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如沐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百零七、眉睫之祸

章节字数:1550  更新时间:19-12-1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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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代菱近日右眼皮总抽筋似的突突直跳,时而附随心慌等症状,他怀疑自己是生病了。不过纵是他在人间混迹几百年,也从未生过什么病痛,加之小日子过得清闲自在,这会子偶然不适着实令人费解。

    “呆木头,你给我瞧瞧哪里不对来着——”萧代菱忽而面上一红嗔怪,“莫不是被你这蠢驴折腾多了,精气神也坏了吧?”

    七凰正在不远处静心打坐修养,听他如是说起初不予回应,待静默了半晌才冷不丁发声驳回:“无稽之谈。”

    萧代菱方想与他斗上两句,这便听闻院外有人轻轻敲门,又附上两声苍老枯槁的人声,听着像是年事已高的样子。

    “呆子,去开门。”

    “不去。”七凰想也没想回他一句,继而又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别说去开门,就连萧代菱的腔也不搭了。

    “蠢货!”后者见势气急,一把扔下手中茶杯,起身径直往门外跑,又气冲冲在口中嘟囔,“懒死你算了!”

    漫不经心询问,只听门外苍老人声回应:“公……公子……咳……能否……咳……开个门先……”

    萧代菱素日与老年人素无交集,一时好奇,开门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老人正佝偻着身子冲他笑得和善。不过在萧代菱印象中从未见过这老人,只问对方何故来此,老人一脸期艾问他身份,得知他就是城中闻名的萧公子,这才示意对方让自己进门说话。

    萧代菱当下只觉莫名其妙,却见他岁数大了站在门外着实不便,就姑且让他进院。角落里那张木椅曾是达斯塔院中乘凉之处,萧代菱客气让这老人坐下歇着,孰知对方摆手说不用,转而打开自己的腰间的行囊,伸手在其中摸些什么。

    只是一道凌厉风从身后闪过,萧代菱扭头只见方才还老僧入定的男人已然站在身后,神色警觉两眼正死死盯着面前那老头,好似在看山精鬼魄一般凶狠。

    这呆瓜鲜少如是模样,莫不是这老头……有问题?

    “公子——”老头过了片刻从行囊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瓷碗,约莫半掌大,成色半透如玉,上有腾龙图案。他将瓷碗递至萧代菱面前,面露不解,“老朽那个儿子前两日在家中后院老柏树下挖出这个木盒,这瓷碗看着像是稀罕宝贝,也不知是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可这邻村无人识得此物,老朽听闻公子见多识广,想着兴许能识得此物,所以来找公子一探究竟……”

    萧代菱将信将疑伸手,方欲接过那瓷碗,便被七凰一手拦住。前者别有深意与他对视,见七凰剑眉轻蹙,又小心翼翼接过瓷碗在眼前仔细打量。再看这老头儿也是一脸狐疑跟着打量,也无其他举动,萧代菱想着兴许事实着实像他所言,这才写下戒备。

    七凰对奇珍异宝并无嗜好钻研,这瓷碗是不是珍宝他不知道,但如是拿在手上看了一圈,也无不妥之处,这才转交给萧代菱。

    “谈不上见多识广,只是偶有附庸风雅罢了。”萧代菱谦虚莞尔,接手那瓷碗贴近面庞琢磨,见碗上青龙惟妙惟肖,想着莫不是宫中流落民间的宝物。

    “公子——”老头儿不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忽而指着碗底话锋一转,“这碗底下好像有字儿,兴许写着这宝贝的由来……老朽如今老眼昏花看不清了……还要劳烦公子念给老朽……”

    他不说,萧代菱还真没注意,历来烧瓷的确有在器皿底部烧字的惯例。他顺势将碗翻转了面,正巧瞧见碗底一个框里密密麻麻两行袖珍红字。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这——啊——————————————————————”

    萧代菱这厢方一字一句念完,还未来得及发问,只见青龙瓷碗倏而闪烁一阵金光,猛地将前者化为一缕青烟收进其中。

    七凰当即愕然抬首,却见面前那人变得身形壮硕,身着赭色乾坤袍,头戴硬脚幞头黑帽,手执盏灯,精气神一如不惑之年,早变了个样儿。而方才那青白瓷碗转瞬变成一把混金伞,那木盒也变成一把紫黑游龙长剑,尽数被他收在手中。

    “你——”只字之间,七凰面上阴霾密布,两拳紧握指尖掐进手心,便隐约惊现赤红火光,像是蕴含无尽神力要将面前这人挫骨扬灰一般。

    “上仙莫恼!”对方见势慌忙出言制止,当即自报家门道,“鄙人不才,终南山圣君钟正南后人钟启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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