话,拉紧被子,转了个方向,眼睛看着窗户,觉得好安静,发呆了。
突然想起什么,裹着被子慢慢的跪起身,打开窗户一看。
刺眼的白让她疼的闭上了眼,人缩到一边,抬手轻轻揉着眼睛,好疼。
眼睛好了点之后,又悄悄的探出个脑袋,从窗缝里看外头。
天地都是一片白,而整片整片的白,已经蔓延到她的马车脚下。
望向棚子的方向,发现小的那个已经看不见,大的棚子,已经榻了,压在东西上。
“我去!这么大的雪?”,赶紧伸出头,看着马车下边,还好还好,虽然有雪,但还是浅的,看得见树叶。
可是,“这也忒吓人了吧!这还是第一场雪呢!不会还有第二场吧?”,抬头望着白卡卡的天,想问它,你还要下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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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弥”,凤岁尧轻唤,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摇着。
玄弥低头行礼,“属下在”。
“凤阳所说,有几分真?”,他听着有些荒唐,不愿信它是真。
玄弥低着头,眼里平静无波,静默不语。
凤岁尧得不到回答,竟然笑了,笑语风凉,“竟然是真,竟然是真的”,声音转为轻喃,“枉为人兄啊”。
“你何时知晓?”,声音略冷,扇子依旧在摇。
玄弥静了好久,缓缓开了口,“与她相处后,便知主人心意”。
凤岁尧眉眼一片冰凉,轻问,“他可知?”
玄弥更加沉默,许久后静答:“该是不知”。
“哈哈哈哈哈!”,凤岁尧觉得好笑,笑得扇子都拿不稳,笑了好久。
凤岁尧笑出了泪,轻拭眼角,静而不语。
“主人服食过疃枯花”,玄弥道了最后一句。
凤岁尧看着手上的纸扇,扇面上的人,面若桃花。
“那便让他一直不知罢”,轻声的语调,有着彻骨的寒意。
“还有十日才是除夕,今年初雪,有些早啊”,说话的是凤花朝,不知是叹雪,还是无话找话。
他们几个无事便聚在一起,已是多年的习惯,可能因为是仅有的亲人,安静坐着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近些年,总是沉闷了些。
北方的孩子,见惯了风雪,虽然窗外景致素雅,御花园也有娇花争芳,可他实在没有出去观景的兴致。
喝了两口手里的热茶,眼神飘向凤岁尧,略感无语,“大哥,这冷天,扇子可就不必了罢”,其实他很想说,冬天扇扇子,真的很像患病。
凤岁尧手没停,只是淡道:“屋里热,通通气”,说完,还用力扇了几下,示意给他看。
凤花朝抿嘴,好吧,屋内炭火加温,是很暖和。
沐清远轻笑,对上凤花朝的眼神,静笑不语,举起茶,敬他一礼,开心喝着茶。
“若夕生辰是在正月吧?”,沐清远像是突然想起,轻问道。
凤花朝正闲着无聊,见他说话了,正好,“我记着好像是,以前问过若夕,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沐清远一笑,说道:“出事时他最年幼,这么多年都没人给过生辰,自是记不得了”,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正月初八来着”。
一说到这就想起了件趣事,“若夕腊八的时候吃了八宝粥,喜欢的很,吵着还要再吃,叔母便宽慰他,下年腊八便可再吃。可他竟不知怎的听了去,认为逢初八便有的吃,生辰那天,硬是吃了一大碗”,往事若美好,人就总是想回忆,沐清远慢慢回想着,笑开了来。
“都是过往之事,如今再提还有甚趣味”,话说的很冷,凤岁尧开的口。
沐清远可不怕他,挑眉笑道:“大哥此话不妥,我记着小时候,若夕最黏大哥,大哥也是最疼若夕的”,又想起了件笑事,调笑道:“大哥初见若夕时便喜欢的紧,求着叔父将他赐给你,说是要娶他做王妃,大哥可是忘了?”。
“够了!”,凤岁尧冷声呵斥,空气一静,沐清远看向他,收了声。
“以后少提些前尘往事,多说无益”,话说完,人便离去。
凤花朝看向他的背影,又转向沐清远,却只见他浅笑,心下顿生疑惑。
“大哥可是生我气了?”,御书房不远的廊亭里,凤岁尧坐着,沐清远站在身前。
凤岁尧知是自己不对,却也不想做多解释,只是淡道:“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沐清远一笑,从热水炉里取出酒壶,倾身为他斟满酒,缓身坐下,轻道:“大哥,喝酒伤身,诸事无益”。
凤岁尧睨了一眼酒杯,抬眼看他,“那你还为我斟酒?”。
沐清远笑道:“酒虽对身体无益,却能暂解百忧”。
凤岁尧看着他,笑容淡了去,问道:“华开,你想说什么?”,声音见冷。
沐清远静笑,道:“许多事成了过往,就是可见的定局,大哥悔恨无益,妄图干涉,更加无益”。
凤岁尧面容冷峻,静问:“你知晓什么?”。
“大哥,允心自小天资过人,他人识得半字时,他便已认字上千,学堂上,太傅的问题,总是一点就透,这世间与他,就没有他不能懂的”,沐清远说起了过往。
凤岁尧拧着眉,静静听着。
“大哥,允心过去不懂,以前不懂,可不会一辈子不懂”,淡淡的一句,让凤岁尧双目发冷。
“大哥”,沐清远最后叹了气,“你以为新皇年号是为何?”。
轻轻的一叹,砸醒了凤岁尧浑浊许久的脑子。
景和,景和。
穆,禾首。
穆,意敬,通“景”,象穆。
凤岁尧缓缓闭上了眼,久默不语。
作者闲话:
降温咯~~~我喜欢这种萧瑟的节气~感觉很好看~~
今天天气很适合吃热腾腾,咕噜噜的东西,希望大家有个好胃口~
那就来个海鲜锅吧~最主要的是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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